火中金蓮
流云宗后山,石玉茹的洞府內,袁福通站在石玉茹的身后,手中不斷釋放出一股股金色的火焰。這些火焰毫無阻礙的穿過石玉茹護身的真元,融入到石玉茹的體內,煉化一點石玉茹體內的陰寒真元之后,就立刻回歸到袁福通的手中。雖然每次只煉化一點,但源源不絕的火焰,還是讓石玉茹體內的寒氣不斷減弱。良久之后,袁福通停止釋放火焰,將剩余的火焰全部收回到自己的手中。而此時石玉茹的氣息弱了不少,一副真元大損的樣子,但臉上卻多了幾絲紅潤。
“今日就先這樣吧。”看著石玉茹臉色有些變化,袁福通滿意的點點頭,愛憐的撫摸了一下石玉茹的后背,然后坐在了石玉茹的身邊。
和當初袁福通離開之前就已經進階的王馨不同,石玉茹這些年來一直被卡在了元嬰頂峰的位置上,雖然實力有不的進步,但進階化神的希望卻相當的渺茫,這樣石玉茹心中背負了巨大的壓力。特別是在三百年前使用化龍丹沖擊化神失敗后,修為無法進步已經成為石玉茹心中一個巨大的枷鎖。
在石玉茹突破失敗后不久,紫光閣的玉丹真人崛起,東海聯盟成立,給了流云宗巨大的壓力。在石玉茹看來,正是因為自己使用了化龍丹,卻沒有能夠成功進階化神才導致流云宗顯然這種困境,所以對于進階化神的事情更加耿耿于懷。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石玉茹一心想要尋求突破,到了幾乎不顧一切的程度。結果在無人能夠給予她明確指導的情況下,石玉茹修煉的道路上再次出現了些微的偏差。
石玉茹本身修煉的水系功法,為了尋求突破,吸收了太多精純的寒氣,想要借助至陰至寒的力量突破瓶頸。可惜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經驗和指導,石玉茹并沒有能夠徹底將這些至陰至寒的力量完全煉化。雖然在使用這種方式之后,戰斗力有了些提升,但卻對元神的成長造成了阻礙,甚至對身體造成了不的隱患。如果繼續堅持修煉下去,很可能出現修為停滯,并且受到無盡冰冷痛苦的局面。
在進入石玉茹閉關的洞府之后,袁福通很快現了石玉茹身上的問題,并且制止了石玉茹進一步的修煉。這些日子里,袁福通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幫石玉茹煉化一些體內的寒氣。這樣雖然會讓石玉茹的修為下降一些,但因為石玉茹對于袁福通絕對信任,雙方沒有任何抵觸,加上袁福通對于力量的掌控能力極強,所以這種方式并不會對石玉茹的元神有什么不利影響,反而能夠不斷的消除陰寒之氣對于石玉茹元神成長的桎梏,讓石玉茹有機會繼續在修仙之路上走下去。
“福通,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啊”靠在袁福通的肩膀上,石玉茹的聲音有些柔弱。一直以來,幾乎同樣屬于散修出身的石玉茹都非常的堅強,即使遭遇到什么挫折,也能自己振作起來。但這些年的經歷,實在讓石玉茹有些不堪重負。一直閉關修煉,固然是為了尋求突破,但事實上也有躲避一些責任的念頭。這種心態下去,石玉茹早晚是要出事情的。好在現在袁福通提前歸來,石玉茹終于有了一個依靠,才能放下心事,放下壓力,放下自己的驕傲,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你要這么說得話,那就是在怪我了。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這幾百年的辛苦。早知道這樣,當年我就應該等你進階之后再走的。”袁福通有些心疼的說道。當初為了能夠早些飛升,袁福通沒有選擇等待石玉茹進階之后再離開。沒有了袁福通的指導輔助,加上對袁福通的思念造成的心神不寧,顯然是石玉茹沖擊化神失敗的主要原因。在袁福通的心中,顯然是自己辜負了石玉茹。這個時候看到石玉茹這樣柔弱,袁福通很是自責。
“別這么說。要是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你的修行,那我就更內疚了。”看到袁福通一臉的自責,石玉茹連忙伸手撫平袁福通皺起了眉頭,同時有些自責的說道。在沒有和袁福通在一起之前,石玉茹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修士。但和袁福通在一起之后,石玉茹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袁福通的身上,可以說,石玉茹是一個極為癡情的女子。當年進階元嬰的時候出現變故,就是因為袁福通。如果不是袁福通及時趕到,石玉茹很可能當年就已經因為沖擊元嬰失敗而走火入魔。這次沖擊化神失敗,也有同樣的因素。現在石玉茹這樣彷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己和袁福通的差距太大,很擔心雙方無法繼續在一起,或者自己成為袁福通的負累。看到袁福通還如此在乎自己,依然和自己很貼心,石玉茹的心神就穩定了大半。
“那好,我們都不說這些事情。你接下來繼續調養,我估計再有兩次,你體內的寒氣就能差不多完全煉化。之后我會專心指導你修行,爭取讓你早日進階化神,我們好一同飛升。”看到石玉茹從自怨自艾的境地中走出來,袁福通微笑著說道。
“可我這樣的情況,真的能進階化神,還能飛升嗎?想我這種情況,就是在古修時代,也很難有進步了啊”石玉茹有些遲疑的問道。這幾百年中,石玉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可以說,石玉茹感覺自己已經斷絕了繼續上進的道路。如果不是這樣,石玉茹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壓力。
“呵呵,古修時代無法做到的事情,并不意味著我不能做到。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嗎?”袁福通笑著說道。一般來說,石玉茹這種情況不要說古修時代的化神高手,就是實力弱一些的煉神高手出手,也不太好搞定。加上古修時代基本不會有煉神修士為一個元嬰修士ua費太大的力氣,所以在記載之中,基本沒有人能夠到了石玉茹這種程度,還能繼續進步的。
不過袁福通此時已經是煉神巔峰,甚至半步就要邁入還虛的修士,比起絕大多是古修時代出現在明凡界的修士都要強大的多。而接受了仙人遺跡的知識傳承,袁福通在知識淵博方面,也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比擬的。加上這次下界之前,袁福通做了充分的準備,預備了很多在下界根本不可能收集,煉制出來的丹藥。以石玉茹的基礎,將石玉茹推到化神階并不是什么極為困難的事情。
“我當然相信你。”石玉茹看著袁福通臉上的微笑,堅定的說道。和王馨一樣,石玉茹也對于袁福通極為信任。既然袁福通做出了許諾,即使石玉茹本身的認知認為此事不太可能,但還是選擇了相信袁福通的判斷。這種改變無關修為實力,眼界知識,只是單純的對袁福通本人的信賴。
“相信就好。你先調理一下身體,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袁福通自信的說道。以煉神巔峰的修為,配合精心準備的頂級丹藥和自己從仙人遺跡中得到的修行經驗,指導一個基礎本身就相當不錯的元嬰頂峰修士進階化神,袁福通是相當有把握的。如果不能做到這一步,那袁福通也不會這樣貿然的下界了。
“好。你去忙吧。我的事情不用著急。”石玉茹點頭應道。雖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閉關,但流云宗的大事都會對石玉茹有一個報備,所以對于流云宗的處境,石玉茹也很清楚。眼下雖然袁福通歸來,很多問題會迎刃而解,但也還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袁福通去處理。加上這個時候石玉茹也需要自己靜心調養,沒有必要讓袁福通一直留在這里。
“那好,你先調養著,過兩天我再為你煉化寒氣。”袁福通輕輕拍了一下石玉茹的后背,微笑著說道。袁福通留在這里,主要是為了疏導石玉茹的心理,安定石玉茹的心神。看到石玉茹慢慢走出陰影,袁福通也放心了下來,讓石玉茹自行調理自己的真元情況。
從石玉茹的洞府中出來,袁福通直接飛向了議事大殿。在議事大殿內,陶銳,席月,以及天淵的弟子西孟已經在靜靜的等待了。在袁福通飛升之后的這數百年內,紅依仙子夫fù,天淵等年歲較大的老一輩元嬰修士已經因為壽元耗盡而坐化。比袁福通只大三百歲的文瑞也都到了風燭殘年的境地。只有陶銳,席月,樂癡等人因為和袁福通年歲相當,還活躍一些,不過情況也都不是極為樂觀。
“見過大長老。”當袁福通出現在議事大殿內的時候,席月和西孟都同時躬身行禮,陶銳微微有些激動,看到席月和西孟的舉動,陶銳又微微喲徐尷尬。
“陶兄,我們終于又見面了。”袁福通并沒有拿什么架子,很親切的抱住了陶銳,興奮的說道:“席仙子你這樣,可是不把我當朋友了。這個是天淵兄的弟子嗎?不錯,不錯”
“袁兄,真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到了啊”陶銳看到袁福通沒有擺架子,知道袁福通還是將自己當做朋友,心中也非常的高興,很是興奮的說道。雖然一直知道袁福通厲害,但當袁福通真正能夠飛升成功,并且再次下界的時候,陶銳還是被震驚了。在真正見到袁福通之前,陶銳甚至不敢完全相信。當真正看到袁福通之后,陶銳才興奮的確定這一點。
“呵呵,我們之間就不用這樣吹捧了。”袁福通笑著說道:“怎么樣,這些年過的如何?”
“這個?”陶銳聞言微微有些遲疑。作為袁福通的好友,同時也是流云宗聯盟的重要一份子,陶銳負責的是中土天魔宗之外的魔門修士以及部分散修,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但同樣的,在大勢開始變得有些不利的情況下,陶銳也承擔了巨大的壓力。雖然東海聯盟的勢力還沒用在中土大肆擴張,但元虛谷加入東海聯盟之后,已經開始有針對性的擠壓流云宗在中土的生存空間。面對有化神修士支撐的對手,陶銳的日子并不好過。
“袁兄,前些年我們的日子的確比較難過一些,但你歸來的消息一傳開,我們這邊已經壓力大減了。”席月看到陶銳有些遲疑,連忙開口回答道。席月和袁福通的交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陶銳和袁福通能夠相處的來。作為陶銳的伴侶,席月也和袁福通關系不錯,但真正的相知,卻說不上。此時身份地位有了巨大的差異,席月也微微有些拘謹了。
“席仙子不用多慮。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和陶兄兩位能夠維持住中土的大局,已經是勞苦功高了。現在既然我已經回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逐步解決,兩位不用再擔心了。”袁福通微笑著說道。對于席月擔心自己責怪陶銳,袁福通有些好笑,不過陶銳席月夫妻情深,席月這樣擔心自己的丈夫,也是正常的事情,袁福通自然只能安慰而已。
“西孟,現在天魔宗的情況如何了?”安慰了席月之后,袁福通轉頭對氣度沉穩的西孟問道。當年天魔宗因為血蒼穹老祖隕落,不得不托庇于流云宗。但在之后不久,也出現過一些內部的sa亂。被袁福通平息了之后,大權就落到了和袁福通關系密切的天淵手中。再之后,也就傳給了天淵的弟子西孟。而西孟也不愧是天淵選拔出來的接替人,按照袁福通拿到的資料,此人在實力和手腕上都有極佳的表現,成功穩住了天魔宗,而且修為也踏入了元嬰頂峰的層面,成為王馨之下,流云宗內的第一流高手。
“天魔宗的情況比較穩定,畢竟天魔宗和東海聯盟的恩怨極深,修士不會輕易出現人心浮動的情況。雖然有些人想要鬧事,但卻還沒有什么頭緒,也沒有掀起什么風浪。”西孟恭謹的回答道。對于自己為什么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西孟有很清晰的認識。天魔宗畢竟是當年出過化神修士的大派,宗內實力高強,或者潛力極大的人并不少。西孟能夠穩坐核心位置,主要就是因為天淵和袁福通的交情。如果沒有這個背景,西孟想要坐到這個位置的難度將要打上數倍,甚至沒有希望。所以對于給予自己這份權利和地位的源頭袁福通,西孟非常的恭敬。
“好。做的不錯。”袁福通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和對陶銳的親切不同,對于西孟,袁福通并沒有非常的熱情。畢竟西孟只是故人之后,而不是故人。過分的親近,并不符合袁福通的心性。
如果只看流云宗只任命天淵一脈的修士作為天魔宗的領袖,有些像任人唯親,但事實上,這種選擇卻是必須的。天魔宗作為曾經是頂級大派,在這數百年內,并沒有像其他門派那樣迅融入流云宗。畢竟有著完整傳承的天魔宗自身凝聚力不,而且有著固有的驕傲,即使沒有化神修士支撐,大部分的修士也一直認為自己高人一等。這種數千年形成的優越感,不是短時間內溫和的環境可以改變的。如果不是選擇必須依靠流云宗支撐的天淵天淵一脈掌控局勢,說不定天魔宗就會出現自立,甚至轉投其他陣營的危險。一旦那種情況出現,對于流云宗聲望的打擊就太大了。
不過這次歸來之后,袁福通卻不準備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之前沒有整頓,是因為血蒼穹老祖的遺澤和流云宗聯盟本身的一些顧忌。而這次袁福通的計劃,是整頓整個明凡界,天魔宗這樣的勢力,已經上不得臺盤,只能算是一個部分了。
“多謝大長老夸獎,晚輩一定竭力為宗門效力。”對于即將生的變化,西孟也有所預料,所以他很是干脆的表態效忠。
“恩。這次你們過來的時候,東海聯盟那邊有什么動作嗎?”袁福通點點頭,繼續問道。
“大的動作沒有,不過暫時放松了對我們的壓制。以我看來,他們應該是還不能判定消息的真假,還在猶豫。”陶銳開口回答道。作為曾經懷疑消息真假的一員,陶銳很清楚絕大多數修士的心理。一個已經飛升數百年的修士突然再次出現,的確很挑戰修士的認知系統。
“哦?看來我離開這數百年,很多人的膽子真是大了很多啊”袁福通冷冷的說道:“也罷,既然他們不相信,那我也不強求什么了。這次真是要一下修仙界的秩序了。”等候了這么久,沒有等到修戈上門請罪,甚至沒有等到東海聯盟主動做出姿態,這讓袁福通心中對局勢的判斷有了些微的改變。本來不準備太過血腥的解決問題的袁福通,此時已經動了殺念。
“福通。天機,天音,修戈和青丘,金光五位一起到了山下。你看?”就在此時,王馨出現在議事大殿內,對袁福通問道。
“還算不錯,沒有讓我失去耐性。讓他們上來吧。”袁福通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