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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回 天書傳半卷,無夢化神游(下)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徐公子勝治  分類: 現代修真 | 仙俠 | 風君子 | 石野 | 七葉 | 老天爺 | 徐公子勝治 | 神游 
《》第十五卷無夢篇

第十五卷無夢篇第175回天書傳半卷,無夢化神游

風君子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阿秀與你情同手足,將來如果能回來,也不用我操心。…我知道你想煉九轉紫金丹,等你集齊藥材的時候可以叫石野來取仙人血。上次那枚五更留我給七心用了,還沒謝謝你。不過我麻煩你再多煉一枚交給云中仙。”

紫英:“知道了,只要果果肯給我仙人不留果。”

風君子:“對她說是我的意思,果果不會拒絕。我不白拿你的丹藥,其實九轉紫金丹中有九味藥材別處十分罕見,忘情宮中卻有。你將五更留交給云中仙的時候,云中仙也會將那九味藥材交給你。…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說了,下去吧,叫柳依依上來。”

聽著風君子交代這些話,我有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難道昭亭山一戰會有什么不好的結果嗎?風君子提前安排了這么多事?可風君子不讓我問,我只有干著急沒辦法。柳依依進來的時候,風君子坐直了身體,表情已經沒有了醉意。他和顏悅色的對依依說:“依依你坐,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柳依依坐下:“什么話?”

風君子:“我在昭亭山背誦半卷天書那個晚上,除了你、韓紫英、咻咻、云中仙之外,綠雪是不是也在墻外偷聽?你是昭亭山神,和綠雪關系又好,不可能不清楚。”

柳依依:“是地。綠雪姐姐就在墻外,將樹枝伸過了墻頭。但她不讓我告訴你…”

風君子嘆了一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柳依依:“有什么不對嗎?”

風君子:“但愿沒有,我不可能知道天下所有的事。將來你要好好照顧你的石野哥哥,明白嗎?”

柳依依:“當然了,我當然會照顧石野哥哥。”

風君子:“那我就沒什么問題了。我曾說過在決戰之前要教你和石野世間三夢大法最后一層境界。說來慚愧,這最后一層無夢境界我也是最近幾日才參悟透徹,今日到這最后一刻才能傳授于你們。…我還從未正式受過石野和你的跪拜,今天你們兩個就跪下聽法。”

我和柳依依都領命走到風君子身前,搬開了桌子,并肩跪下聽風君子講法。世間三夢大法有入夢、化夢、無夢三重境界,其中第一夢“入夢”包括“入夢、辨夢、出夢、實境、明境、神境、破實、破虛、破妄”九層功法,第二夢“化夢”包括“轉陰、托舍、化夢”三層功法。第三夢也就是最后一夢“無夢”卻只有“無夢”一層功法境界,無夢境界也稱神游。

無夢神游的境界,是人世間神仙術的極至。風君子創立世間三夢大法時所設想地最高境界。這門道法本意并不是為了得道成仙,而是為了在人世間逍遙,以凡人之身享受仙人的樂趣,一切都在夢中,運用種種奇異的夢境。那么何謂無夢呢?就是醒時夢中再無分別。陰神在人世間行走擁有夢境一樣的所有神通,因此稱為神游。

我的情況和柳依依不太一樣,我學的是丹道,等到了陽神境界,陰神出現與陽神合一。自然而然就有了很好的鋪墊根基,不必像其它人那樣小心翼翼的去摸索磨練陽神,境界一到自然俱足。這就是風君子既傳我世間三夢大法也傳我四門十二重樓的目的。它不是我地正道。只是一種輔助,但對我來說足夠神奇。

而對于柳依依來說,如果領略了無夢境界,就可以陰神之身游于世間。她已無爐鼎肉身,就像一個夢中的孤魂,但最終能夠將這種夢境與人世合一,她也就做到了重回人世。死后陰神留形于世,是一種很特別的情況,就算世間高人也不能刻意做到這一點。我現在已經知道。風君子本可以送柳依依往生轉世,可柳依依和我當時不明白,她自己要留下來。風君子不勉強,封神傳法,留下了柳依依。

世間神通唯一不能的就是逆轉生死,但這世間三夢大法簡直是在和老天爺作弊!究竟是將夢境化入人世,還是將人世化入夢境?就像蝴蝶是莊周、莊周是蝴蝶?

世間三夢大法的總訣是《莊子》中地一段話:“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如果能夠參悟“無夢”的境界,理論上就能掌握萬物變化的玄機,所以風君子曾在昭亭山神廟背誦半卷天書化形篇。

為什么天書只有半卷?倒不是說那一本書只有一半還有另一半找不到了,而是說更高的境界無從口述,不可得自于師傳只能自修而悟。所以風君子能夠讓柳依依陰神凝聚成形,但最終一步還需要柳依依自己去修行。如果有朝一日柳依依最終三夢大法修成,她也可以像風君子一樣去背誦那半卷天書。

當然,要想達到最終的神游境界非常地困難!風君子所傳的法訣只是一種描述,或者是一種門徑,他自己也用了若干年的時間才參悟透,也不敢說就真正達到了極至。至于再往上更進一步,目前還是我不敢想像地境界,那已經超出三夢大法之外了。

傳完法訣之后風君子讓我們站了起來,對柳依依說:“把鎖靈指環給我看看。”

柳依依摘下指環遞給他,風君子拿到嘴邊哈了一口氣,又用手摸了半天,交給我道:“你給依依戴上吧。”

我又將它帶回柳依依地手上。風君子微笑著說道:“好了,依依你下去吧,我有話單獨交代給石野。”

柳依依走的時候關好了門,風君子指著我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讓你說話嗎?因為你小子那張嘴太邪,我怕你在這個關口一句話說的不好連我都跟著受連累。我知道你心里有一肚子疑問,但你說話注意點。只許問,不許給我下結論。”

差點沒把我給憋壞了,終于能說話了,趕緊道:“風君子,你今天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覺…”

風君子:“打住打住,不要接著說。我告訴你,我不是在交代后事,生死之戰在即,天機莫測提前做一些準備也好放心。關于昭亭山一戰的結果,我也看不透。但是你放心,我會回來的。…還有什么要問的?”

“水無波是誰?是緋焱嗎?”

風君子:“我要你只問別下結論,你怎么還是說出來了?既然你說了,那就是她了!我問你,奪緋焱爐鼎救阿秀之事天下有幾人知?”

“你、我、守正真人。就我們三個。”

風君子:“現在是四個人。還有孤云掌門緋寒。我給她寫了一封信,告訴她此事地前因后果,如果真有這一天,她會出面插手的。至于緋寒會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你這是要給孤云門一個交代嗎?”

風君子:“不僅僅是給孤云門。不要忘了緋寒是緋焱地親姐妹。因為阿秀之事,你找緋焱報仇本來無可厚非,彼此有損傷別人不能說什么。但如果你收神奪爐鼎卻是修行界的大忌,已經超出了解決私仇的限度。所以你真要這么做,一定要進行的十分隱秘,只能一人出手,千萬不能將其它任何人牽涉進去。而我,已經給緋焱安排好了去處,剩下的只能你一人承擔了。”

“我知道,可你為什么要提前告訴緋寒?”

風君子:“假如阿秀以緋焱的身體重回人世,瞞得了別人。瞞得了緋寒嗎?我告訴她,她怎么處置是她的事,你怎么辦是你的事。這種事情,絕不輕松,你最終要學會自己解決這樣地麻煩。…提到阿秀,我倒想起青冥鏡還沒還你。”

“你打算用他來對付七葉嗎?那黑如意呢?”

風君子:“拿了你的青冥鏡,自然得有點東西押著你才會放心。這樣吧,黑如意放在你手里,阿秀的元神可也在這里面,我相信你會小心保管的。昭亭山一戰之后,你用黑如意來換青冥鏡吧。”風君子從懷中取出黑如意,交給了我。

“不用吧,你同時拿著黑如意和青冥鏡對付七葉不是更方便一點?”

風君子搖頭:“要你拿著就拿著。如今依大老黑和小二黑的千年龍魂法力已經斗不過七葉,我還不如不再憑借龍魂之力。…給我去拿兩壺酒兩個杯子,今天晚上我要在昭亭山過夜。”

“明天就要決斗,你今天晚上還要上山喝酒?喝多了怎么辦?還是找個地方好好靜坐調息吧。”

風君子:“調息?調什么息?高考都結束了,我爸媽都放了羊不管我,天月仙子也不管我,難道你想管我嗎?…算了,我自己去廚房拿,你就在這里歇著吧。”

風君子起身推門揚長而去,將我一人留在了君子居。我拿著黑如意追下樓去時,他已經走了,張先生卻出現在知味樓中。他是發現張枝留下來沒走,擔心女兒有什么事也回來看一眼,結果風君子已經收走了張枝地一身仙霞刺。聽說風君子要到昭亭山繼續喝酒,張先生眉頭一皺也想追去勸一勸,走到門口卻發現知味樓的大門關上了。

知味樓的大門玻璃一直擦得很亮,可以看見濱江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可不知什么時候情況卻變了,透過玻璃門與櫥窗,只能看見蒙蒙一片白云環繞。大家此時都突然發現了這奇異的變化,張枝伸手就要推門,被張先生攔住了:“這是忘情宮地云門護陣,從外面看不見,卻能保護知味樓。…韓紫英,知味樓法陣的主陣符呢?”

紫英:“守正真人今天來過,將那枚主陣符拿走了。”

張先生:“看來我們被困住了,風君子和守正真人一起做了手腳,不讓知味樓中的人出去。困住知味樓地不僅有正一門的法陣,還有忘情宮的護陣。”

紫英:“忘情宮弟子云中仙今天來過,風君子也是剛剛離開。這陣法恐怕不是一個人布的。”

張先生:“這是不想讓你們近昭亭山啊!把我也困在其中是個意外。”

張枝有些著急的問:“爸爸,你不是最擅長陣法嗎?能不能破這個陣?”

張先生苦笑道:“當然可以,合我們眾人之力,拆了這座知味樓破陣而出,不過時間至少需要兩天一夜。等到那時候,昭亭山上的斗法早該結束了。”

柳依依道:“陣法困不住我,我想回昭亭山就能回去。”

我對依依說:“你回去看看情況,有什么事情趕緊通知我們,千萬不要接近斗法的場所。”

柳依依答應一聲伸手去摘鎖靈指環,臉色卻變了:“咦?這指環怎么摘不下來啊?好像長在手指上一樣。”

紫英嘆氣道:“既然把你也留在這里,風君子肯定做了手腳。”

我些著急的說:“我答應過守正真人不去昭亭山,可是山上的情況總該知道吧?”

柳依依:“哥哥不要著急,我雖然回不了昭亭山,可山上發生地所有事情我都能知道。”

張先生:“那也行了,我們就老老實實的留在知味樓吧。”

我、紫英、柳依依、張枝、張先生五個人被雙重法陣困在了知味樓中。這一夜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風君子與七葉的決斗約在第二天日出之時。從知味樓中向外看去只有白云環繞不見蕪城街市,奇怪的是電話還能打通。我只得打了個電話給柳菲兒,說知味樓停業兩天我有事出去辦,這兩天她不要來知味樓也別去找我。

柳依依是昭亭山神,山上發生的事情她都有感應。從昨天開始,昭亭山風雨大作,一直到陰歷七月十五的白天風雨不歇。山中有多處出現了諸如滑坡、泥石流等險情,山上所有人都撤了下來,然后所有上山的道路都被風雨所阻。這風雨十分奇怪,只在昭亭一帶,臨近的飛盡峰以及蕪城市區卻毫無影響。綠雪施法阻斷了昭亭山與外境的聯系,使它臨時成為一個獨特的結界,也讓風君子與七葉的斗法不會波及世間。

第二天日出的時候,柳依依對大家說了一句:“七葉上山了。”過了片刻又說道:“七葉到山頂了,風君子坐在那里等他。…七葉坐下來了,和風君子面對面,兩人離的有兩丈多遠。”

眾人心里這個急呀,就像被貓抓一樣,張枝問張先生:“應該有神通將昭亭山上的場景顯現出來,爸爸你想個辦法!”

張先生:“知味樓和昭亭山都被法陣護住,平常的辦法不管用。這位柳姑娘能知道山上的一切,她應該能…”

紫英突然說了一句:“我想起來了,宇文山莊在機緣大會上送的那枚射影蜃光珠就在樓上,我拿下來,柳依依你施個法術…”

我們圍坐在知味樓大堂的四周,中間的桌子上放著那枚射影蜃光珠。柳依依站在桌前一丈開外,口中念念有詞。用手一指射影蜃光珠。珠子發出了一片柔和地白光,緊接著光暈擴大到整個大廳,光影中現出了一座山的輪廓──正是被風雨包圍的昭亭山。射影蜃光珠的妙用和柳依依的法術都是如此神奇,我們不僅看見了昭亭,還聽見了風雨之聲,就像在耳邊一樣。

張枝嚷道:“把場景縮小一點。東西都放大,看山頂的風君子和七葉就行。”

光影蜃景隨著柳依依地心念變化,這座山變的越來越大,光影中顯示的范圍也越來越小,漸漸集中在山頂,我們看見了風君子與七葉。面前的景像就像激光全息立體投影,宛如風君子和七葉就坐在知味樓的大堂中。昭亭山外圍風雨飄搖,而山中卻是艷陽當空,沒有一絲風雨的影響。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因為風君子和七葉沒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樣見面就生死相斗。他們面對面坐著。一人端著一個杯子拿著一壺酒,就像兩個老朋友一樣心平氣和的在把酒談天。

風君子正在說話:“明知必死,你還是來了,這就叫有所為有所不為嗎?…以你往日的作風,應該不會上昭亭見我。”

七葉淡淡一笑:“世上之人。都是明知必死之輩,人人皆有一死,難道還不活了?我所修金丹大道,就是逆天而求長生,明知必死而求存。所求之道如此。所行之事如此,今日不來,不足以登大道頂峰。”

風君子:“能說出這番話。你的悟性確實超越當世。不過你今天來,是因為誘惑實在太大,你認為你所追求地道,可以一戰而成。世人種種修行極至,大多是生死之間的文章,你也想見個分曉,我也想見個分曉。”

七葉:“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弱,其死也枯槁。你說我明知必死。卻不是修道人該說的話。”

風君子:“說你死就是你死,扯什么草木?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你信奉強者為尊,你所謂的逆天不過是以強而凌天下,看著威風,實則取死之道。”

七葉:“你想殺便殺,何必這么多廢話?”

風君子:“難得有你這種人夠資格陪我聊幾句,只可惜聊一句少一句了。別客氣,來喝杯酒。”

七葉:“是啊,我也覺的是聊一句少一句了,只可惜死地未必是我。同飲此杯!”

這兩人在山頭閑扯淡,扯著扯著又舉杯敬酒。我們坐在知味樓大堂四周看著蜃景中的光影,恍然乎感覺他們就在知味樓中飲酒。張枝忍不住道:“夜長夢多,還不快點打發了他!”

柳依依解釋道:“他們已經動手了!…七葉以隔空之力想把風君子掀下昭亭山,而風君子用移山之術鎮住了自己的身形,七葉的隔空之力搬不走昭亭。”

張先生:“移山之術?這是什么樣的神通?”

韓紫英:“管他什么樣地神通,就算不是人間的神通,能拿來用就行。”

我也問道:“七葉用的法術,就是在忘情宮之會上對付法海地那一套。現在風君子空著手,七葉手中有呈風節,他為什么不直接出手?”

柳依依答道:“他們兩人之間相隔九千里,法器直擊夠不著。”

看一場比賽,往往需要一個懂內行的解說員,否則不清楚場上究竟有什么門道。我們在知味樓中能看見風君子與七葉喝酒聊天,那么天下有大神通的高人恐怕也有辦法能看得見,但內情了解的這么清楚的只有柳依依了。

只聽七葉又說道:“你請我上昭亭,又何故拒人以千里之外?”

風君子笑道:“惹不起,躲得起,我怕了你還不行嗎?”

七葉:“陽光很毒,有葉可以遮陰。”他拿起呈風節插在身邊的地上,只見陽光下七葉的影子消失不見。

風君子:“天氣很熱,有風涼快一點。”他從懷中取出一把白紙折扇,沖著自己扇了幾扇,七葉的影子又出現了。

知味樓中,我問道:“依依。剛才他們又在做什么?”

柳依依:“七葉以呈風節入地,神念瞬息千里,逼到風君子面前。風君子不知怎么回事又把他給扇了回來。”

張先生沉聲道:“別打岔,好好看著就行。”

這時七葉舉杯:“果然是公子前輩,晚輩敬前輩一杯。”

風君子端杯:“那么客氣干什么,一起喝。”

七葉:“你手中地扇子甚是精雅。”

風君子臉色平靜如水:“這把灑金白云扇。是七心生前所贈。只可惜你殺了她。”

七葉:“我沒有殺她,是她自己取死,說起來,她是為你死地。”

風君子:“七葉,你究竟有沒有殺過人?”

七葉:“讓我想一想,有生以來,我只殺過一次人,就是抱椿老人和他的門下幾個敗類。前輩你呢?”

風君子:“我也想一想,殺的比你少,算起來只有一個。那人叫小林歸郎。是東瀛伊谷流的門主,當年在戰場上害死法泠大師的兇手。…你只殺過一次人,我記得你曾經想殺石野。”

七葉:“石野死了嗎?”

風君子:“那七心呢?”

七葉:“我動手了嗎?”

風君子:“那十萬水族生靈呢?”

七葉:“是我殺地嗎?”

風君子呵呵笑了:“對呀對呀,看來是我糊涂,你真的很無辜!”此時他手中的酒杯突然無聲的碎了。化成一片煙霧,這煙霧聚成一道旋風向天空飛去。再看七葉手中的酒杯也不見了,手底有一道旋風入地。

“風君子怎么破的法術?”張先生剛才不要別人插嘴,現在自己忍不住問道。

張枝加了一句:“都是什么法術?”

柳依依有點擔心的道:“那是天地間的神風之力,此發彼至。風君子的身形被自己的移山之力定住躲不開。硬受了他一擊,不過看樣子沒有受傷。”

紫英不無擔心地道:“他真的沒有受傷嗎?”

我有些自我安慰的道:“他的樣子不是沒事嗎?肯定沒事!”

不提我們在知味樓中操沒用的心,山上喝酒地兩個人杯子都碎了。高深莫測的相對而笑。七葉問:“這酒怎么喝呀?”風君子答:“沒有杯,就把瓶吹吧,你注意點,別把壺也砸了。”

七葉:“呈風節在我手中,你是不是特別后悔?看見我心里就有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晚輩在這里道歉了!”

風君子:“你那么客氣干什么,我怎么能和你這種晚輩計較?沒有氣哪來的風?…呈風節拿在手里很得意是不是?其實那不過是我小時候玩的彈弓把。”

七葉:“前輩今天是空著手來地嗎?”

風君子:“我有手,可以握固,抓一件東西不就不空了嗎?…七葉。你看見了什么?”他從懷中取出了青冥鏡。鏡面光潔如洗正對著七葉。

七葉:“這不是石野那面破銅鏡嗎?”

風君子正在舉壺喝酒,聽見他這句話笑了,笑的雙肩亂顫,還把自己給嗆著了,嗆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咳嗽幾聲,擦了擦眼淚,笑著對七葉說:“我照鏡子地時候,看見的都是鏡中的自己。要你照鏡子,你居然說看見的是鏡子!你說你搞不搞笑?”

七葉:“真有那么好笑嗎?”

風君子的臉色突然一沉,低喝一聲:“借淮河一用,七情鐘!”只見青冥鏡散發出一片巨大的光暈如電影屏幕一般,鏡光中是流淌的一條大河,看兩岸景物正是七葉挑戰七心的七情合擊之處。淮河在鏡面中出現,緊接著一點金光從河中央飛出,飛出鏡面落在了風君子手中,赫然竟是七心生前的法器七情鐘。

風君子收起青冥鏡,鏡面光影消失,但七情鐘卻真真切切地拿在手里。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同樣面無表情的七葉說道:“見過這種神通嗎?這不是人世間的法術!”

七葉:“仙人攝物的神通,果然神奇無比,我真的懷疑你的來歷了!…你的境界雖高,但我感覺你的法力卻弱的不能再弱,這一手功夫雖然神奇,用來偷雞摸狗還可以,打家劫舍就勉強了,想殺我更不可能!”

風君子:“你以為我是你?我既不偷雞摸狗也不會打家劫舍。斗法到此,你還不回頭?只要你自愿就縛,我可以封了你這一世的記憶,送你托舍重修,來世還是一代高人。不過我想這么做,恐怕需要你自愿配合才行。”

七葉笑:“我不論你是人是鬼,今日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風君子也笑:“你這孩子,怎么話都不會說了?人擋殺人還可以,可佛擋怎么殺佛呢?請問你從何處下刀?”

七葉:“從你處下刀。”

這時知味樓中的張先生自言自語道:“這不是人間的法術!風君子是什么人?七葉為什么毫無懼色?”

而山上的風君子卻神色淡然的侃侃而談:“七葉,今日若邀你共賞七情合擊,不知你能否消受?”

七葉:“我已經試過了,前輩福緣深厚,晚輩消受不起。”

風君子:“只可惜佳人已去,天音不可再聞!既然你明知不敵七情合擊,見到七情鐘何故不怕?”

七葉:“你錯了,七情合擊只是不能靜坐相抗,我一樣可以出手破之。就像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小孩手里拿一把刀,一樣可以殺了一位不還手的武林高手。你可以不還手而無恙,只能說明你皮太厚而已,未必就在我之上。”

風君子:“多謝夸獎,來來來,干了這壺酒,聽我為你彈奏一曲,也算盡了今日賓主之歡。”

兩人仰頭舉壺喝酒,酒從嘴角灑下打濕了胸前的衣襟,七葉放下酒壺問道:“公子也會七情合擊嗎?我差點忘了,你是世上唯一聽完這一曲的人。…那就請恕晚輩無禮,不能靜坐而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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