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件事轟動了整個申城。
長達千輛的車隊使得整個申城出現了交通堵塞,交通紊亂了足足有三個小時,無數鞭炮鐘鼓齊鳴,使得申城的空氣指數直接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無數人打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確定是本城的知名人物陳經遠病逝,舉行風光大葬。
許多出行不便的人打電話給交通部門投訴,但申城所有的相關部門一齊靜默。
現在社會,可是連土葬都是不允許的,很多想土葬的人即便已經埋到了土里,也會被相關部門從墳墓里扒拉出來執行火葬。而這一次,不止是土葬,所弄出的聲勢也使得申城所有人全都知道。
交通幾乎完全癱瘓。
只有知情人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陳家動用了申城所有力量造成的結果,即使是陳家的敵人,也在這一次全體沉默了下來。
車隊就從診所外的干道上徐徐駛過,易翼看著兩輛靈車,上邊寫著陳經遠和程順的名字。
“麻煩有些大了。”云蕓站在易翼的身旁,看著徐徐駛過的車隊,說道:“這種事情,只有陳家那個瘋子才能做得出來。”
“瘋子?”易翼詫異地問道。
“陳紹琪。陳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高到恐怖的身手,令人瘋狂的行事手段。這家伙來了申城,局面就會朝著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云蕓面帶憂色地說道。
“換了陳家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像陳紹琪這樣犧牲整個城市的秩序來舉辦一場葬禮,而陳紹琪,卻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云蕓說道。
“你家小姐呢,和這陳紹琪比起來怎么樣?”易翼心里一動,忽而問道。
“我不知道。”云蕓聳聳肩說道:“那個層次非我所能明白。我也沒見過陳紹琪,但在嶺南一地的世家子弟中,不知道他名字的人確實寥寥可數。”
“這樣么?”易翼心里不由撓了撓頭,雖然早預料到那一晚的襲殺會惹動陳家的力量,但想不到聲勢居然這么大。那個陳紹琪,像是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掀開這一場大風波的序幕。
車隊終于消失在視線之中,云蕓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撥了一個電話,等待了很久才撥通,撥通之后云蕓看了易翼一眼走到了一邊,說了幾句之后又很快掛斷了電話。
易翼看了云蕓,隨口問道:“是你家小姐?”
云蕓點了點頭,面有憂色地說道:“我家小姐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到嶺南,現在的局面有些混亂,我們云家如果沒有能夠罩住場子的人物,只怕會吃不小的虧。”
“這話怎么講?”易翼有些不解。
“申城是一個新興城市。從建城到現在也不過三十年的時間而已。”云蕓略一沉吟,說道:“最開始這里只是一個小漁村,那時候,華夏大地剛剛進入改革開放的時期,三大世家里不乏有見識之人看到了這座城市的巨大潛力。”
“嗯?”
“所以,那個時候,三大家族的力量同時入主申城。”云蕓說道:“不可避免的,三大家族的力量在申城這地方起了很大的沖突,連核心弟子都死了幾個。”
“有這樣的事?”易翼覺得驚訝。
“三大家族彼此間恩怨糾纏了數百年,但要說結怨的話,還是以那一次結怨最深。”云蕓說道:“時代變遷,古老的世家也需要作出一些相關的調整和改變,申城作為嶺南最先開始經濟騰飛的城市,其存在的價值不言而知。”
“最后的結果是?”易翼心念轉動,很快就找到了關鍵點所在。
“最后的結果是三家達成一種平衡。三家可以在申城發展,但核心力量不得進入申城,不得在申城發展建立根基。”云蕓說道:“這也就是我云家在申城只有三少一名核心弟子的原因。相對應的,陳家在申城的力量也有限,但現在陳紹琪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衡。”
“這種平衡,沒有什么約束的么?”易翼皺了皺眉,說道。
云蕓搖頭,“三大世家的平衡本就是力量上的一種平衡,這種平衡的打破很容易。陳經遠的死給了陳家方面足夠的理由。”
易翼聞言不由搖頭,忽而想及一點,問道:“那宋家呢?現在似乎還沒出現?”
“海城宋家的力量,較之云陳二家要稍弱了一些。不過海城比鄰申城,就地理位置而言,宋家其實更占優勢,也更想把申城納入他們的版圖之中。所以,這一次的陳經遠之死,宋家的嫌疑也是很大的。”
“嗯?”
“陳經遠死的那一晚,消息剛一傳出,宋家就有撲擊陳家在申城的產業,好處可是撈了不少。”云蕓笑了笑,說道:“宋東平也不是省油的燈,那人陰險得很,不占點便宜肯定不松口。”
“所以歸根結底,其實是利益的問題。”易翼忽而有點明白了過來,笑道:“陳經遠一死,陳家在申城的龐大產業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你們的動作也都夠快的。”
“這里頭,知遠居占的便宜最大。”云蕓說道:“陳經遠壞了知遠居的規矩,知遠居出手順理成章,連陳家也不敢多說什么。有大好處的事,誰不會占?”
“呵!”易翼聳聳肩,“所以,陳家其實要同時面對知遠居,你們云家,宋家三大勢力,這個虧怕是吃定了?”
“本來是這樣,但陳紹琪的到來就不一定了。”云蕓說道:“陳紹琪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手段強硬,不死不休。”
易翼聳聳肩,說道:“回去了!”
“嗯!”云蕓應了一聲,卻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接住,里邊才一響起說話聲,臉色就不由變得難看了起來。
掛了電話,云蕓說道:“易翼,跟我走!”
“去哪?”
“三少那里!”云蕓沉著臉說道:“陳紹琪那個瘋子,已經到三少那里興師問罪去了。你得和我去一趟。”
“我能做些什么?”易翼略一遲疑,問道。
“做一個見證的證人。”云蕓伸手拉住了易翼的胳膊,徑直朝聽著的寶馬車而去。易翼略略一想,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