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9年)原為金國人,蒙古滅金后后投奔,成為南宋末年最重要的統帥。《宋史稱“,范陽(今北京)人。少從張柔戍杞,有罪,遂奔宋。隸淮兵中,無所知名。”
生平略紀
德祐二年(1276年),臨安淪陷時,5歲的小皇帝宋恭帝被俘,他與陸秀夫帶著宋朝二王(益王趙昰、衛王趙昺)出逃。后來剛滿7歲趙昰即位為皇帝,是為宋端宗,定年號“景炎”。端宗即位后對甚是重用。并沒有辜負端宗皇帝的希望,多次指揮宋軍抵御元朝軍隊的猛攻。景炎三年(1278年)10歲的端宗溺水而死,他的弟弟衛王趙昺登基做皇帝,改元“祥興”。趙昺下詔讓做太傅(皇帝的老師)。奉命死守帝都厓山,另外還下令百姓大興土木,為太后、皇帝修建行宮,還利用打仗空余的機會教趙昺識字。趙昺也很聽話,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崖山之役
祥興二年(1279),崖山,夕陽西下,一顆巨大的隕石落在南宋行朝的附近,聲震如雷,久久不歇。
自從陳宜中、等在福州組建行朝以來,宋軍屢戰屢敗,由福州撤到泉州,再到秀山、井澳。宋朝皇帝趙昰在井澳乘船時,遭遇突如其來的颶風,被掀落海中,驚悸成疾。加上連日航海顛簸,身體虛弱,幾天后竟在岡州病逝,死時只有十一歲。群臣大多想就此解散行朝,陸秀夫道:“度宗皇帝一子尚在,將焉置之!古人有以一旅以成中興者,今百南宋行朝沿海南遷,直至廣東新會的厓山。厓山在新會縣南八十里的大海中,與石山隔岸對立,從前曾有鎮戍。認為有天險可守,便在此建行宮、葺軍屋。造舟楫,制器械,休養生息,以圖進取。當時行朝共有官、民兵二十馀萬,大多住在船上。
蒙古方面,忽必烈任命江東宣慰使漢人張弘范為蒙古、漢軍都元帥,賜上方寶劍,以李恒為副將。統領水陸之師兩萬,分道南下。李恒在清遠大敗宋廣東守將王道夫、凌震,進駐廣州。張弘范麾下先鋒張弘正(張弘范親弟)于五坡嶺,擒獲宋丞相文天祥。張弘范親自為文天祥松綁,以客禮相待,而文天祥一心請死,張弘范由潮陽港乘舟入海,至甲子門,擒獲一將,獲知行朝所在。于是會合全軍進逼厓山。有幕僚對說:“北兵以舟師堵塞海口,則我不能進退,不如先行占據!幸而勝,國之福也;不勝,猶可西走。”道:“頻年航海,何時能已?今須與決勝負。”于是盡焚行朝草市,將千艘大船,用鐵索穿連,一字排開,碇列海中,四周建起樓柵,如城堞一般,供宋朝的小皇帝及朝廷官員居住。厓山的君臣將士都已抱定必死的決心。
張弘范水軍由山東轉南,逼進厓山,入大洋時,與的軍隊相遇,元軍以奇兵切斷宋軍供線,點燃載滿茅茨,涂滿膏脂的小船,乘風沖向宋軍。已有準備,戰覘都涂滿灰泥,綁著水桶,火勢雖旺,卻始終無法燒及船身,張弘范對此無可奈何。只好派部將韓某,也是的外甥,三次勸降,曉以禍福。不從,道:“吾知降,生且富貴。但為主死,不移也!”他在給張弘范的回信中歷數古代忠臣,做為答復。張弘范又讓文天祥寫信招降,文天祥道:“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張弘范以武力威脅,文天祥遂提筆寫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張弘范無奈搖頭苦笑。他又派人向崖山士民喊話:“陳丞相逃了,文丞相被捉了,你們還能干什么,不如盡早投降!”士民亦不為所動,無人背叛。
張弘范占據海口,將宋軍困在銀州湖。宋軍被迫吃干糧,飲海水,海水又咸又苦,宋軍喝過大多上吐下瀉,困頓不堪。為了突圍,帥領蘇劉義、方興等晝夜大戰,僵持不下。幾天后,李恒由廣州率兵在崖山北與張弘范會合,決議正面對宋軍發動總攻。
張弘范分兵四路,與諸將道:“敵東附山,潮退必南遁,南軍急攻勿失之。西北軍聞吾樂作,乃戰。”又道:“敵有西南艦,聞其將左大守之,必驍勇也,吾自當之。”不一會兒,厓山西面黑氣彌漫,張弘范認為是吉兆,下令進攻。元軍來勢洶洶,不敢怠慢,率領精銳水師,殊死抵抗,銀州湖內矢石蔽空,硝煙彌漫。中午時,海水漲潮,元南路軍順流進攻,腹背受敵,宋軍愈加奮戰,雙方傷亡慘重。張弘范見勢下令奏樂,宋軍以為元軍將進午餐(聞樂進食是元軍的慣例),稍稍懈怠。此時,海水退潮,水流南瀉,李恒率兵從北面順流沖擊,張弘范以主力艦隊進攻左大的柵營,戰艦用布障蒙著,將士手持盾牌埋伏在船里,左大下令放箭,矢如雨下,全部射在布障、桅桿上。張弘范度其矢盡,下令撤下布障,伏兵四起,矢石俱發,一舉奪下左大的戰艦。接著,又一鼓作氣,連奪宋軍七艘戰艦,元軍士氣大振,諸路軍并力進擊,呼聲震天。宋軍堅持了幾個時辰,直到有一艘戰船的桅桿倒下,一個接一個的桅桿跟著倒下。心知事不可為,將精兵抽調至中軍,預備撤退。
日暮時分,斜風細雨,昏霧四塞,咫尺不能相辨,派人來接小皇帝。形勢紛雜,陸秀夫既怕被人出賣,又怕被俘受辱,堅決不肯登船。小皇帝的乘船很大,且與諸舟連在一起,元軍四出,殺聲潰耳,烈焰熊熊,陸秀夫忽然感到天地雖大,已無路可去,于是,他將自己的妻兒推入大海。對小皇帝趙昺說:“國事至此,陛下當為國死。德佑皇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說罷,背著小皇帝,跳入茫茫深海,趙昺時年九歲。后宮諸臣,見皇帝跳海,個個心如亂麻,萬念俱灰,他們中的大部分便跟著跳入海中。宋朝兵將、自發前來助戰的義民見此情形,也都亂了方寸,戰局本來就呈敗勢,經此巨變,瞬間便已潰不成軍,絕望的士兵、百姓紛紛跳海,一發而不可收拾。見大勢已去,率領余部,在昏霧中奪港潰去。
硝煙散盡,銀州湖上只剩八百余艘殘破的戰船仍留有宋朝的痕跡,不久后,也盡被張弘范掠獲,換上元朝的旗幟。七天后,十馀萬宋人的尸體浮上海面。元軍發現其中一具尸體,幼小白皙,身著黃衣,懷帶詔書之寶,于是將寶物上獻。張弘范命人去尋尸體,竟不可得。只好以宋廣王(小皇帝舊日的封號)溺死上報元廷。宋楊太妃聞之,撫鷹大慟:“我忍死間關至此者,止為趙氏一塊肉耳。今無望矣!”于是投海而死。將其葬于海濱。宋軍殘部隨順海南下,在南恩之海陵山,遭遇颶風,將士勸登岸,道:“無以為也。”他登上柁樓,焚香禱告:“我為趙氏,亦已至矣,一君亡,復立一君,今又亡。我未死者,庶幾敵兵退,別立趙氏以存祀耳。今若此,豈天意耶!”言罷,風濤越來越大,墮水溺死。宋遂亡。
碧血滌波情未盡,
激浪穿空起怒濤。
代有才人傷往事,
不變崖石伴海潮。
與陸秀夫、文天祥并稱“宋亡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