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涼山。前方再阻力,閻圭軍不用再隱匿。因此專味取繃杠掛快速,沒過多久,一個破敗的小縣城就出現在前面。
引路的鏢師笑道,上次看到地圖時記憶還模糊,當我看到這城市,就全想起來了:,“這里叫鹽井衛,是一個再史悠久的小縣,據說建立了一千多年了,以前曾經叫過許多名字。現在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門,有人叫他鹽源縣、潤鹽州、拍興府”縣城的名字叫做鹽井鎮。”
鄭曉路看了一眼前面那個亂七八糟的小鎮,忍不住奇道:“干嘛都有個鹽字?”
鏢師道:,“據說這里以前有一口井,能流出有咸味的水,這口井被一個摩梭族的牧羊女發現了。她把這口井的事告訴了漢人,于是漢人就來這里建立了一個鹽井鎮,引井水制鹽。別的摩梭人認為少女引來了的漢人會排擠摩梭人,于是就殺死了這個少女。后來,創辦鹽井的漢人知道了這件事,就在這里為少女修建了一座廟宇,在里面建了少女的塑像,用來紀念她的功勞
“嚇,還有這么一說。”鄭曉路笑道:,“可憐的少女,她應該自己制鹽自己賣嘛,弄得別人知道了,結果害自己丟了性命
鏢師嘆道:“若人人都是找到什么寶貝就敝帚自珍,世間還有什么趣味!”
“哈哈,你說的也是。”鄭曉路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位摩梭少女是個好人。這具既然能產鹽,朝廷應該會來接管吧,私鹽私鐵,都是不被允許的呢
“是的,朝廷在這里設立鹽井衛,就是要把這里的鹽井管理起來鏢師道:”但是自從天啟年間開始。彝族人叛亂,并且控制了涼山西昌城,這場叛亂曠日持久,鹽井衛被割裂出了朝廷的控制,于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里已經不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了。”
鄭曉路道:“我怎么沒看見金沙江?這附近別說江,連水溝也沒有一條。”
“金沙江在南邊,距離這里還有好幾十里呢鏢師道:“但是再向南走,已經荒無人煙,全是茫茫山林了。小
鄭曉路點了點頭,看來要找攀枝花小只能以鹽井衛為中心,向著南邊撒網了。
這鹽井衛雖然已經脫離了朝廷的管制,但也畢竟是個人口不少的地方,不能貿然把閻王軍開進縣城去,鄭曉路將閻王軍留在城外的一個。小山窩里,張逸塵受了傷,也只好留在軍中,自己則帶著皂鶯、彰巴沖、鏢師三人,將臉上的墨汁擦干凈,先鉆進縣城去看看情況。
四人走到鹽井鎮的城門前,只見這城門十分破敗,兩旁也沒有兵車看守,城頭上也沒有箭樓。城門前也沒人進出,只有寒風吹著木板門發出的吱呀聲,顯然已經幾年無人管理,原來天啟年間奢崇明第一次叛亂時,這里的官兵就一哄而散地跑回成都去了,哪敢繼續呆在這里,數年來,這里都是一個無法都市。
四人慢吞吞地搖進城去,街上有幾個行人,大多是漢人,也有幾個穿著奇怪的服裝的少數民族,他們的衣服挺寬大,色彩很鮮艷,衣領的顏色與衣服的顏色完全不同,顯然就像戴了一條圍巾,有些類似蒙古人的打扮,鏢師見鄭曉路不認識小就介紹道:“這些是摩樓族人。他們屬于蒙古族的一個分支
鄭曉路第一次見到摩梭族人,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那幾個摩棱人發現鄭曉路在盯著他們看,似乎是嚇了一跳,趕緊轉身,匆匆地走了。
嚇,沒見過膽子這么小的少數民族,鄭曉路腹誹道,我見過的土家族、苗族、藏族、羌族人都是熱情好客的,哪像你們這樣。
這時路邊靠過來一個乞丐,鄭曉路見那乞丐全身穿得破破爛爛,非常可憐,就扔給他一塊碎銀子,向他問道:“這位大哥,我想問問這里現在的情況
那乞丐得了碎銀,大喜,連磕了兩個頭,聽他問得空乏,忍不住回道:,“官人,你要問什么?什么叫現在的情況?。
“哦,我是外地人,跑過來經商的,就是想問問這鎮里現在有沒有官兵,誰是鎮長,誰說了算一類的,順便想打聽打聽這附近有沒有人見過一種奇怪的石頭鄭曉路隨口道。
“一看您就是外地來的那乞丐低聲道:,“本地的漢人。看到摩梭人哪會像您這樣好奇地張望,躲都唯恐不及呢。這里早就沒官兵啦,現在鎮里是鎮長焦鵬大爺說了算。至于石頭,這個小人不太懂,您可以找淘金人問問,他們天天就和什么沙子啊,石頭啊一類的東西打交道。”
“哦?淘金人?”前面的話題都是胡亂問問,最后這個問題是最重要的,鄭曉路立即追著淘金人問起來。
那乞導慢慢細說,仙卜金沙江能產砂金,而猛井鎮是距離金沙江最近的城姆4,一有許多淘金人,他們在鎮上休息,帶上幾天的干糧然后向南出發在金沙邊淘幾天金,然后又返回鹽井鎮來休息。這些淘金人一天到晚挖河沙,在乞丐眼里自然就是和沙子石頭在打交道了。
太好了,這些淘金人既然是向南走到江邊再返回,肯定對南邊的讓。林比較熟悉,說不定見過鐵礦石,鄭曉路又一顆碎銀放在乞丐手里,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這些淘金人?”
乞丐用手指了指鎮中心,道:“鎮長那院子附近的破板房里有許多淘金人,他們要在這里淘金,必需向鎮長報備,交納一定的例銀。
被鎮長知道了私自淘金的人小會打斷雙腿,扔進山里喂狼,所以淘金人都住在鎮長的院子旁邊”
汗,這么強悍的鎮長?這不是比縣令還要厲害嗎?聽說明朝不收商稅的,縣令也不會收取淘金人的例銀吧,這位鎮長真是無法無天了,鄭曉路心里暗想,不過這個不是自己要管的事,只要找到鐵礦石,管他鎮長鄉長村知…
四人順著乞丐指引的方向,慢吞吞地向著鎮子中心走去,只見鎮中心一座大院,這大院修得奇特,壁壘森嚴,墻高門厚,就似一座小城一般,墻上還有垛口,供弓箭手射箭之用,四人吃了一驚,心想,這鹽井鎮還真是奇了,鎮墻修得破破爛爛,但城中還有一個小城,真是好玩之極。要說這城中有城,最出名的就是北京的紫禁城了”這誰這么奇葩,在四川的邊境修出一個城中城來?你以為你是皇帝啊。
這座城中城旁邊,果然有著一大片的木板房,房子非常破敗春風吹在這些破房子上,木板發出吱吱的酸音,有些房子的頂上茅草翻飛,顯然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淘金人就住這樣的房子?”鄭曉路忍不住奇道:“我還以為淘金人應該很富有呢,他們不是和金子打交道的嗎?”
“大王,這個您就想錯啦,淘金是苦活兒,有錢人誰去受這罪啊,只有貧苦得走投無路的人,才去淘那些沙子玩。”鏢師嘆道:“金沙江自宋朝以來就一直有淘金人活動,至今也沒聽說哪個淘金人發了財的,就是糊口也覺困難。”
鄭曉路搖了搖頭,看來有些行業聽起來美好,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走到一個破房子面前,輕輕敲了敲門,等了半天,卻不見人回應:“咦,主人不在家?”
“大王,淘金人忙著呢,天天都在江邊淘沙子,自然是經常不在家的。”鏢師笑道:“咱們多找幾家,總會有人正好在家休息吧。”
四人分散開去,挨著那些破房子一個一個敲過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人屋里有人,這是一個落拓的中年漢子,胡須雜亂,雙眼無神,滿頭亂發就似雜草一般,衣服也破破爛爛得不成樣子,不過這人經常在江邊活動,常年累月水里鉆來鉆去的,倒是挺干凈,是啊,在這個時代,天天洗澡的人還真不多見。
鄭曉路迫不及待地伸手入懷,抓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鐵礦石原石,遞到那人面前,問道:“這位兄弟,你常年累月行走在金沙江附近,耳曾見過這種石頭?”
那人抬著無力的眼神,掃了幾眼,搖了搖頭,道:“我天天挖沙子,石頭沒見過幾顆,長成這樣的石頭更是沒見過。”
鄭曉路一聽,好不失望,皂鶯忍不住安慰道:“別急,這才問了一個淘金人,還有許多淘金人可以問呢。”
四人給了那淘金人一塊碎銀子,拔腿就要走,突然聽到屋外一陣喧嘩,十幾條漢子拿著桿棒,樸刀。已經將這屋子門口堵住了。
鄭曉路大奇,這是干嘛?這些人是要來找這淘金人的麻煩,正好被我給碰上了嗎?他正打算看看免費的大戲。就聽到外面的漢子大聲道:“屋子里的商人,就是你,別東張西望的,賊眉鼠眼那個,快給爺出來挨打,媽的,哪里來的蠻子,不懂鹽井鎮的規矩嗎?來了這里,得先給鎮長焦老爺拜山頭,,沒拜山頭的,先挨爺爺一百板子。”
這話一出口,屋里的淘金人嚇得向后一退,連聲道:“你們趕快出去,沒給焦老爺拜山就在這里亂走,別把我給連累了。”
蝦米?什么亂七八糟的?鄭曉路心里大奇,扯蛋了吧,這鹽井鎮還有這樣的規矩?他正準備開口,那邊彭巴沖已經火冒三丈,大怒道:“什么鳥人,爺進城轉一圈還要先給你拜山頭?活得不耐煩了,看爺把你踩扁在地!”
彭巴沖虎地一下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