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三十一章 張子元大戰藤牌兵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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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張子元大戰藤牌兵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三十二般變化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三十二般變化 | 明末1625 
明末1625正文

明末1625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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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化集圣眾”李浮屠的拂塵輕飄飄地散開,每一根拂塵絲都有如利針,直刺張逸塵的胸膛。()

老子舉力,召集十天神王大圣、三界仙人、相續于路、月余不絕……根根拂塵絲便是那無窮無盡的圣眾,一針又一針地襲向張逸塵。

張逸塵繡春刀狂卷,一瞬間連出數十刀,將每一根刺過來的拂塵絲都擋架開去。

卻見李浮屠的拂塵絲散開,中間一根拂塵柄金光閃閃,直刺張逸塵面門。

“此為三十化演金光”李浮屠一聲斷喝。

張逸塵長嘆一聲,左掌化刀,一掌切在那金光閃閃的拂塵柄上,將這一招“三十化演金光”給擋了回去。

他吐出胸口幾口濁氣,只覺氣血已經有些不暢,但李浮屠仍然平心靜氣,處變不驚,顯然他還游刃有余。此人一身修為,已達天人合一之境界,不愧為天下白蓮正教的總教主。

張逸塵長吸一口氣,反擊,不能讓他一化接一化的囂張下去。他將手中的繡春刀一緊,刷地一刀劈了過去,李浮屠以拂塵一架。張逸塵不待他變招,左手掌刀也同一刀切向李浮屠的脖頸。

“三十一化起青蓮”李浮屠不慌不忙,收招守御。胡王以大鍋煮老子,三日三夜,沸騰波流,涌出千葉蓮花,老子坐于蓮上,毫發未傷。

張逸塵的手刀切到了拂塵絲上,千根柔絲,便是那千葉蓮花,混不著力,雖滾水不能傷其分毫。

“三十二化跨神龍”李浮屠突然舍了張逸塵,向著他后面的幾個金竹幫水兵飛了過去,身形有如騰龍飛起,越過一排兵士。他手中拂塵揮起,兩個金竹幫水兵頓時撲倒在地,口吐鮮血,顯然是不能活了。

“攔住那個妖道”有人大吼了一聲,十幾把黑桿長矛連同百煉鋼刀一起向著李浮屠刺去。

李浮屠哈哈狂笑一聲,拂塵揮出,勁道有如排山倒海,他輕喝道:“三十三化催劍戟”

嘩啦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十幾把攻向他的兵器全被他一招掃飛,黑桿長矛的木制槍桿全部從中斷折,百煉鋼刀全都脫手飛出。

眼看李浮屠對著船艙方向去了,而馬祥云剛剛鉆進艙去,若是讓李浮屠追過去,馬祥云肯定兇多吉少,李逸塵將手中的百煉鋼刀對著李浮屠猛地扔了過去。

緊跟著身隨刀走,雙掌化雙刀,一起切向李浮屠的后背。

李浮屠頭也不回,反手一拂塵就擊開了飛向他后背的繡春刀,但張逸塵緊跟著刺來的雙掌刀,他卻必須凝神應對了。

“三十四化說浮屠、三十五化降外道”李浮屠轉過身來,連出兩招,將張逸塵的雙掌刀一起化解,便在這時,張逸塵身子輕飄飄地起到半空中,雙腳連揚。

兩把腳刀一起攻向李浮屠胸腹。

“三十六化藏日月、三十七化拔山岳”

兩記腳刀仍然無攻而返。

你有拂塵,我有頭發,張逸塵輕輕一甩頭,他那飄逸的長發突然從腦后甩出,斬

發如刀

李浮屠身子一凝,這一下十分出奇不意,他一瞬間略過許多沒什么威力的招式,直接使出“五十七解道德”,才堪堪架住。

張逸塵很想化身為刀,再補一下,但又怕絕招出手太早,被李浮屠破解之后全船再無一人可以與他抗衡,只好收了攻勢,向后翻飛。

李浮屠這一下也知道了張逸塵的厲害,不敢再去追擊進了船艙的馬祥云,他正了正身子,冷冷地道:“好你個張逸塵,武當派什么時候出這樣的刀客了?我還以為這幾百年來武當派的人玩太極拳都玩傻了。”

“玩太極拳就傻么?”張逸塵淡淡地道:“我看你的八十一化神通也是道家的功夫,怎么能看不起道家的太極拳?”

“嘿,那種溫吞如水的拳法,在這亂世有什么用處?”李浮屠冷笑道:“只有我的八十一化神通,才是真正實用的道法。”

張逸塵聳了聳肩道:“別和我說什么道法,我只有殺伐,沒有道法”

“哼,那我就來和你說殺伐”李浮屠抬手又是一招:“六十四化拯民災”

子德憫生民,常以陰功利世,善溢其身,今授子以《水石還丹》、《日月光華經》,俱可拯民于災難耳……

張逸塵一聲冷笑,大叫道:“白蓮妖孽,說什么拯民災,笑死人了。”

張逸塵心念一動,他師傅當年曾說他殺伐太重,學不了道家真經,因此只能成為一個刀客。但李浮屠這種野心勃勃,混世害民的妖道,怎么可能領悟得了“八十一化神通”這種道家寶典?

這一招“六十四化拯民災”,應該只有大慈大悲,心念萬民悲苦的有道之人才能參悟,李浮屠這種妖道,絕對不可能發揮其中真正的威力。

張逸塵雖然不是個道士,也學不了武當派的真經寶典,但“八十一化神通”的名字和典故,還是知道的,不然也進不了武當山,成不了道門俗家弟子。

他心中默默地背了一下“八十一化神通”的法揭,心中已經將后面最厲害的幾化想了個大概,不想則罷了,這一想,頓時大喜。

原來“八十一化神通”越到后面的招式,越是要講究道法自在,要有一顆道心,尤其是最后一化,乃是“八十一化愈惡疾”,不是悲天憫人的道法大家,是不可能用得圓轉如意的。

張逸塵心念電轉,右手隨手出了一刀,就切入了“六十四化拯民災”的破綻之中,驚得李浮屠連退三步,奇道:“咦?怎么……”

“怎么我突然能找到你的破綻了?”張逸塵哈哈大笑道:“當初我滿身殺伐之氣使用太極兩儀劍,我師傅雖然武功比我還差,但他隨手一劍就可破我劍式,逼得我棄劍用刀。哈哈哈如今的你,豈非正是當年的那個我,要破你八十一化神通,實在太過簡單了。”

他沉聲道:“我只需要回想一下當年的自己,就可以輕松看破你招式中的缺陷”

“虛張聲勢”李浮屠大怒道:“少在那里胡言亂語,看招:六十五化飭教戒”

馬祥云一腳踢開了艙門,但卻沒有馬上跳進去,而是抓起一個白蓮教眾的尸體扔進了船艙,只聽到船艙里立即響起了一陣刀砍入肉的恐怖聲音,她扔進去的那具尸體瞬間被里面的伏兵大卸八塊。

馬祥云仍然不急著進去,又抓起一具尸體扔向里面,只聽到又是一陣長槍捅刺的聲音。

船艙里面有人叫道:“看清楚再打,全他的是自己人的尸體,你們捅個屁啊。”

就在這一瞬間,馬祥云一矮身,貼著地滾了進去,剛一進去,就有兩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白蓮教眾揮起倭刀,向著她砍來。

馬祥云腰部一振,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雙槍齊出,撲哧兩聲,將兩個偷襲者捅倒在地。跟在馬祥云后面的金竹軍士兵,趁機一擁而入,狹小的船艙入口立即陷入一片混戰。

在這種狹隘的地方,馬祥云的雙槍顯然十分有利,她一閃身就沖入了船艙中間,將一隊白蓮教眾的隊型沖得亂七八遭。雙槍起處,有如點點梨花,白光閃耀。

“去底艙”馬祥云大吼一聲,后面的金竹水兵立即會意,他們一起向艙里沖進去,刀光閃動,一排被馬祥云沖開的白蓮教眾頓時被砍成了十七八截。

二號福船的內部一共有兩層底艙,最底下的一層通常用來放壓艙石,次一層則是堆放炮彈、食物、兵器一類的地方,囚犯也一般關押在這里。

馬祥云一馬當先,沖到了這一層倉庫里,只見里面十分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金竹水兵帶了一個火把進來,趕緊點燃壁上的油燈,光線展開,只見艙里有一大堆木桶,木桶的蓋子掀開,里面還有沒搬出去的炮彈和火藥。

另外還有許多桶里裝著大米、豆子一類的東西。

在底艙的角落里有一個小小的鐵制囚籠,囚籠上鎖著一把巨鎖,一個歲大的孩子被關在囚籠里面,好玩的是另外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拿著一把小刀,坐在這個囚籠外面。

見到燈光亮起,那個坐在外面的大孩子站了起來,他橫了了橫手上的小刀,大叫道:“別過來,誰也別想殺我義弟。”

馬祥云一呆,這才明白過來,外面守著這個孩子是施大瑄的兒子施瑯,囚籠里關的應該就是鄭成功的,好玩的是施瑯似乎在守著鄭成功不讓人碰。

見馬祥云不說話,施瑯又叫道:“你是我爹的手下嗎?我告訴你,你再敢靠過來一步,我就自盡在這里”

“孩子,那籠子里的不是你的敵人嗎?你干嘛要幫他?”馬祥云好奇地問道。

“敵人?”施瑯大聲笑了起來:“誰要殺他,誰才是我的敵人你回去告訴爹爹,我可不答應加入什么白蓮教。他要是派人來殺我義弟,就讓他叫人給我收尸吧。”

籠子里的鄭成功也叫了起來:“義兄,你別胡說,他們要殺我就讓他們殺了吧,你要好好活著,將來掃平白蓮教為我報仇即可。”

馬祥云一聲長嘆,從這短短幾句話里他明白了,施瑯與鄭成功早已結為了異姓兄弟,大人們的世界里風云詭詐,但孩子們的心里仍然一片沌潔。

“孩子,你是個好樣的。”馬祥云對著施瑯柔聲道:“不過我不是你爹爹的手下,我是閻王軍里的馬祥云,我是來救你義弟的……”

空氣中傳來一陣肅殺之氣,整個水面到處是刀光劍影,炮聲轟轟。

鄭芝龍仍然在按兵不動,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鄭成功脫出生天,鄭芝龍的怒火將一瞬間把白蓮教燃燒殆盡。

金竹水軍放棄了左右合圍的絕好機會,而是選擇了救援七寸處的大黃蜂,便得孫文宇用陣形占來的便宜被白白放棄,但沒有人指責閻王大人橫插一手的胡亂指揮。

誰都知道,閻王大人最重情義,絕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屬下白白送死而不救援。

此時的江面上,一大片的大型船和中型船接舷跳幫,滿甲板打得乒乓亂響,一大片的輕型小船還在穿來穿去,浴血而戰。

兩艘白蓮教的赤龍舟正向四周噴吐著火焰,這種火龍船分三層。內藏火器刀槍。船首如龍頭張口,內藏士兵一人,偵察敵情。龍背用竹片釘之,胸開一小鐵門,兩側各有一口供一兵劃槳。身有堅木架兩個,船龍骨以鐵墜,使船平穩。內部除兵器外不裝他物,兩兵于其內發射火器,一兵掌舵操帆。

一艘金竹水軍的網梭船從旁邊劃過,頓時被火焰噴中,雄雄燃燒了起來,網梭船上的兩個金竹水兵趕緊跳水逃生。

赤龍舟上的白蓮教眾正準備趕盡殺絕,突然旁邊又竄出來一艘金竹軍的連環船,連環船長四丈,形似一船實為二船。前船占三分之一,后船占三分之二,中用兩個鐵環相連。前船有大倒須釘多個,上載火球、神煙、神沙、毒火,并有火銃,后船安槳載乘士兵。

這艘連環船沖到近前,前船一下子扣在了一艘正在吐火的赤龍舟上,然后鐵環松脫,前船里裝著的火球、神沙、毒火一起引暴,冒出雄雄烈炎。后船則借著火頭,瞬間溜得無影無蹤。

那艘赤龍舟立即跟著前船燒了起來,船上的白蓮教眾趕緊也跳水逃生,剛剛跳下水,就被早先跳下水的金竹水兵在水里截了個正著,一刀捅在心窩上,鮮血冒起。

一艘白蓮教的鷹船在水面上縱橫往突,正在威風,突然被一艘金竹軍的火龍船給盯上了。鷹船上的白蓮教眾大怒,回身前迎敵。金竹軍的火龍船卻不敢應戰,轉身就逃。

白蓮教眾大樂,心想,你們也太聳了吧。

鷹船跑得快,傾刻間就追上了火龍船,四個水兵跳過了過來,準備追砍火龍船上的金竹軍,然而他們的腳剛剛落到火龍船的甲板上,突然甲板一分,下面是個陷阱。

四個白蓮教從立即落了下去,只見陷阱下面是一整塊刀板,落下去的四個白蓮教眾早已被刀尖穿死。

類似的情景在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里發生著,金竹軍準備充份,裝備先進。但白蓮教眾也是多年的老海盜軍,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

雙方打得極為慘烈。

就在這時,閻應元的官兵船隊順著江水的水流,直沖了過來。

“哈,沒卵子的官兵。”不論是金竹軍還是白蓮教眾,都沒有把官兵放在眼里,在他們看來,官兵就是沒膽量的代名詞。

一艘白蓮教的鷹船耀武揚威地迎了上去,想給沖過來的官兵一個下馬威。

卻見官兵船隊中一艘鷹船上,江陰典史閻應元彎弓搭箭,刷地一箭,將對面鷹船上的一個白蓮教眾射落入水中。

沒等白蓮教的人反應過來,閻應元又拉開大弓,刷刷連環兩箭,又是兩個白蓮教眾被射倒。

“咦?這家伙居然是個神箭手”白蓮教眾和金竹水兵都大感意外。

若這群人知道閻應元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里,被一些后世人評為“抗清三公”之一,后來死守江陰城,擊斃清兵七萬五千余人,使清軍損失三王十八將,只怕會嚇得這些小兵四處逃竄。

官兵這么橫插一手,眼看就要變成三方大戰,金竹軍和白蓮教都大感不爽,雙方將還能調動的十幾門艦炮都瞄向了官兵,一起轟了起來。

官兵全是小舢板,頓時翻倒一片,沒被炮彈打中的船上的官兵也縱縱跳入水中暫避。

“哈哈,官兵果然都是些沒卵子的家伙。”兩軍一起嘲笑了官兵一陣,繼續揮起刀槍,斗在一處。

卻見水面上浮起一片藤牌,順著江水飄流而下。

這種藤牌為山中老藤制成,呈圓盤狀,中心凸出,邊沿高起,寬三尺,重不過九斤,內編兩根藤條用于手臂執持,兵器極難破入。此時不見了藤牌兵,只見到江面上幾千個藤牌飄了過來。

一名劃著小舢板的白蓮教眾看到身邊的江面上飄過一個藤牌,他順手就去撈,想撈起來自己用,卻沒想到一撈沒撈得起來,藤牌底下似乎附著人。

這名白蓮教眾大驚失色,他正想提醒旁邊的人“小心江面上的藤牌,下面有人”,但這話還沒來得及說,藤牌下面的藤牌兵已經一刀遞出,將這名白蓮教眾砍落水中。

原來藤牌這玩意兒因為常年累月用油浸泡,所以浮力極強,水戰時可以當成單人小船使用,藤牌兵將藤牌扔在水面上,然后自身潛入藤牌下面,一只手抓住藤牌借著浮力,就可以在江面上行動自如。

數千藤牌兵借著藤牌的掩護,向著擎天柱號飄了過去,混亂之中誰也沒留意到江面上飄著的藤牌,居然讓他們穿過重重戰火,距離擎天柱號越來越近。

許久之后,近千名藤牌兵終于靠到了擎天柱號的下面,一群悍勇的藤牌兵摸出鋼刀,插在船身上,將自己固定住不至于漂走,然后從腰間摸出攀爬城墻用的勾索,用力地扔到擎天柱的船舷上勾好。

接著,無數藤牌兵將藤牌背到背上,雙手攀著繩索,向擎天柱號上面爬了上來。

若讓這群如狼似虎的精兵上了擎天柱號,后果將不堪設想,船上的人只怕無一能活。但偏偏他們行動如貓,又在戰火紛飛中悄然而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藤牌兵爬到一半,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每一人的眼睛里都透出點點狠厲的兇光,其中一些人甚至已經將腰刀拔到了手中,只用一只手配合雙腳攀爬繩索。

這些藤牌兵征自福建省漳州府龍溪縣,乃是窮得冒泡的地方,閻應元開出千兩黃金報酬救援熊文燦,對于這些苦哈哈來說無異于一筆幾輩子享受不完的巨款,藤牌兵戰意如火,眼看就要點燃暴發。

第一個藤牌兵的手終于搭上了船舷,后續的近千藤牌兵心中一松,暗想,終于爬上去了一個,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攻陷這艘船只是時間問題了。

雙眼血紅的藤牌兵正準備大吼一聲“殺”,然后翻上船舷。

就在這時,只見船舷邊突然出現兩個人,前面一個正是江南總督熊文燦,后面一個居然是張子元。

只聽張子元罵道:“你這混蛋總督,,我好心好意喂你吃糖,你居然咬我,爺送你到江里喝兩口水清醒清醒。”說完張子元抬起腳來,用力一腳,踢在熊文燦的屁股上。

江南總督熊文燦大人做了一個漂亮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從高高的船舷上直摔入水中,一邊落下去,他一邊還在罵道:“張子元,你媽……”

“噗通”熊文燦落入了江中,正準備翻上船舷殺人的藤牌兵齊齊一楞,咦?我們來救熊大人,可是熊大人現在被人踢下了船,我們還上去么?

還上去個屁啊,一千兩黃金落水里了,還不趕緊救人,爬到船舷上的藤牌兵轉過身來,一個飄亮的縱身魚躍,向著水里跳了下去。

緊接著,近千名藤牌兵前仆后續,一起跳入了江中,一時間滿江都是人游如魚,熊文燦剛沉下去不到一眨眼的時間,就被一個藤牌兵抓住頭發拖出了水面。

“哈哈,我救到總督大人了,一千兩黃金,哈哈哈哈”那藤牌兵大喜吼道:“兄弟們,快護著我們殺出去,兄弟不會獨占金子的,大家都有份。”

近千藤牌兵舍棄了擎天柱號,擁護著熊文燦,以藤牌為船,在水面上飛也似地向著閻應元的方向竄去。

這一幕看得船舷邊的張子元撐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來。

原來張子元看到擎天柱的甲板上打得很厲害,他心里害怕,就鉆到了底倉,躲在一個木桶邊,桶里正好是他的冠生元糖果,張子元抓了一把糖,一邊有亂吃著,一邊躲在角落里發抖。

不料他旁邊的地上捆著一個人,正是熊文燦。

熊文燦這幾天沒怎么吃東西,餓得有氣無力,又受了驚嚇,滾在墻角動彈不得。

張子元見熊文燦這幅落拓樣子,心下有些不忍,就拿了幾塊糖塞在熊文燦嘴里,叨叨道:“老熊啊,看在以前同朝為官的份上,我把寶貝蔗糖給你吃幾塊,你如果不小心掛在這一役里,可要記得怨有頭,債有主,死后變了鬼,不要來找我張子元啊。”

熊文燦聽到他說什么“掛在這一役”、“死后變了鬼”,滿嘴是大糞,沒一句好聽的話,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他先伸舌頭接過糖塊,然后一口就咬在了張子元的手上。

這一下含怒出嘴,咬得張子元一下子跳了起來。

“快放嘴”張子元大怒,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在熊文燦臉上。

熊文燦哪肯松嘴,他被人綁架,受了天大的委屈,此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機會,就像一只烏龜咬住了東西一樣,死也不肯松口。

張子元痛得又蹦又跳,熊文燦就是不肯松口。

張子元腦袋一堵,他聽說烏龜咬著人,要打雷才肯松口,此時甲板上炮聲轟轟,勉強可以算是打雷,于是他拖起熊文燦,向著甲板上就跑。

他拖著熊文燦跑到外艙,鄭曉路、孫文宇、張秀成、李香君幾人正坐在這里觀戰,見張子元狼狽地跑出來,鄭曉路哈哈大笑道:“熊文燦反正沒用了,張子元你隨便處置吧。”

張子元聽了這話,心中更是穩妥,繼續拖著熊文燦向外跑,還好甲板上的跳幫作戰金竹軍已經大占優勢,擎天柱號上已經沒了敵人,只剩下空蕩蕩的甲板,上面有少量的金竹水兵在鎮守。

張子元跑到甲板上,想叫水兵放炮來嚇得熊文燦松嘴,但熊文燦咬得也累了,還沒等放炮就松了嘴。

這一下張子元氣不打一處來,,老子好心喂你吃糖,你居然咬我。老子想打嚇你松嘴,你自己就松了,太他的不給老子面子。

于是張子元拖著熊文燦就向船舷邊走,熊文燦心里害怕,大罵道:“張子元,你這混球,你要怎樣?老子咬了你又如何?你若敢害死老子,老子變了鬼也要纏著你一輩子。”

“切,你唬我?我告訴你,爺也不殺你,就把你扔江水里泡泡,讓你清醒一下。”張子元拿了個繩子在熊文燦的腰上綁好,然后將熊文燦推到船舷邊,罵了幾句,然后一腳就把熊文燦踢了下去。

結果……正好趕上藤牌兵差一點點翻上擎天柱號的甲板……

張子元神奇的一腳,居然救了一船人的性命。藤牌兵不再爬船,紛紛跳入水中營救熊文燦,把船舷邊站著的張子元嚇得手軟腳軟,他手一松,綁著熊文燦的繩子也落入了水中。

藤牌兵在水里割斷了熊文燦身上的繩子,然后劃起藤牌舟,瞬間遠去。

張子元傻楞楞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在眼前發生,嚇得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半響之后他才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哎呀我的媽呀,瞭望兵,你在搞什么飛機,敵人都差點摸上我們的旗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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