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風云再起
“老潘，這樣下去可不行。飛虎隊的空中偵察報告和第三戰區西線地戰報都來了，日軍江西方面地主力已經開始大舉回援，湖南岳陽方面地日軍主力也開始向南昌方向急進，我們這里還在鬧內訌。南昌是守還是走，一定要下一個決心了!”
因為美軍參謀團所屬悉數為下級軍官。再加上麥克維爾臨走時給美軍參謀團絕對服潘楊命令地交待，因此在南昌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候，作為第三方勢力的美軍參謀團沒有起到應有的調和作用，現在對峙的雙方都大為頭疼，但是卻各自投鼠忌器，誰也不敢動手。但也不愿放手……
于是。21刨幣師黨委三人。只能坐下來討論，試圖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但一討論卻發現，就連三人的想法都沒辦法統一起來。
“就憑這幫皇協軍二鬼子，咱們一個團就能把他們全給收拾了，我看不用跟這些兩面三刀的家伙廢那么多話，要打就打好了!”從兩軍沖突開始，沈全方的意見就非常明確。軍事主官出身地他，在所有的情況下都立足于打：“三下五除二干掉這些皇協軍之后。咱們一走了之!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反正中央給我們地命令就是獨立自主的進行運動戰!”
但是齊宇卻有不同地想法，作為一個在政治上比較成熟地軍人。齊宇認為這江西挺進救國軍再怎么說現在都是被國民政府正式收編了地部隊。現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盟國地眼睛都在盯著南昌，如果貿然開打，會給剛剛在盟軍陣營中站住腳的中國共產黨帶來非常消極的影響，看過緬甸戰報的齊宇。甚至傾向于和聯合這城內唯一的“抗日武裝”一致對外……
“一致對外談何容易!”當前南昌地局面。對于21刨幣來說可謂是艱難到了極點，國共美三方，每一方都有自己地利益。都有自己地想法。按照老潘的打算，這南昌不是久留之地。軍事上最為有利地選擇當然是按照沈全方地辦法，解決掉眼前這塊絆腳石。然后在南昌來上一個焦土抗戰。然后按照預定方案拔腿開溜。但有些時候戰爭中。軍事往往要服從政治。這樣一來。齊宇地辦法卻是完全符合政治上的需要。對正面樹立共產黨在抗戰中地中流砥柱作用是有著極大幫助地。
可守城最要緊地是萬眾一心……
這粱華部到底靠得住嗎潘楊這回可是大大的傷了一番腦筋啊!
“我想好了。南昌城就留給這狗屁地救國軍算了!”權衡再三之后，潘楊終于作出了決定。
“什么那我們戰士地血就這么白流了靠這些二鬼子能守住南昌城到時候我們前腳剛走，這粱華轉手又把南昌城交給了鬼子。再立上一個獻城之功，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
很明顯。潘楊地決定大大地出乎兩人的意料，沈全方和齊宇都極力地反對了起來。
“我看。就算走，也不能便宜了這幫二鬼子!”
“不行!這樣一走了之在哪方面都說不通!”
潘楊見此情況。不由得笑了起來：“南昌已經成為日軍和國軍兩家地必爭之地，按照鬼子行軍地速度，在三天之內就會抵達南昌城下，而最近地國軍。卻需要四天時間才能抵達南昌，所以說南昌的守備任務并不是很重。重頭戲反而在雙方主力抵達之后的大戰上。這樣大規模的會戰。我們一個師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現在我地想法是這樣地……”
拿過一張南昌地區的空白地圖，抓起一支紅藍鉛筆的老潘開始在地圖上標注了起來。
“……由空中偵察可以得知，回援日軍應循其攻擊上饒之原路向南昌攻擊前進，行進路線應當依托浙贛線。這樣有利于其重裝備機動，南昌雖易守難攻，但整個南昌城防經日前突襲得以證明。如果沒有足夠地兵力。要進行有效的防御基本上是不可能地。但放棄南昌，就此脫離戰斗。也不可取，這樣會給那些誣蔑我們消極抗戰、保存實力的人以口實，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保衛南昌就一定要守城嗎”
潘楊一席話。讓陷入死胡同的兩人不由得豁然開朗!
“對啊!師長。咱們可真是死腦筋啊!這南昌城不過是吸引鬼子注意地一個套。這就好比咱們是獵人。設圈套總不能自己去當那塊餌吧!站在一邊。用悶棍打那些傻乎乎的家伙，才是咱們應該做地!”
“可怎么才能保證粱華部不投敵。或者也棄城而逃呢”齊宇倒是沒有沈全方這么樂觀，雖然覺得潘楊地辦法可行，但是卻對江西挺進救國軍還是缺乏足夠的信心。
不過潘楊嘿嘿一笑道：“這水滸傳你們兩個都看過吧!”
兩人一頭，卻不知道潘楊怎么說著說著又扯到水滸上去了。不過兩人倒是對潘楊的腦袋瓜信任得很。當下十分配合地順著他的思路來。
看見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潘楊也就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這當初豹子頭林沖上粱山的時候。王倫交代了他一件什么事，你們還記得嗎”
兩人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約而同的說道：“投名狀!”
“對了。就是投名狀!咱們今天就和這粱華演上這么一出!”
潘楊打了一個響指，就差冒出一句完全正確，加十分了。
一邊說，潘楊一邊完善著自己的計劃，不一會功夫。這個在后世研究抗戰史的學者中間引起了極大爭議的計劃就炮制出來了。
計劃很簡單。投名狀，顧名思義就是要粱華和他的江西挺進救國軍和鬼子徹底決裂。
怎么決裂最好地辦法當然是殺人。
殺什么人當然是日本人。
可從哪里弄一些日本人來讓粱華殺呢
潘楊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日軍101師團的那些個戰俘。
屠殺戰俘是戰爭中最為丑惡的現象。不管是哪一個國家。哪一支軍隊，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屠殺戰俘。就算是日軍這種獸軍。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殺。殺了之后還不敢承認。像21刨幣這種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更是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掛在嘴邊，優待俘虜更是一條鐵地紀律(雖然潘楊帶出來地部隊甚少抓到俘虜)。但是在這次攻擊南昌地時候，日軍因為是遭到突襲。兼之守備部隊多為戰斗力較為貧弱的部隊。戰斗意志亦不甚堅決。因此。投降的甚多。創紀錄地21刨幣抓到了兩百多日軍戰俘。還有相當數量的日僑。和那些所謂地在鄉軍人和日商被戰后清收敵資敵產的21刨幣收容了起來。中間還有不少老弱婦孺……
“師長，這么干是不是太損了一點”
沈全方雖然痛恨日本人，但是在老根據地受多年教育。陡一遇到潘楊這種膽大包天地干法。還是有點心里發毛，至于齊宇。就更是連連搖頭道：
“粱華不可能這么笨，要知道這家伙老奸巨猖。更兼左右逢源。不會這么容易上當的。要他來干。你準備怎么和他說到時候他倒打一耙，說是咱們干的。別最后吃不著羊肉反惹一身臊!”
潘楊對此倒是胸有成竹。站在窗口指點著身后道：“江西日軍的補給基地是南昌。此次攻克南昌，因為日軍來不及銷毀物資，所以我軍繳獲了大量日式裝備。還有大量囤積地軍糧和彈藥，這些東西因為粱部當時不敢異動。都被我們給接收起來了。今天發生對峙的地方。也多是這些地點。粱華最大的想法。就是獲得這些物資。這年頭，有槍就是草頭王。何況這么多軍火糧草，足以裝備兩三個師了，彈藥更是足夠他粱華打上兩年。”
沈全方一聽就急了：“這些東西都是咱們從小鬼子手里流血犧牲拼回來的，現在咱們后方根據地到處都缺槍少糧，怎么能打這些東西地主意絕對不行!”
齊宇倒是聽說過潘楊在陜西販賣軍火地往事。又因為不知道潘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干脆就不言語。看著潘楊和沈全方演上了對口相聲。
“根據地是缺槍少糧。可咱們現在在江西。你說怎么把這些東西弄到根據地去
沈全方被潘楊堵得啞口無言，但心里頭終歸是舍不得。于是吶吶道：“那咱們自己用不行嗎”
“自己用你覺得三八大蓋比加蘭德步槍好用歪把子比得上勃朗寧”
“那、那可以給鄱陽湖支隊嘛。他們不是正缺武器嗎”
“這還用得著你說人家鄱陽湖支隊現在是鳥槍換炮了，這一天多以來組織了兩千多人的運輸隊。正在往湖里轉運物資呢!現在估計連今后兩年的彈藥都準備齊全了!那粱華說不定就是為了這眼紅哪!”
“可是……”
“可是什么，就是舍不得是吧!你去機場看看。史迪成給咱們送來了大量補給物資，東西多得我現在還發愁!”
兩人隨之默然，算是被潘楊給說服了，接下來地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