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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一生
蕭盈苛當真是餓了,昨晚的晚餐雖然豐富,但她喝了一肚子酒之外,僅僅只吃了一點點魚子醬而已。
古楓也餓了,不過不是身,是下身,盡管昨天下午嚴新月已經讓他吃得很飽,可是和蕭盈苛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刺激得饑腸轆轆的。
從酒店里驅車出來的時候,古楓一邊往前駛一邊問,“苛姐,你想吃什么?”
蕭盈苛道:“隨便了,只要能填飽肚子,什么都無所謂。”
古楓點點頭,繼續朝前駛去,可此刻已經凌晨三點半了,宵夜已過,早餐還沒來臨,路大部份的餐飲店鋪都已關門,沒關門的也已經在打掃收拾,準備收檔了。
看見古楓左顧右盼,始終沒把車子停下來,蕭盈苛就道:“不用再挑什么地方了,我其實沒那么講究的。”
她雖然如此說,可古楓哪敢怠慢,依舊在街的兩邊尋找著,希望能找到個比較體面像樣的地方請她宵夜。
在駛到路口的時候,蕭盈苛眼前一亮,“嚅,那不是有個餐廳嘛,咱們去那兒吃!”
古楓抬眼一看,不由汗了下,那叫餐廳嗎?那是大排擋好不好。
路口的側邊,有一個不太大的店面,僅有平方那樣子,店面的門前擺著一個露天的天燃氣廚灶,廚灶旁邊有一個長桌,桌擺著各種種樣已經切好備用的食材,例如豬肉,牛肉,雞肉,鴨肉,鴨掌,鴨脖,鳳爪,雞翅,雞什,豬手,腐竹,粉絲,木耳……
在桌子下面還有好些個盛滿水打著氧氣冒著的大盆,里面分別養著草魚,鯉魚,小龍蝦,塘虱,黃蟮,田螺,田雞……
至于桌椅,側是擺在別的已經關了門的店鋪門前,一字排開,約有二三十張桌子那樣。
古楓不太確定的問:“苛姐,你確定真的要在這個地方吃嗎?”
蕭盈苛點頭道:“這不是你們廣省特色大排檔嗎?我以前聽人說過,這里做的都是地道的廣東小吃呢!”
古楓道:“真的要啊?”
蕭盈苛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挑剔什么呀?有得吃就好了!”
古楓只好把車駛了過去,停于路邊停車位。
兩人下車來,找了一張座椅坐下。
不一會兒,一個五大三粗,肥膘亂竄,留著光頭,身赤膊,只系了一件皮圍裙約摸有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左手拿一只筆,右手一個小本,嘴里還叼著半根煙。
看見他這粗獷到幾乎可以說是猙獰的打扮,蕭盈苛不由得直皺眉頭。
古楓很是同情的看她一眼,這可都是你選的啊!
那光頭男人走過來之后,破鑼嗓子一口地道的粵語響了起來,“靚女,想食滴咩啊?”
蕭盈苛是京城來的,自然聽不懂粵語,古楓也有點怕她這樣的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被這粗魯大漢給嚇著了,所以傾起身子,擋住這男人的目光,問道:“你這的服務員呢?”
中年男人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道:“我就是啊!”
古楓又問:“那你這的廚師呢?”
中年男人又道:“我不就是嘛!”
古楓汗一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老板也是你!”
中年男人樂了,咧開血盤大嘴笑著點頭。
古楓和蕭盈苛均是寒了寒。
中年男人見兩人的表情,笑道:“兩位,如今這個世道揾食堅難,不會做服務員的廚子絕對不是好老板!”
古楓嘆口氣,“好,你這兒有什么好吃的?”
服務員兼廚子的老板道:“我這兒什么都好吃!”
古楓只好改口問:“那你這兒什么最好吃?”
老板道:“花生米炒豬大腸!”
古楓又汗一下,蕭盈苛眼睛卻是一亮道,“這個可以有!”
古楓狂汗,不由看了眼蕭盈苛,因為他沒想到這么個優雅端莊的女人竟然也喜歡吃這個。
看見古楓古怪的表情,蕭盈苛笑道:“朱元璋皇帝都愛吃豬大腸,我喜歡吃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老板聽得直豎大拇指,“這個靚女識貨!花生米炒豬大腸,再配兩斤客家糯米酒,那可是人生致大的享受。”
蕭盈苛笑了,“成,那就再兩斤客家糯米酒!”
古楓訝然道:“還喝呀?”
蕭盈苛道:“小古楓,你苛姐剛剛受了驚,喝點酒壓壓,好不好?”
這句小古楓一出來,古楓的心里就是一哆嗦,又哪敢說不好呢?
只是那老板卻不由誹腹,老納如果沒猜錯的話,姑娘剛才是受驚,這會兒卻是準備受精?
如此猬瑣的想著,臉就更是笑得賤肉橫飛,“靚女,還要來點什么?”
蕭盈苛這會兒也不犯怯了,落落大方的問:“老板還有什么好介紹嗎?”
老板想了想道:“那我就給你介紹個淮山杞子燉牛鞭,這可是我專門為自己留的,用文火從早燉到現在了,不過靚女既然是個識貨之人,我也沒有藏私的理由。”
蕭盈苛眼睛又是一亮,“那就端來!”
古楓聞言心頭又是一寒,這位女士看起來雖然不是一般的端莊得體,可是吃起東西來,那生猛火辣的程度可一點也不壓于穿在她里面的內衣啊!
老板點點頭,記下后又道:“其他的我也沒有好介紹了,不過靚女應該是北方來的,那就試試我們這里比較地道的東西,例如香辣田螺,干炒牛荷,枸杞全豬湯,咸魚塘虱茄子煲!”
蕭盈苛點點頭,“行,老板,聽你的,你說的這些都來一份!”
老板喜笑顏開的點頭,“好咧!馬就來!”
這大排檔此時雖然只剩光頭老板一個人在忙碌,但他的動作卻極為利索,不一會兒,菜肴就陸陸續續的端了桌。
這服務員又兼老板的廚師看起來雖然粗俗不堪,但做出來的東西卻著實不錯,尤其重要的一點是,符合蕭盈苛的生猛胃口。
不過那味淮山杞子燉牛鞭來之后,她卻把它往古楓的跟前一推。
古楓愕然道:“給我的?”
蕭盈苛咯咯一笑,“不給你,難不成你以為是這是你苛姐自己要的?”
古楓:“……”
蕭盈苛殷勤的替他打開蓋子,把湯匙遞給他道:“吃,這東西很補的,據說吃了之后,男人會變得很勇猛的哦。”
古楓苦笑,小聲嘟噥道:“我不吃這個照樣勇猛。”
他的聲音雖低,但蕭盈苛的耳朵卻是挺尖,一下就聽到了這話,“男人要學會補,老了才不受苦!”
古楓汗了下,只好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埋頭喝湯。
蕭盈苛笑笑,也拿起筷子吃起來,不知道她是真餓了,還是桌的這些菜特別對她的胃口,反正是吃得不亦樂乎,除了那個花生米炒豬大腸,更讓她情有獨衷的顯然是那味香辣田螺。
古楓也是個吃貨,而且一點不講究,只要能吃的,他都能塞進肚子里,只是這一次,他卻吃得很少,除了那蠱牛鞭湯之外,多數是看著蕭盈苛吃,確切的說是看她吃田螺。
吃田螺是一項技術活,很多人不喜歡吃,就是因為不會吃。
不過蕭盈苛顯然是一個吃田螺的高手,不但會吃,而且吃得極快,“滋滋”聲響過,她的面前已經堆了一座小山似的空殼。
有人說,吃螃蟹是陽春白雪,吃田螺則是下里巴人,但落到蕭盈苛的嘴里,則沒有這樣的分別,因為看著她把田螺放到櫻紅的唇,輕輕的一吸,美味已經落在她的嘴里,隨著咀嚼,腮幫輕動,輕輕的抿抿嘴,有時還會用丁香小舌輕輕添下唇,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與誘惑,直看得古楓一陣陣的大咽唾沫。
因為他還曾聽別人說過,會吃田螺的人都很會親嘴,這種說法他一直都無從考證,因為他的那些女人們,基本都不會吃田螺,就連土生土長在深城的蘇曼兒姐姐也不會,吃田螺的時候總是笨拙的需要牙簽來幫助,而她們親嘴的技術,也不高明,可以說是和古楓一起摸索著進步的。
那么眼前這位呢?
吃田螺吃得這么有技術!
親嘴呢?
是不是也一樣?
正沉迷于地方小吃的蕭盈苛很快就發現了古楓的異樣,不由就問:“古楓,你怎么不吃?”
古楓搖頭,“我不是很餓!”
蕭盈苛嗔怪的橫他一眼,“不餓也得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古楓睜大眼睛,“呃?”
蕭盈苛臉微窘,吱唔著道:“我是說這個鐘點了,吃完回去之后也差不多天亮了,天亮了你不是要班干活嗎?”
古楓微汗,我也沒說什么,你至于解釋這么一大通嗎?
下一更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