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這天皇上過來影灼閣的時候已是半夜了。
我還沒有睡,看著那個荷包想著事情。
荷包里裝著的花瓣就有好幾種,月季花瓣最多。
剩下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卻也是在園子里常見的。
做荷包的布料也很是普通,如此一來,讓我完全不曉得從哪里下手。
羅暖衾說這荷包是從延翎宮出來的,剛才吃過晚飯后,我也要素娥姑姑去查了一下這些荷包的記錄。
荷包香味還很濃郁,應該是不久之前才送來的。
照記錄,最近也只有姜嵐、云臻和蕭吟送過荷包。
但也不能排除有別的宮里的人故意嫁禍的可能。
畢竟,這后宮都知道,我與蕭吟是最沖突的兩個,有人嫁禍于她也是正常。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皇上看上去很疲憊,但仍對我溫柔一笑,“還在想縝兒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皇上與我躺下后我問他:“皇上今天這么晚?”
“是啊,這幾天前面也出了不少事情,牽扯著好幾家的利益,都不肯讓步。
”皇上已經累得閉起了眼睛,輕輕地跟我說道,“本來想著太晚了就不過來了,但是今天縝兒出事我怕你晚上一個人睡不著,想想還是過來了。
“皇上以為這事是誰做的?”
“這宮里人本來就不多,想害縝兒又有那個膽子的更是數得出來。
”皇上冷冷哼了一聲,“平日里對她們都太客氣了。
我握著皇上的手。
埋頭想了想,就像皇上說地,會做這種事情的只有那么幾個。
次日上午,方和珞給縝兒來復診,順便看了看我的身體情況。
之后,我們聊了聊關于那只荷包的事情。
“一般做這種薰香用的荷包都很久講究的,里面的花瓣要經過處理。
配法也都是有說法地。
這方面臣也是外行,所以昨天去問了有經驗的老嬤嬤。
她說這花瓣地配法很雜亂,明顯也是外行人弄的。
”方和珞拿出了那些花瓣,他把東西收藏的很仔細,一樣一樣分開來說與我聽。
我其實對這個也不懂,只是聽他說,“而且這里有部分花瓣很柔軟,還沒有完全曬干。
可見這個荷包縫的很匆忙。
我點了點頭,方和珞繼續說道,“而且臣發現,這花瓣之間有很多細末子,應該是花粉。
花粉容易被風吹散,香氣又重,被吸入后也不會被人察覺。
“對方是個聰明人。
”我說道。
“另外就是月季花瓣。
月季的味道會讓部分人感覺胸悶不適,呼吸困難。
對于嬰孩,尤其是心肺不好的嬰孩,吸入大量的月季香味……”方和珞說到這里留意了一下我地面色,然后繼續說,“現在是月季花期,宮里開了不少。
不曉得是對方無意為之。
還是故意的。
我們正說著,突然聽小沈子通傳:“太后駕到——皇后駕到——”
一轉眼的工夫,我的屋子里就站滿了人。
除了太后皇后,溫依雪、曹寶珍、徐秀兒、蕭吟、沈若婉、姜嵐和云臻也都被叫來了。
太后坐在中間一臉嚴肅,俞佩珠在旁抱著小皇子。
皇后坐到了床邊,握起我的手拍了拍,低聲對我說道:“太后知道你受了委屈,今兒個是特意來訓話的。
“正巧,方太醫也在,你再說說。
縝兒的事情。
”太后厲聲說道。
這一年來。
我從沒見她這么兇的說過話,她總是做人要和氣后宮姐妹要友愛。
念經誦佛修身養性,但今天是真地動怒了,“給哀家一字一字說清楚了,你們站在這里的也給哀家一字一字聽清楚了。
“是。
”方和珞應了,然后把小皇子吸入花粉和月季香味沖著他的病的事說了一遍。
“哼。
”太后狠狠一拍桌子,“這件事情也就只有你們幾個做的出來。
那幾個奴才,”太后說話的時候掃了俞佩珠一眼,嚇得俞佩珠往后縮了縮,“那幾個奴才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動皇家血脈,這后面必定有主子在指使。
后宮才你們幾個嬪妃,就這樣子了?要是以后三年一選再進來十幾個,那是不是要把后宮給拆了?看來哀家是太縱容你們了。
“太后別氣,先喝口水。
”曹寶珍上來倒了一杯水,也是一副氣不過地表情,“我早就說過了,這宮里妒忌武婉儀的人多得去了。
太后一席話,讓全場人都鴉雀無聲。
門外又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我一看,是皇上來了。
“聽說太后帶了所有嬪妃來影灼閣,我也過來看看。
皇上淡淡說道,掃了周圍一圈,走到了我的床邊,皇后皺了一下眉讓開了。
皇上坐了下來,手緊緊地環住了我,緊到讓我有些吃痛。
“皇上來了也好,哀家正在訓話,以后誰要是動小皇子和武婉儀的主意,哀家必定不會輕饒她的。
我x在皇上懷里,聽太后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她已經查到了是誰做的?
太后是個精明人,我都能用排除法推斷出那么幾個可疑對象,她自然也是心里有譜的。
只是看她的樣子,雖然是盛怒,卻也沒有非要把人逮出來的意思。
今天過來,許是為了唱出戲,一是為了安撫我,二是警告那幫人,不要做得過分了。
事先就已經曉得,會同薛曉筱地死一樣不了了之,但不從太后身上抓到些蛛絲馬跡,未免虧大了。
我用被子做掩護,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腦海里想著縝兒昨日地可憐樣,眼眶濕潤了。
“槿兒怎么了?”皇上見我突然哭起來,慌忙問道。
“臣妾想起了縝兒那時候的樣子……怕……”
我一下子哭起來,怎么停都停不住。
皇后和曹寶珍急了,都勸著坐月子地人不適合哭,傷身體的。
太后也被我哭得有些心煩意亂了,對著幾個嬪妃又是一頓訓。
“皇上,太后,臣妾曉得之前懷孕的時候臣妾脾氣很不好,要是得罪了幾位姐妹也是臣妾有錯在先。
只是小皇子出生才幾天,又是先天有疾,姐妹們就算有氣沖臣妾來就是了,干嘛傷害孩子呀。
他才那么小……我……”
“不就是生一個皇子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在皇上懷里震了一下,但仍是哭著。
說話人的聲音我一耳就能聽出來——溫依雪。
我半伏在皇上手臂上,透過縫隙找到了溫依雪的位置。
她看我的眼神極其不友善,里面還是妒意重重。
“沒、沒有覺得了不起。
”我哽咽著說道。
“溫依雪。
”太后走上去,對著溫依雪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很重,從溫依雪立即通紅的臉頰就看得出來,“溫依雪,哀家警告你,說話當心點。
生個皇子什么大不了?那你怎么就生不出來!”
溫依雪一下子沒話了,手捂著臉蛋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后,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我,眼神里的怒氣巴不得活剝了我。
我看著溫依雪,沒有絲毫的可憐或者同情。
溫依雪啊溫依雪,這一巴掌,算是我替陳霖韻還給你的。
放長假了,姐妹們要過得開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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