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狗場外邊的空地上下車的時候,易翼看到狗場的大門兩旁的空地上已停了十多輛很上檔次的好車,粗略看了一眼,其中有著一輛悍馬。
看來現在狗場里邊蠻熱鬧啊,牽了狗往里頭走,犬吠聲漸漸多了起來。
在申城,狗場其實也不少,加起來大概有二三十家,這林志云的睿云狗場算是比較有名的,對于狗的訓練堪稱一流,林志云多年浸淫下來,算得上是養狗的專家,當時易翼在這里實習,也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進了大門之后,所面對的是一大片空地,正是平時訓狗的場所,在空地后邊才是狗舍所在。
兩排狗舍前邊,一些人圍在了一起在說著什么,在人群的外圍,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各自牽了一條狗。
“土佐和杜高?”看到那兩條犬,易翼不由有些驚訝,這兩種狗,是名副其實的斗犬,平時可是少見的犬類品種。
再看向人群,林志云站在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前正在說著什么,手勢比劃著,顯得頗是有些激動,而那中年男子的身旁,其他人都在他他的身后,顯然不是一般人物。
牽著狗走過去,在離人群還有十來步的時候,林志云偶然一轉頭看到了易翼,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就這樣吧,你這些幼犬都入不了我的眼。你這里不是建了獵犬場了?帶我去那里看看吧!”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顯然是長時間身居上位才養成的一種氣度。
“獵場就在后頭,剛剛建成,現在還沒有完善,不過倒不妨一試!”林志云朝著那中年男子笑道:“先跟我來!”
一轉身,看到易翼已經走到跟前,林志云朝易翼道:“易翼,你這是誰的狗?也和我們一起去獵場看看吧!”
易翼點了點頭,道:“好的!”
其他人并沒有理會易翼,倒是對于易翼牽著的黑背多看了兩眼。
“咦,這條黑背很不錯啊!”那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易翼的黑背阿草,忽而驚訝道。
易翼笑著點點頭,卻沒有說話,能夠短時間里咬死一條狼青的阿草,相信不比眼前的土佐和杜高遜色多少。
“汪……”阿草叫了一聲,朝著兩頭被牽著的斗犬叫了一聲。
“安靜一點!”易翼沒好氣地訓斥了一聲。
“哥們,十萬塊,把黑背賣給我吧!”又多看了阿草兩眼,中年男人忽而說了這么一句。
“嗯?”易翼有些驚訝,這才不過看了兩眼就想買下阿草,這中年男子明顯是一個財大氣粗的主兒,當然,能有一幫跟班,養著土佐和杜高這種斗犬的人,肯定不會是窮人。
“謝謝厚愛,不過我不賣!”易翼笑著說道。
“嗯!”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似乎也不強求。
往左穿過狗舍間的過道,自一道側門出去,面對著的是一片山麓,一片鐵絲網自半山下來直至狗場,圍出一大片廣闊的區域。
“陳總,現在獵場還沒有完善,只投放了一百只野兔在里邊,如果您覺得有點意思的話,不妨讓您的斗犬在里頭跑跑看!”林志云說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朝邊上的人說道:“黑子,醫生,你們兩個先帶著狗遛一遛,逮幾只野兔來!”
“好咧!”那兩個牽狗的人高興地應了一聲,拉著狗朝山麓下小跑而去。
“林哥,你這里真是大手筆啊,有這樣一個獵場,把其他狗場全都比下去了!”易翼也是有些驚訝于林志云的大手筆,在申城這個地方寸土寸金,雖然這里是郊區,但這一個獵場搞下來,沒得三五百萬根本做不了,以林志云有些摳門的性子,能做出這樣的手筆也是讓人意外。
“這位小哥,你的狗不錯,不妨也去試一試?”那陳總忽而轉頭朝著易翼笑了笑,開口說道。
易翼愣了一下,不由也有些動心,打獵這種事情他可沒做過,心中也是好奇和興奮。雖然這里不是狩獵場,而是一個簡單的獵犬場,在這里打獵就是放著狗去逮獵物,但也足以讓易翼人心動了。
“易翼,你這黑背不錯,讓它試試看!”林志云也開口說道。
易翼點了點頭,“好吧,試一試!”
取下狗鏈,拍了一下阿草的背,朝前邊指了指,喝道:阿草,去逮頭野兔來!”
黑背阿草像是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出,速度之快,讓人頗是咂舌。
“嗯?”林志云和那陳總兩人都露出詫異的神色來,看易翼的動作和指令,這黑背這么輕松就領會了,一頭狗訓到這種程度可不是易事。
一般說來,許多的狗,即使是主人下達種種指令,也要用一些獎勵和懲罰作為誘餌才行,這黑背能做到這一點,說明其智商極高,而且訓練得很到位。
此時的山麓在犬吠之下已出現了種種動靜,杜高的吠叫聲使得草叢動了起來,一只只受驚的野兔飛奔而起。
“一百只野兔倒是不少,就是地方太小了點,一頭狗從這頭跑到山麓的背面也用不了三五分鐘的時間。”陳總:“不過在申城這樣的地方,能有一個獵犬場就不錯了!”
“是啊,地兒太小了,寸土寸金的地方,我能拿下這么大的地方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了!”林志云聞言也是感慨不已。
“不用擔心,我相信有這個獵場,林志云,你會日進斗金的!”
“承陳總貴言了,到時候陳總可要記得經常來捧場啊!”
“嗯?已經逮到一只了啊!”陳總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頭渾身雪白的杜高身上,只見那頭杜高奔跑的速度飛快,忽而凌空撲下,一只爪子準確地扣住了一頭飛奔的野兔,時機之準,速度之快,讓人為之目眩。
而另外一頭土佐,只是在場中小跑了一下,并沒有去追捕獵物。
“不愧是可以單獨獵殺野豬的杜高犬!”林志云贊嘆道:“陳總你買這條犬當真是太值了!”
“那是自然,我這條杜高在西鄉斗犬場連斗五場不敗,給我贏了上千萬,便是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賣這條杜高!”陳總不無自豪地說道。
“咦,你們看那頭黑背……”忽而有人驚呼出聲。
阿草的速度飛快,比起那頭雪白的杜高犬來絲毫不多讓,朝著山麓方向奔去,但所面對的目標,卻是杜高犬所在的斜前方的位置,在那里,一頭野兔正在驚慌失措地飛奔。
只見黑背阿草像是一陣風一樣從杜高犬的旁邊掠過,伴隨著兩聲犬吠,阿草忽一低頭,一頭驚慌失措的野兔已是被它一口咬住,動作之快,隔了這么遠根本沒能看清楚。
咬住了野兔之后,阿草把爪子按住,就地一扯,將那頭野兔直接撕作了血淋淋地兩半,而后面朝著那條杜高,大口地咀嚼了起來。
杜高犬對著大肆撕咬著獵物的阿草吠了兩聲,卻沒有撕咬爪下的野兔,作為獵犬,即使是自己的獵物也不會直接進食,而是通過主人的分配。
阿草搖了搖腦袋,三口兩口將抓住的野兔吞了下去,而后疾奔而出。直如蒼鷹博兔,奔出十數米之后,在離杜高不遠的另一個方向,又按住了一頭野兔。
“靠,這黑背看起來比杜高還強悍啊!”有人發出了一聲感慨。
“哼!”陳經遠不滿地瞪了出聲的人一眼,忽而揮了一下手。
那個跟在杜高犬身后的高瘦男子把手放進嘴里,發出了一聲唿哨。
聽到命令,雪白的杜高犬放開爪下奄奄一息的獵物,如離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撲向了離阿草不遠的一處草叢。
然而,一道更快的影子閃過,阿草擋在了杜高的身前撲向了草叢,嘴里叼起了一頭還在掙扎不已的野兔來。
其實這些野兔都是人工飼養的,雖然是放養,但野性還是不夠,所以,對于獵犬來說捕捉相對容易了許多。
“呲!”被阿草搶先了一步拿下了獵物,杜高犬明顯地被激怒了,朝著黑背阿草呲牙狂吠起來,呲牙的兇狠表情下,杜高犬看起來像是一頭野獸多過像一條狗。
杜高犬本是產自南美的一種雜交的犬類,兇悍異常,專門用來在南美那種復雜的地形捕獵的一種犬類,戰斗力極為強悍,這沖突一起,易翼就有些擔心了起來。
“好端端的去搶什么獵物!”易翼心中有些腹誹阿草,這條狗實在是太野了,惹是生非是一把好手。
“阿草,回來!”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總,易翼連忙邁步朝獵場里邊走去,大聲喊了起來。
一旦這兩條狗起了沖突,阿草怕是討不了好。因為那條杜高犬畢竟是專門訓練的斗犬,而阿草完全沒受過任何訓練。
然而,那陳總卻在此刻輕咳了一聲,微微搖頭,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大漢立刻會意地邁步擋在了易翼的身前。
易翼神色不由微變,轉頭看向那陳總,道:“陳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看著場中對峙的兩條狗,陳總笑道:“我的狗和我一樣,不喜歡有人搶自己的東西。既然你的狗敢挑釁,不如讓它們先耍一下吧!”
“陳總,這樣不好吧?”易翼心中一凜,看著陳總說道。
“沒什么不好的!”陳總笑著舉起了手朝著遠處做了個手指朝下的手勢,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卻讓易翼覺得心里發涼,這個動作絕不是伸懶腰的動作,而是在通知遠處的兩個人發起攻擊。
果然,那個之前牽著杜高犬的黑子看到這邊的手勢之后朝這邊揮了下手作為回應,然后嘴里又發出一聲短暫和急促的唿哨聲。
優秀的斗犬要聽到訓狗師的口令之后才會發起攻擊,所以,面對著阿草明顯的挑釁,杜高犬只是做出了威脅的動作,但現在不同了,攻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