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五卷定四川三十二般變化
明末1625
第五卷定四川
鄭曉路需要在一個月之內建起一座青樓,現在重新修建繡樓或者畫舫,那是肯定來不及的,看來除了收購之外,別無他途。
可是秦淮河上的青樓業極度發達,每一個青樓和畫舫的生意都紅紅火火的,要收購人家也不肯賣啊。
在六根草兒的指點下,鄭曉路將目標鎖定在了接近水東門一帶,秦淮河尾邊的幾艘畫舫上面,這里是十里秦淮最僻靜的地方,這里的畫舫生意也最差。
鄭曉路很奇怪這幾艘畫舫為什么不駛到文德橋附近去,那里比較熱鬧,生意一定會好起來啊,何況這年頭又沒有什么城管一類的東西,畫舫在哪里都可以做生意嘛,不過六根草兒卻笑道:“公子何不親自進畫舫一觀,你一看就會明白的。”
鄭曉路好奇地帶了幾個探子和六根草兒,選了一艘有兩層樓顏色看上去有些暗淡的畫舫,走了上去。這畫舫外面掛的彩帶絲帶,都已經是陳年的老綢,顏色洗得有點褪了,畫舫外壁的油漆多有脫落,因此顯得整體的色調偏灰暗。
鄭曉路搖了搖扇子,心想,這樣的畫舫還怎么做生意這畫舫的鴇婆為什么不把它好好地打理一下呢
剛走上畫舫,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鴇婆就迎了上來。這老鴇婆雞皮鶴發,,哇汗,還真有夠老的。
鄭曉路嚇了一跳,卻見老鴇婆滿臉陪笑著迎上來道:“哎呀,居然來了一位公子哥兒,咱們這里好久沒有年輕公子到訪了。”她一笑臉笑得擠成了一團,滿臉的皺紋嚇得鄭曉路差點跳進了秦淮河里。
鄭曉路心道:鎮定,老子是來看姑娘的,鴇婆長得再丑也沒關系。他對著鴇婆強笑道:“把你這里的姑娘叫出來讓公子看看”
那鴇婆大叫道:“女兒們,出來見客了”
只聽得畫舫樓上樓下,有幾聲稀稀拉拉的回應,然后就有七八個年齡頗有點大的姑娘走了出來,鄭曉路仔細一看,哎呀我的媽,原來這艘畫舫上的姑娘,全都已經人老珠黃,最年輕的也怕有三十歲了。
其中有兩個長得還算標致一點點,另外幾個簡直堪比星爺電影里的如花姑娘。
這樣的整體硬件水平,還想在文德橋混,那是絕對沒戲。
難怪畫舫會駛到水東門附近,在這里做生意也就是做做進城出城的水夫民工,收入不知道有多凄慘,難怪從外面看,這些畫舫都顯得比較暗淡呢,看來連裝修錢都拿不出來了。
那老鴇婆見鄭曉路一臉呆然,知道他看不上這些ji女,就哭喪著臉道:“還以為公子喜歡年齡大的姑娘,才來造訪老身這艘畫舫,唉……”
汗鄭曉路抹了一把冷汗,直入主題地問道:“這位婆婆,我想買下你這畫舫,不知道你愿意轉讓”
那老鴇婆看了看鄭曉路身后的六根草兒,見她們雖然說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是青春貌美,比自己這群女兒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明白了鄭曉路是要占自己的畫舫。
她臉色一沉道:“公子哥兒,老身知道南京城里貴人多,您可能是哪家有錢人的公子,老身也不敢得罪您。但是我和我這群女兒年老珠黃,以后也沒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靠著這艘畫舫討點生活,還請公子高抬貴手,別難為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兒。”
呼,這話說得,老子又不是來搶你們的畫舫。鄭曉路心知她們可能經常碰上類似的事,說不定還有人動過強搶畫舫的心思,可能她們心里缺少安全感,于是伸手向后面的閻王軍探子招了招,兩個探子立即抬著一個大箱子上了畫舫,將箱子碰地一下甩在老鴇婆的面前。
鄭曉路笑道:“這箱子里是五百兩黃金,你可以數數,只要你把畫舫給我,這個箱子現在就是你的了。我說過是來買畫舫的,不是來搶的。這筆金子,足夠你帶著女兒們找個府城開個華麗的飯館安度余生,何必還在這秦淮河上苦苦討生活。”
兩名手下將箱子蓋子一掀,只見滿眼金光閃耀,金元寶一堆一堆地在箱子里閃閃發光,那老鴇婆頓時眼花繚亂。她揉了揉眼,問道:“真給我不是搶我”
鄭曉路笑道:“當然是真給你,這筆錢用來新造一艘畫舫是綽綽有余,只不過小爺我有點趕時間,來不及自己慢慢造了,所以才花這么大價錢買,你要是不賣,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老鴇婆大為心動,南京城里達官貴人云集,因此房地產很貴,但最算是大宅子,也不過三千兩銀子左右就可以買一個,一艘兩層樓的畫舫,價值還不到五百兩銀子,鄭曉路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金子,這筆買賣實在太劃算了。
老鴇婆一下子趴在箱子上,生怕鄭曉路再搶了回去,連聲道:“好,老身賣了。”
鄭曉路哈哈大笑道:“那你趕緊帶著女兒們下船吧,小爺我實在很急著要這畫舫。”
老鴇婆眼珠子一轉,突然明白了過來,她忍不住抬頭道:“這位公子,老身看你這么急,莫不是要急著參加一個月以后的花魁大賽”
鄭曉路覺得這事也沒瞞著的必要,點了點頭。
那老鴇婆拿眼角的余花掃了掃六根草兒,低聲道:“公子莫怪老身多嘴,您手下這六位姑娘……只怕奪不了魁。”
鄭曉路倒是知道六根草兒容貌只算一般的,因此也不生氣,笑道:“這六位不是我樓子里的姑娘,她們是我的婢女,我另有國色天香的姑娘去參賽。”他對西月樓還是挺有信心的,西月樓畢竟是四川第一青樓,拿個頭牌出來應該是很漂亮的,就算比陳圓圓差點,但也可以吸到不少金花,自己錢也多,再拿金花拼命砸,搶個花魁應該難度不大。
那老鴇婆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出言道:“公子,我看你是好人,就實話說了吧,您肯定在想,憑著錢多,多砸金花就一定可以拿到花魁。”
“是啊,難道不是么”鄭曉路好奇地問道。
那老鴇婆搖了搖頭道:“老身在這秦淮河上討了四十五年的生活,親眼看過四十五次花魁大賽,從來沒聽說過哪一屆的花魁是靠某個富商的錢砸出來的。就算富可敵國的沈萬三再世,也別想用一人之力,砸趴下全江南的商人。”
咦,這話倒也有點道理。鄭曉路心中一想,老子雖然占了四川,但四川銀行里的錢是不能亂動的,只能動用自己鄭家的家財,若想以自己的錢挑戰整個江南的富商,那除非是大白天做夢。
花魁這東西想全靠錢砸,肯定沒戲,還是得靠姑娘本身的素質占重頭,只能盼著西月樓的頭牌足夠漂亮了。
老鴇婆交出畫舫,帶著女兒們收拾了細軟,匆匆走了,鄭曉路調來一些閻王軍的水兵,將畫舫慢吞吞地劃回自己的臨時府邸。
這破爛畫舫剛到文德橋,舫頂的一個飛檐突然斷折,啪地一聲掉進了河里,濺起一個不大不小的水花。
聽到河兩邊傳出一陣驚呼聲,有群書生大笑道:“哪里駛來一艘這么灰蒙蒙的破船,這樣也敢駛到文德橋邊,不怕丟臉么”
有書生笑道:“船上的鴇婆,出來讓大伙開開眼界,是哪里來的上仙這么能折騰。”
鄭曉路臉皮巨厚,也不覺得自己丟臉,搖搖晃晃地走到船頭,對著岸上的讀書人們笑道:“是我的船,哪個不服氣的要和我過招么”
他前一天還在文德橋和一群書生大打出手,此時已經遠近聞名,眾書生一看他的臉,頓時大吃一驚,有人叫道:“哇,是那個過文德橋的家伙,是那個打人的家伙。”
眾書生不敢和他硬掐,轉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切,沒骨氣的家伙們,鄭曉路悶騷地搖了搖扇子,老子開破船算什么了,后世還有人開著5000元一輛的二手奧拓在街上跑呢,也沒見他們就丟臉丟死了
沒料到他這一番做為,又被文德橋邊媚香樓的李香君姑娘透過花窗,看了個一清二楚。李香君輕輕搖了搖桃花扇,對著心腹婢女小桃道:“他又來了還是這般狂放不羈。”
那小桃扁了扁嘴道:“小姐,這人哪里好了我看他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李香君搖了搖頭道:“這世間的潑皮無賴,最喜歡冒充君子,你什么時候見過潑皮無賴敢過那文德橋的又什么時候見過潑皮無賴敢開著這么一艘破船來游秦淮河的”
她臉現苦笑之色,又道:“又有哪一個潑皮無賴,得了我的邀請,不趕緊著跑來相見的”
小桃道:“這倒是,這南京城里,不論哪個無賴得了小姐的邀請,都會眼巴巴地跑來相見。這家伙不肯來,說不定他跟本就不是男人。”
李香君聽她這樣一說,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啐道:“快去,再幫我邀請一次,就說李香君誠心誠意邀請他上樓一敘,你禮貌點,別把人家得罪了。”
鄭曉路駛著破船,從文德橋下的橋洞穿過,那船的船舵有些老舊,水手稍稍打多了點舵,船就在橋柱上碰了一下,這一碰,只聽得嘩啦啦一聲,一大片的船檐給掀了下來,天光撒進了船艙里,弄得眾人好不狼狽。
河邊書生雖然不敢和鄭曉路掐架了,但調笑他的膽子還是有的,就有人大聲嘲笑道:“土包子,開著這種破船,等你把十里秦淮駛個遍,保管你的船散架成一堆木板。”
鄭曉路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就見河邊跑出來一個小丫鬟,正是上次來邀請過他的小桃,她跑到河邊,看到距離鄭曉路的破船太遠,于是又跑上文德橋,正好站在破船的正上方,低著頭對著橋洞里叫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李香君,邀請公子上樓一敘。”
敘你個頭啊,沒見爺正忙著把破船駛回家去嗎鄭曉路從橋洞下面伸出頭來,大聲道:“沒空,不去”
我暈,橋兩邊的書生士子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好你個土包子,上次李香君邀請你不去,這次還不去給臉不要臉啊。
小桃急了,大怒道:“我家小姐名列秦淮八艷,多少達官貴人想上樓而不得其門。你這家伙怎么如此怠慢,真是氣死我也。”
“哇哦,秦淮八艷了不起啊”鄭曉路抬頭道:“爺將這畫舫駛回去,重新裝修裝修,改明兒派個舫里的姑娘參加花魁大賽,一舉奪了花魁,從此就有秦淮九艷了。”
他這話說得極大聲,不光是橋上的小桃,就連河兩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汗,橋兩邊的書生士子們又一次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好你個土包子,秦淮八艷你究竟見過沒見過,吐大氣不是你這樣吐的,花魁是這么容易奪的么要臉不要臉啊。
只見臨河的媚香樓二樓花窗,刷地一下開了,一張如畫如煙的俏臉出現在花窗口,正是秦淮八艷之一的李香君姑娘,她終于忍不住露出了臉來。
這張臉溫潤如玉,柔婉清雅,一頭清絲飄散,眉眼兒俏麗生輝,小嘴唇微微上翹,與煙水澄碧的秦淮河織彩相連,她面上也無憤怒,也無嬌羞,只有一股子清麗的傲然,李香君對著文德橋呼道:“香君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竟然使得公子對香君如此薄情”
啊哦,正主兒都出來了,鄭曉路扭頭過去一看,頓時就被李香君清麗的容顏給迷住了,此女生得渾然天成,與陳圓圓的凄婉絕美比起來,又是另有一番滋味。
不過他美女見得多了,定力倒也強大,一瞬間就擺脫出來,大聲笑道:“李魁何德何能,竟能得姑娘青眼相加,不過那啥……這次我舫上的姑娘也要參加花魁大賽,說起來姑娘就是我的競爭對手了,我哪能在這個時候上姑娘的樓去”
他對著李香君抱了抱拳,笑道:“咱們花魁大賽再見。”
李香君掃了一眼他背后站著的六根草兒,眼神中盡是駭然,那表情不用說也是:“這六個姑娘也想參加花魁大賽”
鄭曉路也不解釋,驅船就要走,卻聽到李香君輕笑道:“李公子,你知道花魁有權利邀請一個人上船把酒言歡吧”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要邀請熊文燦上船,然后把他綁票起來,嗯嗯,鄭曉路心想。
李香君嘴角上翹,笑道:“李公子,本來這次花魁大賽我興趣缺缺,不過現在我決定了全力奪取花魁,到時候再邀請公子一敘,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推托”
汗,還真要成競爭對手了,,爺趕緊去修船,沒時間和你墨跡,鄭曉路催著水兵們,劃著破船飛也似地走了。
將破爛畫舫駛回了府邸旁的河邊,鄭曉路趕緊派人花高價請來幾個船匠,將畫舫重新修繕了一番,比如老舊的船舵必須換成新的,船底的龍骨也需要重新加固。
然后又請來木匠,將損壞的飛檐翹角重新釘好。
還要再請來漆工,將整個畫舫從頭到尾,全部漆成新的。
光是這些工作就做了五六天。再讓六根草兒做主布置畫舫,這一下壓在船艙底的蜀錦蜀繡派上了用場,這些價值不菲的精美工藝品,被鄭曉路毫不吝嗇地裁剪成彩帶、帷幕、紗簾一類的東西,布置在畫舫中之。
再將苗族制作的銀飾品也搬了出來,特別是銀杯、銀盤、銀碗一類的東西,都放在畫舫之中以示高貴。
六根草兒天天在畫舫上來來去去,指揮閻王軍的士兵們裝扮畫舫,然后又教他們“如何做一個好公”、“如何當好一個大茶壺”、“皮條是怎樣拉成的”,教他們言行舉止,招呼客人的技巧……
在這些時間里,陸續有閻王軍的士兵通過長江絡繹不絕地趕來,但其中只有兩千人順利混進了南京城,更多的則被擋在城外,原來他們的身份都是四川來的難民,南京府當然不可能任由難民隨便入城,最初混進一些之后,后面的都被擋在城外。
二十幾天之后,西月樓的援軍終于到來,說起來西月樓也真是上道,為了逢迎閻王大人的戰略需要,成都西月樓三大頭牌姑娘一起下了江南。
這三大頭牌全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在西月樓地位超然,從小練習琴棋書畫,詩歌詞賦,不光是容貌極美,也頗有才藝,在四川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對她們垂涎三尺。
不過她們的命好,四川巡撫以前一直是朱燮元,在老朱的強力打壓下,欺男霸女這種惡事沒多少人敢做,后來鄭曉路得了四川,更是提高了青樓姑娘們的福利。因此這三位姑娘能得以地位超然,不被惡人染指,她們對閻王軍十分感激,這一次蒙閻王大人相召,自然是打算使出渾身解數,幫助閻王大人建功立業。
見到西月樓的三位頭牌姑娘在花魁大賽之前趕到了,鄭曉路心中大定,他知道這種大賽,不能光只是有美貌有才藝,也需要一定的聲望,于是讓三位姑娘休息了兩天,消除了路途的疲勞,立即將新畫舫駛上了秦淮河,準備先打打聲望。
論壇貼子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