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靈風見十八騎辦的干凈利落,心中甚為高興,笑道:“無雙,現在你立刻向北走,大概走了三里的時候,會出現一條河。你沿河直上,就會看見一顆孤零零的大樹,你向河隨便射三箭,那時會出現一個黑衣人,你什么話也別說,跟著他走,他會帶你去見姜慶,正午時刻一到,你就將姜慶帶回此地。”
拓跋無雙傲然道:“公子放心,無雙一定將姜慶安全的帶回此地。”
“孟起,你拿著這條珠鏈,去找答爾瑪,說明原由,正午時刻一到,就讓他帶兵,前往西方解救羌王,那時候我會找借口帶著姜昆出來散步,如果沒有,你們再看我的指示行事。”
馬超點點頭,淡淡的說:“知道了!”
羅靈風道:“智兄弟,你等會兒,持我的書信前去請姜國、利暴和達爾來我大帳一敘,等他們入帳后,由智兄弟代我接待,只要隨便找一個借口將他們拖住就可以了。”
拓拔智問道:“萬一他們等候不及怎么辦?”
“不會的!”羅靈風立刻否決道,“姜國和達爾都是聽利暴的,只要利暴不走,他們絕對不會走,而利暴雄心勃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將愛妾送與姜昆的這一行為來看,他的忍耐力一定非常的強,而現在他打算招募我,絕對會表現出他的氣量,只要姜國一等不住,就會和利暴說我的壞話,這時他們的防備是最為松懈的,這樣你們就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制服,就可以了。”
拓拔智想了一會兒道:“公子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拓跋智照辦!”
羅靈風長身而起道:“就這么決定好了,現在最緊要是爭取時間,只要有一個中午的工夫,我們就可要左賢王好看了。”
烈日終于高掛在正空之中,綠綠的草原上充滿了生機。
羅靈風帶著典韋和樊成微笑的踏著青草向西地竹屋走去,也許利暴早已經通知過附近的守衛,一行人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就走進了竹屋。
竹屋中利珠兒正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見他到來,神情歡喜,但又含羞答答的,不大敢看他,神態動人之極。
就算是見過眾多絕色的羅靈風心中也不由一動,心中直呼此女厲害,當下,急忙運起《回天寶鑒上的靜心法決,穩定心神。
利珠兒媚笑著上前行禮道:“先生好!”
羅靈風貪婪的望了眼前的豐乳一眼笑道:“我是來替族長治病的!”
利珠兒顯然是會錯了意,笑道:“族長正在休息,先生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正好小女子有些頭暈,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幫忙看看。”
話音剛落,利珠兒就一手扶頭,故作頭暈狀,身體向羅靈風的懷中倒去。
羅靈風沒有忘記他要扮演的角色,雙手抱著利珠兒動人的身軀,笑道:“夫人小心一些,我先扶夫人入房。”
說著,就扶著利珠兒走入了另一間屋內。
剛一入屋,利珠兒就將頭湊在羅靈風的耳旁,輕聲笑道:“你真的好壞咯咯!”
一陣柔和的熱氣吹入他的耳中。
羅靈風渾身一顫,心神差點失守,他尷尬的一笑,道:“我先去吩咐下人,讓他看好大門和族長的房間。”
利珠兒橫了他千嬌百媚,誘人心菲的一眼后,轉身盈盈向床上走去,嬌滴滴道:“快去快回,奴家在這里等你。”
羅靈風有如老鼠一般,消失在房間中。
利珠兒又會錯了意格格笑道:“先生慢點走,別急,有的是時間。”
羅靈風聽了,渾身打了個冷顫。
屋外,樊成和典韋都是一臉的笑意,顯然是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羅靈風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剛剛我正在考慮如何才能夠將姜昆帶出屋外,剛剛的利珠兒就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好的機會。”
樊成收起了笑容,低聲道:“什么機會?”
羅靈風道:“大哥,等會你注意屋外的動靜,千萬不可讓任何人進來。樊成,等會兒你悄悄地將姜昆制住,用布將其口給堵上,然后把他帶到正廳中來,最后你再自咳一下通知我,那時我在就在房中與利珠兒攤牌,迫她說出真相,姜昆并不昏庸,得知一切后,定然會全力的配合我們。”
樊成奸猾的一笑,豎起了大拇指。
羅靈風突然面色一整,嚴肅道:“今日發生之事,樊成你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字,不然我要你好看。”
樊成委屈的看了羅靈風一眼,向姜昆的臥房走去。
羅靈風心驚膽顫的踏入了利珠兒的房間,做出一副色咪咪的樣子,坐在了床沿上,利珠兒一下子就撲到了羅靈風的懷中,不停的扭動著凹凸不平的嬌軀。
羅靈風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之感,心中不聽的哀求,希望樊成快些擺平姜昆,不然自己恐怕真的受不了這個誘惑,和利珠兒大戰起來。
“咳”一聲有如天籟般的輕咳聲傳入羅靈風的耳中。
羅靈風松了一口氣,一把推開利珠兒,冷冷的問道:“我應該叫你族長夫人好,還是應該叫你左賢王暴利的小妾好?”
利珠兒臉色倏地轉白,顫聲道:“你,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羅靈風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已經查的非常的清楚,你就是左賢王暴利的小妾,而利暴就是匈奴左賢王暴利,你們的目的就是想吃掉羌族,可對?”
事情轉變的太快,利珠兒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羅靈風再次施加壓力道:“前一個月前,你們打暈了姜慶,將其丟在你的床上,然后又抓了答爾瑪的妹妹,威脅他幫你們做假證,陷害姜慶,族長氣得吐血,眾人都說是姜慶大逆不道,氣壞了族長的身體,其實并非如此,族長早就中了你們的慢性毒藥,只要他一生氣,血液加速循環,導致毒血入喉,噴了出來,我說的是否有誤?”
利珠兒眼睛一轉,明白了過來,道:“原來早在一開始,你就救了姜慶,他并沒有象你說的那樣昏迷過去。”
羅靈風點了點頭,贊道:“聰明。”隨即嘆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利珠兒見事情已經敗露,也不在隱瞞,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我勸你離開吧,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羌族中已經有近千士兵是他的打手,不久姜昆一死,姜國就當上西羌王,那時候姜國就可以調動羌族戰士,只要一個罪名,就算你們的武藝再強,也不能在無數箭枝下生還。”
羅靈風自然知道利珠兒口中的他就是左賢王暴利,不由笑道:“謝謝姑娘美意,不過你還是小瞧了我羅靈風。”
“樊成進來。”羅靈風高叫一聲。
不一會兒,樊成踏門而入,姜昆的手腳被繩子綁著,口中也有塊布。
羅靈風整理了身上凌亂的衣物,上前歉聲道:“事情緊迫,對族長無理,還請多多包涵。”
樊成也在一旁一邊道歉,一邊替其松綁。
姜昆失望透頂的望著利珠兒,淡淡道:“我們到外邊去談。”
羅靈風看著目瞪口呆的利珠兒,安慰道:“姑娘放心,你只是暴利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就沖著你先前的那番話,我會向族長替你求情的,日后好好的做人,別在做別人的工具了,這樣不但浪費了大好青春,姑娘自己心中也一定不好受。”
利珠兒心頭一震,淚珠滾滾而落,倒在床上大哭起來。
步入廳中,姜昆對著羅靈風跪地就拜,羅靈風連忙扶起低聲安慰。
過了一會兒,姜昆才平靜下來,他搖頭嘆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一個妖女就將我騙的團團轉,還好有先生相救,不然西羌一族,定會被那個逆子敗得干干凈凈,成為匈奴的嫁妝。”
羅靈風道:“族長只是被親情所阻,散失了一些判斷力而已,無須太過在意,當務之急,就是離開此地,只要沖出了這包圍圈,進入了族中,那就平安了。”
典韋邁入了廳中,道:“兄弟,中午時刻已經到了。”
羅靈風暗自思考道:“依這里的地形來看,如果帶著姜昆出去散步,那就會吸引眾多人的目光,這樣反而沒有了安全的保障,會成了別人活動的箭靶子。”
想到這里,羅靈風立刻道:“樊成,你現在立刻就去截住馬超,叫他們不用等我的指示,直接沖進來,如果有人阻擋,殺。”
樊成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磕碰聲傳來。
羅靈風馬上命典韋護在樓梯口,自己則往窗外觀看。
只見馬超,樊成、答爾瑪三人沖在最前頭,見人就砍,遇人就殺,勇不可擋,跟在后面的五百士兵,也不含糊,兩百人組成一個方型陣,以刀盾斬殺過往敵人,三百居中以弓箭射殺,那箭法的精準遠遠在大漢之上。
羅靈風見了,不由贊道:“好厲害的弓箭手,怪不得羌族在多方的打壓下,還能如此輝煌。”
姜昆也在一旁笑道:“我們羌人不和你們漢人一樣,你們生下來是學‘四書五經’孔孟之道。而我們羌人雖然在無弋爰劍首領的指點下,從泰地學得農耕和畜牧技術,改變了原始射獵生活,但是沒有忘記我們草原兒女的風范,老弱婦孺都個個精通騎射,羌族兒童童年唯一的游戲便是騎著小馬,提著彎弓比賽射殺野兔,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羌人的騎射功夫遠超中原,比起你們用上一年或者二年的時間訓練出來的弓箭手肯定要強上許多。”羅靈風點頭贊同,知道中原的弓箭手射的就是氣勢,除非是在人密集的地方射,不然那準確率的確是低得嚇人。
這時,馬超等人已經沖至竹樓下方,羅靈風拉著姜昆藏身在那羌兵中央,在他們的護送下,徹底的沖出了對方的包圍。
這時,無數在附近的羌人都以為有人造反,通通回帳取出弓箭,趕上來相助。
姜昆這時也發出了他族長的威嚴,大聲喝道:“將這些反賊全部給我拿下。”
近千名羌人在短時間內,就將反抗的匈奴士兵或者族中的叛徒全部擺平。
答爾瑪來到姜昆身旁,跪地哭嚎道:“答爾瑪與阿妹自幼父母雙亡,由族長大人親手帶大,答爾瑪對不起族長大人的養育之恩,少族長是清白的,是姜國擄了阿妹,逼迫我說的,待見阿妹最后一面后,答爾瑪愿受族中‘五馬分尸’之刑。”
四周的羌人,一片嘩然。
樊成悄悄的扯了扯羅靈風的衣角,面露哀求之色。
羅靈風一笑,勸道:“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規矩不外乎人情’,答爾瑪為了妹妹情有可原,再加上他在此刻立下大功,功過相抵,可饒其不死。”
姜昆本就不愿意殺他,見羅靈風給了一個臺階,利馬將他扶起,面容一整道:“既然有中原的朋去為你求情,我就饒過你這次,下不為例。”
答爾瑪感激的點了點頭。
羅靈風這時對著馬超輕聲道:“孟起,等會兒看中機會,一槍刺死暴利。”
馬超點了點頭。
在羅靈風的帶領下姜昆等人來到了大帳。
帳中姜國、暴利,達爾三人已經被制伏,見羅靈風等人入帳,拓跋智上前一拜,道:“公子料事如神,拓跋智佩服,一切都依照公子所想的那樣,幾乎分毫不差。”
姜昆上前痛心疾首的對姜國和達爾道:“你們二人都是我的親人,為何要如此害我?”
姜國冷哼一聲,大聲喝道:“你的眼中只有一個大哥,什么時候將我放在心上了。”
姜昆心中痛極了,搖頭不語。
羅靈風的目光一直和暴利對望著,仿佛有一絲火花,在空中碰撞,良久,暴利神色一暗,道:“你贏了,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羅靈風不屑的將頭一撇。
馬超突然長槍一揮,飛翼神槍刺入暴利的胸口,暴利望了望馬超,又望了望羅靈風,見羅靈風嘴角上的笑意,頓時明白了,自己已經從原來的棋手變為了一顆棋子,一顆羅靈風的棋子。
羅靈風故意眉頭一皺,不悅的責怪道:“孟起,你怎么如此莽撞,殺了左賢王就等于和匈奴結下了深仇,匈奴人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馬超知趣的后悔道:“岳父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早就發誓要將那個主謀斃與槍下,剛剛見到主謀,就不由自主的刺了下去。”
姜昆經過連番打擊,已經無精力顧慮那么多,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用介意。
這時,一人沖入帳篷,來人正是姜慶,其抱著姜昆喜聲泣道:“父親大人,孩兒回來了!孩兒是清白的。”
姜昆亦抱著姜慶含淚欣慰而笑。
眾人對望了一眼,識趣的退出了帳外,余下的家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了。
晚霞漸漸的消失在地平線上。
羅靈風騎著的盧,一臉黯然的望著西方。
這時,祝融和馬文鴛由遠處漸漸趕了上來。
祝融雙眼微紅幽幽的說:“羅大哥,利珠兒姐姐真的好可憐!”
羅靈風點了點頭凄慘一笑:“你們看了信了?”
馬文鴛的神態和祝融一樣,雙眼微微紅腫:“我們去找你,見你不在,無意中看到了利珠兒姐姐死前的信,才知道她的身世是那么的悲慘。”
羅靈風長嘆了一口,道:“在匈奴那個地方,女子就是貨物,他們沒有我們漢人的貞念關,有事情求人的時候,只要把自己的妻子送出去一晚上了可以了,這類事情在匈奴比比皆是,只不過利珠兒的漂亮讓她更加凄慘而已。”
馬文鴛和祝融同時露出厭惡的神色。
過了良久。
馬文鴛勸道:“羅大哥不用再為利珠兒姐姐的死而內疚了,死對于她來說可能是一種解脫吧?”
羅靈風聞之莞而,調笑道:“什么時候馬大小姐也學會安慰起人來了?”
馬文鴛雙手叉腰嬌聲嗔道:“你這是什么話,難道我真的那么不濟嗎?連安慰人都不會!”
羅靈風故做認真的點點頭道:“原來你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不信,你問問祝姑娘?”
祝融嘻嘻一笑:“現在我不幫你了,這幾天我已經和文鴛姐姐和好了,你說的不錯,文鴛姐姐的確非常的對我的胃口,要不是因為你,我和她早就成為好朋友了。”
羅靈風聽了,開懷的一笑:“那以后就不用聽你們兩個的吵架聲了。”
兩女對望了一眼,俏臉一紅,齊聲道:“我們以后的確不會再吵架了,不過我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娶我們為止!咯咯。”
二人一笑,快速的逃離此地。
只留下羅靈風一人傻傻的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