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二十七章 做一只快樂的米蟲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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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做一只快樂的米蟲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三十二般變化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三十二般變化 | 明末1625 
深冬,春天漸近

閻王軍“大敗”三十六營和官兵的消息在鄭曉路的刻意宣傳下,很快就傳遍了全川,這一下閻王軍的聲望大漲,不但報名參加科舉的人數變多了,連報名參軍的人數也大大增

閻王軍剛剛回到成都城,就迎來了百姓們震天價一般的歡呼和擁護,全城上下,張燈結彩,簡直比過春節還要熱鬧。酒樓茶祠里,說書先生們像說三國評書一般將閻王軍智退三十六營和官兵的故事反復吹噓著,人人都滿面紅光。

鄉坤和富商們將肥豬肥牛大量地送到閻王軍中,名為犒勞三軍,實際上是想更加出力地巴結鄭曉路,以示自己跟著閻王軍走的決心。

還有富商居然給鄭曉路送上了美女十二名,個個都長得千嬌百媚,看得鄭曉路口水長流,結果皂鶯柳眉一豎,硬生生地將那些美女給退了回去,惹得鄭曉路好一陣不爽。

兩人就:“你憑什么來管我”這個問題進行了一場深刻地探討,在探討的過程中,皂鶯使用了飛劍和飛刀,鄭曉路卻使出了咸豬手的絕招,最終當然以鄭曉路的大獲全勝而告終,皂鶯被他的咸豬得潰不成軍,踉蹌著逃出了巡撫衙門。

其實送美女來的富商也很悲劇,他原本以為自己收羅來的十二名美女已經是天下絕色,結果他一進門就看到了九指皂鶯,那絕美的容顏、英姿颯爽的紫色勁裝一瞬間就把他帶來的十二名美女比到了地底下去。這位富商帶著十二名美女狼狽而逃,回家后就得了相思病,天天想著九指皂鶯茶飯不思,但皂鶯哪是他敢染指的女人,唯有收集皂鶯的郵票來寥慰相思之苦,這一個舉措使得原來就珍貴非常的皂鶯郵票又漲了一番價,這個是后話,咱就不多說了。

十二月二十日這一天,艷陽高照,冬天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得人全身舒爽,冬日里的寒氣被陽光趕走了少許,使得人人都神彩奕奕。

這一天正好是四川科舉的日子。

鄭曉路不得不佩服邵捷春選日子的本事,他選在今天開始科舉,想不到今天就出太陽,這還真叫天從人愿。

成都府歷來是四川的省會,每一年的四川鄉試,都是在成都府舉行,因此成都貢院的考場條件,也是全四川最好的,由于閻王軍的科舉是臨時想到,因此原本在鄉試之前還應該舉行的“縣試”、“府試”、“院試”都來不及了,只好全部免掉,邵捷春規定,凡是取得過朝廷的“生員”資格的人,都可以來參加閻王軍的科舉。

換言之,以前朝廷給你的文憑,現在還是有用的,拿來用吧

于是各縣各府各州的生員們,紛紛擠到了成都來,把成都府的客棧價格都弄得猛漲了兩倍,尤其是考場旁邊的客棧,提前十幾天,就被富人們給訂下了。

有些貧窮的生員沒法住客棧,就在城隍廟、觀音廟、破廟……反正什么廟能躺人,就躺進去睡著,搞得閻王軍的城管大隊滿頭大汗的在城里巡視,生怕這些讀書人出了什么事兒。

郝孟旋看著那些貧窮的讀書人,回想起了自己以往的歲月,不由得淚流滿面,他每天都帶著一幫子士兵,沿著大街巷尋找窮書生,給他們放羽絨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資,了幾天之后,窮書生們得了消息,不用他來找就主動找上了他,郝孟旋來者不拒,將他們全都迎進自己家里住著。

他的家本來就不大,一下子擠進去幾百個生員,弄得滿屋子都要暴炸了一般,鄭曉路看他辛苦,不由得哈哈大笑,把蜀王府的一片房舍劃了出來,讓窮書生臨時住進蜀王府,反正那座王府也空著,不如拿來給窮書生們落落腳。

結果這個舉動惹得書生們極為惶恐,這輩子能住進王爺府,對書生們來說不亞于做夢,當場幸福得暈倒的人不計其數,把郝孟旋和鄭曉路都弄得哭笑不得。

當然,這些旁枝末節不值一提,十二月二十日,終于到來。

鄭曉路一早就來到了考場對面的酒樓里,包下了最頂樓,和幾個心腹手下看著考場的情況,對于鄭曉路來說,雖然科舉是一種過時、不科學、嚴重偏科、十分落后的取材方式,但好歹是這個時代唯一可以憑借的取材方式,在自己的學校教育還沒有普及,各種物理、化學、數學這些基礎學科沒有被大眾接受之前,科舉是唯一可以用來選拔知識分子的方法,不用也得用。

吉時到貢院的大門猛地打開,副考官成都知府徐申懋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大聲道:“閻王元年第一科鄉試,現在開始”

我暈,他說的啥?鄭曉路一聽就腦袋大,他轉過頭,對著后面的張逸塵、皂鶯、彭巴沖、猛如虎奇道:“閻王元年是什么年?我怎么沒聽說過。”

彭巴沖摳了摳頭,道:“咱們閻王軍占領四川的第一年,當然就是閻王元年,沒問題嘛。”

“沒問題個屁”鄭曉路道:“我什么時候建了國,稱了王了?徐申懋膽子不啊,直接幫我把年號都定了。”

張逸塵笑著搖了搖頭,道:“科舉的年號,一般都用崇禎三年甲辰科這一類的說法,徐申懋為了討好你,不敢用崇禎的字號,我們閻王軍又沒有定年號,他就胡亂說個閻王元年,然后什么科就更扯了,直接扯了個第一科出來,徐申懋是個人才啊。”

這時一大群生員開始入考場,徐申懋安排了一大堆的士兵在考場門口,一個一個搜查生員們身上有沒有帶作弊用的抄。

鄭曉路奇道:“咱們大明朝的科舉有這么嚴格的嗎?我還以為科舉都是胡亂考一考就了事呢。”

張逸塵斜了他一眼,道:“當然嚴格,為國選賢,必須心翼翼,怎么可能胡亂考一考。”

原來鄭曉路受了后世的抹黑教育,總以為科舉制度是落后的代名詞,對它的感觀極差,就以為科舉是胡亂搞的,其實大明朝的科舉是中國幾千來的科舉制度的巔峰時期,若論嚴格,就連后世的高考也是比不上的。進門的搜查還是事,后面還要全身脫光了仔細檢查呢。要想徇私舞弊,非常困難。

見一時半會沒別的新鮮可看,鄭曉路向張逸塵問道:“關峻那邊問清楚了么?”

“問清楚了”張逸塵道:“那個引賊出川之計根本就不是關峻想出來的,而且連信都不是關峻的……天知道那封信怎么就進入了咱們的軍事郵寄系統,可見百廢待興的時候,也是破綻最多的時候。肖青已經在作手整頓郵局,想查出這封古怪的信究竟是怎么進入成都驛站的。”

汗,鄭曉路一陣頭痛,這樣也行?要是哪天自己出征,收到軍情信說成都被人偷襲了,自己趕緊撤軍回來才現那封信根本不是自己人的,這不是頭都要腫一半嗎?放在三國志那款游戲里,這個就叫“偽報”之計,是要玩死人的。幸虧這次的假信是幫自己的,要是整自己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逸塵兄,這事兒你可得一查到底,這件事太不尋常了。”鄭曉路不安地道:“若是讓敵人這么玩幾下,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逸塵是錦衣衛出身,自然知道軍情信件玩不得假的,這事情太重要了,他點點頭,道:“這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這時考場的門口突然出一陣喧嘩之聲,只見一個年輕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到了考場門口,看樣子是準備進場考試,年輕人后面還跟著一堆華美的轎子,里面顯然是坐著女眷。

嘿,什么人這么大派頭,來考試還有一堆女眷來相送?

鄭曉路隔了一條街,那年輕人又面朝著街對面的考場,所以看不清年輕人的容貌,卻突然聽到徐申懋一聲歡呼:“鄭二公子,您來了,您快請進……”

“嚇?鄭二公子?”鄭曉路心里一陣大汗,這人難道是?

只見那年輕人偏了偏頭,不是鄭俊材又是誰來跟在后面的一頂轎子掀開簾子,鄭佳忻那柔婉如水的臉從簾子里露出一半來,對著鄭俊材招了招手:“弟,你切莫以為大哥占了四川就可以趾高氣揚,真本事得從考場里考出來,不是靠著大哥的本事狐假虎威”

又一轎子掀開,卻是鄭佳怡,她對著鄭俊材大聲道:“弟,好好考,二姐不求你考得多好,但至少要達到可以當縣令的水準吧。不然你哥有本事當大王,你連縣令的資格也考不到,那咱們鄭家不就丟了臉面嗎?”

第三頂嬌子掀開,正當青春貌美的鄭佳盈也鉆了出來,拍手笑道:“弟,爹爹就盼咱家能考出個狀元郎,不過我看你啊,哈哈哈哈,就連鄉試這一關也過不了。”

鄭俊材被說得一陣臉紅,他這些年仗著家里有錢了,玩心大盛,成都府里是玩了個遍的,一個月幾千兩銀子大把大把花得開心,書還真沒讀進去多少。這次被大姐鄭佳忻逼著來考科舉,心里完全沒底,嘴上只好道:“這個……我當然會努力考,不過能考出啥成績,你們就別太指望了……”

他話音剛落口,旁邊的徐申懋湊過一張臉來,滿臉含笑地道:“兩位夫人,二少爺,三姐,我看二少爺天庭飽滿,目有神光,這一科考個解元那是絕對沒問題的。”他這稱呼有意思,按道理招呼別人都是先招呼男人,但是鄭曉路的夫人現在在四川的地位堪比王妃,徐申懋就把兩位夫人放在最前面,把二少爺放在中間。

(編者按:鄉試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他大聲說完這幾句,湊到鄭俊材的耳邊輕聲道:“二少爺,一會兒你在文章里寫三次‘嗚呼哉’,下官就知道那篇文章是你寫的,定會給您安排個好名次。”原來鄉試是要糊名字的,就連考官也不知道自己批的是誰的試卷,但是考官只要事先和考生約定好暗號,將暗號寫進卷子里,那就可以識別出考生的卷子了。

鄭俊材一聽,頓時大喜,一個勁兒地點頭,笑道:“徐大人客氣了,嘿嘿。幫大忙了”

他兩人在這里交頭接耳,瞄得過鄭家三位姐,卻被旁邊坐著的鄭曉路看了個一清二楚,當下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豈有此理你個徐申懋,居然誘惑我弟搞這名堂,另外,老子剛剛還覺得你在幫我認真科舉取士呢,怎么一轉眼就開始搞這名堂?

鄭曉路大吼一聲,從街對面的酒樓里竄了出去,刷刷刷幾個箭步穿過大街,一把抓住徐申懋的衣領,大喝道:“好你個徐申懋,你在搞什么?”

徐申懋剛開始被他嚇了一大跳,等看清了來人是鄭曉路,他反而不怕了,低聲道:“大王,咱這不是在幫我們家二公子嗎?你別大聲吼,心被旁邊的考生聽見了。”

“放屁放屁放屁”鄭曉路一連大喝三聲放屁,然后轉過頭去,又一把拖住鄭俊材的手,大聲道:“弟,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讀書?想不想考個大官做?”

鄭佳忻三姐妹見當家的出來了,一起啞了火,只拿美目瞅著弟,看弟究竟要做何回答。

只見鄭俊材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知道我這人……我這人最討厭讀書的。爹爹非要我讀書,哎呀,我可真不想考試,不想當什么大官一類的東西。”

他說完這一句,滿心的忐忑,就怕被罵。

但怕什么就要來什么,轎子里的二姐鄭佳怡一聽就大怒,開聲罵道:“你胡說什么呢,爹爹的遺命你都不顧了……”

她還沒罵兩句,就見鄭曉路大笑了起來,笑聲直震整個街道,鄭曉路大笑道:“好,不考就不考。我鄭曉路對自己的家人沒有多余的要求,要的就是你們一生平平安安,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一生不為什么錢財、志向、名利所苦,活個開開心心,痛痛快快……”

辣椒被他搶了白,大感不爽,急道:“這樣過活,豈不是與一只米蟲一樣?”

“那又如何?”鄭曉路哈哈大笑,一把拖過鄭俊材的手,道:“做一只快快活活的米蟲,勝過一輩子兢兢業業,大膽去玩吧,哥會幫你輔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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