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了數十年之久,陳宋兩家都涌現出了一位天才,以不足弱冠之年修行到悟靈期的天才”
不足弱冠之年修行到悟靈期?易翼聞言心中一震。
這是什么概念?現在的三家子弟的年輕一輩,以云依筠最是才華橫溢,卻也只是筑基巔峰而已。
陳紹琪堪稱年輕一輩的翹楚,在而立之年也不過也是筑基巔峰而已。
所以,由此可見那天才修行速度之恐怖。
“那兩人,剛才已經說過了,宋家的宋缺和陳家的陳振衣”云清峰說道:“先是宋家先占據了申城的半壁,陳家不甘落后,同樣占據了另外半壁,兩家的交鋒很快就展開了來。那個時代,黑幫火并再正常不過,由修士的搏殺引發的的血腥之事比比皆是,兩家的戰斗很快就升級到出現了悟靈期高手”
“難道他們沒什么顧忌么?”易翼問道。
“開始的時候自然是局限于普通子弟之間的。”云清峰道:“不過誰都看得出來申城的重要性,誰先占據,誰便能夠把握住粵海的經濟動脈,十年乃至十幾年之后,世俗的積累就會將其他兩家遠遠拋在身后。”
“所以,戰局很快就升級了?”易翼問道。
“戰局一再升級,最后到了悟靈期修士的層面。”云清峰道:“這個時候,就展現出這兩個天才的恐怖來了。悟靈初期不是他們的一合之敵,見面即隕落。中期也完全無力,連自保都困難。最后你知道么?出動了悟靈巔峰的頂端修士”
“那個時候,每個家族也不過寥寥兩三位巔峰而已”云清峰又道:“到了那個地步,幾乎已是接近于家族存亡了。一旦悟靈巔峰隕落,家族的衰落不遠”
“那最后又是怎么停止的?”易翼好奇地問道。
“最后,呵呵,雙方已有停手之意,再加上我云家也被卷入很深。齊云觀請動了當時張家的天師張正方,全力彈壓,最后在知遠居講和了”云清峰說道。
“最后的結果是三家分據申城,發展各憑年輕子弟的本事,筑基以上的子弟不得在申城經營”
原來如此,易翼也不由震驚于這些往事秘辛。而且,云清峰的話里透露了很多的信息,齊云觀,張家的天師,還有知遠居。申城現在的格局可謂自那時而定
“你不知道,最為恐怖的是,宋缺居然斬殺了陳家一名悟靈巔峰”云清峰又道:“使得陳家實力大弱。不過宋家也折損了一名悟靈后期的高手”
宋缺,那個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知道喝酒的胖子,居然有著這么輝煌的往事?
果然人不可貌相,易翼腦海中閃過了宋缺的模樣,心中感慨了起來,同時好奇心愈發強烈道:“那宋缺現在為何是這樣的模樣?”
“斬殺陳家巔峰的那一戰,宋缺也因此受傷嚴重,據說是修為因此而廢。不過我估計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后來游歷的時候受的傷”云清峰說道:“宋缺也是和我一樣,想去追尋心中的‘道’,可惜,他瞻前顧后,淺嘗輒止,徹底的歸于泯然”
易翼聞言不由唏噓,三十年前,宋缺大概也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已是那么強悍,如果沒什么波折的話,現在又該是何等的強大?
實在是可悲可嘆
“宋缺可惜了”云清峰說道:“算得上是宋家百年不出的天才,最后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反倒是陳振衣,最后破門而出,遠走不知蹤跡。我倒是極羨慕他的果決,格局之大,實遠超于我如果他還活著,也不知他有沒有可能踏入金丹期的境界。不管如何,他的心境,他的勇猛精進,三家子弟中無人能及”
“若真說起來,這才是修士的道”宋缺微微一嘆,說道:“一意修行,絕情滅性的道。據說陳振衣遠走時,兒子尚在襁褓,妻子哭極哀傷而陳振衣全不為所動。至于家族牽絆,更是毫無用處”
陳振衣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易翼聞言也是心中驚訝和好奇,三十年前,陳振衣的年紀應該和宋缺差不了多少,卻已是悟靈期的修為,踏出了那一步,不知有無機緣,三十年后不知到了何等程度?
金丹期,現在還是易翼的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
“云前輩,你還漏了一個人吧”易翼心中轉著念,卻忽而一笑,說道。
“什么?”云清峰詫異道。
“當時三家族的天才,宋缺和陳振衣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云家的天才,那個人是不是你?”易翼笑著問道,在剛才云清峰的講述里,刻意地忽略了云家的種種反應,易翼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而且,從最后的結果來看,云家似乎是占了最大的便宜。單是這一點,不能忽視三十年前云家的表現。
云清峰聞言笑了笑,道:“我的年紀比他們大多了,不值一提”
果真如此,易翼聞言心中一震。云家的天才正是云清峰。
從最后的結果來看,云家才是真正的勝者。因為現在云家是三家中實力最強的一方,而且在申城的影響力絲毫不遜于其他兩個家族。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云家便是三十年前之事里的那個漁翁這樣,宋宇和宋景年等人對于云家并不愿親近的態度就有了足夠的理由。
不過,想做漁翁也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做不成漁翁不說,反而可能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好了,居然和你嘮叨了這么多。易翼,現在答應我的要求么?”云清峰說道。
易翼此刻自然只能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如果我有那個機會的話”
“有的”云清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當你到了悟靈巔峰的時候,你會發現所謂的修真家族,在你眼中不過如此當然,前提是你不要過早地隕落”
只屬于強者舞臺的修行界,到底曾出過多少天才,又隕落過多少?易翼此刻也是不由嘆息了起來。
想不到三家之中,有過如此霽月風光的往事。
“好了,易翼,我會一直在等待著”云清峰最后說了一句,站起來邁步走出了門口,只剩下易翼一人在房中漫無邊際地思索著。
一直到入暮的時候,沐東樓和陳家的人都沒有什么反應,也沒有進攻別墅這邊的嘗試和試探。在云清峰徹底挫了他們的銳氣之后,他們便驅車離開了,前往了市區方向。
易翼回過了神之后,修煉了一下午的時間。
現在的易翼,也很突破到古書的第三境,但他知道,以他的積累,一時半會很難突破。修行之路艱難,易翼也不例外,沒有足夠的感悟和積累,突破起來并不容易。
古書的第三境名為拙真之境,單單是拙真二字,易翼一時間都不是很明白,何況是突破?
吃過了晚飯之后,易翼在草坪上聚集群犬,在阿草的吠叫聲下,所有的大狗都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即使是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其他的人也還是感覺到很震驚。
易翼開始訓狗,在精神聯系里,朝著一只只狗發出了指令,使得這些在自己的指令下變得能夠完美地領會易翼的意思。
自突破到拜月之境后,易翼在精神聯系上的控制力顯得更加精準,而犬類的智商相對而言是比較高的,因而短暫地訓練之后,都能完美地領會易翼發出的指令。
在所有圍觀者的眼里,只見各種不同品種的大型犬做出了馬戲團表演里才能見到的動作,而且所有的犬類都做著不同的動作,實在是感覺震撼得無以復加。比起這樣的訓犬之術,御獸之術來,云宋兩家的那些御獸術粗鄙到了極點。
“都散開隱藏”易翼最后喝了一聲,阿草吠叫一聲,所有的大型犬都作鳥獸散,分布在別墅外的各個角落,無聲無息地呆著。
當下,云依筠和宋東平等人又是過來一陣詢問,易翼笑著受了這幾人的夸贊,而后自車上放出了眼鏡王蛇來。
眼鏡王蛇一出,不免又是讓人驚訝,不過在之前的震驚之后,眾人已經麻木了。
眼鏡王蛇滑入了海邊的樹林之中。
易翼接下來又嘗試了一下召喚犬群,不到二十秒鐘,所有的猛犬從各個角落奔回到了易翼的跟前來,在易翼的刻意命令下,全都保持著極度的安靜,偶有一兩聲低沉的嗚咽聲,也是轉瞬即逝。
就這樣,夜晚來臨了。
晚上的時候,沐東樓他們極有可能展開襲擊。
白天雖然被云清峰挫了銳氣,但沐東樓卻不會因此而放棄,殺子之仇,如此興師動眾而來,怎會因為云清峰的存在而輕易放棄?
時間一點點流逝,到了后半夜的時候,一聲聲雕唳聲響起,幾頭大犬自別墅的大門口奔入,發出了一聲聲低沉而興奮的吠叫之聲,立時間,別墅間所有的人都被驚起。
而在這之前,云依筠已經得到了云家子弟的消息,挨個通知起眾人來。
易翼站在窗前,卻是十分地沉靜。
“沐東樓已受重挫,晚上再襲來,怕是有了足夠的手段?”易翼心中尋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