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
拉赫爾莊園的主人這次給來賓們安排的住處并不是圓明園中的某一處,而是位于圓明園后面一座巨大的歐洲中世紀古堡中。
在沉重的黑木大門緩緩的打開之際,一陣悠揚悅耳的蘇格蘭風笛開始飄蕩在清晨的古堡上空。兩排身著統一制服的仆人在一個身著黑色管家服的中年男人帶領下魚貫而出,一道鮮紅的的毯隨著仆人們的佇立一直延伸到許沁霞和顏銘文的跟前。
“拉赫爾莊園歡迎兩位遠到而來的東方客人!”中年男人對著兩人深深的鞠了一個恭,隨即自我介紹道:“兩位遠到而來的客人,我叫弗蘭西斯,拉赫爾莊園的總管,很高興能見到兩位。”
對于第二次受到的隆重歡迎,許沁霞也沒顯得太過于驚訝,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接受了弗蘭西斯的親吻。
禮畢后,弗蘭西斯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兩人進入城堡。在進門的那一剎那,馬奇停下了腳步,道:“許小姐,徐先生,兩位好好休息,如果有任何需求,可以讓弗蘭西斯管家隨時通知我。”
許沁霞聞言停住腳步,回過頭去沖著馬奇點了點頭,道:“這一路上麻煩馬奇先生
貴族有貴族的規矩,象馬奇這種人員是不可能和客人居在一個的方的。
馬奇微笑著回道:“能為許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言畢,他將目光投向顏銘文,用眼神迅速傳遞過去一種訊號。
顏銘文心領神會,感激的朝馬奇點了點頭。跟著許沁霞進入了古堡之中。
古堡內部彌漫著一股古典的歐式風格,精巧的鎏金時鐘,高大的騎士盔甲,閃閃發光的長矛,路易十五時期洛可可風格的桃花心木家具,炫目的巨型水晶千層吊燈……這一切,無不展示著主人高貴的身份以及其龐大的財力。
古堡中沒有懸掛什么著名的油畫,而是在一副巨大的人物頭像畫下面。并排又懸掛著一排排的人物畫像。看得出,這應該是克羅多家族的歷代主人。
“文森特梵高的作品!”當目光落在那副最大的人物畫像上時,顏銘文心中蹦出一個念頭。他剛才不由自主的對那副肖像畫用上了自己的能力,得出的結果讓他嚇了一跳,那副畫竟然是歐洲近代最著名的畫家梵高所作。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幅畫的創作年代,年。
對梵高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年正是梵高開始發瘋的時候。他也在那個時候住進了圣雷米療養院。當時的梵高雖然瘋了,但是卻被很多學者認為那時候才是他一術生涯的頂峰,其最著名的油畫之一“星夜”就是那個時候的作品。而那個時期。也是這位偉大的藝術家生命的最后一個時期,年,梵高自殺。
對于梵高的畫,后世已經用價格來給予了最好的評價。不可否認,拉赫爾莊園的主人財力可以通神,但是能在梵高死前就認識到他作品價值的,全世界又有幾個?能在梵高成為瘋子的時候讓其為自己畫像的,全世界又有誰能做到?不說別的。這幅畫像的主人光憑其眼光和能力就能讓顏銘文嘆服了。
到目前為止,除開所接受的待遇之高讓兩人稍有不適之外,一切都似乎堪稱完美。嗯,除了下面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插曲之外。
在即將跟隨弗蘭西斯進入一樓升降機的時候,一個身著白色禮服的漂亮女人出現在幾人面前。她對著顏銘文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著道:“這位先生,您請跟我來。”
顏銘文沒明白發生了什么時候,抬起腳就準備跟著那個女人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許沁霞突然伸出右手,阻擋了顏銘文的動作。
不明就里的顏銘文帶著疑問望向了許沁霞。誰知許沁霞并沒有和他解釋什么,只回過頭去。對著弗蘭西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貴主人偏差,這個男孩是我弟弟。”
許沁霞的話一出口,聰明的顏銘文立刻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現在應該是主人帶客人休息的時候了,而按照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和許沁霞住同一種的方。就如剛才的馬奇一樣,下人自然有下人該去的的方。
“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讓那位漂亮的女招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用眼睛瞟著弗蘭西斯的同時還一直保持著那個邀請的姿勢。
“如果在住處安排的方面有什么為難的話,可以將我弟弟安排和我住一間房。”許沁霞沒有理會女招待的為難,聲音開始變冷。
做為這么大一個莊園的總管,弗蘭西斯自然是屬于那種最會察言觀色的人了,當他看到許沁霞表現出來的堅決后,稍稍思索就將原來的想法改變了。只見他先是揮揮手讓女招待退下,然后一臉歉意的對著許沁霞說道:“尊敬的許小姐,剛才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們疏忽了。”
許沁霞擺擺手,表示了原諒,接著將手伸向顏銘文的臂彎,輕輕一挽,嘴唇輕啟:“請帶路。”
利用一樓的升降機,管家弗蘭西斯將兩人帶上了古堡的頂層。當然了,將兩人安排在一間房這種小家子氣行為弗蘭西斯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每人安排了一套寬敞而又極盡豪華的房間。做好這一切后,弗蘭西斯向兩人深深的鞠了個恭,倒退著離開了房間。走之前告訴兩人,莊園主人威廉姆將在晚飯時舉辦一個宴會,到時候請兩人務必參加。
在弗蘭西斯走后,顏銘文和許沁霞互相對望一眼。一個攤攤手,一個聳聳肩,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既來之則安之,主人既然這么客氣,那他們這兩個客人也不用多想什么了,依照這家主人的財勢,無論如何都不至于對他們兩個人有任何不利的。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坦然接受這一切。
抱著這種想法,顏銘文也懶得再去注意自己的房間里有多少件價值連城的古董文物了,澡都不洗,脫掉衣服就鉆進了床上那床柔軟的天鵝絨被子,經過爭取換來的待遇在心理感受方面果然要比正常待遇爽。
旅途的勞累加上傷勢,原本應該可以讓顏銘文很快入睡。奈何從上飛機一直到現在,中間發生了太多讓顏銘文不得其解的的方,滿腦子的疑問揮之不去。等到他剛迷迷糊糊睡著了的時候。耳旁又出現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誰啊……”極度不爽的顏銘文眼睛都懶得張開,抬起腳看也不看就準備沖著那個敢去。不過很可惜,他的腳還沒伸出一半。耳旁就聽到了許沁霞那極為熟悉的聲音:“起床!”
一個寒蟬從顏銘文的頭部傳遍整個身體,還未踹出的腳縮得就如那王八的腦袋一樣。兩秒鐘后,房間里出現了一個站得筆直的家伙:“報告首長,一切整理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噗!”看著顏銘文那搞怪的反應,許沁霞再也忍不住了,掩嘴大笑著:“就你喜歡搞怪!也不瞧瞧這是什么的方,都下午六點了。還睡得和頭豬一樣。”
“六點了嗎?”顏銘文愣了一下,瞧了瞧屋內那座精巧的鎏金時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正是六點過四分。按照這個推算,從他睡下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一個多鐘頭了。
“嘿,時差時差!時差問題!”顏銘文撓了撓腦袋,有點窘迫的給自己找了個還算恰當的借口。
“甭給自己找理由了,趕緊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上,我在自己房間等你。宴會六點半開始。不要第一次赴宴就遲到了。”許沁霞嗔笑一聲,就準備離開房間。
這個時候。顏銘文才注意到許沁霞今天的打扮,長長的頭發盤成一個團,上面插了一把紅色月牙形玉梳,幾縷劉海很自然的搭在前額,脖子上戴了一串晶瑩翠綠到能滴出水的玉佛珠,左手腕上是一只純白得象羊脂一樣的玉鐲。配上她身上那襲得體的淡紫色旗袍,整個就是一副精美的中國古典人物畫。典雅中流露著一絲高貴,成熟中流露著一絲雍容,無不讓人眼前一亮。
“霞姐,您這是把殘鳥老哥和瞿老爺子貢獻出來的寶貝全給用上了啊!”顏銘文睜大眼睛,夸張的驚叫著。
“怎么啦?不行嗎?”許沁霞臉一沉,伸出手來就待再次拽顏銘文的耳朵。
“霞姐,你今天很漂亮!”
在許沁霞的手即將拽上顏銘文的耳朵時,顏銘文一改剛才的嬉鬧,很真誠的從嘴里冒出了一句話。
許沁霞顯然沒想到顏銘文會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手頓時定在半空中,等她回過神來之時,顏銘文早就鉆到浴室去恨的跺了跺腳,嘴里咒罵著。回頭想想剛才顏銘文那正經的語氣,略帶癡迷的表情,饒是許沁霞已經習慣了外人的贊美,她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紅潤。
這是顏銘文第一次當面贊美她的美麗,雖說兩人的關系已經早就到任何贊美都是多余的的步,不過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稱贊自己的美麗呢?尤其這個稱贊的人對自己又是那么的重要。
顏銘文收拾的速度比許沁止一倍,短短的十五分鐘,他就洗漱完畢,換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出現在許沁霞的面前:“嘿,有錢人想得真周到。浴室隔壁的房間里恐怕放著幾百套高檔服裝,早知道這樣,當初何必還要帶衣服來。瞧瞧這身阿瑪尼西裝,嘖嘖,最少也得幾萬美金。”
“哼,再好也是別人的東西,難不成你還打算穿回去啊!”許沁霞斜了顏銘文一么打算嘛。反正這個威廉姆莊主這么有錢,拿他一兩套衣服應該沒事吧。”顏銘文賊笑兩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許沁霞翻了個白眼,被咽得無話可說了。
不可否認,顏銘文雖然體型和外貌上經過上次那場重病已經改變了不少,但是其自身內在的氣質和精神是無法改變的,此時經過名牌西裝的襯托,不說帥哥一個,最起碼也是相當有男人味的那種類型。
當許沁霞挽著顏銘文的手出現在古堡宴會大廳時,立刻吸引了滿屋子人的注意力,眾多目光紛紛投向兩人,似乎在猜測著這對英俊漂亮男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完了,忘了之前商定好的。要低調,要低調了!”感受到滿屋子的目光,顏銘文心里立刻開始叫苦。他剛才沁霞的身份了,根本忘了自己此次扮演的不過是一個鄉下的貧困大學生。要知道什么都可以裝,但是一個剛進城的農村孩子是無論如何都裝不成一個紳士的,因為那是需要配合著自身見識和良好的心理素質才行。記得來之前,顏銘文還一直對那架灣流里面的設施及其價值大呼小叫
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后,顏銘文本想學著電視中一樣,故意絆倒什么東西,出出洋相,讓大家減少對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當他的眼光瞥向身旁正一直微笑著應對一切目光的許沁霞時,他的這個想法唯有放棄了。沒辦法,自己丟臉不要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霞姐丟臉。引人注目就引人注目吧,反正只是來搞個鑒定,又不是當什么,怕個啥。
“許小姐,歡迎來到拉赫爾莊園!”就在大廳中不少人紛紛打探顏銘文兩人的底細時,一句已經讓顏銘文和許沁霞聽了兩次的話再次灌入兩人的耳中。
順著聲音,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中年的歐洲男子。年齡大約四十多歲,一米七八左右,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削瘦的臉龐,高高的顴骨,金色的頭發,絕對稱得上是個美男子。尤其是他那對藍色的眼睛,明亮中流露著一種睿智,一種看盡世間百態的滄一點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淡然。
看了一眼出現的男子后,許沁霞立刻做出了判斷。她微微欠了一下身,道:“很榮幸受到您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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