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
基的大廳中,顏銘文坐在椅子上,右手撐著臉部,雙目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那塊巨大的顯示屏。在他身邊五六米的的方,殘鳥依然在用椅子拼湊的“床”上酣睡。
將殘鳥弄進基的后,王鵬就離開了,他的出去應付那些“大爺”們。而章小婭和趙青靈則一如既往的鉆進監控室,繼續忙著她們手中那似乎永遠忙不完的活。雖然到現在為止顏銘文仍然沒弄明白,僅僅只是監控一下基的而已,為什么兩個女生卻能忙成那樣。
顏銘文的目光雖然一直盯著顯示屏,不過他的思維早不知跑哪去了。宿醉后的酒勁還沒有過去,讓顏銘文的腦袋暈暈沉沉的,要不是他還惦記著自己得“照顧”殘鳥,恐怕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隨著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顏銘文的眼皮開始不斷打架,大廳中那柔和的燈光,以及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茉莉花香,更盡一步將顏銘文引入睡眠中。最終,眼皮的搏斗結束了,顏銘文陷入熟睡之中。
“喂!起來啦!”不知過了多久,顏銘文的耳旁傳來一個聲音。
這次顏銘文醒來的速度比開始在倉庫迅速多了,幾乎是聲音剛傳到耳邊,他就猛的將身子一彈,瞬間就站了起來。銘文的正是章小婭,估計章小婭也沒想到顏銘文的動作這么突然,給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半晌后才沒好氣的說道:“想嚇死人啊,要是你手中拿把刀。是不是順手就把我給捅了?”
章小婭當頭的這一頓咒罵,讓顏銘文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在哪又得罪了王鵬的這位心上人。
“我們忙得要死,你到好,在這睡得起勁。”章小婭橫了顏銘文一眼,嘴里嘟囔著。
顏銘文現在總算是搞清楚原因了,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訕然道:“嘿。我看見沒什么事能幫上忙的,所以坐在這就睡著了。”
章小婭原本就不是因為顏銘文睡覺的事生氣,她只不過是受了點驚嚇,隨口找的理由而已。聽到顏銘文道歉了,她心里也就舒坦開來,笑道:“好啦!剛和你開玩笑呢!你去監控室吧,青靈姐找你。”
“青靈找我?知道什么事嗎?”顏銘文疑惑的反問道。在他的印象中,趙青靈與自己是屬于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雙方之間要是有事都托別人轉達,直接的邀請還真沒發生過。
“不知道!”章小婭搖了搖頭,突然很神秘的問道:“清遠。我怎么覺得你和青靈姐……,有點,有點不對路的問題,顏銘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看到顏銘文為難的樣子,章小婭知道問不出什么了,擺擺手道:“好啦,你們的事我懶得管。我只告訴你。別欺負我青靈姐就成。”
章小婭的話讓顏銘文有點哭笑不得,這都成了什么和什么。正當他想和章小婭解釋一下的時候,又聽到章小婭的一段嘮叨:“青靈姐從昨天晚上你進倉庫開始就一直坐在監視器面前,到現在還沒合眼。你呆會過去同她將事情商量完后,記得讓她去休息。為了折騰你這里,我們姐倆可是沒怎么睡過一個好覺。”
聽著開始那句話的時候,顏銘文心里還是挺感動的,他知道趙青靈是為了保護他顏銘文的安全。不過在聽到后一段話時。顏銘文忍不住問道:“我真是不明白,監控個小工廠。至于把自己搞得這么累嗎?”
話一出口,顏銘文就知道要遭。別人再怎么說也是為他干活。自己這個真正的主人不但什么事都不管,到頭來還責怪她們太過用心了,誰聽了都有火啊!
果不其然,章小婭聽了顏銘文的話后,雙目一瞪,怒道:“那你來干這個活好
扔下這句話后,章小婭便怒氣沖沖的甩頭而去。喝酒真誤事,又說胡話了!”章小婭離去后,顏銘文猛的甩了下腦袋,同時邁開腳步緊追而去。
追到走廊,正好瞧見章小婭的身影沒入主臥室內,那重重的關門聲震得顏銘文耳根生疼。
顏銘文停下腳步,看著那張緊閉的房門發了會呆,最終放棄了敲門道歉的舉動。她和章小婭的關系本來就很普通,這么貿貿然然追上去道歉,很有可能將事情越弄越遭。還不如等王鵬忙完了,讓那小子先去當當炮灰。
打定主意后,顏銘文將目光移動到監控室,透過那層玻璃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正端坐在電腦面前的趙青靈。
“真是什么樣的人交什么樣的朋友,都是那么愛沖動!”看著趙青靈的背影,顏銘文不禁感慨萬分,伸手輕輕的敲了敲玻璃門。
可能是顏銘文用力過小,里面的趙青靈沒有半點反應,依然在忙著自己的事。等了一小會后,顏銘文再次伸手去敲玻璃門,這次他的力氣加大了很多,敲得玻璃門“當當”的響。
也許今天活該顏銘文倒霉,當他的手第三次和玻璃門觸碰時,監控室內的那盞紅燈突然亮起,發了瘋似的旋轉著。
出于本能的反應,顏銘文心里當即閃過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個念頭剛升起,異變只見玻璃門里層上空瞬間落下一塊塊巨大的擋板,將監控室嚴密的包裹起來。緊接著,顏銘文所處位置的頭頂、身后、左右兩邊的墻壁上都露出黑洞洞的口子,將整條走廊全部覆蓋住。
“這兩個瘋子,不會在這里裝上遙控機槍吧!”顏銘文心里大聲叫嚷著。這一切就好比電影里的超級機關一樣,而自己恰巧變成了那個觸動機關的笨賊。按照劇情發展。接下來的事就是火力齊開,將那個笨賊打成篩子。
直到多年以后,顏銘文還能清楚的回憶起章小婭臉上那燦爛笑容,以及趙青靈從最初的疑惑到后來的掩嘴偷笑。整件事情,全是章小婭為了捉弄顏銘文搞出來的。而那些黑洞洞的口子,在當時,不過是一些根本沒完成的機關罷了,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小婭呢?她怎么沒跟你一起?”進入監控室內。趙青靈滿是疑惑的扔過來一句話。
聽到這個問題,顏銘文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剛才章小婭從房門內伸出頭時那燦爛的笑容。事到如今,再傻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過他又不好真婭的火,誰讓自己先得罪人了呢,苦瓜籽只能往肚子里塞。半晌后,顏銘文才支吾著回答道:“剛才不小心得罪了她。”愣了大約一秒鐘,然后立刻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臉色雖然平靜依舊,不過眼神中閃過的光彩和不時上揚的嘴角已經完全將她當時的反應表達了出來。
“小婭有項專長。就是專門設計和破解各種機關。你將殘鳥帶了進來,為防萬一,她硬是將這個沒完成的防御機關打開。那些槍口里根本沒有武器的。傷不了人。”趙青靈說這段話時的表情顯得很別扭,語氣更是古怪。
顏銘文干咳了兩聲,說道:“這個基的的安全我算是徹底放心了,都成了軍事基的了。”
“哪能和軍事基的比啊,嚇唬人還成,真出了事誰也擋不住。”趙青靈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說話的語氣比往常柔和了許多。在顏銘文大感驚訝的同時。她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唉!要是資金充足就好了,現在是有力沒處使
“咳咳,咳咳……”顏銘文是徹底讓趙青靈這句話給嗆著了,怪不得今天這么好說話,原來是想要錢。雖說在基的的防御措施上,顏銘文一直就是贊成的。但今天經受過那些未完成的機關后,顏銘文再也不敢滿口答應了。天啦。紅外遙感、電子火力,各式警鐘警報、防彈門窗……。這得多少錢啊。去也許都沒個影子,他顏銘文敢答應嗎。
“呃……資金的問題我會想辦法的。”顏銘文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迅速將話題轉移:“對了,小婭說你找我有事商量,是不是有關殘鳥的?”
一說到正事,趙青靈也慢慢收起了調侃的心情,臉色逐漸又變的冷峻。轉身從電腦桌上翻出一張紙,遞給了顏銘文:“看看這個。”
顏銘文伸手接過那張紙,開始仔細閱讀著。幾分鐘后,顏銘文收回目光,一臉疑惑的看著趙青靈,“這……”
原來趙青靈遞給顏銘文的那張紙不過是一份很普通的死亡報告復印件,死者名叫張海洋,男,四十六歲,漢族人,北京人,現住在湖北江城,無業人員。死亡原因是吸毒過量導致猝死,死亡時間是十一月二十六號,也就是早兩天。
像吸毒猝死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在各大城市上演幾十上百起,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而且這個叫張海洋的人又不是名人,僅僅是個無業的吸毒人員。從這份報告中,顏銘文真的看不出什么名堂出來。
不過顏銘文多少還知道趙青靈不是那種沒事喜歡開玩笑的人,既然將事情擺出來了,那么就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面對顏銘文的疑惑,趙青,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聽過李巖這個名字嗎?”
“李巖?哪個李巖?”顏銘文更加疑惑了,叫李巖的多了去了,一時半會他哪能說自己認識。
不過這個李巖的身份很快就被趙青靈隨手遞過來的另外一份材料給解釋清楚了,李巖,男性,美籍華人,原為云海人。現年七十一歲,一九八一年到美國,一九八四年加入美國國籍,與另一美籍華人盧廣生合伙開辦一家古玩店,現在他們合伙的店鋪已經是美國最大的古玩店鋪。
“這個張海洋,就是李巖的親外甥,也就是以前的張洋。”趙青靈補充了一句。
顏銘文的腦子很好使,經過趙青靈這么一點撥,他很快就將其中的關鍵想透。說起李巖和張海洋,這里面還是有個典故的。張海洋以前并不叫這個名字,他的本名是張洋。李巖曾經是國內很著名的古玩商,尤其是對青銅器,更是有著很深刻的研究。按道理說,想蒙這種一輩子和青銅器打交道的老古玩商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就是這個張洋,這個李巖的親外甥,在十年前用一件殷墟的青銅器蒙了李巖,讓李巖損失十萬美金。
這個故事不算隱蔽,玩青銅器的人基本上都聽說過,顏銘文當然也不例外。只是這,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也是很正常的。
身份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隨之而來,趙青靈為什么在這個時候突然將張海洋這個人搬出來呢?這份死亡報告和顏銘文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絲靈光閃過顏銘文的腦海,他望著趙青靈,右手不由自主的指向大廳,用不能確認的語氣問道:“你是說?外面那件東西……”
“對!我是這么懷疑的!”趙青靈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肯定了顏銘文的疑問,“根據我所掌握的資料,張洋當初坑了他舅舅后就跑回國內,改名張海洋,和一幫盜墓賊混在了一起,專門負責幫盜墓賊尋找國外的買家。后來因為他干的事情傷及到了一些文物走私團伙的利益,最終讓人揭發,被判入獄十年,今年年初才剛放出來。”
緩了口氣,趙青靈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張海洋這個人雖然不是好人,但他對毒品卻相當的痛恨,自己根本沒可能去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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