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侯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小將走了上來。
夏侯將那小將往地上一按,大笑著對曹操說∶”孟德,逮到一個活的,不過這家伙倒是挺硬氣的,吃了我三槍都沒一聲。”
曹操望向階下的小將,只見他的頭盔已經掉了,頭發散亂,身上鎧甲也有多處損傷,顯然是力戰被擒,曹操開口問道∶”汝是何人?”
階下小將這時突然抬起頭怒目而視,卻并不答話。
曹操見了并沒有生氣而是看向左右,只見高覽站了出來道∶”他乃是沮授之子沮鵠。””哦?”曹操一聽若有所思,突然笑著對沮鵠道∶”如今鄴城已陷,肯降否?”
沮鵠憤然不言,這時曹操身旁大將樂進一見,掣出腰中寶劍罵道∶”丞相問你話,你焉敢不答?”
沮鵠一陣大笑∶”他這逆賊,侵我城池,殺我百姓,我恨不能扒其皮,飲其血,焉肯降他。”
此話一出,曹操手下眾將紛紛變色,全都拔出了腰中的寶劍。
而曹操這時卻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笑著對沮鵠道∶”我現在殺你,你恐怕到陰間也要罵我是逆賊,我就暫時留著你這條命,讓你看清楚,如果一年後你還認為我是逆賊,我再殺你不遲。”
原本以為難逃一死的沮鵠聽到曹操這一番話,不由驚疑不定地看著曹操,臉上一會青一會白。
曹操這時讓人把沮鵠帶了下去,然後對眾人道∶”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爭,冀民暴骨原野,吾等當存問風俗,救其涂炭,再計校戶籍,以安民心。今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難,當遲免今年租賦。”眾皆稱善。
益州。涪城。
法正這時站出來對劉備道∶”近永年有密書到此,言劉季玉三日後將率軍來涪城迎接主公,吾等可乘此機會除之,則西川垂手可得。”
陸羽看了法正一眼,心中笑了一笑,計是好計,可惜他太不了解劉備的為人了。
果然劉備頭道∶”季玉是吾同宗,誠心待吾;更兼吾初到蜀中,恩信未立;若行此事,上天不容,下民亦怨,絕不可為。”
法正聽了還要再說,只見喝得醉眼惺松的龐統此時有意無意的搖了搖頭,於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劉備、陸羽、龐統和法正又商量了一會軍中事物。這時涪城城守請劉備赴宴,劉備便留三人打理軍中事物,自帶著太史慈、管亥前往赴宴去了。
陸羽見劉備離開,突然笑著對龐統道∶”酒鬼,你是不是打算背著主公自已干?”
龐統聞言眼中射出一縷精光,哪有半點剛才醉眼惺松的樣子,此時看了看陸羽,無可奈何地笑道∶”我就知道瞞不了你,你這小子有時候比鬼還精,不錯,我亦認為此計乃速勝之策,今曹操旦夕之間將平河北,若我等被拖在西川,曠時日久,則荊州有累卵之危。”
陸羽聽了笑了笑,道∶”此番我倒認為主公是對的,吾等率大軍前來,一者為取其地,一者為得其人。何謂得人?即得人心與得人才,來時路上,吾軍秋毫無犯,百姓扶老攜幼,滿路瞻觀,焚香禮拜,便是為得人心;劉暗弱無能,每日飲酒作樂,不務政事,蜀中文臣武將早有不滿,此時若能顯出主公仁義,悉心結納他們,則蜀中人才遲早歸我有,九郡之地垂手可得,如此既可得人,又不失地。而若此時除掉劉季玉,則蜀中文武思念故主之德,必然抵死拼命,蜀中山川起伏,地勢險要,那時恐怕才是曠時日久,進退不能吧。”
龐統聞言若有所思,而法正則驟然驚醒,深深看向陸羽。
三日後,劉璋率蜀軍來到涪城,兩軍隔涪水而駐。
蜀軍大營中,劉璋正抱著一個侍婢肆意把玩,主簿黃權和王累走了進來,看到眼前情景,不由皺了皺眉,輕聲道∶”主公。”
劉璋這時頭也沒抬道∶”何事?”
王累手里拿著一封請帖道∶”劉備請您明日到他大營一敘。”
劉璋聞言輕輕抬頭道∶”知道了,你等可去準備車馬,明日與我一同前去。”
黃權這時開口道∶”主公,會無好會,宴無好宴,需防其中有詐啊。”
劉璋聽了,依舊抱著懷中的艷婢,抬頭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王累道∶”劉玄德乃仁義之輩,當不會加害主公,所慮者乃其手下陸羽、龐統等人,明日可讓劉、張任、楊懷、高沛、冷苞、雷銅、劉賢帶上五百人馬與主公同去,暗藏弩弓於懷中,一旦有變,也好應付。”
劉璋不耐煩地點點頭,示意兩人退下,轉身再撲向一旁的艷婢。
王累和黃權走出帳來,對視一眼,仰天長嘆。
第二日,劉璋頂盔貫甲,一身嚴實,在劉、張任、楊懷、高沛、冷苞、雷銅、劉賢等人的護衛下,來到劉備軍大營。
只見劉備軍軍營中門大開,營中崗哨林立,弓上弦,刀出銷,一股殺氣撲面而來,眾人不由更為緊張。看到劉璋等人前來,營中的劉備軍士兵依舊若無其事,各自忙著自已的事,看到劉備軍軍紀如此嚴明,張任不由心中一震。
而走入大營中,深諳兵法的張任立刻為劉備軍大營布置的巧妙所驚嘆,不遠處,一群劉備軍士兵正在操練,這些士兵分作兩隊,正在進行對練,而兩隊士兵手上赫然拿的是真刀真槍,金鐵相交的的聲音不絕於耳。
劉、張任等蜀將不由相顧駭然,連訓練都用的真刀真槍,難怪這些士兵身上有那麼濃的殺氣。
再看到劉備軍士兵那鮮明的盔甲和手上閃著寒光的刀劍,蜀中眾將不由心中暗嘆;如此鐵軍,難怪能縱橫無敵。再想到久經安逸的蜀軍,張任等人不由搖了搖頭,恐怕這蘋軍軍隊一次沖鋒,那些蜀軍士兵就逃散了吧。
戰戰兢兢之下,蜀中眾人終於來到了中軍大營。只見此時劉備已經迎了出來,身後跟著三個文士,其中一人,眾人認識乃是法正,其他兩人想必就是與劉備一起來的陸羽和龐統了吧。
劉備這時上前熱情地拉住劉璋的手,引著蜀軍眾人走入中軍大營中。
進入中軍大營中,卻是另一番光景,此時不少士兵正在忙碌穿梭,不過都是都是端著盤子,酒杯之類的東西,而劉備軍眾將此時都恭敬地立在一旁。均是一身輕便服,連兵器都未帶,與蜀軍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構成鮮明的對比。
看到劉備軍眾人一副輕松的樣子,蜀軍眾人不由臉色微紅。雷銅暗中啐了一口道∶”他媽的,是誰說劉使君要害主公的,害我們丟這個臉。”
而蜀軍眾人沒料到的是,這次宴會不是像普通軍中宴會那樣是坐椅凳,而是像普通宴會一樣跪地而坐,這可難壞了一身盔甲的蜀軍眾人,一個個坐得姿勢古怪,尤其是懷中還藏有暗弩,更是擱得胸口疼痛。
劉備軍眾人紛紛向蜀軍眾將勸酒,而蜀軍眾將只好尷尬地應對著,心中早已把出主意讓他們穿成這樣來的人翻了天。
席上,劉璋向劉備提出,說張魯攻打甚急,希望劉備能早日前往萌葭關。
沒想到劉備一口答應,說明日就率軍前往退敵,這不由更然蜀軍眾人汗顏無地,心中對劉備的敬佩也增了幾分。
一場宴會,雖然氣氛有些尷尬,但在劉備軍眾人的熱情之下,依舊盡歡而散,而陸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只看蜀軍眾將的表情,陸羽就知道這次宴會的目的達到了。
第二日,劉備率軍來到萌葭關,接手了關上的防務。
張魯聞聽劉備率軍來助劉璋守關,不由大怒∶”劉備小兒,背信棄義,前日我放過汝,今日卻來與我為敵,我誓殺之。”
手上謀士閻圃諫道∶劉備先有荊州,初又占交州,帶甲數十萬,兵強馬壯,手下更有陸羽、諸葛亮、龐統、徐庶等人為之謀劃,關羽、張飛、趙云、黃忠、太史慈等人為其爪牙,急難圖焉。我料此番劉備并非真心助劉璋,乃對西川有所圖謀,吾軍當作壁上觀,待其反目,然後圖之。”
奈何此時張魯怒氣攻心,哪里聽得進去,遂留閻圃守南鄭,以主簿楊松為軍師,率手下大將張衛、楊任、楊昂發兵十萬朝萌葭關而來。
萌葭關上,劉備接到消息,召集陸羽、龐統法正和手下眾將商議。
此時劉備軍共有七萬人,分別是近衛營、陷陣營、天狼營、地狼營、金龍兵團和赤龍兵團共六萬人馬,和萌葭關上本來的一萬蜀軍人馬,這一萬蜀軍暫時由孟達率領。
張魯的漢中軍大都是由五斗米教的信徒組成,個個悍不畏死,士氣高昂,打起仗來狂熱無比,這些年又得到荊州軍暗中的兵甲資助,器械精良,不然如何能將號稱蜀中第一名將的張任打得一日三封六百里告急,是故,連陸羽也不敢輕視之。
這時,劉備與陸羽、法正、孟達商量了半天也沒拿定主意,孟達的意思是堅守萌葭關即可,不必為張魯軍消耗太多兵力,此次主要的目的還是取西川;而法正則認為要一次把張魯打痛,讓他再不敢窺伺萌葭關,做到一勞永逸,以免以後攻伐西蜀有制肘之患。
陸羽微笑看著兩人,兩邊都不相幫,默不做聲;至於龐統則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天塌下來也要先喝上兩口再說。
眾人商議不定,可急壞一個人,黃忠呼地站起身來,對劉備等人道∶”主公,各位軍師,那張魯不過一山賊出身,有何好懼,愿率一萬人馬,定斬將奪旗而還。”
劉備聞言微笑著點點頭道∶”就依老將軍,我讓封兒、子平率近衛營和陷陣營助老將軍一臂之力。”近衛營和陷陣營乃是劉備軍中公認最精銳的人馬,劉備軍士兵無不以能選入此二營為榮。
黃忠聽了劉備的話,搖搖手道∶”若用近衛營與陷陣營如何顯得出我軍威風,只需本部人馬一萬即可。”說完轉身而去。
萌葭關下。
金龍兵團的兩個營整齊的排成一個方陣,方陣前,黃忠頂盔貫甲,手中銅長刀閃閃發光,坐下一匹栗青色的駿馬,威風凜凜。
說起此馬還有一番來歷,此馬名”青稞”,產自西域,神駿無比,後流入中原,展轉落入長沙太守韓玄之手,後劉備領荊州,韓玄不服調令,欲占長沙而自立,劉備遂遺關羽討之。關羽如何會將韓玄放入眼中,只率五百士兵連夜南下長沙,韓玄欺關羽兵少,親自率軍迎戰關羽,結果被關羽沖入陣中,無人能敵,韓玄嚇得魂飛魄散,騎著”青稞”就逃,但”青稞”雖然神駿,怎奈關羽騎的是馬中之王”赤兔”,結果關羽追著韓玄跑出百里,還是一刀取了其性命,長沙遂平。
而關羽也發現了”青稞”的神駿,要不是韓玄的騎術實在太差,說不定真讓他跑掉了。”青稞”雖然神駿,但自已已經有了”赤兔”,所以關羽把”青稞”獻給了劉備,而劉備則把此馬賜給了黃忠。”青稞”在劉備軍中僅次於關羽的”赤兔”,而趙云的”的盧”、太史慈的”棕耳”齊名
對面張衛看到黃忠微微皺眉∶”此人必是劉備軍中五員大將之一的金龍將黃忠,傳聞此人雙臂能開八百石之弓,手中一口沉沙刀,縱橫無敵,端的是難以應付。”
旁邊楊昂、楊任聽了默然無語,這時,楊昂部將昌奇飛馬而出道∶”劉備軍中無人,竟然派一個老家伙來迎戰,末將愿往斬之。”
張衛聽了點點頭,有意讓昌奇上前試一試黃忠的本領,於是道∶”昌將軍可需小心。”
昌奇嘴角閃過一絲不屑,一提手中大槍,奔黃忠而來。
黃忠撥馬相迎,兩人逐漸接近,黃忠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銅長刀,這時座下的”青稞”突然加速,
閃電穿過昌奇的身體,昌奇一手握著半截斷槍栽落馬下,而剩下的半截身子則仍騎在馬上。
昌奇連人帶槍被攔腰砍成兩段,一刀之威,乃至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