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一助手
腫瘤科的李中華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老一代醫生中的領袖人物，很多老派醫生與他的交情非常不錯，擁護他也成為院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再加上他桃李滿天下，很多他的學生如今身居高位，為了打擊趙依依，他不惜動用多年來積攢的人脈，四處出擊，如今醫院里很多科室都在暗地里支持他，不買趙依依拿急救科的賬。
李中華醫生是老煙鬼，每天最喜歡躲在主任辦公室里吸煙，作為醫院老醫生他吸煙沒有人敢管，可他還是很低調的躲在辦公司里不讓人看到。雖然是醫生知道這東西會造成肺癌，可他并不在意。
他每天都要吸一包煙，而且都是頂尖級別的，他一個人靜靜的吸煙，并且喜歡在吸煙的時候思考問題，最討厭的則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腫瘤科主任辦公室的墻上懸掛著很多錦旗，都是贊揚他李中華醫德高尚的。經醫德高尚的李中華似乎完全變了個人。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忘記了一切，眼中只有勝負。
他不能接受輸給趙依依這樣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在他看來趙依依就是個出賣色相沒什么實力的醫生。
李中華點燃了第二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很享受的吞云吐霧，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李中華眉頭一皺，喊了句進來。
“主任，剛剛腦外科打電話來，說趙依依跑去送病人但是被他們拒絕了，現在她親自將病人送到了手術室。”開門傳話的是位年輕的醫生，他跑的很急促。
李中華沒有多說什么，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而后他陷入了沉思。李中華他現在要尋找一個機會，尋找個能夠與趙依依針鋒相對的機會，眼前的手術對他來說這或許是一次機會。
香煙漸漸燃燒殆盡。李中華只是吸了一口。趙依依這對手并不如自己強大，可對手目前卻占據上風，實力上不輸于對手，氣勢上更不能輸。
李中華把即將燃盡地煙掐滅。穿上外套打電話招呼助手過來。
“告訴神經外科。手術計劃改變。垂體瘤病人改為下午手術！現在安排十九床病人去手術。”
“十九床病人是下午手術。從W市請來地主刀教授還沒來啊!”
“難道我主刀比那什么鬼教授差？去告訴手術室。安排我們這個手術跟趙依依他們地那個手術在同時進行。通知全院這是教學觀摩手術。歡迎觀看！”
李中華主任地助手是他帶地研究生。馬上畢業了。跟了老師3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手術。然而今天好運降臨地了。他終于有幸可以看到老師地手術了。看到被譽為長大附醫二十年來第一道刀地李中華主任主刀了。
聽到李中華主任醫生允諾手術地時候。他飛快地跑出去安排手術室。心中滿是激動。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地手術室集中在一層樓。每個科室要進行手術必須事先通知手術室準備。手術室準備好了才能進去手術，這是規定，每個科室都有幾個固定的手術室。唯獨急診科這個比較特殊的科室。
他們通常是將病人轉到其他的科室，自己做手術處理的時候都是急癥。可今天不同，急診科沒有了退路，趙依依沒有了退路。如果要進行手術一般都要事先預約，當然醫院也是有緊急備用的手術室。
趙依依為了確保有手術室供她使用，親自跑去交涉，而趙燁則推著病人落在了后面。在趙燁身后的是菁菁與她的叔叔，這兩個人本來沒有關系，可他們卻跟在后面。趙燁此刻心中都是手術的事情。并沒有理會兩個人。
手術地時間、人員安排都在手術室外公告板上寫的明明白白。剛剛走到手術室門外的趙燁，第一眼就看到手術室管理處地工作人員在對公告板做修改。
急診科顱內取血腫手術，主刀醫生趙依依，助手錢程，14號手術室時間上午9點30分。
趙燁覺得趙依依很厲害，這么快就搞定了手術室，可是當他看到第一助手不是自己的時候。
他有些迷茫，趙燁一項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而趙依依則是少數知道趙燁手術技術的人。可她卻沒有選擇趙燁。
這有些讓趙燁不敢相信。錢程這個名字很熟悉，趙燁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前幾個月趙燁帶領俞瑞敏等學生會的家伙把他當實習生攔截過。俞瑞敏還很過分的侮辱了他。至于錢程這位博士生的醫術趙燁也是聽說過的，雖然沒有看過他的手術，可趙燁卻覺得自己不會輸給他。
再向下一看，公告板地下一行寫著腫瘤科顱內腫瘤摘除術，主刀醫生李中華，助手待定，1號手術室時間上午9點30分。
兩個難度相同的手術。相同的時間在相鄰的手術室。很明顯的競爭意味，李中華是想用手術來回擊趙依依對他的挑戰。
趙依依挑戰李中華是利用手術。并且用手術在兩人的爭斗中占據了上風。
李中華一直在尋找機會，尋找與趙依依針鋒相對，正面碰撞的機會。他要一次將趙依依擊敗，向全院的人證明他地實力。現在李中華要利用手術來證明，他才是當之無愧的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第一的術者。
“我要去手術了，恐怕不能陪你們了。”趙燁說。
“這不是觀摩手術么？”菁菁的叔叔指著后面的幾個字說。
趙燁剛剛太過于關注前面的內容而忽視了觀摩教學手術幾個字，李中華是志在必得，所以才敢做這種通告全院的事兒。
“你們對手術也敢興趣？如果感興趣可以去看看么！”對手術感興趣的不只是醫生，很多普通人于是有興趣的，這不奇怪，可趙燁總覺得這男人隱藏著點什么。
菁菁在叔叔面前似乎有些不敢面對趙燁總是一副表情，而他地叔叔則更是冷著面孔好像冰塊一般。
醫院對于觀摩手術地人檢查并不是很嚴，趙燁隨便找了兩件白大褂，“你們倆穿上，菁菁你就說是實習醫生。那個叔叔你就說是進修醫生。”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是大型的教學型醫院，每年進修與實習地人不計其數，醫院里如果出現兩個假的實習生跟進修醫生在短時間內并不會被人發現。
兩個人點了點頭穿上了白大褂，然后跟在趙燁的后面走進手術室的觀摩臺。這是趙燁第二次站在這個觀摩臺上。
他雙手扶著護欄，彎著腰靜靜的看著麻醉師準備手術，上一次他在這里觀摩。然后他冒充教授進去做了一臺手術，那個時候的他戰戰兢兢地走上了手術臺。很幸運他沒有被發現，更幸運的是那手術成功了。
那個時候的他技術不成熟，現在他則完全不同，此刻的他不需要冒充，他有實力站在手術臺前。
可是趙依依卻沒有選擇他作為第一助手！趙燁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起曾經看過的錄像。開顱手術的錄像他看過很多，也自己的研究過。長天大學醫學院的停尸房，幾乎每個尸體的頭顱都被趙燁蹂躪過。
手術室內地戰爭還沒有開始。兩位主刀醫生在手術室外已經摩擦出了火藥味。
趙依依在手術室外，滿懷心事的看著公告板，手心里蠻是汗水。自信的她第一次趕到緊張。李中華地挑戰非常的明顯。
如果她避戰那么她將失去所有的機會，唯一的路就是勝利，手術不僅僅要成功，還要最快速度的成功。
“趙主任，聽說你也手術啊！我在你的隔壁手術真是榮幸。上次你那手術真是精彩，猶如一壇美酒回味無窮啊。希望你今天也有很好的表現。”李中華挺著他的啤酒肚，笑呵呵的對趙依依說。
“李主任被成為長天大學附屬醫院二十年第一刀，今日在此出山，希望能有一臺精彩地表演。”趙依依雖然緊張面對著敵人卻不會露初絲毫軟弱。她明褒暗諷，李中華從醫早超過二十年，特別強調他二十年內第一刀，實際上實在說他的時代過去了。
“哎，我老了，未來是年輕人的！對了介紹下我的助手，錢程，醫學博士！”李中華指著身后帶著近視眼鏡的男人說。
“錢程？好名字前途似錦啊！”趙依依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錢程剛剛答應做趙依依的第一助手。甚至他的名字已經寫到了手術室的公告板上。
可轉眼間卻又投靠了李中華，臉皮不可謂不厚，人僅僅用無恥兩個字都難以形容，這讓趙依依非常高興。
論技術趙依依比不上李中華，所以她希望在助手上彌補，對于開顱手厲害地手術者很多，可他們多半是主任級別的醫生，不會自降身價做助手，這個錢程不是主任醫生。是能夠做助手的醫生中最好的。可他卻卻又被李中華拉走了。
手術還沒有開始，趙依依卻知道自己要輸了。雖然手術無論高低。但臺手術同時進行，是明顯特意安排的比賽。
相同難度的手術，誰用的時間少，誰就是贏家，時間差不多的情況下誰做得好誰就是贏家！觀摩臺上所有觀看手術的醫生都是評委。
即使是輸，即使是失敗趙依依也不能退縮，她必須走上手術臺做最后一搏。
觀摩臺上地醫生漸漸多了起來，趙燁落寞地想要離開，觀摩臺上不需要他，手術臺上才是他的真正地舞臺。
手術室門外，趙依依看到了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趙燁，又想起背叛自己的錢程醫生，于是將怒火發寫到趙燁身上。
“你跑哪里去了？難道不知道我在找你么？”
趙燁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叫錢程的，年輕有為的醫生，于是已經明白了趙依依發怒的原因。
“我是第一助手，當然在準備手術！”趙燁用拇指指著自己說，他笑的很自信，趙依依曾經看見過這很熟悉的自信的笑容，那在是兩個人第一次同臺手術時。
他沒有怨恨趙依依，甚至還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來幫忙，因為他知道趙依依沒有選自己當第一助手有著自己的原因。
“快點去洗手消毒，換無菌手術服，別以為當第一助手有什么了不起。”趙依依催促道。
“您別著急，那李中華雖然號稱長天大學附屬醫院二十年來第一把刀，可我也是第一助手啊。名號里都有個第一，半斤八兩，我們這里你怎么也比李中華的助手厲害吧，所以咱們這手術可定比他做得好。”趙依依被趙燁的話逗樂了，緊張害怕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
“行了別臭屁了，快點消毒！”
“主刀大人你先洗手消毒，我去做點準備工作，馬上回來。”不等趙依依回答，趙燁經跑進手術室。
9點25分，觀摩臺上變得躁動不安起來，觀摩臺上的醫生們多半是八卦愛好者，想要看看誰是贏家。少半則是想學習技術的，想看看傳說中的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二十年來第一刀有多神奇。
兩個相鄰的手術室，他們可以同時看到兩臺手術，并且可以進行比較。等待這場好戲的他們已經變得躁動不安，恨不得立刻看到精彩的表演。
似乎他們的祈禱發揮了作用，手術室的自動門打開了，是趙依依14號手術室，可進來的不是術者，而是臨時改變的第一助手實習醫生趙燁。
“開玩笑，時間還沒到他們作弊！”觀摩臺的醫生說。
“就是，不是9點30開始么？趙依依這個狐貍精太狡猾了！”李中華的支持者說道。
“別擔心，你們看這個家伙好像是實習生，他能干什么？他拿筆干什么？”
趙燁走進手術時候，看都不看墻上的CT片子，然后走到病人身邊，一只手扶著他的頭，另一只手在他的頭上畫了幾筆。“這實習醫生是傻子么？看都不看CT就去術前定位？趙依依瘋了么讓他近手術室？”
“定位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教給實習醫生？難道她繳械投降了？”
術者應該無條件的信任第一助手，趙依依選擇了趙燁，那么無論他是什么身份都會相信他。
而第一助手則是主刀醫生最直接的幫手，無論趙依依如何，趙燁都會幫助他，并且做的比那個錢程好很多。
趙燁要做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第一外科醫生，從他回來的那一刻，他就決定無論做什么都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