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
鄭曉路正在心想,陳圓圓,你還真打算當花瓶到底了。
這時,身后的張逸塵突然上前一步,貼到了鄭曉路的耳邊低聲道:“凝神,小心提防”
鄭曉路身子一緊,道:“有敵人?”
張逸塵伸手指了指臺上的陳圓圓,低聲道:“是媚術,咱們習武之人可以靠著凝神提氣來抵擋,但普通人只怕難過這一關”
這時陳圓圓正好凄然一笑,那笑容哀怨傷人,有如一把利刃,切過觀眾們的心靈,人人都感覺一陣心悖,恨不得沖上去將她好好地疼愛一番。
“這是媚術里的一個絕招,叫做一笑斷魂。”張逸塵冷冷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天下第一美女是用這個招式搏來的。”
汗,難怪我每次看到陳圓圓都感覺心情迷糊,我那些精英手下也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原來這家伙用了媚術,鄭曉路大汗了一把道:“她用這樣的東西來取勝,南京城里的武林高手難道看不出來?不揭穿她?”
張逸塵嘆了口氣道:“媚術難道就不是才藝了?咱們習武之人可不該歧視同行。”
鄭曉路自知失言,他凝了凝心神,再看臺上,這一次心神清明,終于透過煙霧繚繞般的幻像,看到了陳圓圓的真面目。
只見陳圓圓容貌娟秀,就算不靠媚術,也是世間一等一的美麗女子,比起皂鶯猶勝一籌。
幾個有武功防身的男人沒事兒,女人們也不會中媚術,但世間庸碌男子何其之多,陳圓圓這一笑斷魂,頓時就把秦淮兩岸許多觀眾的魂給斷了去。
一群一群的人排著隊伍,傻傻地走向文德橋邊,將手中的金花毫不猶豫地扔進官府放出來收集金花的箱子里。傾刻間就裝滿了一個箱子,官府的統計人員趕緊又搬出一個箱子來裝,然而傾刻間又裝滿了……
不妙,非常不妙,鄭曉路歪著頭道:“逸塵兄,你看有多少人會中這媚術?”
“至少一成。”張逸塵道:“只有心志堅定的人,以及站得遠的人能躲過,一笑斷魂是非常高明的媚術,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過了許久,只見報數的衙役搖搖晃晃地跑上文德橋,用幾乎不敢相信的聲音大吼道:“陳圓圓姑娘,暫時獲得金花七千兩百四十五朵……”
“嘩”秦淮河兩岸一片嘩然,這個數字已經突破了秦淮河花魁大賽的歷史紀錄了。
鄭曉路滿臉黑氣,郁悶地道:“李香君不是說陳圓圓去年只比柳如是多兩百朵金花嗎?怎么今年多了這么多?”
此時已經下臺了劉夢菲臉色蒼白地在鄭曉路耳邊道:“李香君說去年的陳圓圓上了臺什么也沒有做,只是站著就算完了……今年她笑了”
,也就是說去年她還沒用一笑斷魂,就已經贏了,今年她看到李香君的《國破山河碎》很厲害,因此也使用絕招了?
鄭曉路悶著腦袋一算,劉夢菲現在有四千八百朵金花,再砸上自己的三千五百朵,就是八千三百朵,還是可以逆轉的,只是自己的錢剩不下來多少,這一下要大出血了。
大事為重,錢是小事,如果救不出兩個孩子,與鄭芝龍的關系只怕要轉惡,這就不是錢能搞定的了。鄭曉路揮了揮手,對身邊的探子道:“發動人群里的兄弟們,開始投金花。”
那探子隱入人群,不一會兒就聯絡上了潛伏在觀眾中的閻王軍士兵,他們都站得老遠,隨時準備撤退,因此沒有受到媚術影響,不然鄭曉路給劉夢菲準備的金花倒要變成陳圓圓的了。
這群探子立即行動起來,向著文德橋頭移動,將金花扔進劉夢菲的箱子里。
此時陳圓圓已經走下了舞臺,回到了她的畫舫船頭,只聽官府的統計員不停地報出數字:“劉夢菲姑娘,又得五百朵金花……”
“咦,劉夢菲姑娘又得七百朵金花……”
一個報數的衙役正將前幾名的金花數反復報誦出來,這一下明顯人都知道,有人在幫著劉夢菲炒作了。
剛回到船頭的陳圓圓聽了聽這奇特的報數,忍不住從遙遠的畫舫船頭看了過來,正好看到鄭曉路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遠遠地盯著她。
一個小丫鬟靠近陳圓圓身邊,對著她低聲道:“小姐,川月舫明顯在搗鬼。”
陳圓圓輕聲一笑,道:“這種拿錢搗鬼的事,官府巴不得天天有人做,哪會管他。”
那小丫鬟不服氣地道:“但是這樣下去,花魁會被他用錢砸走的。”
陳圓圓柔柔地笑了笑,安慰小丫鬟道:“別擔心,想用錢砸下花魁也沒這么容易”
陳圓圓將一個銀指套戴到手上,然后拿過一把瑤琴,她用銀指套那尖銳的指尖拼命一劃拉,畫舫上立即傳出一聲刺耳的崩鳴,琴弦從中斷掉,聲震秦淮兩岸。
兩岸的觀眾忍不住一起轉頭看向陳圓圓的畫舫。
就在這人人注目的一瞬間,陳圓圓臉露笑容,向著四周又是一笑
這一笑與一笑斷魂完全不同,其中連一絲凄然的味道都沒有,而是充滿了柔婉與甜美,像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姑娘,擁有著對生命無窮無盡的熱情,這一笑暖人心房,動人心肺,有如春風拂動綠水,吹得冬至的秦淮河邊刮起一陣暖意。
張逸塵大叫一聲:“不好,這是二笑傾城”
一笑斷人魂,二笑可傾城
秦淮兩岸的觀眾如受重擊,人人都覺得心中一陣喜悅不可自抑。
“陳圓圓,我愛死你了”一個書生發瘋般地跳入河中,向著陳圓圓的畫舫游過去,但立即就被維護秩序的官兵給撈了回來。
一個富商失魂落魄地走到文德橋頭,一言不發地將一箱子金花全部倒進了陳圓圓的金花箱子。
還有幾個富商雙眼血紅,在秦淮河畔的橋頭來回走動,大吼道:“金匠呢?他的金匠到哪里去了?我要做金花,現在就做,再來五百朵,不,一千朵”
只見文德橋邊金花亂飛,官府的統計員不停地報出數字:“七千朵了……”
“啊啊,陳圓圓姑娘暫得金花七千三百朵了……”
“突破七千五百了,七千五百朵”
“七千七百朵”
,鄭曉路臉色大變,這一下就算自己的三千五百朵金花全砸進去,也敵不過這些中了媚術的家伙。怎么辦?難道自己準備了一個多月,花費了無數銀子的計劃,就得在這里嘎然而止?然后自己就必須靠著兩千人馬,從官兵防御森嚴的南京里強搶兩個孩子?
“得解掉這些家伙中的媚術,不然讓他們這么一直投下去,大羅金仙也挽不回局面。”張逸塵冷冷地道。
“那東西要怎么解?”鄭曉路抹了一把汗道。
“佛門獅子吼、武當清心咒、藏僧梵唱……”張逸塵一連說了好幾種方法出來,然而他說完了一攤手道:“這些東西我都不會。”
“我暈,你不是武當派出身的嗎?”鄭曉路郁悶地道:“武當清心咒你起碼應該會啊。”
張逸塵也汗了一把,嘆道:“我殺伐太重,學不了真經寶典。師傅當年就曾經說過,這是我的大缺陷,將來要吃虧的……”
“我暈,別提你師傅和你的當年了,咱們趕緊想辦法。”鄭曉路摳了摳頭道:“這樣下去不行。”
“只有把施術者殺掉了。”張逸塵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殺了她,媚術自解。我潛過去,用暗器把她做掉。”
“這個……”鄭曉路看了一眼遠遠的陳圓圓,那個站在船頭可憐兮兮的身影,他長嘆一聲道:“殺不得她終究只是一個可憐的風塵女子,人生際遇比我們要慘得多,若咱們為了自己的目的,狠心殺死這種生活在風雨飄搖中的女子,這天下不要也罷。”
“說得好”一個女聲在二人耳邊響起,皂鶯的聲音響起道:“若你真的動念殺她,我絕不肯再幫你。但你既然還算是個好人,我便再幫你一次。”
一船人驀然回首,只見皂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底艙里出來了,她沒有穿那一年到頭都穿著的紫色勁裝,而是一身紫色的霓裳羽衣,長長的流云飛袖從她的臂邊掛落。
皂鶯的臉上居然涂著脂粉,頭發挽起,用一個巴掌大的扇形發髻插在腦后,這種打扮真是絕無僅有,讓滿船人都眼前一亮。原本就絕美的皂鶯,再加上打扮,使得大家都驚其為天人。
幾個閻王軍的探子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船上,磕頭道:“將軍原來如此美貌”
皂鶯罵道:“起來,暴露了身份怎么辦?”
她轉頭對著鄭曉路道:“我要上臺去幫你們解開她的媚術。”
嚇,你會解?張逸塵和鄭曉路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卻見皂鶯對著夏藕道:“夏妹妹,你一會兒用琴幫我彈一首《劍器行》。”
夏藕點了點頭,《劍器行》乃是唐代杜甫流傳下來的名曲,青樓藝ji幾乎人人都會,這個倒是不難。
皂鶯又對凌小夭道:“麻煩妹妹和著琴曲唱歌,因為我自己不太會唱。”
凌小夭點了點頭。
皂鶯又對著馬祥云道:“馬姐姐,《劍器行》雖然她們都會,但兩位妹妹太過柔婉,少了些殺伐之氣,煩請馬姐姐幫著擂鼓”
馬祥云有些遲疑地道:“我不會這首曲子。”
“沒關系,你跟著節奏擂鼓就行,要的就是你的一身豪情。”皂鶯輕笑道:“然后,就看我的了。”
此時陳圓圓的金花已經漲到了八千朵,幾乎就要超過鄭曉路能承受的上限了。
川月舫的畫舫終于又一次靠到了水上舞臺的前面。
“咦?川月舫還要再上臺?”有人叫道。
“不怕丟臉么?秦淮八艷都出場過了,這時誰上臺誰就是找抽去的。”有人笑道。
只見川月舫還距著水上舞臺兩三丈遠,船頭已經飄起一個紫色的嬌影,皂鶯在張逸塵的助力之下,橫飛過三丈水面,有如燕子抄水,落到了水上舞臺的正中間。
皂鶯臉色平靜地道:“小女子公孫鶯,現在為大家獻上一支舞蹈,名為《西河劍器》”
“咦?《西河劍器》?”秦淮河上的畫舫中有一位對歌舞研究很深的女人大叫道:“不會吧?唐代著名劍舞《西河劍器》?”
她這一吼頓時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有幾個學問比較深厚的書生也搖著頭道:“不可能,《西河劍器》早已失傳,不可能還有人會。”
“咦?她說她叫公孫鶯,難道……真的是公孫大娘的后代?那她會《西河劍器》也沒什么奇怪了。”有人見識廣,知道《西河劍器》是由公孫大娘創出的。
皂鶯對這些人全不理會,此時的她早已進入了劍心通明的境界,眼觀鼻,鼻觀心,師傅當年曾經傳給她的劍舞,一絲一毫地慢慢涌入到她的腦海深處。很多年了,她不練劍舞已經很多年,但是她從來沒有停止過練劍,劍是她的手、她的眼、她的心……是她生命的一部份。
她伸手從背上拔出兩柄沒有開刃的繡劍,這兩柄劍的劍身和劍柄上裝飾著華麗的珍珠、寶石、吊墜。原來她一直背著兩把交叉的繡劍,但因為她穿的衣服太復雜,沒有人注意到她頸邊支起的劍柄。
華麗的繡劍安安靜靜地持在她的手上
就在這時,畫舫上的夏藕奏響了《劍器行》的曲調……
凌小夭也輕輕唱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合著節拍,馬祥云拿起兩只鼓槌,有如使雙槍一般,用力擊打在一面小巧的繡鼓之上。她本是將軍,不怒自威,雙臂渾然有力,鼓聲一起,有如驚雷,而這聲勢,正合“劍舞”的要旨。
皂鶯雙臂一振,紫色的流云飛袖嘩啦啦一下展開,兩只繡劍有如雙臂的延伸,刷地一下伸得筆直。她身隨劍走,兩把繡劍翻飛起滿天的銀花,有如水銀泄地一般,鋪灑開來。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西河劍器——劍光如花、劍光如雨、劍光如星辰、劍光如大海,秦淮兩岸的觀眾全都屏息靜氣,看得不敢出聲……只有《劍器行》的琴聲、歌聲、鼓聲還在響著。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皂鶯……不對,此時她已經化身為公孫鶯,不論外貌、動作,還是內在的精神,她都已經變成了公孫大娘的嫡系傳人,此時的她不再是一位將軍,而是一名舞者。她的兩把繡劍滿場飛舞,驚心動魄,好一場猛厲無比的劍舞。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我明白了”在畫舫上觀看的張逸塵突然長嘆一聲:“解除媚術除了少林獅子吼、武當清心咒、藏僧梵唱之外,還有一種解法——冰心訣。”
“啥?”鄭曉路奇道:“我可不知道皂鶯會內功,你別神神叨叨的。”
“冰心訣不是內功。”張逸塵搖搖頭道:“這東西用來打架是沒用的,它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壺,乃是一種精神狀態,意思是‘我的一顆心如晶瑩剔透的冰,貯藏在玉壺中’。若你能給人一片冰心,他自然百毒不侵,管你媚術還是幻術,都不能動搖分毫。”
此時皂鶯的劍舞已經涵蓋了整個水上舞臺,只見滿臺有如梨花火樹,劍光森森寒寒,觀者無不一醒。那些被陳圓圓“二笑傾城”迷住的人,在那如雪花紛飛的劍光影映下,紛紛打了個激棱醒了過來。
“是真正的《西河劍器》”有人大吼道:“只有真正的《西河劍器》才有這般威勢。”
“哇,有生之年能親眼看到《西河劍器》,此生不枉了”有人哭道。
“公孫大娘舞劍器,一曲名動天下聞”有人吼道。
這時官府的辦事人員慌慌忙忙抱了一個大箱子出來,在上面貼上一個名字:“公孫鶯”,這箱子剛一亮相,嘩啦啦,無數金花就填了進去,一個箱子哪夠,衙役們又抱來數個大箱子,只見金花滿天飛舞,傾刻間公孫鶯得到的金花就超過了六千朵。
看著公孫鶯的金花越來越多,岸邊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眾人仔細一看,居然是江南總督熊文燦的弟弟熊文炳熊二爺,他是陳圓圓的忠實紛絲,絕不允許有人能勝過陳圓圓。
熊二爺一聲熊吼,扛起一個大箱子,大吼道:“兩千朵,我出兩千朵金花,投給陳圓圓。”
“啊?”畫舫上的鄭曉路心中一緊,居然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橫生枝節。
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在這里徹底地取得勝利吧,天知道陳圓圓還有沒有什么后手,皂鶯將牙一咬,出絕招……
她雙手一揚,兩只繡劍居然脫手飛出,兩岸觀眾一聲驚呼,生恐這兩把美麗的繡劍掉進了河里去。卻見兩只劍在半空中一停,居然在空中旋轉起舞。
眾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劍柄上纏著兩根長長的綿帶,公孫鶯正通過這兩根綿帶控制著兩把繡劍在半空中飛舞。
公孫鶯長笑道:“且看我的第二只舞——《劍器渾脫》”
她雙手連揚,兩把繡劍遠遠離了她的身子,在距她五丈方圓的空間里來回如飛梭,兩把劍都像活了一樣,她自起舞,劍也起舞。
我舞,劍舞,劍舞,我舞
漫天劍光,你怎么分得出哪里是劍,哪里是我?
張逸塵嘆了口氣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她的飛劍很奇怪,普通江湖賣藝的人,不可能像她那樣運飛劍有如手臂一般靈活,原來是公孫大娘的嫡系,《劍器渾脫》里面的路子。”
公孫大娘舞劍器,一曲名動天下聞
“金花,快投金花”兩岸觀眾已經陷入了瘋狂。
“那劍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它自己會動?”有人不敢相信地喊道。
“我終于知道了劍舞為什么又叫《劍器渾脫》,因為劍根本就脫離了人的控制了,它活了,它渾然天成”有人跪在河邊長嘆。
畫舫上的青樓藝ji們,也在船上跪下了一大片,在她們的心目中,公孫大娘就是他們這一行里的老祖宗,如今老祖宗的神技再現秦淮,怎能不跪?
《劍器渾脫》再現秦淮,陳圓圓的媚術已經被破解得煙消云散
相思似海生,舊事如天遠,萬水千山……
一片喧嘩落幕,報數的衙役跑上文德橋,滿臉是淚,渾身顫抖,他用不可置信的聲音大叫道:“公孫鶯姑娘,暫得金花……一萬四千三百五十三朵”
“哇”秦淮兩岸,十萬觀眾齊聲長呼。
自幾百年前朱元璋在南京建都之后,秦淮花魁大賽年年開,但沒有哪一年能達到如此恐怖的數字,連一半都沒有達到過。
當年威望如日中天的馬湘云,如今多才多藝的柳如是,曾經一笑斷魂、二笑傾城的陳圓圓,她們也從來沒有想像過如此恐怖的成績。
此時勝負再無懸念,皂鶯取得花魁已經塵埃落定,但畫舫上的鄭曉路,卻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仿佛自己被人當頭打了一棍。
他忍不住喃喃地苦笑道:“皂鶯啊皂鶯,你干嘛非要等我把三千五百兩金子砸出去了才出場?早出場一小會兒幫我省點錢會死么?”
這時,在陳圓圓的畫舫上,小丫鬟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皂鶯舞劍,她對著陳圓圓急道:“小姐,咱們要輸了,您還有什么絕招,趕緊拿出來用啊。”
陳圓圓卻突然一轉身,向著畫舫里走去,輕聲道:“不爭了,沒什么意思了。”
那小丫鬟哪里肯依,跟著她道:“小姐,還可以再爭一下的吧,你肯定還有絕招。”
陳圓圓喃喃地道:“一笑斷魂、二笑傾城、三笑傾國……我確實還有一招可以用,不過……當初教我三笑傾國的異人曾經對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生死關頭,切不可使用最后一笑,因為此招一出,就會江山易主,生靈涂炭”
那丫鬟被嚇了一跳,道:“小姐,那異人嚇你的吧?怎么可能笑一笑就江山易主了……這不是純屬扯蛋嗎?”
陳圓圓認認真真地道:“不可信其無,只可信其有,爭個花魁這種小事,我還是不要再用絕招了,走吧”
這時,江南總督、加兵部尚書銜、加太子太保的熊文燦一步一搖地走上了文德橋,他站在橋中間,大聲宣布道:“崇禎六年,秦淮河花魁大賽現在落幕,今年的花魁,乃是——公孫鶯”
一水秦淮多少夢,鄭曉路轉身對著心腹們低聲道:“是我們離開秦淮河的時候了,按原計劃行事……”
編者按:漫長的花魁大賽結束了,這幾章我自己很喜歡,實際上也花費了我大量的心血和時間來寫作。但喜歡戰爭戲的朋友可能有點不耐煩了,呵呵,我不能強求所有人都喜歡這種情節,但我想……生命中有許多美好,在激烈的戰斗中,咱們不妨停下腳步來看一看。
老實說,這幾章我寫得很辛苦,為了寫好跳舞的橋段,我自己在家里跳了半天的舞找感覺,真是累啊。并且在這短短幾萬字里,我要把秦淮八艷的性格全都刻畫一下,挺難的,啊啊啊,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另:這連續多章的詩詞,有的來自清朝,有的來自現代,有的來自唐朝,有的來自我亂寫和抄襲,我就不一一說明了,大家看過笑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