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正文
明末1625正文。
不愧是秦淮八艷之一,寇白門一出場就狂掃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看得鄭曉路目瞪口呆。()這次下江南來是來救人,所以鄭曉路帶的錢并不多,只準備了金花三千五百朵,本以為這些錢已經足夠了,沒想到秦淮八艷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卷出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比鄭曉路準備的還要多。
不妙,大大的不妙,這樣下去,自己這點金花夠砸么?
秦淮河邊突然一陣喧嘩,有一塊一直很安靜的地方,突然暴發出了一陣喝采聲,鄭曉路舉頭望去,只見一大堆達官貴人都聚集在那里。二品、三品的大員坐了一大堆,原來是南京城的六部九卿們全在那里看熱鬧,還有人手上抓著一把金花。
人群中間,穿著總督袍服的熊文燦端然坐著,旁邊坐著他的二弟熊文炳,但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李浮屠道長卻不在他們旁邊,可能是還在府里守著鄭成功和施瑯。
鄭曉路的眼睛亮了一亮,狠狠地看了兩眼熊文燦,心道:你現在開心玩吧,很快就要被我綁肉票了。
此時寇白門像一朵驕傲的曇花,冉冉飄回了她的白色畫舫。卻見另一只畫舫,似一只青色的蓮花一般清新高雅,幽幽地駛向了舞臺。
“那是秦淮舊院的畫舫,是董小宛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
董小宛下了畫舫,碎步走到舞臺中間,鄭曉路這才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只見她神姿艷發,窈窕嬋娟,有一種讓人心靈安靜的柔美。
有丫鬟送上筆墨紙張,她輕輕拈起來,潑墨揮毫,傾刻間已成一畫。畫上一對彩蝶翩翩起舞,意境非凡。
鄭曉路見狀,也趕緊叫彭巴沖他們加緊發糖,發糖時一定要說明這是董小宛做的糖。
董小宛畫了一幅畫,也不停手,又拿起紙筆,寫起字來,她仿鐘繇帖,學曹娥碑,一手字寫得極好,雖然秦淮兩岸有近十萬人鬧鬧嚷嚷,但她心神穩定,下筆沉凝,既不錯字,也不漏字,寫得四平八穩。
鄭曉路嘆了口氣,心想,難怪董小宛被李香君放在倒數第二,你表演這些東西都太靜了,不符合這喧嘩的秦淮兩岸,紙醉金迷的那種風格,遠遠比不上出來表演歌舞的美女們。
雖然大多數的普通人不識得董小宛的好,但真正有學識,有才華的人是懂的,而有錢人往往也正是這些有貨的人。再加上鄭曉路暗里使勁,拼命發糖,每一盒糖都包裝精美,就像后世的試用品一樣先聲奪人,董小宛最終取得的成績也頗為不俗。
一會兒,報數的衙役跑上文德橋,高呼道:“董小宛姑娘,暫得金花三千八百五十朵……”
到這個時候,今天產生出來的金花數量已經過萬朵了,這就是萬兩黃金啊,全都成了南京城的財政收入,這南京城真不愧是大明留都,若要說繁華富裕,北京城拍馬也趕不上南京城。
董小宛剛下去,慵懶嬌憨的顧橫波也上了臺,這位有著南曲第一之稱的音樂大家,因為夸張的脾氣,不得世人追捧,她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她上了臺,將瑤琴錦瑟放在左右,又有玉笛洞簫,都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然后用懶洋洋的聲音道:“小女子今天要獻上一首新曲子,名叫《迷》。”
言罷她輕抬玉臂,演奏了起來,各種樂器的聲音立即揚起。
此曲名叫《迷》,果然有夠“迷”的,那音樂突而高、突而低、突而歡快、突而低沉……突然琴、突然瑟、突然又是簫……然而在這些紛繁復雜的聲音中,有一絲驕傲的玉笛音始終貫穿不息,不論別的樂器如何打壓,那玉笛仍然左沖右突,苦苦掙扎,在重重迷音中似要找出一條路來。
一個人要怎么才能把這么多樂器同時演奏起來啊?鄭曉路實在是沒搞明白。
這首曲難度極大,但聽的人卻沒幾個聽懂了顧橫波想要表達什么意思,直到曲子奏完,迷仍是迷,沒有人能解開。
只見舞臺上的顧橫波站了起來,對著遠遠的川月舫船頭的鄭曉路揚了揚玉笛,突然笑道:“他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說完她收了樂器,輕輕巧巧地下了舞臺。
鄭曉路頓時恍然大悟,不被世俗待見的顧橫波,其實也看到了自己過文德橋時的那一幕,因此她這一首《迷》其實是彈給自己聽的。管他君子不君子,管他小人不小人,鄭曉路有膽過那文德橋,顧橫波又何嘗不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就算是花魁大賽這種重要的比賽,她顧橫波也敢胡鬧,渾然沒有將這么重要的比賽放在心上。那些紛繁雜亂的迷音里,始終不屈不擾的玉笛,就是顧橫波的本心,穿過重重迷霧,你可看見?
鄭曉路長嘆一聲,對著顧橫波離去的方向一揖道:“今天若不是我有謀而來,我的金花就該全部投給你才對,你和我仿佛是這世界上平行著的兩個影子。”
顧橫波的《迷》果然沒幾個人聽懂,但她南曲第一的名頭畢竟不是空來的,聽不懂的人也要裝懂,于是官府統計了一會兒才驚訝地發現,她的金花居然有三千兩百朵……上來亂彈一氣也能有三千兩百朵,若是她肯好好彈奏,那還得了?
見顧橫波下了臺,鄭曉路一拍手,道:“劉夢菲,該咱們上了”
鄭曉路知道劉夢菲的實力肯定比不過李香君、柳如是、陳圓圓三人,若是上得太晚,在這三個家伙上臺之后再上,可能得到的金花將會大大減少,只能在這三個妖怪還沒出場之前先聲奪人。
川月舫立即駛向舞臺,閻王軍的探子們從船上抬起一朵巨大的蓮花,走向舞臺中央。這朵蓮花有一人多高,花瓣用竹篾上面覆蓋著最頂級的蜀錦制成,一片一片花瓣向中間包裹,將劉夢菲裹在其中。
這是鄭曉路看綜藝節目時學來的招式,也記不清是哪一屆春晚還是什么舞蹈大會了,反正有一個舞蹈演員就是這樣出場的,在后世這樣的出場方式算是爛大街,但在古代,應該還沒有人想到。
閻王軍的探子將大蓮花放在舞臺上,然后退了下去,整個舞臺上只余下一朵蓮花,周圍的觀眾們議論紛紛,不少人叫道:“怎么回事?抱個蓮花上來干什么?學哪吒三太子么?”
鄭曉路汗了一把,這才想起來,這風格已經有個哪吒三太子用過了,古人也不傻,哼哼,不過老子這個機關比哪吒那種一瓣一瓣的要好看得多。
只聽蓮花中的劉夢菲笑道:“小女子為大家表演一首舞蹈——《悲喜皆起舞》。”言畢她在蓮花里摸到機關,手上一拉,那朵巨大的蓮花瞬間翻飛開來。巨大的花瓣突然炸開,滿場灑下一片白色如雪花般的飛絮。
后世表演跳舞都喜歡撒紙片,嗯嗯,老子撒白綢,檔次比白紙高了不是一點啊,鄭曉路在臺外騷包地想道。
此時畫舫上的夏藕拿起瑤琴,輕輕彈奏,為臺上的劉夢菲伴奏,而劉夢菲則在滿天的白綢飛舞之中,從蓮花中現出身形,輕輕舞了起來。
她的衣服雪白,動作凄婉,原來是一曲悲舞,就和剛才的寇白門一般。
秦淮兩岸的觀眾大吃一驚,心想,寇白門剛才不是跳過了悲舞嗎?咋又來一個這種調調,看她滿天白屑亂飛,結果跳的舞怎么還是死氣沉沉,沒點創意?要是和寇白門一樣悲下去,得不到多少金花的。
突然見劉夢菲在極悲之中手一揮,她身上的白衣服居然一下子變成了紅衣服,同時間她的舞步也一變,從極悲轉為了極喜,動作不再輕柔,步法也不再小巧,而是大起大落,滿臺飛舞。
嘿嘿,老子在后世的春節聯歡晚會上見過這種衣服,上面有很多皺褶,皺褶的兩邊顏色不同,一邊白,一邊紅。首先讓皺褶都倒向一邊,弄一個機關,讓皺褶可以瞬間偏向另一邊方向,就可以將整個衣服的顏色改變……鄭曉路得意地想,嘿嘿,老子這招你們肯定沒見過。
這一招改變衣服顏色的招式,秦淮河畔的觀眾們顯然沒見過,頓時大感意外,一起歡呼鼓掌。
劉夢菲一會兒跳喜舞,一會兒跳悲舞,身上的衣服顏色隨著她的舞蹈變幻無窮。原來李香君看過她的舞蹈之后,覺得她單論舞蹈技術,實難與秦淮八艷比美,必須別出新意,否則連寇白門也敵不過,因此李香君將她的《喜起舞》和《悲起舞》進行了融合,創出了這一曲《悲喜皆起舞》,靠的就是這種突然之間連續變幻風格的方法,吸引觀眾們的眼球,起到讓人眼前一亮的目的。
這一手果然有了奇效,人群里暴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有人叫道:“川月舫果然厲害無比,前些天我還見過劉姑娘的《喜起舞》和《悲起舞》,想不到這兩個舞還可以融合到一起來跳,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啊。”
“人生有喜就有悲,單有喜和單有悲都不行啊,酸甜苦辣,才是美滿”
“好啊,我的金花就給你了”
劉夢菲一曲舞畢,兩岸無數人沖到文德橋頭去投金花,閻王軍的人趕緊上臺子去打掃舞臺,把炸開的蓮花和滿地的白綢碎片給打掃干凈,以免妨礙了下一個登臺的姑娘。
官府開始了緊張的金花統計工作,鄭曉路心中忐忑,他自己的三千五百朵金花現在一朵也沒出手,也不能急著出手,一定要等到最后。
如果劉夢菲的金花數與第一名之間的相差在三千五百之內,自己一砸上去就可以決定勝負,但若劉夢菲得到的金花太少,那自己只好全部砸到李香君身上,然后緊急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李香君,讓她幫忙。
但鄭曉路不想這樣,這種造反殺頭的惡事,能不說給外人聽最好是不說。始終是用自己的人最好。他本來以為三千五百朵金花就是三千五百兩金子,應該能一砸定音,但是看到寇白門的統計結果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玩意兒終究得靠實力說話。
這時,報數的衙役終于出現在文德橋上,他用不可置信的聲音道:“川月舫的劉夢菲姑娘,暫時獲得金花四千三百七十七朵……”
呼,鄭曉路松了一口氣,從數字上來說還不錯,比董小宛、顧橫波和寇白門三個多。但他這口氣剛松下來,就聽到岸邊有人嚷嚷道:“哇,川中來的姑娘得的金花比我們的秦淮八艷還多?我不服,。我這就去把金花全砸到董小宛身上。”
“我要給寇白門補金花”
“我要補給顧橫波”
手上還有金花沒出手的觀眾們紛紛涌動,顯然對本地姑娘的成績不好而感到憤怒。
這些人手上的金花早點扔出來也好,鄭曉路倒是不在意他們,因為自己只要一出手,劉夢菲的金花數就可以直接上漲三千五百朵,根本不怕顧橫波、董小宛和寇白門三人趕上來。
秦淮河邊人頭亂擠,不一會兒,顧橫波、董小宛、寇白門三人的金花也上漲超過了四千朵,但投了劉夢菲的人不想讓她被人趕上,立即追加金花。粉絲們為之瘋狂,金花亂舞,搞得金子不值錢似的。
就在這時,李香君終于出場
香扇墜——李香君
綽約小天仙,生來十六年;
玉山半峰雪,瑤池一枝蓮。
她上了舞臺,立即有丫鬟跟上臺去,在臺上鋪開一張極大的白布,覆蓋了半個舞臺,李香君左手拿著桃花扇,右手拿起一只兒臂粗的大筆。
她淡淡地笑道:“香君今天為大家帶來一首歌、一曲舞、同時還要畫一幅畫”
她左手的桃花扇兒輕輕一揚,身隨扇轉,跳起了舞來。她的舞姿并不像她的人兒那么婉轉,而是充滿了剛毅果決的味道,仿佛身上充滿了力量,一舉手,一投足,都鐵骨錚錚。
觀眾們一起大奇,這是什么舞?為何像是一個男人跳?
只聽李香君唱道:
秦淮無語話斜陽,家家臨水應紅妝。
春風不知玉顏改,依舊歡歌繞畫舫。
誰來嘆興亡
青樓名花恨偏長,感時憂國欲斷腸。
點點碧血灑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壯。
空留桃花香
鄭曉路聽了這歌詞,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憂國憂民了……汗一把,你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就開始憂國憂民了?你這年齡,應該趴在窗臺上曬太陽才對啊
他突然想起媚香樓的李貞麗,人人都說李貞麗仗義豪情,樓里的客人都是正真忠耿之臣,想來李香君就是被她義母影響的吧。
李香君一邊唱歌,一邊跳舞,一只右手拿著兒臂粗的大筆在舞臺上銀勾鐵劃,她的身形雖然嬌小,看上去沒什么力氣,但一只手舉著巨筆卻舉重若輕,顯然是從李貞麗那里學習過武藝。
眾人見她舞得有力,唱得悲壯,不禁心中有感,心中都升起一片豪情,等到她一曲唱畢,才發現李香君的畫也畫好了,半個舞臺上現出一幅巨大的山水畫。畫中的筆調凌亂模糊,但依稀可見萬里河山,盡在戰火中呢喃。
畫右下角居然還題著一行大字:“國破山河碎”
一見此圖,不少正直之士頓時雙目含淚,有人哭道:“東北建虜、東南海盜、西南閻王、西北闖賊、中原還有個八大王……這天下何其混亂我輩當振作以復山河。”
秦淮兩岸,人人義憤填膺。
切,你們就裝吧,鄭曉路沒好氣地吐了一口口水,心道,你們也就裝成愛國的樣子糊弄一下人,真要你們救天下,全抓瞎,沒一個靠譜的。
統計結果很快出來了,李香君暫得金花五千一百朵……
好吧,你們就一個比一個夸張下去,我倒要看看最后是個什么數,鄭曉路心里生起一陣陣的不安全感,金花的數字越來越大,鄭曉路也感覺到自己那三千五百朵金花不太夠用了。
下一個出來的,就是秦淮八艷中號稱才藝第一的柳如是了。
她的畫舫還沒靠上舞臺,兩岸的歡呼聲就一浪高過一浪,其明星效應,簡直如日中天,近十萬觀眾一起熱切地高呼著:“柳如是柳如是柳如是”
也有人喊著:“河東君”“靡蕪君”,場面頓時險些失控。
只見一個明人的女人從畫舫上下來,安安靜靜地走上舞臺,懷里抱著一具瑤琴,兩岸觀眾頓時屏息靜氣,等著柳如是的表演。
去年的花魁大賽,十五歲的李香君與十六歲的柳如是拼得極為慘烈,兩人各施所長,金花殺得紛絲們血流成河,最終柳如是以十朵金花的成績險勝李香君。
今年,才藝無雙的柳如是又會拿出什么節目來狙擊李香君呢?
只見柳如是靜靜地立于舞臺當中,呆然了半響。突然,她將手上的瑤琴一腳踢到了秦淮河里,那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釋然,然后她仰起頭,對著秦淮兩岸的觀眾道:“對不起大家了,今天我本來準備了琴、歌、舞、詩、畫……想要和香君妹妹再次一拼高下。”
她頓了頓,突然曬笑道:“但是看了香君妹妹的《圖破山河碎》,我什么也不想表演了,這一場,我輸了……我那些鶯鶯燕燕的東西,與香君妹妹的氣節比起來,什么也不是”
言罷她不再多說,蓬地一聲跳回了自己的畫舫,那畫舫立即劃得飛快,順著秦淮河道飛也似地走了。
哎呀,鄭曉路心中一柔,后世人稱風骨嶒峻柳如是,俠骨也要讓紅唇,她果然不是那種庸俗的凡人。據說她死后懸棺而葬,死也不踩在清朝的土地之上,看來不像胡說。
觀眾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如是撂擔子跑了人,一點才藝都沒表演,這金花還要不要投了?卻見人群里鉆出一個中年人,此人乃是文壇祭酒,東林領袖錢謙益,他大聲道:“就為了柳姑娘這磊落認輸的氣節,我也要給她投金花……”言畢他摸出幾十朵金花,走向文德橋頭。
他這么一說,頓時人頭涌動,許多愛國之士和柳如是的忠實擁護者紛紛拿著金花沖了過去。
不一會兒,文德橋上報數:“柳如是姑娘,暫時獲得金花五千零九十朵……”
,鄭曉路一腳踩在甲板上,滿臉駭然之色,這女人,就這么出來踢了一個瑤琴下水,居然就得了五千零九十朵金花?只比李香君少十朵……這世道,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此時秦淮八艷前面幾個的金花也在瘋狂上漲,金花數最少的顧橫波都漲到了四千五百朵了,劉夢菲則漲到了四千八百朵。
鄭曉路心中大定,看來自己的金花一出手,勝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就等最終BOSS的陳圓圓出場了,我倒要看看陳圓圓究竟有什么本事
秦淮河上,一艘煙波般的畫舫悠然而來,那船從頭到尾披著輕紗,使得整個船就如在霧中,霧里看花花最美,這個道理看來畫舫的主人是懂的。
只見那煙波般的秦淮河上,煙波般的畫舫,畫舫的船頭站了一個人兒,這人兒如影如綽,亭亭玉立,雖然還很遠,看不情面目,但那絕世的風華已經噴薄而出。
那人影穿著一襲紅衣,但紅衣卻無喜色,反而在輕紗的掩映之下顯示出一股凄清,鄭曉路對著這種凄然的風格絕不陌生,上一次在陳圓圓的臉上,他就見過這種凄絕的氣質,觀者為之魂斷,絕非妄語。
那船行到近前,陳圓圓已到了舞臺邊上,她輕舉蓮步,要上那浮在水中間的舞臺,但她整個人柔不經風,似是無力。一抬腳,顫顫巍巍,有如弱柳扶風,讓人心痛心疼。
兩岸邊的觀眾都捏了一把汗,似乎想要上去扶她一把,但所有人都仿佛中了定身法,癡癡地看著陳圓圓那絕代的芳華,動彈不得。
陳圓圓終究沒有摔倒,而是走上了舞臺,她站到臺子中間,身子一轉,好讓兩岸邊的人都能看清她的樣子,一邊轉圈,一邊凄然一笑,柔弱無力地道:“小女子陳圓圓,沒什么東西可表演,讓大家見笑了。”
我暈,鄭曉路大汗了一把,陳圓圓,你是上臺來當花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