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混哪里的？我阿明的哥們也敢打？今天不教訓教訓你，老子就不是從山上下來的……。\\
三個家伙剛才沖著霍天豪正揍得起勁呢，沒想到曹青半道殺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眨眼間那個叫老三的家伙就給踹地上了，要不是另外兩個閃得快，曹青那一板凳恐怕就砸到了身上。
三人之中領頭的叫阿明，是個待業青年，前些年勞改回來后靠販走私煙混日子，這三小子從小在附近的虹鎮老街長大，提起虹鎮老街老上海人差不多都知道，這個地方解放前是貧民窟，魚龍混雜專出流氓混混，文革時期更是靠打砸搶威名遠揚，這三小子從小到大好的沒沾著壞的學了一身，也算是當地的一霸了，平常在外面打橫著走幾乎沒人敢惹他們，誰想到今天教訓一個不張眼的外地人時居然會有人插手管事，還一上來就把老三給撂倒了。
“你沒事吧？”曹青一方面提著板凳留意對方撲上來，同時緊張地向身后問。
“還好，沒傷到要害……。”霍天豪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虧呢，身上的衣服被扯成了布條不算，還鼻青臉腫的樣，還好這小子機靈先護住了要害，再加上曹青來得及時，要不然再過幾分鐘打成內傷都有可能。
“丟他們老母！大佬，他們三個打兄弟我一個啊！老子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虧呢，今天非找回場子不可。”
驚魄未定的霍天豪捂著傷處連聲叫疼，齜牙咧嘴地咒罵道。
“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突然打起架來了？”曹青快速回頭一看，見霍天豪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是他們賣假煙給我，我就說了一句這家伙就抽了我一巴掌……。”霍天豪憤憤地指著阿明道。
“媽勒個屄！”本就看曹青不爽，要不是顧及曹青手里的板凳阿明早就沖上來了，何況瞧曹青出手兇狠的樣阿明雖然嘴上罵得兇但還是想線摸一摸對方的底細，在虹鎮老街混的人關系錯綜復雜，萬一這看來文質彬彬但出手兇狠的年輕人有點來頭，阿明倒也不想莽撞地沖突，可他罵罵咧咧地喝問對方時曹青非但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和身后的外地人說了起來，一副根本沒把他放眼里的樣子，阿明心里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起來了，接著又聽到霍天豪來了這么一句，這下要面子的阿明哪里還按捺得住？招呼伙伴抽出系褲子的牛皮帶當頭就抽。\\
“啪！”曹青連忙把板凳一擋。皮帶抽在上面出聲脆響。緊接著另一條皮帶也抽了過來。要不是曹青閃得快差一點兒就抽到了他腦袋上。
“小心。躲開點！”
幾個回合。曹青在兩條皮帶攻擊下手忙腳亂。幸好一上來先解決了一個家伙。要不然三人出手曹青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擋不過來。和阿明他們這種打架幾乎是家常便飯地家伙相比。曹青根本就不是對手。要不靠著手里地板凳招架估計沒兩下就得趴下了。眼看著形勢不妙。曹青連忙讓霍天豪先躲一邊去。勉強和對方對抗著。希望能夠支持到警察到來。
這個時代根本就沒110。更別提有什么巡警什么地了。加上阿明他們幾個在當地也算是臭名遠揚地人物。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心態。周圍圍觀地人雖然多。但沒有一個敢出來勸阻地。
“啊！”左躲右閃。曹青雖然有板凳在手可依舊不是他們地對手。兩條牛皮帶呼呼生風。上面地銅扣又大又重。曹青一個不小心沒來得及避被生生抽到了肩頭。只覺得肩膀先是一麻接著就是巨疼。襯衣被銅扣扯下了一大片。里面地皮肉當場就見了紅。
“大佬！”
霍天豪一見曹青受了傷頓時就眼紅了，不顧自己安危從后面沖了過來，還沒等他沖到前頭阿明趁機狠狠一皮帶砸了過去，只見霍天豪當即頭破血流，站在那邊搖晃幾下撲咚一聲栽倒在地。
“霍天豪！霍天豪！”
霍天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腦袋上的大口子鮮血是突突地往外冒，曹青急地連聲大呼都沒見他有半點反應。
“打死人了！不好了！打死人了啊！”周圍圍觀的人緊張地叫了起來，阿明他們卻興奮地直笑：“哈哈哈！小癟三，今天不廢了你們老子就不混了，打！狠狠打！尤其是這小癟三，居然敢管老子的事，不把他的三條腿全部打斷我阿明名字就倒過來寫！”
“我和你們拼了！”
霍天豪生死不知，阿明幾個越打越起勁，眼看就要支持不下去的曹青熱血一涌起了狠，不退反進揮舞著板凳就沖了上去。咬牙硬挨著阿明一皮帶，曹青躲也不躲趁此機會提著板凳狠狠砸向左邊那家伙，一聲慘叫聲中
伙沒想到曹青居然會如此生猛，當頭就被曹青砸了個T血流不算，褲檔里還挨了曹青狠狠一腳，兩眼一翻就軟倒在地。
“你一家！”
一招得手，忍著傷口的巨疼曹青揮舞著板凳轉身向阿明沖去，這下前頭還囂張之極的阿明忍不住慌了神，手里的皮帶舞的走了樣，神情驚恐地連連后退。
打架，除了力氣之外靠的就是誰狠。阿明他們雖然是從小打到大，身經百戰也不為過，可要論狠勁還差了不少，要不然他也不會混到靠販賣走私煙過日子了。混混雖然是混混，但也知道點分寸，早年玩三角刮刀的那些家伙這兩年全都去吃了花生米，阿明勞改幾年下來當然很明白這里面的道理，別看他拿著皮帶抽得兇，可這牛皮帶再怎么著抽也不過是外傷，絕對抽不死人。霍天豪躺地上的樣子嚇人，性命卻是絕對無憂的，但他萬萬沒料到眼前的這年輕人打架根本就不按路數來，硬扛著自己一下轉眼就拿板凳把老二給砸趴下了，不僅如此還出了如此狠的一腳，這哪里還是打架呀？簡直就是玩命了。
要打架，阿明不怕，可要論玩命這下他就慌了。自己這條小命還沒享受夠呢，要是稀里糊涂地丟在這個不講路數的楞頭青手里可就太冤了。
“小癟三，不要囂張！把凳子放下老子今天就放你一碼……操！還打？真想打死老子呀？……我日！……啊！別……別打了！大不了這事就算了吧，你朋友還在流血，快送醫院去吧……靠！還來？我……我服了還不行？”
面對瘋狂一般的曹青，阿明是越打越怕，嘴里開始還強硬三分，可到后來是越來越軟，最后連著幾板凳被曹青砸在身上他是疼得哇哇亂叫，眼看著對方似乎不打死自己不罷休的樣子，他神情驚恐地左閃右避，心里直后悔怎么莫名其妙惹上了這個瘋子呢。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
“李所長，您終于來了啊！李所長，李爺爺，救命！救命啊！”一聲怒吼，阿明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驚喜，帶著哭音屁滾尿流地向來人逃去，身后的曹青紅著雙眼提板凳急追，嚇得他邊逃邊喊救命。
“別打了！別打！快！快放下兇器！”
眼看著阿明就要逃到了一個警察那邊，曹青用盡最后力氣狠命往前一砸，要是真砸中阿明最起碼也要丟掉半條命，幸好他跑得快后背只被板凳腳給擦了一下，這一下子劃出了條血痕，至于曹青手里的那條板凳啪地一下擦過對方砸到地上，用力過猛當場就散了架。
“呼呼呼……。”喘著粗氣，瞪眼看著面如土色的阿明，曹青把手里的半條凳腳往地上一丟，也不同趕來的那警察說話就轉身向霍天豪那邊走去。
“霍天豪！霍大少！你醒醒！快醒醒！”
“丟……丟你老母……。”曹青撕下襯衣幫霍天豪先包住頭上的傷口，蹲在地上急切地呼喊著，好半天霍天豪才似醒非醒地半睜開眼，嘴里崩出了一句臟話。
至此，曹青微松了口氣，看來霍天豪的傷并不太重，要不然這小子真出了大事他不知道怎么和霍家交代呢。
“怎么回事？剛才怎么打起來的？誰先動的手？喂！問你呢！起來起來，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抬頭一看，那個趕來的警察站在他們面前，伸手指著曹青喝著，至于那個阿明遠遠躲在一邊，一副對曹青心有余悸的樣子。
“你是誰？”一肚子火的曹青冷冰冰地反問。
那警察沒想到曹青會問這么一句話，微微一愣顯出了惱怒的表情：“我是派出所的所長，問你話呢！起來起來！跟我去派出所！”
“派出所的所長？那邊說你是警察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我不是警察還是老百姓呀？”李所長火道。
曹青諷刺地笑笑：“哦，是警察呀？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呢？我跟你去派出所？為什么？”
“打架斗毆，還為什么！”
“警察同志，難道你沒看見我是受害？誰先下的手難道你不清楚？既然你是警察，那我想問問，剛才打架的時候你在哪里？現在我朋友傷成這樣你處理都不處理一下就要我去派出所，這就是你辦事的方法？還有！這家伙你為什么不給他上手銬？反而先讓我跟你去派出所？”
“反了天了！你小子嘴硬啊！打架打成這樣還有理了？不想去是不是？老子銬你去！”
李所長寒著臉沒有說話，跟著李所長一起來的一個年輕警察頓時怒火上沖，一撂衣服就亮出副手銬來要給曹青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