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金竹軍的另一只蛇頭,由余楠的大黃蜂號擔任,他帶著近二十艘大中小型的戰艦,對著白蓮教水軍的長蛇陣七寸之處殺去。
船借水勢,傾刻即到。
打蛇打七寸,使之首尾不得相顧,余楠在孫文宇的令旗指揮下,準確地殺入了白蓮教的七寸之地,一瞬間就截斷了敵軍的長蛇陣。
余楠玩新式大炮玩得十分過癮,此時沖入敵陣,他大笑道:“左右兩舷,自由開火”
“將軍,你還是回來指揮指揮吧,別光玩炮了。”幾個見習的金竹水軍年輕將領抹著汗水道。
“你們繼續指揮,跟著軍師的令旗就好。”余楠還是不敢接權,還是打的好啊。
大黃蜂號左右兩邊都是敵軍,炮彈橫飛。此時也不用調整船舷了,大黃蜂左舷右舷艦首艦尾一起開炮,炮彈四射,轟得周圍的白蓮教水軍一塌糊涂。
跟在大黃蜂后面的二十幾艘戰艦也一起開火,這些戰艦并不像大黃蜂那樣全部是線膛炮,它們有的只有一半大炮是線膛炮,有的只有舊式弗郎機炮,但他們占據了敵軍七蛇陣的七寸之處,占了便宜,打得不也樂乎。
施大瑄臉色一沉,長嘆道:“不愧是孫文宇,一出手就讓我如此狼狽。”
他拿出令旗,又揮了幾下,只見白蓮教長蛇陣尾處的甘輝部隊,突然舍棄了蛇尾,向著中間的余楠部隊迎來。現在必須把卡在七寸處的余楠趕開,白蓮教的艦隊才能重整隊形。
“早料到你要如此。”孫文宇哈哈一笑,展動令旗,威震天號戰艦張滿風帆,水輪齊轉,對著甘輝部沖了上去,兩船還沒靠近,轟隆隆的炮聲就差點要震聾了甘輝的耳朵。
白蓮教水軍左翼,右翼都被截斷,此時唯有中軍還可以使用了。
施大瑄轉身對著李浮屠道:“教主大人,我們也必須壓上了,可能有點危險。”
李浮屠淡淡地笑道:“怕危險就不出來造反翻天了,上吧”說完他又對著施大瑄低聲道:“你一定覺得我在這個時候向閻王軍宣戰很不理智。”
施大瑄不言,但他的表情顯示他是這樣想的。
李浮屠嘆道:“你沒去過四川,若是你去了就會明白。朝廷不論怎么打壓我們,白蓮教也能千年不倒,那是因為朝廷倒行逆施,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有許多百姓愿意跟著我們走。但若是讓閻王軍得勢,白蓮教就有可能完全泯滅。”
他雙眼射出精光,冷冷地道:“因為在閻王軍的治下,百姓個個吃得飽,穿得暖,生活安定無憂,他們怎么可能還擁護我們白蓮教?我們不能給閻王軍一絲一毫立足江南的機會,否則江南的白蓮教眾也會全部失去。哪怕是幫了官府一把,我也必須在這里狙擊閻王軍,不惜一切代價。”
施大瑄拱了拱手,準備出擊。
他剛轉身,船艙里又鉆出一個道士,這道士十分年輕,不到三十歲,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一身氣質與李浮屠一樣仙風道骨,十分沉著,他對著李浮屠拱了拱手道:“李師兄,若是百姓能安居樂業,豈不是件好事?如果全天下百姓都能吃飽,能穿暖,豈不是盛世到來。那我們白蓮教又何必還要造反呢?直接過好日子不就行了?”
李浮屠看了這年輕道士兩眼,雙目微閉,冷然道:“邢師弟,你們無為教闡揚無為,以為什么都不做,這世道就能太平……這想法未必可笑了些。你便指望著閻王軍去創立盛世,而不想自己也出一份力么?”
原來這位年輕道士是江南無為教的掌教邢旭。
白蓮教雖然在天下有無數分支,但其實基本上還是分為兩只。一只主張彌勒信仰之白蓮教,可說屬于凈土系統。而另一只則是講究無為、強調真空之無為教,可說屬于禪宗系統。
無為教宗旨近于禪宗南派,不立文字,否定佛像、寺廟,故亦稱悟空教。其祖師爺名叫羅夢鴻,他于明成化十八年(1482年)“悟道明心”,參悟出“無為法”,創立了無為教。
無為教從佛教采納了“心造一切”的概念,認為人的苦難是由于心里的造成的,因此追求無為,放棄任何,以達到最高的內心狀態。
無為教雖然有獨立的教旨,但仍然屬于白蓮教的支系,必須聽從圣蓮令的命令。
邢旭乃是江南無為教的掌教,是李浮屠在江南最重要的臂助,并且施大瑄的艦隊其實嚴格上來說是屬于無為教的兵力,這一次李浮屠想在江南消滅閻王軍,就用圣蓮令召來了邢旭。
聽到李浮屠的話,邢旭傲然道:“若是世間不靖,我無為教自然不愿獨善其身。但你剛才說了,閻王軍所到之處百姓安居樂業,能吃飽,能穿暖……我們又何必和他們折騰?”
李浮屠雙眼射出精光,狠狠地道:“若是任由閻王在江南扎根,你無為教的教眾都要跑光了。”
“跑光便跑光吧。”邢旭淡然道:“苦功悟道,嘆世無為,師兄你又何必這么執著。”
李浮屠乃是白蓮正教,和無為教的宗旨不對路,也懶得和他多說,他從懷中摸出圣蓮令一亮,吟誦道:“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圣蓮令上早有謁語。我們白蓮未現,世間便會布滿淤泥,又哪來的盛世?圣蓮令在此,你就不要和我嘰歪了。”
見了圣蓮令,邢旭無力再爭辯,只好退回了船艙之中。
“旗艦出擊”施大瑄大聲令道:“中央隊列,迎擊敵軍。”
施大瑄的大福船轟然而動,向著前突卡在白蓮教七寸處的余楠部沖了過去。
閻應元坐在一艘輕型鷹船上,領著上百艘江陰調來的小舢板級小船,正從后面沖向金竹水軍。
鷹船是一種輕型小船,兩頭尖翹,不辨首尾,進退如飛,機動性強。四周用茅竹密釘以掩護,竹間留銃眼。這種小船進退如飛,最適合用來沖入敵陣混水摸魚。
閻應元知道官兵是如今江面上勢力最弱的一方,想要救回熊文燦,除了混水摸魚別無出路。
所以前面打得一派混亂時,閻應元也沒有急著向前沖,他在仔細地觀察著水面上的動靜。
在他的身后,一大片的小舢板飄來飄去,上面大多是面色如土、士氣低下的衛所兵。其中只有五千人的表情沉著不驚,顯得勇敢無畏。
這五千人左手持著大藤牌,右手抄著單刀,乃是天下聞名的藤牌兵。
閻應元滿掌都是汗水,他知道自己只有這五千藤牌兵可以用,別的兵都是不堪一擊的垃圾,無炮、無銃,就只有這么五千塊藤牌,要如何才能救得出總督大人呢?
一名金竹水兵右手持著百煉鋼刀,左手拖著一條長長的繩索,從通天曉號的桅桿上蕩向了洪旭的福船,洪旭的福船上,幾個白蓮教的水兵正想用弓箭和三眼神銃向天空中射擊,但通天曉上的來復槍兵立即對著他們掃來一片鉛彈。
白蓮教水兵趕緊向地上一撲,天上蕩過來的金竹水兵已經平平安安地站到了洪旭的大福船上。
隨著這第一名士兵跳幫成功,上百名金竹水兵一個接一個地跳了過去。
有的人從桅桿上跳過去,有的人從船帆上跳過去,有的人干脆在兩船間搭了一塊木板,順著木板跑了過去。
趙水鬼雖然身為主將,但他也一陣陣手癢,拿著兩把分水刺,刷地一下跟著士兵們跳上了敵船。
與此同時,大福船上的白蓮教水兵也有一小隊跳上了通天曉號。兩艘大船的甲板上立即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白蓮教的海盜兵實力相當不弱,這些人平時久混大海,與兇惡的劉香、荷蘭人交戰,因此膽子很大,打起來不要命。再加上他們又是被白蓮教洗過腦的宗教狂熱份子,那就更加麻煩了。
金竹軍的水兵在來復槍兵和擲彈兵的轟擊之后跳上敵船,仍然受到了頑強的抵抗。
海盜使用的兵器非常復雜,有人用的是波斯彎刀,有人用的是中國撲刀,有人用的是日本倭刀,居然還有幾個人用的是西洋細劍……從此可見這些海盜有著怎樣豐富的過去。
幸虧金竹水軍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金竹軍大多數是金竹幫和豐都太幫的水匪“從良”轉化而來,論起不要命的水準,水匪和海盜有得一拼。
在武器裝備上,金竹軍就強了不止一籌了。他們使用的武器是統一的制式百煉鋼刀,藍衫軍服下面護著軟甲,裝備比起光膀子的海盜們來說不是一個等級。
兩軍一交戰,就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武器斷裂之聲,西洋細劍和中國老式撲刀一碰到百煉鋼刀就立即折斷,倒是日本倭刀和波斯彎刀可以略略抵檔。
金竹軍奮起神威,很快就占了絕大的優勢。
“敵將呢?”趙水鬼大吼道:“莫走脫了敵將。”
有人應道:“趙將軍,敵將在艙里不敢出來。”
趙水鬼大喜,帶了一群手下,直撲大福船的船艙。
他正打算沖進去,一個水兵就拉住他的手臂道:“將軍,敵人拒守船艙,你這樣直接進去,小心中了暗算。”
“那要咋整?”趙水鬼急道:“難不成讓他龜在里面?”
那水兵嘿嘿一笑,伸手從懷里摸出一顆手榴彈,笑道:“讓這玩意兒先進去。”
趙水鬼大喜,拍了拍水兵的頭道:“還是你聰明。”他接過手榴彈,點燃上面的火繩,看著那火繩快要燒光的時候,將它扔進了船艙里。
一群水兵在百忙中還伸出雙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只聽到船艙里發出“蓬”地一聲悶響,手榴彈在狹小的船艙里爆炸了,里面立即傳出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幾個渾身被火藥炸得黑漆漆的白蓮水兵從船艙里沖了出來,他們身上有幾個血洞,都不是致命的位置,顯然是中了彈片未死的幸存者。
但他們沖出船艙來,那就沒法幸存了,一群金竹水兵圍上去,亂刀揮過,那幾人被砍成了肉醬。
船艙里又傳來一聲悶哼,一個黑臉大漢手持一把漁叉,也從艙門沖了出來。幾個金竹水兵準備上前砍翻他,卻被那人用漁叉前面的尖刺卡住了百煉刀,然后飛起幾腳,將圍過去的金竹水兵踢得飛退開來。
“哈哈,這家伙肯定是敵將洪旭”趙水鬼大笑著沖了過去,一對分水刺直取洪旭的腰肋。
洪旭躲在船艙里,手榴彈扔進去時,兩個親兵為他當了肉盾,讓他撿了一條命。他立即知道再待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條,于是拼命殺了出來。
他不愧是風云十八芝之一,一身武藝著實不差,趙水鬼的雙刺攻來,他看也不看,漁叉一甩,就將趙水鬼的攻勢化解。
洪旭拿眼睛一掃,船上到處起火,白蓮水兵已經潰不成軍,這搜福船很快就要落于金竹軍的控制之中,他若再呆在船上,絕對死路一條。
看來必須得殺到船舷邊跳水逃生了,洪旭心中定好了主意,挺著魚叉急沖向船舷,好幾個金竹水兵上前圍攻他,都被他兩三下踢飛。
趙水鬼武藝稀松,攻了他數招,也沒把他留住。
洪旭跑到船舷邊,哈哈地干笑了一聲,道:“爺爺去也,說完一縱身跳入了水中。”
“傻冒,爺爺正是在等你跳水呢。在船上我不是你對手,到了水里,嘿嘿……”趙水鬼陰森森地一笑,跟著跳入了水中。
大黃蜂號戰艦此時已經陷入了白蓮教的舢板小船的圍攻之中。
余楠領著二十幾艘戰艦切斷了白蓮教的七寸,使白蓮教的長蛇陣列崩潰,但與此同時,自身也陷入了敵軍的包圍之中。
隊形混亂之后,最先靠過來向著大黃蜂發起攻擊的,是一大片的輕型小船。這些小船有各種類型,包括鷹船、網梭船、連環船、子母船、火龍船、赤龍舟……
小船的好處是機動靈活,但壞處也很明顯,它們靠到大黃蜂的旁邊時,只能向上仰望,就如同在攻城一般。
金竹水軍船上的來復槍兵毫不費力地向下亂射火銃,打得小船上的白蓮水兵人仰馬翻。擲彈兵最開心,他們直接將點燃了的手榴彈扔到下方的小船上,一顆手榴彈就可以將一只小船上的敵人全都趕落到水中。
余楠一看,哈哈,新的樂子,于是他扔開玩膩了的大炮,又開始玩起手榴彈來。他的武藝雖然不咋樣,但好歹也是個將軍,力氣還是大的,扔起手榴彈來又遠又準,炸得小船上的白蓮教眾哭爹喊娘。
“哈哈,欺負人的滋味太爽了,我炸,我炸,我炸炸炸”余楠手舞足蹈,拿著手榴彈四處亂扔。
“余將軍,先別玩了,敵軍的旗艦殺過來了。”余楠船上的水兵大吼道。
余楠抬頭一看,乖乖不得了,施大瑄的旗艦,帶著一大堆大福船,正排波分浪,向著余楠的先鋒部隊殺了過來。
“咱們被圍上了”余楠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后笑道:“水輪加緊轉啊,咱們開溜吧。”
幾個閻王軍的小將面面相覷地苦笑道:“余將軍,這時候開溜不太好吧,咱們這位置非常重要,是敵軍的七寸位置,死也不能退開啊。”
余楠聳了聳肩,想起來了自己在金竹軍里只是個降將的身份,他苦笑道:“呀,以前在朝廷的水師里,習慣了溜了……”
幾名小將咬了咬嘴唇道:“咱們金竹軍里沒有怕死的好漢,死也要卡住敵軍七寸位置。”
余楠閉著嘴,不開口,心想,反正我在上次戰敗時就該死了,死就死吧,他也不再管指揮,又抓起手榴彈亂扔了起來。
那幾名小將見余楠不開口了,怕他氣悶,對他叫道:“余將軍放心,閻王大人從來不會坐視屬下戰死。我們只要堅持一小會兒,閻王大人一定另有安排。”
“轟轟轟”遠遠靠過來的施大瑄旗艦開炮了,三門艦首炮吐出怒火,三顆黑漆漆的實心鐵彈劃過長空,這三顆炮彈打得奇準,一起擊穿了大黃蜂號的艦首甲板,在上面打出三個大窟窿。
大黃蜂號劇烈地震動了起來,余楠手上一滑,一顆剛剛點燃的手榴彈落在了自己腳邊,他嚇了一大跳,趕緊將它抓起來扔了出去。
“還擊”不等余楠發令,幾名見習小將一起吼了起來,大黃蜂號的艦尾炮立即調轉方向,也沒時間細細瞄準,對著施大瑄的旗艦方向一陣亂轟。
然而他們剛轟了四五炮就停了下來,不再下令開炮。
余楠大奇,他將手上的手榴彈暫時放低,回頭問道:“怎么了?為啥不還擊了?”
那幾名小將笑道:“不敢再打了,怕打中自己人。”
余楠轉過頭去一看,原來是鄭曉路和江百濤的旗艦——擎天柱號,正鼓滿風帆,水輪狂轉,筆直地對著施大瑄的旗艦撞去。
“為什么不用炮轟?”余楠大奇:“擎天柱上的威風大將軍炮何等厲害,干嘛要撞過去?”
“我軍大炮如此厲害,怎么舍炮不用,要撞過去接舷?”擎天柱上的張子元正蹲在角落里,雙手抱頭,全身發著抖問道。
“你白癡啊”彭巴沖在他旁邊吼道:“那艘船上有飛虹將軍的兒子鄭成功,咱們不能拿炮亂打。要是一炮把孩子打死了,你良心過得去嗎?你讓幫著我們指揮艦隊戰的孫文宇軍師作何感想?”
“敵軍要是拿炮打我們咋整?”張子元抹了抹汗水道:“咱們不能開炮,他們可以開炮,不公平”
“沒事,李香君也在我們船上,對方也不能全無顧慮。”彭巴沖拍了拍張子元的肩膀道:“走,咱們準備戰斗了,別縮在角落里。”
張子元把腦袋甩得像潑浪鼓一樣,道:“我才不要打仗,我最煩打仗了,你讓我在角落里蹲會兒。”
此時,擎天柱的船頭上,閻王軍的將領們站成一排,滿臉嚴肅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施大瑄旗艦。
施大瑄一動的同時,鄭曉路就立即大聲道:“本艦突擊,救援大黃蜂號”
孫文宇在旁邊道:“大王,本艦不要過去救援大黃蜂,而是幫助右翼的威震天盡快拿下甘輝,然后與趙水鬼的通天曉兩面合圍,戰局會樂觀得多。”
鄭曉路瞪了他一眼,硬聲道:“那大黃蜂怎么辦?”
孫文宇咬了咬牙道:“戰爭難免會有犧牲,大黃蜂沖敵七寸,卡斷敵人的左右翼,必陷包圍,這是難免的事,想必大黃蜂上的余楠也早有了心理準備。如果咱們這個時候去救援大黃蜂,右翼的威震天短時間內壓不住甘輝,白蓮教的船隊可以從右翼脫身逃走。”
鄭曉路深深地看了孫文宇一眼,搖頭道:“余楠雖然是降將,但也是我閻王軍的將領,我寧可不要一場華麗的勝利,也不能丟下自己人的性命不顧。”
孫文宇聽了這話,全身一震,他對著鄭曉路鞠了個躬,退開到一邊。
“上吧,老是玩炮,咱們這群家伙的骨頭都要松散了。”張逸塵站上船頭,一身青衫在海風中裂裂作響。
皂鶯手抓一根帆繩,手上也不見怎么用力,就順著繩子爬了上去,輕輕巧巧地伏在了船帆上,等著居高臨下跳上敵船。
馬祥云一身紅衣,兩把白桿槍,踩上了船舷。
彭巴沖不再理會縮成一團的張子元,他正準備穿上鋼甲,張子元回頭道:“彭大個子,你最好別穿鋼甲,要是你穿著這玩意兒掉進水里,十條命也不夠玩的。”
彭巴沖摳了摳頭,趕緊將鋼甲扔到一邊,就穿著一身土家族的布衣站到了馬祥云的背后。
江百濤親手掌住了船舵,引領著擎天柱號向著施大瑄筆直地撞了過去。
“兄弟們,準備跳幫作戰。咱們要救出大黃蜂,救出鄭成功,還要徹底地擊潰白蓮教,不能讓這些家伙老是陰魂不散地纏著咱們。”鄭曉路拔出懷里的翼虎銃,大聲道:“立足江南第一役,給我打漂亮點”
滿船的金竹水軍轟然應諾
軍師孫文宇、翻譯張秀成、福將張子元,閻王鄭曉路,四個“文臣”退到船艙中,連同觀戰的李香君也跟著進了船艙,擎天柱號的甲板上立即現出一片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