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胎動的口訣,其實簡單之至。
如果你能理解是天地萬物從無中生有的話,也就能理解“我”如何從真空中孕育而生。
但實修心法之深奧,不是片刻功夫可以體會的。
事到如今我不僅要學而且要必須學會。
這關系到阿秀的元神能否得救,也關系到我究竟從何而來?在風君子那里沒有問出我的身世,風君子也告訴我不必去問守正真人。
但是他給我指出了一條路,去修行,去尋找源頭。
苦苦思索中,我總算還沒有忘記我現在是人。
我是石野,高三學生,還要去上學。
早上背著書包去學校,遠遠看見柳菲兒就站在教室門外的二樓走廊上。
她看見了我,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學校北門處,然后轉身下樓。
學校北門進門處是一條林蔭大道,兩側是灌木綠化帶,也是清晨讀書的好地方。
柳菲兒把我叫到這里來,顯然是有話要問我。
“石野,你昨天曠了一天課,風君子曠了半天課。
我你們都不是普通人,但既然在這里讀高三,總要像個學生樣子。
就算有事,也不能連個招呼都不打?……究竟出事了?你們倆個先后不見?”
昨天曠了一天課忘請假了,而去找風君子所以他也沒上學校。
我和柳菲兒之間早有約定,平時做一個好好的學生,私下里我們……。
這時我略帶歉意的說我昨天遇到了一件沒有辦法解決地事。
去找了風君子。
事情來的突然,我忘記了請假,至于風君子……”
柳菲兒至于風君子嘛,他巴不得找機會不上課。
你放心吧,假我已經幫你請了。
我不你是事,別人問我就說你的父母那里出了點事你要一趟。
石野,我倒不是因為你曠課才說。
我是真怕你出了意外。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出意外的。
……我所有的事。
都會告訴你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并不是危險,只是有些困惑而已。
”有一個班主任做女就是不一樣,曠課自然有人給假。
只不過剛才柳菲兒說我父母出了點事,事實可不就是這樣嗎?這天下如此奇妙,一不連柳菲兒也冒出一句隨口禪!
很久之后當我回憶這段往事時,也一直在問為沒有立刻跑回石柱村找金爺爺?倒不完全是因為風君子的勸告。
因為在我心目中,從來只是把他當金爺爺而非守正真人。
我想我之所以沒有立刻去問,在我地內心深處恐怕也有一絲擔憂吧?無不少字我既想我究竟是誰,也在隱約害怕捅破這一層窗戶紙之后見到的是我不愿意看見地。
總之,我選擇了去尋找源頭。
這次修煉“胎動”的丹道心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艱難。
我幾乎夜夜都在菁蕪洞天中修行,用了半個多月才剛剛摸到一點門徑。
定坐中,仍然是真空之境。
從此入手,第一步功夫是“碎甕”。
本來運甕之法入真空之境,意識的邊界已經消失。
無邊也無甕,空中也無我。
此時空境回轉,從無邊之處收回,天地萬物重現。
這一步心法其實就是我“喚醒”法海的心法。
如果不是風君子事先安排了這一出。
我入手會更難。
我現在懷疑他叫我去喚醒法海就有此用意。
空境回旋,天地萬物重現,一直回到最細微處的起點。
天地萬物雖有,但仍然是空!這又為何?因為“我”沒有!這就像我還沒有出世之前的那個世界,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但是這世上沒有石野。
我哪去了?在真空之境當中已經化去了,碎甕之后當然也不存在。
如果看文字看到這一段,沒有必要合上書閉著眼睛去想象。
因為你不可能想象出這是一種樣的狀態?普通人無此境界。
這一天清晨,我終于證入碎甕地門徑,在定境中體會到一種奇妙的“唯物”狀態。
只有片刻留住稍縱即逝。
因為我受到了外界的擾動。
本來在菁蕪洞天中外界是不可能干擾到定坐中的我。
可是這一瞬間似乎我的靈覺變的十分敏銳,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神識一動。
我就不能保持剛才那種狀態,從“唯物無我”中退了出來。
我隨即感覺到在菁蕪洞天之外,離這里很遠的地方,有一種奇異地力量波動出現了,其中還隱隱有危險的征兆。
睜開眼睛走出竹舍,青冥鏡在菁蕪洞天正中的石臺上仍然散發著七彩光柱凌空托著頂上的龍首塔。
此時可以看見菁蕪洞天之外的一切。
南邊遠遠的天空飄來一層厚厚地卷云,這云層還在緩緩的旋轉,漸漸成了漏斗的形狀。
看見這種天象,心中就暗叫一聲不好。
這種天象很多人在災難片中可能看過,就是龍卷風形成之前的征兆。
龍卷風在美國中部平原地區比較常見,在中國境內出現的次數很少,但也不是沒有。
夏秋之季,空氣對流復雜,也會在局部地區出現龍卷風。
這在當地俗稱龍取水,因為它常常出現在水面上方,看上去就像有龍從云中吸出一條水柱。
這種丘陵地帶的龍卷風往往范圍不大,持續的也不長,但破壞力也是很驚人的。
我小時候見過龍卷風,沒料到在離蕪城市區很近的地方也會看見這種災害天象。
如果放在以前,對老天爺發脾氣我是束手無策的。
可是今日地我已經不同,至少可以想辦法去阻止或化解。
我收起青冥鏡出了菁蕪洞天,向南邊云層堆集地地方趕去。
天上的云看著近,走起來卻很遠。
還好我今日地神行之法速度已經很快。
片刻之后,我登上了郊區的一座小山,漏斗云就懸在前面不遠的空中。
我站住腳步之后,感覺此地景物十分熟悉,我以前來過這里。
這就是我曾經被五步龍咬傷的地方!
山下是白色的細碎野花,山腰間的灌木叢生長著一串串紅色如珊瑚珠般的果實。
前年地一天,我就是在這里采小紅果的時候被突然竄出來地一條大蛇咬傷。
然后恍惚中吃下朱果。
又被暴雨山洪沖走。
最終是因禍得福,成就了我的金龍鎖玉柱功夫。
此時故地重游。
已是物是人非,我不可能再害怕一條五步龍,就是讓它咬它也咬不了我。
我并沒有立足在山峰的最頂端,而是站在接近山頂處的灌木叢中。
正準備想辦法如何阻止這一場龍卷風的出現,卻聽見半山腰處傳來兩個小孩的聲。
遠遠向前看去,有兩個十來歲的小孩也站在那里看著天上地漏斗云。
我是從山的另一側的,剛才沒有他們。
這兩個小孩子的穿著很有意思。
他們的衣服很簡單,甚至有點像戲臺上的娃娃裝,大紅大綠十分鮮艷。
一男一女,女的扎著兩根羊角小辮,男的剃了一圈光頭中間留了個壽桃發形。
他們地時候我看見了兩人的側臉,這兩個小孩長的特別可愛,粉嘟嘟的又白又嫩,就像廟里的菩薩像旁邊的童男童女。
這一對童男童女在商量著事情。
女孩問男娃阿游。
你看這風向,好像是奔著蕪城去地。
如果過了句水河龍卷風起來的話,蕪城城南可要遭殃了,說不定會有不少人傷亡呢。
我們兩個能不能擋住?”
男娃對女孩說果果,這風向是奔蕪城去的,但也是沖我們這座小山來的。
我看恐怕是沖你來的。
龍卷風要經過這座山,弄不好要把你連根卷走。
你今天剛剛能夠化成人形和我,這風就來了……”
女孩沖我來的?為?”
男娃沒想到你這么快能夠修成氣候,比我想象的要短多了。
老天爺的事情不是那么好猜的,反正你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會有劫數。
聽到這里我心中一驚,剛才就感覺這兩個娃娃的神氣波動很怪,與人不同,與修行人也不同。
現在才醒悟到這兩個娃娃不是人,是妖精!我不是沒有見過妖精。
韓紫英就是。
可剛認識紫英地時候。
我沒修行當然看不出來,等我習法有成之后紫英已經化作了真正地人身。
我還認識一個草木之精綠雪。
而綠雪一千六百年的修為非我所能窺探。
這兩個娃娃就不一樣了,道行還淺地很。
只聽那個叫果果的女孩又說道我的劫數?那也不能連累其它人啊!阿游,你有沒有辦法擋住龍卷風不讓它吹到蕪城去?”
阿游我們沒有辦法阻止這場風災,但是合我們兩人之力,可以在風剛剛卷起的時候改變它的方向,讓它不要從這座山上過。
這樣你沒事,蕪城那邊也沒事。
你說讓這陣風向左走好還是向右走好?”
果果很猶豫的指著前面說這陣風要順著句水河來,河兩邊各有一個村莊。
不論風路走左邊還是走右邊,都會吹到農田房舍。
這辦呢?”
我也向前看去,句水河兩岸可以望見的地方各有兩片散落的村莊。這兩個村子差不多大,但一眼看去截然不同。
左邊的村子紅磚青瓦連片,不少人家還蓋起了二層小樓,有的人家小樓墻外還貼著漂亮的瓷磚。
這在當地已經是很富裕的村莊了。
而右邊的村子土墻草頂還隨處可見,小樓僅有兩、三間,磚瓦的建筑不多,顯的很貧窮舊敗。
阿游說道把風向右推,右邊那個村子沒值錢的,吹壞了損失也不大。
果果不好吧,窮人受災會更窮,日子會很難過的。
左邊的那個村子富的多,就算受了災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恢復元氣也快。
這兩個妖精小娃娃居然站在這里討論起貧富來了。
他們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一時之間就連我也不好選擇。
不過我還有另一個選擇,就是出手幫他們,讓他們把風定在原地,既不也不必向左向右。
這種龍卷風持續的不會很長,就讓它在句水河里吹好了,大不了卷起水柱上天,這一帶下一場暴雨而已。
眼看空中的漏斗云在旋轉接近,云層下面的尖端離地面越來越近,小山四周的風也越來越大。
這兩個小娃娃還沒商量好。
我正準備出聲,卻突然神識一動,感覺到兩股強大的力量。
一股力量來自于云層中,就像有掙扎著、聚集著要掙脫束縛,那是卷風即將落地的征兆。
而另一股力量來自不遠處的山腰,是一種強大的神氣波動,這是修行高人才具有的!緊接著我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兩個小娃娃,大禍當前還在為別人操心。
你以為你們兩個小妖精的道行能擋得住這從天而降的狂風嗎?”無錯不跳字。
隨著聲音,有一個人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這人看上去二、三十歲的年紀,衣衫襤褸,提著一根棍子,棍子上還掛著一個滿是補丁的口袋。
如果在別的地方看見這個人,那就是個乞丐。
但我已經感覺到此人的異常之處,就留心多看了幾眼,確實與常人不同。
這個叫花子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是一雙手卻十分干凈,連指甲縫里都沒有泥垢。
半路殺出來一個高人,我就暫且沒有出聲。
突然出現的這個男子把那兩個小娃娃嚇了一跳。
阿游一把把果果拉到了身后,瞪著眼睛問道你是人,能看破我們的……”
果果也好奇的問你能認出我?那你一定是修行高人!我覺得你的法力好強啊,能不能幫忙啊?那邊要起龍卷風了!”
看到本回,根據前文情節,大家應該可以猜到阿游和果果是誰。
是誰呢?先猜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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