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過后,四周一片寧靜,在場三人全部倒在了地上。顏銘文飛出的軍用三菱刺正中強哥的眉心,一擊斃命。
幾分鐘后,顏銘文推開身上那男子的尸體,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呼!”顏銘文長吁了一口氣,剛才在強哥開槍之時,他一個轉身鉆到了那男子的身后,所以強哥開的兩槍沒有直接命中他。
唯一驚險的地方就是強哥手中那把五四手槍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這么近的距離射擊下,那男子硬生生的被打了個對穿,其中一顆子彈是擦著顏銘文頭皮飛出去的,在顏銘文的頭部右側留下了一道傷痕。
為了安全起見,顏銘文還是走到強哥那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死透了后,他才將那把染血的三棱刺拔了出來,擦干血跡后插入褲管。
接下來,顏銘文把強哥和那男子的身上里里外外搜了個遍,把兩人身上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部搜集在一起,扔進背包中。兩具尸體也全扔進那個地洞,花了半個來小時將那個地洞的口子完全封住。干完這些,他又將戰斗的現場很仔細的清理了一遍,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后,他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殺人,這是顏銘文第一次干。以前他也幻想過自己殺人后的場景,每次想過后都會害怕,似乎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但是剛才殺了兩人后,顏銘文的心里卻基本上沒什么感覺,好像就是殺了兩只牲口一樣,很普通,很平常。
察覺到了這點,顏銘文有點詫異,他感覺到自己變了,心變硬了,變狠了。這個改變對他來說沒有引起什么不安,反而有點高興。因為自從知道家族發生的事情后,顏銘文就知道自己的雙手會染上鮮血。今天的事其實他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殺了這兩人的話,他和許沁霞的安危就沒有任何保障而嚴了。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將兩個談不上仇恨的人殺了,這點,他不后悔。
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也因為所謂的文物販子,在顏銘文眼里都是罪大惡極的,哪個手里沒幾條人命。要是換兩個普通的老百姓遇上這事,顏銘文會不會下手呢?這個答案暫時還不知道,顏銘文也沒去想過。
將所有的痕跡清理干凈后,顏銘文把收來的那兩把槍放進口袋內,拿起地上的那個手提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屋。
在一個偏僻的池塘旁邊,顏銘文將身上那套黑色衣褲脫下來,連著手提箱里的錢一起,全部都扔進背包。然后再將手提箱里裝滿沙石,扔如池塘中央。
由于不熟悉周圍的地形,所以顏銘文轉了老半天才找到公路。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路上別說是車,就連人都見不到一個。
無奈之下,他只有隨便選了個方向,開始了他的長征旅程。
走了半個多小時,后面突然傳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顏銘文回頭一看,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正開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借著面包車的燈光,顏銘文發現那竟然是一輛無牌照的黑車。
這個時刻,這個地點,突然出現一輛無牌的車,顏銘文心里立刻警覺起來,雙手也都放到了口袋里。當槍身上的冰冷傳來,顏銘文那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面包很快就開了過來,透過車上的大燈,顏銘文赫然發現,開車的竟然是賀學彬。
賀學彬顯然也注意到了顏銘文的存在,一個急剎將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將顏銘文接了上去。
“沒事吧?”汽車啟動的時候,賀學彬也立刻問了一句。
顏銘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到賀學彬的問候,心里生出一絲親切和感動,他笑了笑,回道:“我沒事,放了那把火就逃了。”
顏銘文隱藏了文物販子的事情,他不想讓賀學彬知道自己殺了人。這個把柄落在賀學彬手里的話,指不定會出點啥事。
說話的期間,顏銘文將目光轉向后座,發現伍國粱正在為趙青靈止血。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趙青靈臉色慘白,牙關緊咬,她右手手臂的上部,一個龍眼大小的傷口非常醒目,流出的鮮血已經將趙青靈半個身子都染紅了。
本來同伴受傷,顏銘文多少也得開口關心下,但現在受傷的人是趙青靈,他那問候的話在嘴邊晃悠了老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來。
伍國粱沖著顏銘文笑了一下,說道:“多虧了你那把火,不然我們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提到剛才的事,顏銘文也來了興趣,他連忙向伍國粱打探事情的經過。
這個要求伍國粱當然不會拒絕,于是慢慢地將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事情并不是如顏銘文所想,三人被隱藏的攝像頭所拍到。他們不但成功的潛入了另外一個倉庫,而且找到了文物販子帶來的那些文物。
賀學彬也沒想過要一次性解決幕后的人物,所以找到那些文物后就命令帶著文物離開。也正因為這樣,三人被發現了。
陷入激戰時,顏銘文的那把火救了他們,敵人開始慌亂了。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們成功逃脫,順道還將那些文物一起帶了出來。
整個故事,伍國粱只將顏銘文的那把火說得很詳細,其余的事情都非常簡單,幾乎是一帶而過,沒有絲毫夸耀的成分。
不過顏銘文卻很清楚,三人逃走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帶著文物一起逃走才是最困難的。看來那場槍戰之所以堅持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那些文物了。
想到這里,顏銘文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賀學彬。經過伍國粱這么一說,他才能深深感受到賀學彬當初在醫院里和他說的那些話。的確,賀學彬沒有撒謊,他對文物的愛護之心絕對是非常高的,高到了能用生命去保護。說實話,顏銘文還自認自己達不到那個標準。至少,剛才放那把火時,他想的是寧愿燒掉文物也要救人。
賀學彬仿佛沒有察覺顏銘文的注視一樣,依然是一臉寧靜的在開著車,似乎他剛才只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如同吃飯一樣平常。
這種表現落在顏銘文眼里,卻猶如高山一樣不可逾越。賀學彬也許還不知道,經過這件事以后,他在顏銘文心里的形象和地位一下子變得很高了。
顏銘文尊敬那些敢于為過捐軀的戰士,也尊敬賀學彬這種以保護文物為己任的漢子。這種尊敬是發自內心的,也是最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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