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光下那白衣勝雪的身影,陸羽心中一陣呻吟。
此時簫月真雖然留著少婦發髻,但這些年醫術已漸趨大成的陸羽一眼便看出眼前的簫月真仍是楚子之身,是什麼迫使這位自己心目中敬重的女子作出如此大的犧牲呢?
簫月真一臉平靜地看著臉色不停變幻的陸羽,她不怕陸羽不答應,在鳳來樓多年,她自問已經見過天下各種男子,即便是一看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最後的目的還不是想把自己壓到床上。
果然,對面的男子這時走了過來冷冷道∶“那就找一家客棧吧。”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簫月真的身體仍然不住一陣顫抖,下意識地隨陸羽走去,心里涌起莫名的哀傷。
隨便敲開一家街邊的客棧,陸羽開口道∶“給我一間上房。”
店小二看到陸羽和簫月真的穿著和氣度,連忙點頭哈腰地將二人迎進去。
簫月真木然地坐在床邊,雙眼大而無神,仿佛已經神游物外。臉上的面紗已經取下,露出那絕世的容顏。
陸羽輕輕動了動灑壺,那微小的動作不一盯著看,根無法察覺,更不要說現在幾乎六覺俱失的簫月真。
陸羽此時輕輕笑了笑,端起兩杯酒遞到簫月真的面前∶“把這杯酒喝了,我不希望到時在床上的是個石美人。”
簫月真抬頭看了看酒杯中那碧綠地液體,素手輕輕接過。毫沒有猶豫地喝了下去。
漸漸地,簫月真突然好想睡,眼皮學生好像灌了鉛一般,她立記得想到是那杯酒的問題,不由抬頭向陸羽看去。
眼前的男子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似乎有些欣慰,似乎又有些憐惜,不知為何,簫月真突然覺得那一絲笑容好溫暖,好溫暖。
看著眼前鳳目緊閉。斜臥在床上的絕世妖嬈,陸羽心中一片安詳,剛才他在酒中放下的是一點安神定氣的藥,沒有什麼副作用。只是會讓人好好地睡上一覺。
從看到簫月真的時候,陸就發現她由於長年憂郁,體內心脈郁結,若再不化解開,恐怕只有幾年的壽命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響動。陸羽聽見轉過身道∶“進來吧。”
毫無徵兆的,一個黑影出現在陸羽的面前,單膝跑倒恭敬地道∶“軍師,按您吩咐的,金丹已經交給兩位小姐了。”
原來陸羽早就通知一直在他身邊秘密保護他的暗箭成員將金丹送了出去。此時陸輕輕道∶“我讓你們探的消息怎麼樣了?”
跪在地上的暗十七道∶“也已經打探到了。簫月真乃是綿竹人,十歲時父母死於戰亂,只有一幼弟相依為命,後為前鳳來樓老板收養,十四歲時便成鳳來樓的頭牌,一手琴技名聞天下,但據說她長年蒙著面紗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而她的幼弟身患絕癥,據說已經活不過今年。”
陸羽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終於知道簫月真要得到九轉金丹的目的了。想著陸對暗十七道∶“你可知道她幼弟得的是什麼病?”
暗十七微微抬頭道∶“據看過的大夫說,是癆病。”
癆病嗎?也就是現代的結核病咯,在這個時代,確實是無藥可醫的絕癥,但好像還難不住自己。陸羽輕輕揮了揮手,暗十七退了出去,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消失。
陸羽憐惜地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簫月真,原來在那眾人凝視的光環下下,飲食了那麼多的苦痛。陸羽輕柔地為簫月真除去鞋襪,看到那晶瑩剔透的玉足,陸羽的心中竟沒有一絲欲念產生。輕柔地為她蓋好被子,陸羽緩緩退了出去。
清晨,當柔和的陽光照在臉上,簫月真輕輕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曾這樣安心地睡過一覺,仿佛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已經忘記。
感覺到身上完整的衣服,簫月真知道陸羽并沒有對自己不知為何,簫月真的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卻多了一份深深的失落。
回憶著昨夜的點點滴滴,他竟是個怎樣的人呢?名滿天下卻又顯得十分謙虛,許多人說他是好色之徒,曾不顧名聲和“神女”貂蟬在一起,但似乎又并不是這樣。
簫月真輕輕地坐起,看到光著的雙腳,簫月真的臉上不由升起一絲紅暈,他還是碰了自己。素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想到自己曾為他揭下面紗,自己該怎麼面對他呢?
輕輕走出房門,這時昨天為自己開門的那個店小二迎了上來∶“小姐,你醒了,那位公子已經走了,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簫月真點點頭,從店小二的手上接過信。
回鳳來樓的路上,簫月真的腦海中滿是陸的話語∶
“人生就像一場戲,有時候應該把自己投入其中,去享受人生的快樂,但有時候就應該把自己放在一個看客的位置上,冷眼去看人世間的滄桑。人是為了快樂和幸福而生的,不要總把悲傷和哀愁留在心里,相信令尊和令堂在天之靈也希望你們姐弟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人間。為了能讓兩位老人家安息,以後記著快樂啊。陸羽字”
想著想著,眼淚不自覺地順著香腮流了下去。
終於回到鳳來樓,這時,一直照顧自己的夏嬤嬤滿臉高興地出來∶“小姐,小姐,少爺的病好了。”
簫月真聞言渾身一顫,鳳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不顧一切地向不遠處的小樓跑去。
來到一間臥室中,只見一位青衣會面衫的中年大夫正在為一個八九歲的少年把脈。
簫月真這時一臉急切地看向大夫道∶“鄭先生,我弟弟的病怎麼樣了?”
這時為少年把完脈的鄭先生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道∶“令弟的病竟然一夜之間盡去,真不是那位神醫有此回春妙手,以後只要再靜養兩三個月,令弟的病就會全部好了。”
聽到困擾自己弟弟多年的絕癥竟然一朝而去,簫月真不由喜極而泣。
這時躺在床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用清脆的童音喊道∶“姐姐。”
聽到久違的聲音,簫月真連忙來到床邊抱住自己的弟弟。而夏嬤嬤和鄭大夫這時已經悄悄退了下去。
床上的少年這時道∶“姐姐。昨天晚上一位大哥哥我的病治好的,他說你認識他,是嗎?”
簫月真腦中清楚地閃過那張微微而笑的臉,輕輕地點點頭。
少年臉上露出高興的神采∶“姐姐,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簫月真聞言不由一怔,隨即瞪了懷中的少年一眼道∶“你在說什麼呢?”
少年“呵呵”一笑道∶“姐姐,別以為我小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不喜歡姐姐怎麼會來給我治病呢?不過姐姐,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他真的好厲害哦。有這樣的姐夫一定很威風吧。”
簫月真聽了不由為之氣結,不過他真的喜歡自己嗎?如果喜歡,他為什麼不要了自己呢?如果不喜歡,他又為什麼給小弟治病呢?第一次,簫月真覺得自己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而此時陸羽正在接受家里三蘋母老虎的批斗。
糜貞一臉寒霜地看著陸羽∶“昨天晚上你都到那里去了?”
陸羽不由裝傻道∶“我不是都對你說了嗎?”
糜貞狠狠瞪著陸羽∶“我是說你取了金丹以後?”
陸羽看糜貞的祥子。心知躲不過去,只好把和簫月真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尚香這時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有那樣的便宜你會不占?”
陸羽不由露出一臉苦笑∶“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你以為你不是嗎?”
就在這時,劉備的一道口喻救了陸羽一命。劉備讓陸羽趕到了府衙議事,三女只好放過陸羽,陸羽不由抹了一把汗,趕忙趕往府衙。
議事廳中。
諸葛亮道∶“如今蜀中已經安定下來,青龍、赤龍、雷龍各軍也都已整軍完畢,兵器鎧甲已去舊換新,府中錢糧足夠三年之用,當是時取漢中已固我根基。”
陸羽暗自點頭,漢中乃蜀中門戶,自來有東川之稱,與蜀中山川相連,若將漢中握於手中,則丁蜀穩若泰山,而且漢中也是從蜀中北上的跳板。漢中土地肥沃,北可窺伺關中三輔,三秦大地,西可出秦川,占領西涼,東可連接荊襄以為後援,乃是決定劉備軍戰略形勢的地方。從荊州與三路諸侯大戰後,陸羽就通過與張魯的聯盟關系開始收集漢中的情報,這半看來,劉備軍更是加大了對漢中的涌透,現在可以說漢中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劉備軍的眼睛。
劉備此時微微沉吟道∶“如今我各軍都駐扎在何處?”
負責軍略的陳宮這時走出來道∶“白龍軍團五個兵團,由趙子龍率兩個兵團駐守宛城,由張文遠率領一個兵團駐扎在汝南,另外,槍騎兵團駐守在新野,隨時支援二郡,剩馀的一個兵團則駐守襄陽;海龍軍團四個兵團,其中有裝備十丈戰般兩個兵團,十五丈戰般一個兵團,另外一個是輕甲步兵團,四個兵團,共中兩個駐守江夏,一個駐守長沙,另外一個則駐守南海;除了這兩個軍團共十八萬人馬,我軍尚有雷龍、青龍、赤龍三個軍和近衛、陷陣、黑龍、翔龍、金龍五個兵團共三十四萬人馬,均在蜀中。
曹操剛與北方名族血戰連場,雖然勝之,亦元氣大傷,此正是主公北出漢中之時。”
張松、法正這時也紛紛勁劉備出兵漢中,法正道∶“漢中乃高祖起事之地,高祖以之為根基則成就大漢四百年霸業。今張魯無道,漢中百姓多有怨之,正是主公以順伐逆之時,若得漢中,則長安可望,長安可望,則漢室復興指日可待,望主公早作定奪,三軍將士必拼死以報主公。”
但此時劉備依舊眉頭深鎖道∶“張公祺乃是朝廷親命的漢中在守,雖有不當之處,但無大過,更何況與我軍尚是同盟關系,若師出無名又伐盟友,則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
諸葛亮此時輕輕笑道∶“主公無需擔心,我有一計,可使張公祺自獻漢中與主公。”
劉備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神光,微微看向諸葛亮道∶“軍師有何妙計?”
諸葛亮輕搖羽扇,深如大海一般的眼神中射出智慧的光芒,一襲白色的儒衫溫文爾雅,此時看向眾人道∶“張魯為人好大喜功,欲自立為王久矣,若主公暗示他,愿支持他登上漢寧王之位,張魯必然稱王。曹操一向以朝廷正統自居,張魯自立為王,曹操為維護朝廷的臉面也必然出兵漢中,以曹軍之眾,張魯焉是敵手,如此張魯必求助於主公,我軍便可借援兵之名,大搖大擺進入漢中,只要控制了南鄭,則漢中盡在我掌握之中。”
陸羽聞言眼睛一亮,忍不住接口道∶“這樣一來可以兵不血刃的就通過西川與東川間的重重關卡,二來可以名言順地出兵漢中,三來曹操元氣未復,必然無法發大軍進逼漢中,如此我軍便可乘機消耗曹軍實力,真可謂是一舉三得。”
劉備此時也微微點頭道∶“孔明,此事你打算如何安排?”
諸葛亮微微笑道∶“先派人在蜀中散布謠言,言南蠻寇邊,永昌、、越三郡危急,主公再將赤龍、青龍、雷龍各軍調往南方,則張魯必然深信不疑。主公再遣人至漢中收買張魯手下謀士楊松,楊松為人貪財,但他是張魯妻弟,深得張魯信任,可多與之錢財,讓他在張魯面前說項,張魯必然中計,一旦張魯稱王,則大事可成矣。”
劉備軍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喜色,最後決定還是派熟門熟路的孫乾潛入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