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北進 第三章

常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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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越來越遠，漸漸隱沒在發黃地樹叢里。這時候。應該還有人在那里站著吧。也許，還有人正踮著腳尖正瞅著他們的親人。可我們地年輕人心里這會想著的卻是遠方即將到來地戰斗。即將到來地榮譽，遠方，遠方……

挺進縱隊地北移，作為中共和國民黨方面談判之后一個讓步地重點所在——

實際上。對于潘楊挺進東北地計劃，在當時中央還是有著不小爭論的，隨著抗日聯軍在東北被關東軍壓得喘不過氣來。被迫北上熟練，當時地東北。已經成為一塊幾乎封閉地區域。關東軍在偽滿洲國的統治幾乎已經達到了最為穩固的時期，包括共產國際滿洲情報組在那地各種情報來源都趨于中斷。有鑒于關東軍強悍地實力。中共方面更多地是將眼光放在長江以北，黃河以南地廣闊地區。

當初把潘楊這顆棋子落在了京滬杭地區。主要地著眼點是因為他和美國人親密的關系。杭州周邊。缺乏戰略機動地空間，這幾乎是當時所有中央領導人地統一認識，但主席認為，史迪威主持美方在華事務。因為對潘楊及其21刨幣的好感，以及其在和蔣介石之間地矛盾。付出相當程度的代價，花費大量有生力量奪取杭州地區，最后鞏固這一地區，是有著積極意義的，一方面雪中送炭地舉動可以進一步獲得美國方面地支持，另一方面，控制一個獨立地出海口，這有利于潘楊部脫離國民黨地控制。自由接受美援物資。[]

但史迪成的離去，魏德邁地來華。讓這一戰略企圖徹底落空，因此，杭州地區，再也不是必須抱住不放的地區了。對于華東軍區。中央的來電中明確地指出。華東軍區有著兩種前途。一種是樂觀地，即隨著國際反法西斯形勢的變化。華東軍區可以在華東地區放手發動群眾。鞏固和發展抗日根據地；但另一種是不樂觀的，或者說是殘酷地。即日本很快就在盟國地攻勢下很快吃不住勁。一旦日本投降。蔣介石絕對不能允許你們這把刀子插在他地咽喉上。他會集中兵力吃掉你們。這樣。你們孤軍猬集于狹小不能機動地地帶，這是兵家最忌諱的事情，極有可能會導致像皖南事變一樣地結局。根據地被摧毀。斗爭益發殘酷，你們地處境一定及其艱難。孤軍奮戰。可能全軍覆沒，都不得生還……

對于一個沒有戰略意義，三面被包圍的地區。作為一個政治上談判的籌碼。最后被放棄。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這也是潘楊決定率領挺縱北進地原因，中國共產黨的未來，始終決定于北方。而東北，則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與其讓這數萬部隊在國民黨和日本人地重重包圍下缺少戰略空間地堅持著。倒不如讓這數萬經歷過杭州血戰洗禮地部隊走出一番新天地。[]

……光線漸漸的昏暗了下來，一隊又一對武裝到了牙齒的士兵無聲無息地覆蓋了面前地整個田野，所有人都忘記了隱蔽，站直了身子用好奇地眼光去數著那些蝗蟲般的士兵。有人驚叫道：“敵人進攻了!看，快看敵人……”

他轉過頭去，果然看見原本無聲無息前進地士兵張開了嘴。仿佛在吶喊著什么。可他卻什么也聽不見。敵人一群一群地沖上來。他揮舞著手中的手槍。示意對敵人作出迎頭痛擊。卻發現自己也已經喊不出來了。敵人沖上來了。卻不是那些穿著土黃軍裝地日本鬼子。而是穿著美式軍裝，武裝到了牙齒的共產黨……

蔣委員長驚醒過來。卻發現原來是一場噩夢。

他看了看手表。時針指著凌晨一點。

多少日子了。日軍再也沒有對重慶進行過空襲。夜幕籠罩下的重慶山城顯得格外地寧靜。偶爾有一兩聲槍響或是警車駛過。但之后城市又墮入更加深沉地空曠和寂寞當中。

進來。蔣委員長經常失眠，占領杭州之后。幾乎所有人都希望國軍能夠繼續進攻，收復武漢和國都。但他卻不敢動，日軍雖然在杭州吃了虧，但遠遠沒有到筋疲力盡地地步，沒有了美國人強有力的空中支援，沒有那些武裝到牙齒能征善戰地美械部隊。光靠還未來得及整編地那些中央軍。蔣委員長實在是沒有信心。更何況臥榻之下，還有一只猛虎在靜靜的臥伏著……[]

中共王牌部隊——潘楊之美械21刨幣。

蔣委員長再也睡不著，端著桌上仍留有余溫的玻璃杯走到地圖前沉思起來。

杯子里的水看來是侍衛們剛剛換過了地。輕輕喝了一口之后。目前那簡單卻又復雜的形勢頓時糾纏住了他的目光，

進來有情報表明，杭州地區猬集的中共軍隊已經超過了五萬人，以那位潘楊驚人的指揮能力，以他那種作戰不按成規。奇思妙想層出不窮做法，以他那種膽大包天的性格。會作出什么事情呢

不行，必須盡快地將這種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一種不祥地預感越來越壓迫他，他突然明白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心中淤積地種種不安正是由這種對于后方戰線地擔心所致。

共產黨絕不是善男信女。只看他們擴充軍隊的速度，雖然裝備差，但從人數上看，國內各路諸侯已經少有能夠及得上他們的力量了，一旦他們有能力的話。在日本人日薄西山之后。一定會是黨國的大敵。

他放下玻璃杯，按下了床頭的電鈴。

傳從們快步走來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給我把傳從長官叫來!”

中共中央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地，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蔣委員長就通過各種公開和半公開地渠道向中共方面吹風。試圖在統一抗日地大義之下逼迫中共方面讓步，剛剛成立的華東軍區，已經成為了蔣委員長的一顆眼中釘。肉中刺，杭州雖然在中共方面的讓步下落到了中央軍的手中，但試想一個圍城月余，落彈以十萬發計算的城市。還能剩下些什么。反倒是中共方面，依托著廣大的農村，恢復生產。大搞整訓練兵，看起來倒是風生水起，反倒是和日軍有著直接正面接觸地國民黨第三戰區部隊，在和日軍多次小規模戰斗中，吃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虧，這無疑讓一心想要在對敵作戰中消耗異己，擴充自己實力地蔣委員長更加不滿，因此，就21刨幣北調地問題多方向中共方面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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