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第四百二十二章 紫色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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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紫色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多一半  分類: 兩晉隋唐 | 歷史 | 王子豪 | 陳學穎 | 多一半 | 唐朝好男人 
“看看甘蔗功課,”每次說這話的時候總感覺特別充實。家里出個老四事件讓全家不安生,沒人敢惹,穎也不好這時候就攆她回去,妹子、老公之間難以協調。老四發了火后到正常了,二天沒事人一樣該干啥干啥,吃吃喝喝的一點不影響胃口,弄得全家更加害怕。下了差不著急回去,蘭陵這邊坐坐,說說話看看甘蔗,指望時間長了就把老四的事揭過去了。“前兩天來得少,功課正在難點上,怕孩子理解不了。”

蘭陵“撲哧”笑了,“這到說了次人話,你家那醫生沒有挖墳盜尸吧?”:

“還早,估計等他覺得該找個人來研究的時候也到了拿不動刀子的年齡了。”說著從懷里掏出自己最近最得意的素描作品朝蘭陵晃了晃,“如何?”

“什么東西?”蘭陵開動腦筋看了半晌,“你拿這么好的紙包煤塊了?就不覺得糟踐東西?”

“清明上河圖!”什么眼神,明明是一筆一劃還原清明上河圖的原貌,竟然被認為是包過煤塊的破紙,太傷自尊

“我看看,什么河?”蘭陵換了個角度看了半天,“不象豐河,難道是霸河?霸河沒有這模樣的橋吧?”

“看懂就好,就不必深究什么河了。這是我發明的一種先進的繪畫方式,”院子里找了找,“甘蔗呢?”

“莊后放狼去了,都你惹的,”說著白我一眼,“硬說狼崽子沒野性,明明就和狗不一樣嘛!才多大就知道露牙了。別說生人,連家里的都咬。”

“不咬甘蔗就對了,”我也發現理論和實踐有脫節,那幫狼崽子那眼神就看得邪氣,你敢和它直視一會立刻就躬身齜牙進入攻擊狀態,被一腳踢飛就老實了。“這對孩子也是個促進,他得時刻鎮壓,沒見甘蔗最近身手利索多了。踹狼踹得多有大俠風范。”

“我也這么想的,要不早就給那一群崽子撥皮了。”蘭陵給我作品揉成團團扔了紙盆里,“傷好就別干這沒名堂的事了,還有臉說是開山立派的,連你夫人都不如。”

“你知道?”

“不知道都難。你家那位是什么人。有點小本事恨不得全長安人都知道,畫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就滿世界顯擺,這會倒是起了風浪,有點身份的貴婦都跟了畫呢,再這么下去內府就該打算是不是賣炭條了。”蘭陵自己給自己說笑了,壓著書堆抽了張圖畫展示開來。“看我畫的篤娃。平時作畫講究個功底,按你這懶人路數來就容易多了,不用彩不用墨的,一根炭條一張白紙隨手就來,怪有意思。”

別說。蘭陵在水墨上就有一定造詣,所謂一通百通,簡單幾筆就把孩子做功課的模樣展現出來。尤其難得的是,畫里人物一看就知道是甘蔗,側個臉思考的那小模樣惟妙惟肖,案幾、窗欞室內的布置用簡單的線條就勾勒出來,陰陽分明,光影效果把握得恰到好處,就算不懂畫的人也能感受到清晨那縷的陽光帶來的溫暖。

天才,對天才一般沒有好臉色。隨手給畫扔了案子上,“一般得很,死板,缺乏生氣,天真爛漫的小孩子畫得跟老頭一樣,你說他在做功課,我看娃在打磕睡,定是晚上被你抓去苦讀才影響睡眠。畫是什么?不光要形象,還要表達出畫里畫外人物的心境。一點也看不出你是抱了什么樣的心情作畫的,蒼白無力,毫無感情。”搖搖頭,感慨道:“沒有靈魂的東西,行尸走肉罷了,為了作畫而作畫的行為不足取,違背了藝術的真諦。”

蘭陵聽罷朝我一拱手,“受教了。沒看出郎君還有這番見識,妾身雖不懂所謂藝術是個什么真諦,可能聽出郎君定是借了別人的話來裝門面,妒嫉心作祟而己,妾身就不和您一般見識了。”

沒辦法,和聰明人在一起很難提高自己的境界。搓搓手,從紙盆里將自己的作品揀出來,仔細鋪平展了收回懷里。“炭條的生意嘛……”一說起生意就想起老四,變得沒興趣,“你內府就壟斷了吧,反正沒多大市場,不和你爭。”:

“說說而己,”蘭陵笑著搬我臉觀察,“怎么忽然蔫蔫的,話才起個頭就沒了興致?往常可不是這作派。”

“各家有各家的短,當我什么時候都興致勃勃?”嘆口氣,朝塌上松垮地下去,“沒什么好瞞你的,這些日子也不順心。”

“和你婆娘鬧仗了?”蘭陵對這個感興趣,問道:“鬧得厲害就別回去,你家里沒一個省油的,你這性子又拿不下狠心去鎮壓,自各受著。”

“這倒不是。你少抵毀我夫人啊,除了你,還真沒鎮壓不了的。”伸手夠不著茶碗,努努嘴,“幫我遞過來,沒點眼色。”

“哦,”蘭陵一臉恭順地端過茶碗,迅速對我猛灌一口,差點給燙死。“跑這里散心,還唧唧歪歪指使,當我這什么地方?你憑什么鎮壓我?去去,茶喝完趕緊回去,還真當你為篤娃功課來的。”

翻翻舌頭,吐出幾個茶根子,“眾叛親離啊,就不怕給我燙不合適了。”

“自找的。”蘭陵紳手翻開我嘴唇看了看,掐了臉頰逼我嘴張開,朝里望了半天,“積食了,中午吃的韭黃,味還在,牙也不剔。”

“沒心情。虧你提醒,要不還真忘記中午吃什么了。”給她開,骨碌坐起來問道:“你若再丑點,又刁又難看,興許我就不朝你這來了。”

蘭陵聽罷大笑,使勁朝我身上捶兩把。“知道了,你家三夫人事發了,可笑死我了。”

“少取笑人!”恨得咬牙,給這壞娘們推遠,“幸災樂禍,當我愿意?”

“愿不愿意不是我說的。”蘭陵湊過來盤腿坐好,將我翻來覆去地觀賞,“別說,郎君這身段,這相貌,這學問,和您最般配的怕就是三夫人了。”

“小心我鬧出命案!”

“鬧嘛,鬧完了就該分派個錯對。”蘭陵灑了鞋從書架上取了個本子下來,“別說陳家老四配不上你的話,除了看姑娘長相不對付。你什么比人家強了?王家幾個掌事的里面,內府最關注的就是陳老四,什么性像,什么嗜好,多少財產,平時待人接物的手段。考量產業時候的方式,全都錄得清清楚楚。”說著將本子扔給我,“好好看看,和人家姑娘一門里住了這么些年,除了當搖錢樹外你竟然連別的好處都找出來,還不如我這外人。”

過分!冊子里不光有老四,連同我穎、二女、達萊,甚至錢管家都在內,優缺點分得仔細,長短處列得周全,一個個分析得透徹。一起生活了這么久,自以為身邊人都了有了解得清楚,翻了這冊子才發覺我連自己都不了解,還沒人家個商務機構打探得明白。

“六萬貫是什么意思?”看自己那頁上標的價碼就很不爽快,“你打算開天上人間?”:`

“什么天上人間?”

“娛樂場所。就問你六萬貫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啊。你現在的原則就值六萬貫。一旦有事相求,內府就會撥出六萬貫的資金針對你來運作,多一點無所謂,但絕不能少于這個數。若有人少于這數字把這事辦成的話,那他就卷鋪蓋走人!”

這什么邏輯?不解地看著蘭陵,“你說我只值六萬貫就不計較了,關鍵是辦事的給你省錢還踢人出門,這有點不近人情吧?”

蘭陵搖搖頭,從案子上拉過一厚打白紙。端起茶碗朝我晃了晃,“這滿滿一碗茶就比方是六萬賞,看好了,”說著就仔細地從上面淋了下去,直到茶水澆空,“這就淋透了,這打紙張從里到外張張都被水浸泡透了。若我只用半碗木的話,外面或許看起來和現在沒什么兩樣,可這層層紙張里肯定有沒澆透的地方,等于事情沒辦成。比方用六萬貫能管用五年的話,五萬貫或許只能管一年甚至更少,你說是我虧了還是賺了?”:

倒吸一口涼氣。以前接觸過這類理念,可從沒有深入地研討過,一個小小的銀行職員還享受不到這種待遇。蘭陵憑什么就能想到這么復雜的攻關模式?不管是商業運作還是朝堂爭斗,如果真能因人而異地定出這么精確的材料,無往不利啊!“你打算干什么?”

“我在教你學問啊。”蘭陵見我給本子扔一邊,笑道:“不想看了吧?說明你還是念情的人。好些事情不由人情,我也不喜歡這種針對生意對手的冊子,可真的很管用。慶幸吧,王家持掌大權的幾個人里就你能標價碼,連陳老四這個外人都對你忠心耿耿,她立場在陳家,可心思還在你身上。”:

拿起冊子,“誰給你的建議?”

蘭陵指指自己,“這不是建議,是我和你多年的接觸中總結出來的。知道么,我有時候覺得自己該下油鍋,可還是忍不住順了思緒一步步變壞。現在想想,若重新回過去,我就該狠心給你在南山里砍了才是。”

“栽贓,你學壞和我有什么關系?”自嘲地給冊子晃晃,“我可沒有你這創造力。不過你這東西不完善,為什么有些人你標不出價錢來?因為你只看價值忽視人情。若是我就專門成立個攻關部門,分三個基礎部門。一組專門策劃,一組則資金運作,還有一組就是所謂的感情攻關。不帶目的去,只投其所好地和目標人物交朋友。我喜歡釣魚,你就派個真正愛好釣魚的人過來,不是那種達到目的就消失無蹤的買賣,而是讓這個朋友走進目標人物的生活,甚至一生的知交好友,可能一輩子也用不到他。但用一次就能起到一輩子的作用。”盡情釋放內心的邪惡,很過癮。

蘭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我看,嘴角輕輕抽動,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來歷?”:`

“戰斗在金融戰線的一穎螺絲釘。”`

蘭陵搖搖頭,“和初時見你時候早就不同了,我學你的同時你也在學我,我身上的長處到了你那邊就成了短處,你身上的優點到我身上也變成缺點。甚至覺得天下之大,除了你竟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不是說我這身份地位如何如何,只有能和我想到一起。”

看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又被推翻了,一黑一赤倆顏色總有交融的時候,黑加紅等于紫,我和蘭陵現在都是紫氣東來的模樣。怪不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周身通泰,模樣、年齡、身份統統不是障礙。真正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現在想想,蘭陵就算和老四調換一下長查,我估計都沒有太大反應,長什么樣子早就不在意了,就要的是對面這個人,還有一顆逐漸發紫的心。

混帳遇見流氓。綜合一下就變成了倆混帳流氓,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理論。可我總不情愿遇見老四,即便在蘭陵的冊子里發現老四身上諸多優點,我反倒更加排斥。

穎也不確定該不該給老四攆走,二女則抱著看戲的那份悠閑來靜待事情的發展。而老四則迅速恢復了往常無憂無慮大喇喇的生活態度,偶爾挑釁地在穎跟前喊幾聲墩墩,喊旺財的時候會和二女發生激烈沖突。

“別打了,”給倆人拉開。天還沒黑,一點都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怕下人看見笑話。瞪了老四一眼,“你又打不過二女,打起來不是找不自在?給你說個事,到屋里來。”

“就找不自在!”老四回身又推了二女一把,趁二女發動報復瞬間就繞了我前面。扭頭還嘴硬道:“打死你!”

朝二女擺擺手,才算制止了斗毆。老四正站了門檻上一副勝利者姿態朝二女挑釁,被我一把推了下去,“行了,有正事找你。”關了門,將蘭陵創立的那種攻關方法簡明扼要的敘述一遍,“能聽懂不?”

老四不假思索地點點頭,贊道:“姐夫真是有本事的人,我就從沒想過這么周詳的法子。送錢送禮誰都會。可送到這個境界全天下也就您一個了。”:

聽了這括終于明白個道理,老四這孩子根本就沒有分辨好壞的能力,至少對我的所作所為一律奉為金科玉律,稍微新奇點的就驚為天人那種。“談談你的看法。”

老四扶了額頭想半天,問非所答地問到:“姐夫,你怎么想到的?若早五年這么搞,如今咱家產亞可不止這么一點。要知道通門路的時候既費勁又不一定落好,有拿了錢不辦事的,有辦了事嫌伺候不周到改念頭的,怎么不早說!”

嘆口氣,老四這輩子就這樣了。我是想聽聽她對這種行為的著法,鬧了半天老四也是個缺乏道德底線的單純女孩?苦笑道:“覺得好就著手實行吧,經商總是要不惜一切手段達到目的,你還天生就是個好商人。”

“不是,姐夫笑話我。”老四搖搖頭,垂了眼臉看著自己腳面,小聲道:“我從小就隨家里耳濡目染的,除了這些也沒學了其他本事。不象姐姐,家里從不讓她問生意管錢糧,吃穿用度有專人伺候,琴棋書畫有專人調教,就是為嫁到王家準備。王家是什么身份,陳家高攀啊。姐姐還好,可我每次在您跟前的時候總覺得抬不起頭,您也看不起我。姐姐說我沒教養,其實我在外面也處處小心,處處謹慎;可在您面前就變成這模樣,有時候連自己也覺得怪。”

起身推開門,外面倆貼門縫的披腿就逃,回身看看老四,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垂個腦袋,圓臉蛋臊通紅。

門就敞著,誰愛聽誰聽。丫頭怪可憐,說不上同情,經商首先要的不是會算計,而是通熟人情世故,按理說老四達到這個成就,不該這么天真吧。

“姐夫,”老四小心看我一眼,又叫道:“姐夫。”

回身坐下,“說。”

“您別見怪,按理出了上次那事,我就不該在這宅子里再待下去,可又舍不得走。說沒心沒聊也好,說厚臉皮也好,總覺得自己就該住了這,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住就住,不該弄得大家都不自在。不是我想攆她,以前回來時候看見老四就當家里人,自打上次莫名其妙以后,總覺得家里出現個外人,有時候連穎和老四照面都不舒服。`

客氣話總該有,“沒人攆你走,住得舒服就待這,自家人不用說那么些見外的話。飯頭上了,出去吃飯吧。”`

老四不挪地,小聲道:“您把門關上,敞得人不自在。有些話說完我就打算回去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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