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橫嶺工業區外的一個大型停車場。
閃爍的警燈照得密集的建筑物中一片五光十色。
唐婉清站在一輛警車旁邊,在她身旁站著陳家的老八老九。
“你們確定,陳紹琪那頭靈鷹已經死了?”唐婉清臉上帶著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老八。在剛和老八老九匯合后,她得到了相應的消息,難掩心頭的震驚。
陳紹琪的那只巨鷹唐婉清是真切地見過的,同樣出身世家的唐婉清知道那頭巨鷹的價值所在,可以說,萬金難換。
如果不是那靈鷹已有了認定的主人,在底蘊深沉的家族里,這么一頭中品靈獸,單是幼崽賣個上億不是問題。
而且,以那只靈鷹的強大戰力,居然死了?
即使是碰到筑基修為以上的修士,以靈鷹翱翔九天的能力,逃脫也不會成為問題。
老八點了點頭,苦笑道:“我二哥他們追過去了,很快就會傳來消息。”
唐婉清聞言一陣沉默,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來,最后長嘆了一聲,說不出自己是為那靈鷹的隕落而可惜還是有些幸災樂禍。
要知道,唐婉清她也是沒有靈獸伴身的,對于陳紹琪的靈鷹印象深刻。
“申城的水極深啊!”在唐婉清的心里,不由感慨了起來。
“唐局,已發現現場,已發現現場。”這個時候,對講機里傳來了聲音。
“在哪?”唐婉清身軀微震,連忙問道。
“四區二十九棟A座。”
“好,不要破壞現場,我馬上過來。”唐婉清收起了對講機,看了老八老九一眼,快步朝著工業區深處跑去。
“還是人多好辦事。沒有這上百警力,單我們兩個人的話,到明天早晨也未必能找到現場。”老八感嘆了一聲,飛快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唐婉清三人就來到了二十九棟的天臺上。
唐婉清打發了兩名發現現場的警員,然后打開了手里的強光燈,將天臺上的一切照了個清清楚楚。
一灘血跡散布在天臺靠左的位置,其中浸著一些堅硬的長長地黑色羽毛,正是巨鷹身上落下的。還有兩截斷裂的銹跡斑斑的鐵管。
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后,唐婉清說道:“這里是那頭靈鷹的死亡現場,不會錯了。現在的關鍵在于通過現場找出相應線索,不過現在我們的技術人員都不在,只能讓老練的干警做一個初步勘察。”
“等我問過二哥再看。”老八說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陳紹修的電話,電話接通后很快又掛斷,“我二哥正往這邊趕來。”
“那等他過來后再說吧。”唐婉清說著,眼中目光微微一閃。
“唐姐不如先讓干警在這棟樓里展開排查,這里既然是現場,那兇手說不定就在這棟樓里租了房子。”老九忽而開口說了一句。
唐婉清不由看了老九一眼,打開對講機吩咐了下去。
二十分鐘之后,陳紹琪和陳紹修兩人出現在了頂樓,站在他們身旁的,是一名上次在南郊莊園出現過的中年警督。
“唐局,已經排查過了,這棟樓剛修建不久,租客沒有多少人。就目前而言,只有一個人最為可疑。”中年警督走到了唐婉清的身前說道:“那租客登記的名字叫做楊風,身份證號查過了,是杜撰的。房東描述那人戴著帽子,沒有看清面目,身材單瘦,可以肯定是一個年輕人。”
“還有,監控錄像沒有那人的影像留下。”
“怎么會?”唐婉清皺了皺眉,說道。
“這棟樓攝像頭剛裝了幾個,而且還沒有開。”那中年警督苦笑道。
陳紹琪默然地走到了地上那一灘血跡前邊,伸手蘸了一下,然后放在了鼻子下邊聞了聞。
而后,在灑落的鷹羽邊蹲了許久,伸手捻起了幾撮細小的毛發來。
其中一撮是純粹的黑色,長達寸許。
“這是犬絨。其他的應該是蝙蝠的絨毛。”陳紹修推測道。
陳紹琪微微點頭,目光卻轉向了和唐婉清交談的干警,忽而問道:“那人的房間呢,查看過沒有?”
“已經查看過了。”中年干警說道:“只不過,那個人租下的三層樓房全部空空蕩蕩,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不可能,帶我去看看。”陳紹琪說道。
“那你和我來。”中年干警也知陳紹琪來歷非凡,朝唐婉清看了一眼,說道。
陳紹琪站起來,目光再一次逡巡整個頂樓,忽而落在了護欄之上,連忙一個閃身到了護欄旁邊,站在那被撞得深彎進去的那一段旁邊。
彎曲的大小痕跡再加上灑落比別處更多的鷹羽,可以推測出是巨鷹所撞。
甚至,可以從擦刮的痕跡推想出鷹翅拍打欄桿時的景象。對靈鷹再熟悉不過的陳紹琪,一時間不由陷入惘然之中。
“二哥。”一看陳紹琪的情緒又有不對的傾向,陳紹修連忙上去拍了拍這位二哥的肩,喊了一聲。
“走,下去看看。”陳紹琪朝著陳紹修笑了笑,說道。
但這笑容落在陳紹修的眼里,卻覺異常的寒冷。
“走吧。”陳紹琪忽而伸手一拍護欄,手心略略閃過一線碧青光華。
陳紹修剛剛邁步,忽而一回頭,只見那周長超過百米的護欄忽而發出了炒豆子一般的爆響,然后,無數鋁合金片爆了開來,像是碎掉的玻璃一樣如雨墜落。
那名中年干警忽然張大了嘴,再也合不攏來。
與此同時,在謝家犬舍外的易翼忽而閉目凝神,感應到了和十只白翼之間的精神聯系,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現在的局面之下,損失任何一只再次進化的白翼吸血蝠,都是易翼難以承受的損失。
“易翼,在想什么?”正在滔滔不絕介紹藏獒好處的謝成文見易翼沉默,忽而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