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對么?”
在鳳充滿求知欲的眼神中,雷特微笑著點了點頭。
小姑娘還待深問,旁邊一臉心疼的粉蝶說話了:“鳳姑娘,雷少主的控尸術一定非常的消耗精神力,你看都把他累成什么樣子了……你有什么問題還是等他恢復精神以后再說吧!”
鳳用“我不是在耽擱你休息”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注視著雷特,換來后不以為意的一笑后,方才展露出一個微笑。不過經過粉蝶這么一提醒,她倒也沒有再追問,只是配合著苗彩云的輕笑聲在暗中瞪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雷特身上的粉蝶一眼。
雷特搖搖頭,懶得理會這些女人間莫名其妙的“暗戰”,看了山下一眼,道:“現在就只剩下霍初和余震庭這一對了,我們也該下去了!”
“嗯!”
花花太歲和巴山木客雖然也受到了手雷的波及,但那僅僅只是余威而已,他們身體所受到的損傷遠遠小于被十幾個手雷連環“轟炸”的張三李四。原本這四人的實力是在伯仲之間,但此消彼長之下,花花太歲他們兩個卻擁有了將敵人一擊必殺的可能!
各自解決了對手后,花花太歲走到霍初那個戰圈外,沉喝道:“霍老,需要幫助么?”霍初正咬著牙與余震庭拼斗,聞言之下,嘿嘿冷笑:“小齊,老夫可還沒老朽呢!你歇歇吧,老夫很快就能將他搞定……”
老實說,霍初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先天高手,一身功力十分卓越,但他此刻拼斗的卻是二龍寨中的要人物之一,“三眼龍王”的字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霍初與他俱是豁出平素所學做殊死之斗。雖然余震庭并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內攔下霍初,但霍初要想勝他卻也是無啥希望!
先前雙方“小弟”的俱滅,就已經讓他們各自肝火大盛了,但豐富的人生閱歷和戰斗經驗還是讓他們各自克制,依然在穩扎穩打中尋求對方的破綻。后來一連串悲壯莫名地“人肉炸彈”又讓雙方不約而同的手上一松,紛紛分神關注。
如今,花花太歲雖然是一番好意,但聽在心氣頗高的霍初耳中,卻有些不是滋味——人家那么多對手都掃干凈了。而老夫卻連一個也解決不下,這日后可沒臉去見笑笑了……
一想到笑笑,霍初的穩重消失了。一股熱血直沖他的腦際,紅著眼,他的雙掌紛飛,片片繞舞。口中厲嘯不停,奮不顧身的步步緊逼向他的對手!
余震庭也是個一身匪氣的彪悍漢子,目前地戰局早就讓他憂憤交集了!他心一橫,對于霍初的掌影視而不見,右手的大魚鉤隨著他半旋地身子詭異的勾勒向對手的肋下!
雙方都有拼死一搏之心,招式的凌厲和兇險看得旁觀心驚膽顫,和霍初關系極好地花花太歲更是脫口驚呼:“霍老小
然而,他的語聲才出口,“嗤”的一聲輕響,余震庭的大魚鉤已深深透入霍初的脅內。幾在同時,霍初的雙掌也在猛一抽搐下劈上了余震庭的胸口。
一個先天高手的的全力一擊,其勁道是何等的強橫!余震庭身上地衣服瞬間就被震碎,口噴鮮血的倒仰而出!
在一聲悶哼中,霍初砰然倒地。肋下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卻是大魚鉤在一拉一攪后造成的結果!
霍初臥著,咬緊牙關,呼吸粗重,鼻翅兒在急劇的翕動。左手用力捂著肋下地傷口。而鮮血卻似泉水般自他五指縫中溢出。
一個滑步,花花太歲和巴山木客閃身到霍初身邊。半蹲下來,急切的道:“霍老,霍老,您感覺怎么樣?”
嗆咳了兩聲,霍初語音沙啞道:“這種感覺……老夫曾聽人說過……小齊……只怕……老夫這次是……不成了!”
巴山木客轉回視,卻見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的余震庭正一邊服食什么藥丸,一邊快速而踉蹌的往二龍寨主寨區地方向跑去……
巴山木客豁然站起,厲聲大叫:“余震庭,你要償命……”叫聲里,他長射而起,飛快地接近逃竄中的余震庭。
可就在這時,兩個滿身搶眼、橫尸于前路地二龍寨寨民已猛的翻身坐起,揮起樸刀兇狠的掃向巴山木客的雙腿!
巴山木客似乎有所防備,眼皮也沒有撩一下,雙掌翻飛如電,兩名二龍寨好手即在砰砰悶響中栽倒。
巴山木客對自己的掌力相當的有信心,在他對策認知里,別說是這兩個瀕臨死亡的“重傷”,就算是完好無損的兩個二流好手,也必然會被他一擊而殺!
可事實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兩個“重傷”非但沒事,反而在栽倒后又彈身做了起來,兩柄爍閃這寒光的利刃直取巴山木客的小腹下體!
雙眸倏而有寒芒暴射,巴山木客微微一蹲,手掌筆直的,卻快得無與倫比的呼然推出,“砰砰”兩聲,將兩個“重傷”的腦袋拍的稀巴爛。
這下,栽倒的身體沒能再次復起!
可是,經過這么一耽擱,借助藥力恢復了幾分傷勢的余震庭已經施展身形,消失在了山拐處,只有一個凄厲而狠辣的聲音遙遙傳來:“朱明世家,這筆血債爺爺一定會討回來的!”
巴山木客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追趕,但也沒有返回花花太歲那邊,反而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其兩個無頭尸體身上的彈孔來!
巴山木客很是疑惑,從尸體要害部位的彈孔看來,這兩個人應該早就斃命了才對,可為什么剛才還那么悍不畏死的截住追擊余震庭的自己?
在巴山木客百思不得其解時,花花太歲卻處在極度的悲痛之中。
霍初對于花花太歲來說,可不僅僅只是同僚那么簡單!他還是朋友,還是師長,還是父親……
可就是這么一個一直對他關愛有加,多方照顧,甚至是慷慨授藝的長輩,如今卻在他懷里奄奄一息、氣如游絲,這讓花花太歲情何以堪?
抱著被鮮血浸濕了半個身子的霍初,花花太歲的語聲里有著幾分顫抖:“霍老……霍老……您要堅持住……”
悠悠然睜開眼睛,霍初慘白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痙孿似的微笑,他微弱的嗆咳了幾聲,低啞的道:“真是……遺憾啊……沒能……和余震庭……以命換命……沒想到……他身上……竟然……穿著……黑鱗甲……老夫……失策……”
“霍老,您少說幾句,省些力氣……”花花太歲嗚咽著說道:“等咱好了,咱們再去尋那余震庭的晦氣!黑鱗甲護得了他的身體,可護不了他的腦袋!下一次,咱們專門招呼他的大頭……”
霍初現在的傷勢,就連回光返照也沒法讓他利索的說話了:“只……只怕沒機會了,小齊……不用為我……我難過……半生……生的……江湖廝殺……換來了今日之……果……原也是……是意料中事……瓦……瓦罐……難……難離……井……井……上破……破……啊!”
凄然搖搖頭,花花太歲也明白霍初是沒得救了,低沉而懊悔的說道:“都怪我!我不應該征求您的意思,直接上來夾攻就好了……”
霍初的身軀劇烈的抽搐了幾次,他瞪大了眼睛,而眼瞳的光輝卻已散亂而灰暗,這種情景,花花太歲已見得大多,他知道,這個對待自己極好的前輩,距離死去之限已是不遠了。
緊緊地抱著霍初,花花太歲在他耳邊大聲道:“霍老,您還有什么心事未了嗎?”
喉頭“咯”“咯”響了起來,霍初的雙手緊緊抓著花花太歲的衣襟,他扭曲著面孔,用力提起一口氣:“……攜……攜我……尸身……回……回望湖……山莊……葬……葬在……能夠……遙望笑笑……居所……的山頭……再幫我……照顧好……笑笑……”
花花太歲大力的點點頭,肯定的道:“霍老,我一定照你的意思做。從今后,笑笑姐就是我的親姐姐了,誰也不能欺負她,就算是少主和家主也不行!”
霍初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隨即整個癱了下去,寂然不動,雖然雙眼閉上了,但臉上遺留的神色卻很復雜!有欣慰,也有遺憾……
默默的瞧著懷中的尸體,兩滴眼淚自花花太歲的眼角滑落。對于霍初的遺愿,花花太歲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是拼卻性命,也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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