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沈嘉駿所表現出來的詭異的戰斗方式和強大的戰斗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沒來由的感覺剿滅那個神秘的異能者組織的計劃不會那么順利。
甩甩頭,將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拋在腦后,雷特飛身而起,揮手間將擋在他身前狼奔豕突的二十多名二龍寨迷彩戰士劈上半空。在熱血與號嗥的交雜中,他閃至沈嘉駿身邊,低促的道:“嘉駿,這別墅外并沒有敵方的高手,別低估二龍寨的戰力,要小心!”
籠罩在冰粒衣中的沈嘉駿點點頭,沉聲道:“我曉得!”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已突然傳來,“轟——嘩啦啦”,爆炸聲象是要連眼前的小土包也給轟平了。剎那間,煙硝彌漫,灰土揚天,碎石磚屑加雜著四裂的鋼筋木塊飛揚,朱厚行別墅的沉厚大門已經被炸塌了!
震天的殺喊聲出自人們嘶啞激昂的嗓門中,為數近百的國安局精銳戰士手持槍械,奮不顧身的由殘缺的門墻窟窿里涌進別墅。
雷特呵呵一笑,道:“嘉駿,你連肩扛式彈道導彈這樣的重武器也帶過來了?!嘿,國安局能同意嗎?”
沈嘉駿低沉的道:“我這是在剿匪……”微一仰首,他身體四周密布的小冰粒清脆搖晃著,透過冰粒間的縫隙,他的目光冷而澀:“就算組織上因此不滿,我也會一力承擔。”說著,他一揮手,厲吼道:“向里沖!”
清晰的感應到沈嘉駿心中的殺意,雷特無聲的一嘆,搖搖頭,緊跟在他身后,向小土包上的宏偉建筑群奔去。
這時,甫才攻進去的精銳戰士卻已遭到來自通道兩側花圃、廂房中的各種遠程攻擊一—既有子彈這樣的熱武器,也有魚鏢這樣的冷兵器!
在彈頭魚鏢的飛閃下,這批國安局的精銳戰士們立時吶喊著撲地滾倒,就勢掩蔽,同時,每個人配備的兩顆“高能手雷”也毫不猶豫的飛擲還敬!
“轟”“轟”地爆響聲連串著起。烈焰四卷。火舌亂舞。瞬息間。通路兩旁地雅致廂房和艷麗花圃已變成了兩片火海!
沈嘉駿不管前面地戰況如何。一馬當先地向別墅內闖去。一路上仔細地向各處搜視余震庭等人地蹤影。無論是樓閣。房舍。園圃。曲廊、亭榭、徑道。俱不放過。由近而遠。由遠而近。一點點地。一分分地查看。
忽然。他全身宛如遭到雷擊也似猛烈地一震。一震之后。又開始簌簌不停地顫抖。一雙眼仿佛僵了一樣定定地盯視向一個地方。眼中光芒竟在這剎那間轉變得那么地殘酷。那么地狠毒。那么地仇恨。又是那么地痛苦。
在這瞬息間。沈嘉駿幾乎感到血液要沖破肌膚。涌蕩地憤怒要充裂肺腑。他覺得自己地魂魄也在咆哮與號陶了。他盯視地那地方—一
在一座仿古閣樓最上層靠左邊地一扇窗戶。那里。窗簾半啟。露出四張面孔來。
兩張屬于老年人。一張是絡腮短髯地國字臉。一張是極度消瘦地骷髏面。
另外兩張屬于中年人,一張面龐輪廓鮮明而突出一一鼻削嘴薄,雙目深沉冷凜,而另一張臉,更是屬于一個即便化了灰也能被沈嘉駿認出來的人物——余震庭!
魂夢中詛咒著,日夜痛恨著,每天都在心底念上三千遍的二龍寨寨主,擄劫朱明芳的主謀——三眼龍王余震庭!
他們四人好象并沒有在這慘烈的大廝殺之中發觀或注意到沈嘉駿和雷特,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卻對下面的戰況進展極端重視,四個人全神色嚴肅的觀察著各方的拼斗,時而低聲交談幾句,好象,他們正在商議或等待什么……。
這時,一種奇異的激動侵襲著沈嘉駿,令他血脈賁張,心跳如鼓,他象是全身都在如火般焚燒,雙眼看出去也透著一片血濛濛的光暈了!
長長吸了一口氣,沈嘉駿竭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他用力咬著嘴唇,開始緩慢的移動……
周遭的廝殺與拼斗他恍芳無睹,身邊的吶喊及叱喝他也仿佛毫末聞及,他的整個心智,整個精神,整個注意力,全集中在仿古樓閣的頂層上,在那里,有他的仇恨的根源,有他痛苦的起因,有他嚙心的禍害,也有他寢食不安瀝血詛咒的魔孽!
子彈在四周激射,熱血在不停噴濺,人影奔殺,號喊震天,沈嘉駿漠然而過,他在這一片混亂中,籍著各種物體的掩護,逐漸向仿古樓閣移近!
猶如一道橫掠天空的閃電,沈嘉駿在逼近仿古樓閣后猛然飛躍騰起,他并不正朝余震庭等人露臉的那個方向拔升,他是從樓閣后面撲上,快得不可
白忽忽的一團影子,就那么一閃,已再準確不過的穿T閣頂層那扇朝后開的窗口!
怕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沈嘉駿會出問題,雷特一步不離的也緊隨在他之后,飛身進入了樓閣。
整座別墅的建筑,朱厚行已經詳詳細細的畫出來了,因此,所有的建筑物無論是格局或形勢沈嘉駿全都了若指掌,他知道方才余震庭等人出現的地方,是走道盡頭靠左邊的第一個房間,那里原是朱厚行平日里讀書練字的所在書房的。
當然,沈嘉駿不會在乎那間房子有什么用途的,他只要明白一件事已足夠,這件事就是——他的仇人正在里面!
順著走道,沈嘉駿徐緩而沉重的走了過來。他的嘴唇緊閉著,兩邊唇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條堅毅的、倔強的、冷酷而殘狠的弧線,他的雙眸中煞氣畢露,目光之陰沉與凜然,幾可化為實質!
無數小冰粒匯聚而成的“外衣”輕輕搖晃著,發出一陣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響聲在走道中傳蕩飄揚,應合著樓下凄厲的慘叫聲,讓人倍感心驚膽寒……
前面,那間房子的房門近了,只有十步、八步、五步……沈嘉駿沉緩的走著,當他離著房門尚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呀”然輕響,房門已被拉開!
啟門者正是那身材修長、氣質爾雅,生得端秀而白皙,且眉心上有塊映現著紅光的菱形疤痕的余震庭!
握著門把,余震庭宛如見了鬼一樣猛的僵窒在那里,他突蹬著眼,半張著嘴,兩頰的肌肉在不住抽搐,目光定定的投注在面對他站立著的沈嘉駿身上……
兩個強仇死敵就這么面對面的互相注視著,沈嘉駿的眼里充滿了憤恨、悲忿,以及血漓漓的殺氣,而余震庭則是驚恐的、瑟縮的,不解而又迷惘的……
余震庭在擄劫朱明芳之前,并不清楚朱明芳的“未婚夫”是國安局的新貴,如果知道,他恐怕就要三思而后行了!畢竟國家力量在他們眼中還是極度強大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原因就開罪代表著國家力量的官面兒權貴。
一直到余震庭跳出來為“擄劫事件”負責后,他方才知道自己大大的得罪了國安局這么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勢力,雖然還不至于惶惶不可終日,但心中卻難免忐忑不安。如今乍見“事主”,自然是難以鎮定。
沈嘉駿的語聲宛如來自另一個世界,晃幽幽的,冷清清的:“余震庭,我終于找著你了。”
余震庭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原已蒼白的臉色頓時更形慘白,脖子上的喉結也在不停顫移著,他努力裝出一抹微笑,干澀澀的招呼道:“沈嘉駿沈組長?!”
沈嘉駿沉沉一笑,道:“很好,既然你認得出我,那就說明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
余震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眼神閃躲的說道:“沈組長,你聽我說……”
突然狂笑一聲,沈嘉駿暴烈的叱道:“閉嘴!聽你說?余震庭,你還想說什么?難道要說你是怎么我老婆的嗎?好你個三眼龍王,你可曾將國法放于眼中?又可曾將我國安局放在心里?你是一頭卑鄙的豬,一條下賤的狗,一只骯臟的臭蟲,你給予我的恥辱,我要用你的鮮血來洗清!當然,你一個人的血液是不夠的,因為我身上的恥辱太多太重了,我要你們二龍寨全部成員的命……無論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刮了你們……”
被沈嘉駿這陣痛快淋漓的斥罵所震懾,余震庭顯得有些狼狽,結結巴巴的說道:“沈組長……你,你誤會了……我,我們沒有對……對尊夫人怎么樣……”
沈嘉駿的俊臉漲紅,眼中卻冷厲如刀:“我老婆都被你們糟蹋了,你還想怎么樣?!”
“你……你……沈組長……你休要……信口雌黃……”心慌意亂之下,余震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沈嘉駿冷凄凄的笑了,道:“信口雌黃?余震庭,你們二龍寨不是已經跳出來說要為此事負責的嗎?怎么現在又變卦啦?!好了,你也不用狡辯了,任你舌上生蓮,我也不會聽信絲毫,種下什么因,就得到什么果,余震庭,你的命是我的了!”
猛一咬牙,余震庭也被逼得豁將出去了,他頓時撕下臉來:“沈嘉駿,你當本座真個含糊你么?不要以為有國安局當靠山,你就可以在本座面前囂張狂妄,惹火了本座,一巴掌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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