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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回 三山眾生會,無非取或與(下)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徐公子勝治  分類: 現代修真 | 仙俠 | 風君子 | 石野 | 七葉 | 老天爺 | 徐公子勝治 | 神游 
《》第十三卷聽潮篇

第十三卷聽潮篇第150回三山眾生會,無非取或與

正一三山會與夏天的宗門大會不同,它的確非常有趣!是一場茶話會?聯歡會?交友會?總之很難形容出來。以前都是正一門發貼邀請,但今年這次不一樣,和鋒真人已經轉達了守正掌門的話──開門納客,天下修行人都可以來。不過,這正一三山會不是那么容易參加的。

首先進門的第一道講究就是──送禮!不論是高門大派還是江湖散人,如果你帶了晚輩弟子來參加,帶了多少人就至少要送多少件禮物給正一三山會。禮物不限是什么東西,總之與修行有關,可能是丹藥、法器、靈符等等。這些東西正一門是不要的,而是轉送天下修行晚輩弟子。而且正一門的弟子有多少名晚輩弟子,正一門也要拿出多少件東西來。比如正一門有一百名澤字輩或再下代弟子參加正一三山會,正一門自己也要至少拿出一百件禮物送給大會。

正一三山會的第二天有一個活動叫作“機緣大會”,也就是各門各派的晚輩弟子在展臺上取一件禮物。這些禮物正一門事先已經用符袋封好,不打開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各門各派以及正一門自己所送大會的禮物分別裝在其中,袋子里面還附上此為何物、何門所贈的一張便箋。這有點像抽獎或者抓鬮,晚輩弟子人人有份,就是不知道自己會拿到哪一門派送的什么好東西。

由于送給正一三山會地禮物是要轉送天下修行人的。所以各門各派誰也不好意思出手太差的東西,拿出來的基本都是好器物。這種規定也限制了一些大門派參與人數太多而冷落一些散人和小門小派,一兩件好東西拿出來容易,一下子拿出來十幾件或幾十件恐的就困難了。幸虧這場盛會六十年才有一次,各門派事先都能有所準備。當然也有一些高人自己來并沒有帶晚輩,也會湊熱鬧送上一、兩件禮物以示長者風度。這種東西往往都是最好的,誰拿到了誰走運。還有一些大派掌門會多送一、兩件顯地不是那么小器。

這也是一種天下修行人交流的好方式,平時大家都在天南地北各自修行,很多人沒有結識的機會,機緣大會就是通過機緣讓大家彼此了解。參加機緣大會接受天下禮物都是各派的晚輩弟子,比如正一門的澤字輩、終南派的七字輩、海天谷的蒼字輩以及再傳弟子等。這個規則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千古流傳已經約定俗成。

而我石野如果參加,我的輩份就是長輩了,不能厚著臉皮去機緣大會上拿禮物。但如果我帶著晚輩去,比如我帶著丹紫成去。我至少要送一件東西,而小紫成也可以去機緣大會拿一件禮物。不過今年我至少要送三件禮物才行,因為果果和阿游不知怎么聽說了正一三山會,又不知道他們怎么去求的柳依依,柳依依又怎么去求的風君子。后來風君子一拍腦門決定要我將柳依依、果果、阿游都帶到正一三山會上見見世面──反正開門納客。領著鬼、妖、精去開會也沒什么關系。不必為柳依依準備禮物,但果果和阿游聽說要抽獎一定要參加,那我還得想辦法給果果和阿游兩個人準備兩件禮物送出。風君子不管這個,要我去找韓紫英商量。

做為我這樣地“長輩”,或者風君子這樣的“前輩”。在正一三山會上其實也有一種更好的與天下修行人的交流方式──“善結大會”。正一三山會的前兩天就是善結大會,善緣大會地規矩更加有意思,就是天下修行人之間互相做買賣。聽起來就像開自由市場,不過沒有稅務或者城管來插手。

當然善結大會上做買賣只是一種象征形式而已。各門各派都可以拿出一種自己門派最有特點或者最擅長制作的東西出售,而且這些“商品”未必都是難得的靈物,只要最有門派特色就可以。價格是象征性的,今年正一門統一定價每件一元。也就是說我如果拿出一枚朱果來賣,也只能賣一塊錢,當然很少人會拿這種東西出來如此買賣。還有一個規定,不論何人在任何一個門派的攤點上只準取走一樣東西,要不有開玩笑地拿出幾百塊說我全包了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正一三山會前兩天是最熱鬧的。各門各派都聚集在正一三山中間的那片大山谷中。在長者高人地帶領下,在正一門事先已經搭好的錯落分布的涼篷中,天下修行人紛紛當起了小商小販和逛市場的閑人。這是一場難得的交流盛會,各門各派彼此各取所需,因為大家擅長的神通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事物雖小,卻正是本門所缺。比如軒轅派,凡夫子、五味道長以及丹霞夫婦可能會選擇帶領弟子去賣藥材,而且不是普通的藥材,都是修行丹藥所需之物。這些東西可能并不十分珍貴,但其它門派并無機會或時間去采集。

正一三山會如此安排可謂用心良苦,讓各派高人都放下架子在一種輕松的氣氛下去交流結識。江湖散人也可以參加,愿意擺個地攤也行,不論你是世外高人還是山中隱士,到這里就是個小商小販,于世間取或與而已!

雖然沒有人強行規定各門派必須出售多少器物,但大家都是修行人,也不會過于吝嗇,至少得準備幾十件,售完為止。聽說正一真人上屆三山會上就曾賣過治內外傷地藥酒,這也是風君子最近打聽出來的小道消息。

第三天正一三山會迎來了重頭戲,大家都聚集在方正峰上正一祖師殿前的廣場周圍,這里將舉行“演法大會”。演法大會與宗門大會地斗法奪魁不同。純粹是表演性質,一共三場,由天下修行人共推最有代表性、修為境界最高超的高人出手互相切磋。也不一定是斗法,上屆宗門大會就曾經有兩位高僧出場辯經。在演法大會上,長輩可以出場,也向天下修行子弟展示道法神奇。或者講解大道之玄妙。

風君子有一個想法就是在演法大會上設法邀七葉出手,以探探他的底細。他告訴了我,也讓我悄悄轉告一些熟悉的朋友,到時候天下公推一定要把七葉推上場。

此事只能到時候再說,眼前還有個難題,我準備三件什么樣的禮物?還有,我參加正一三山會去做什么買賣?總不能讓我與韓紫英帶著柳依依還有兩個小妖精去賣餛飩,雖然這樣做也未嘗不可。風君子幫不上忙,我只能去找紫英好好商量。宇文樹說的對,這正一三山會不是那么好參加地。

看似復雜的事情。和紫英一商量倒不難辦。她說我們干脆大方一點送三枚朱果,反正手中也不是沒有。這東西對我來說覺得沒什么。菁蕪洞天中每月都有一枚成熟,但對于其他的修行人就是難得的機緣了。

至于做什么“買賣”,紫英的建議更干脆──開個茶蓬賣綠雪神茶。“千年神木綠雪茶”是難求的佳茗。想當初綠雪茗間一開業就把凡夫子給引來了,修行人更能品出它的妙處。柳依依也要去正一三山會,綠雪茗間關門歇業幾天把家伙事都搬到正一三山不就得了?

眼下還有一件事,三天后也就是1991年12月12日風君子要過十七周歲生日,再過十天才是正一三山會。去年給這小子開了個生日會他很開心。今年雖然他嘴上沒提,但不給辦怕他回頭挑我毛病,還是主動點好。紫英已經在準備了。

雖然離正一三山會還有十幾天。蕪城已經不知不覺中熱鬧起來。路陸續續有大批外地人來到,或經商或旅游,總之各賓館酒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連知味樓都幾乎天天客滿。這天我來到綠雪茗間的時候,一向生意清淡的時間居然也座了不少人。這些客人見我進門雖然都沒有起身打招呼,但大多向我點頭微笑示意。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看來都是隱藏身份地修行人。

不論生意好壞,柳依依都是一副恬靜淡然的樣子。只管賣她的茶。綠雪茗間的規矩,一天只賣十杯綠雪神茶,余下的都是附近所產上品云霧與毛峰。茶點是免費地,最有特色的就是炭火烤白果,微苦卻余香繞齒良久。果果和阿游也在這里幫忙,兩孩子在烤白果。柳依依看見我進門很高興的和我打招呼,快步出來抱住我的手臂,親密自然不帶一點做作。依依說道:“石野哥哥快座,我這就給你泡一杯綠雪神茶。”

柳依依的舉動卻引起了在座另一位客人地不滿。那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個頭不高面色焦黃,穿著一身名牌西服袖口的商標也沒拆下。這男子不象是善品佳茗地雅士,然而我卻有點眼熟,好像在綠雪茗間見過他不止一次。我當時不知道,后來才聽說此人姓黃,他與他父親這兩年低購得郊區地皮搞房地產發了大財,如今身家上億,人稱黃少爺。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開始“經濟過熱”的苗頭已現,市場放開之后物價飛速增長,產品供應屬于典型的賣方市場。不少后來大名鼎鼎的企業集團與新一帶富豪都是從此時開始起家,然而當時卻有兩次意外的機會造就了大批暴發戶──股市與房地產。當時也是大陸第一次房地產熱的初期,以海南最熱,蕪城也受波及。這一批新富豪中有很多人還沒有做好如何擁有巨額財富的準備,夸富斗富的事情時有發生,黃少爺在蕪城也是這樣一位主。

他這幾天總到綠雪茗間來喝茶無非有兩個原因:第一是這里的茶足夠貴,好不好喝是另一回事;第二是因為賣茶地柳依依窈窕秀美,并且居然對他黃少爺也那么冷!于是他有事沒事就過來喝杯茶,和柳依依搭個話賣弄賣弄自己的富貴,不料柳依依還是什么其他反應都沒有。

今天他看到平時對人淡若無物的柳依依見我進門居然這么開心熱情,一時心中有氣,很不滿的哼了一下大聲道:“美女,為什么我剛才點綠雪茶你說沒有,他來了怎么就有?”說話的時候還用手指著我。

“本店的綠雪茶一天只賣十杯,今天已經賣完了,你想喝明天可以早點來。那一杯,是特意留的不能賣給你。”柳依依淡淡答道。

黃少爺一聽之下臉色老大不滿,就象受到了什么侮辱,高聲道:“我也是這里的客人,我就想喝這一杯茶!怕我喝不起嗎?五十一杯是不是,我出十倍價錢!五百賣不賣?”

他的話音未落,茶館角落的有個聲音冷冷答道:“我出一千!”

黃少爺尋聲看去,那是個剛進來的少年,背著身子坐在那里頭也沒回。黃少爺見有人跟他抬價,就象又受到某種輕視,聲音又高了八度:“我出五千!”

黃少爺說完之后還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在等待羨慕與佩服的驚嘆。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周圍十來個人毫無異常反應,還是在喝自己的茶,尤其是柳依依連眼皮都沒抬。黃少爺今天很不走運,這里除了他都是世上修行高人。只聽剛才那人平靜而又清晰的說道:“我出一萬!”

“我出五萬!”黃少爺的音調都變了,氣急敗壞就象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那少年撲哧一聲笑了,他頭也不回的笑道:“柳依依,這杯茶就賣給他吧,我讓他喝了!…石野,恭喜你發了筆小財,可以把隔壁店面也買下來了。”

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親自起身到柜臺前將那杯天價綠雪茶端來送到桌前,客客氣氣道:“請用茶,我是這家茶室的老板,謝謝你如此慷慨!”一屋子人都笑了,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聽得很清楚。

黃少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剛才那人耍了,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兩大步走到那少年的身后,伸手就要抓他的肩頭,口中喝道:“臭小子,你找──”

然而黃少爺話只說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隨即轉為很尷尬的親切語氣道:“小風呀,好久不見,風市長近來可好?”伸出去抓人的手也垂了下來成了握手的動作。因為面前的少年已經轉過身來,這人黃少爺認識,是風副市長的公子風君子。

剛才我和柳依依都沒有說話,就是因為看見了風君子。風君子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黃少爺剛才要伸手抓人的動作,也沒有聽見罵他“臭小子”的話,而是一臉微笑的與他握手道:“我當是誰這么財大氣粗?原來是黃少爺!真是一擲千金好氣魄,這杯茶不得不讓給你喝啊。”

風君子一番話深得古人三十六計中“上樓抽梯”的精髓,將黃少爺捧得不喝也得喝了。黃少爺現在大腦也開始冷靜下來,這五萬巨款一杯茶實在也太貴了,他有點口吃道:“小風你想喝我就讓給你。我哪敢…”

他話還沒說完,門外沖進兩個穿著黑西服地彪形大漢,一進門就喊:“黃老板,出什么事了,有人找麻煩嗎?”

黃少爺趕緊喝道:“我沒事,見到個老朋友而已。你們出去。在車上等我,不叫不許出來。”

風君子此時臉色陡然一寒,趁機將手抽了回來,沉聲道:“我哪敢喝黃少爺這么貴重的一杯茶!這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影響太壞了!…黃少該不會是付不起賬吧?”

黃少爺額頭見汗:“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不過今天沒帶這么多現金──”

“黃大少買東西還用現金嗎?開張支票不就得了!你要是手頭周轉不靈怕空頭的話我可以借給你。”恰在這時又有一人走進綠雪茗間開口說話。這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大姑娘,身材火辣、面容姣好帶著三分蠻色──竟是好久不見的張枝。

有人添亂黃少爺本想借機發作,可一見來人是張枝,頓時氣勢又矮了三分。黃家的公司現也在榮道集團手下做分包工程,他也能認出這位蕪城首富地大小姐。因乍然富貴而驕的人。見到了世上真正富貴而不必驕的人,無論如何也神氣不起來。

綠雪茗間的幾張桌子上都坐了人,張枝干脆不坐跑到柜臺后面拉著柳依依的手說起話來,將黃少爺晾在了一邊。黃少爺尷尬的站在那里,冷不丁聽張枝在柜臺后面又問道:“黃少。你到底借不借錢,該不會是真付不了賬吧?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送錢來了!”

“不用了,我這就去拿…”黃少爺低頭出門上了街邊的一輛轎車,不一會取來一張支票放在柜臺上,轉身就要走。

“慢著。錢付了茶還沒喝呢!喝完茶再走。”我這個“老板”終于說話了。

黃少爺這才想起自己花五萬天價“搶購”的那杯茶還放在桌子上,又坐下大口喝了起來。他也不嫌燙幾乎是幾口就喝完了,連茶葉都嚼了咽下大半。他喝茶時風君子已經坐回到原來的地方。張枝只顧著和柳依依說話,就連同一張桌子對面的陌生人也在微笑著低頭品嘗烤白果。誰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就當這個黃少爺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不知道這一杯茶他喝地滋味如何,總之是喝出了滿頭汗。看黃少爺的神色似乎終于明白了這茶室雖小江湖卻是很深,他耍錯了地方,魂不守舍的喝完茶匆匆離去。

“從小到大,我手里還是第一次拿這么多錢,這一張紙要是都換成一快錢的鋼蹦得有多少?”這是在茶館里的客人都走了之后,屋里只剩下我們幾人。風君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一手拿著支票另一手將支票彈得啪啪響,口中還在自言自語。

我答道:“五百萬個鋼蹦,只怕你背不動!”

柳依依以前沒見過支票,好奇地問:“這張紙到銀行就可以換五萬塊錢嗎?”

張枝:“和五萬塊是一樣的,不過這是轉帳支票不是現金支票,不方便在銀行直接提現。你交給紫英姐讓她十天內入賬就是,反正你們多了五萬塊錢。”

柳依依:“風君子,這杯茶是不是太貴了?你們剛在象在欺負人,敲詐那個黃少爺的錢財。”

風君子笑道:“不貴不貴,簡直是太便宜了!柳依依,你不懂,他只花了五萬塊,我們卻送了他一場大富貴。”

張枝也一旁對柳依依解釋道:“經歷今天這樣的事,他心里應該有所警醒,平常不會有人能故意給他這種教訓的。如果到了外面真正地大場合,碰到了險惡不能得罪的對手,他如此行事只要有一次不慎恐怕就會損失慘重身家不保。…如果他能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后遇事多一分收斂與警覺,少一分張揚與狂躁,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場大富貴。”

張枝和風君子兩人很有意思,只對柳依依說話而互相之間不說話。風君子見張枝如此,站起身來腆著臉湊過去沒話找話道:“張枝,我正想找你,你能不能幫我去銀行換五百個鋼蹦…錢嘛。我沒有,就在柳依依這里拿。”

張枝終于看著風君子說話,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給你換五百萬個,堆座山把你埋里面得了!”

九十年代以前人民幣最大面值是十元,票面圖案是工農兵大團結。其實百元鈔票1980年國家就開印庫存,但一直沒有投放市場。直到九十年代初前后才投放流通。也就是票面圖案毛、周、朱、劉四偉人像地那一版,1990年印制的還加了一條金屬防偽線。隨后投放流通的還有一元硬幣,就是正面牡丹背面國徽的那一版,最早在上海地區投放,當時在蕪城市面上還很少見。所以風君子才會有借口找張枝幫忙去換。

柳依依不知趣的插話道:“風君子你要這么多鋼蹦干什么?”

風君子:“我們大家一起花呀,正一三山善結大會上好買東西。”

這下旁邊的果果和阿游高興了,拍手詢問在善結大會上都能買到什么東西?氣氛輕松起來,張枝也不再板著臉,伸手在風君子腰間狠掐了幾下,嬌叱道:“幾天不見你就學壞了。居然學會了玩上房抽梯吃了吐,幫石野騙人錢財。”

風君子:“你剛才不是和柳依依說得很明白嗎?這是修行高人點化世間地與取之道。我沒拿錢,石野也沒騙錢,你怎么還掐我…輕點好不好?小姑奶奶,疼啊!”

張枝:“你這么高的高人難道還怕掐?”

風君子:“我個子沒有石野高。你去掐他好不好?”

柳依依:“好端端的要掐我石野哥哥干什么?哥哥個子高也不能欺負他呀。”

看見張枝標志性地掐人動作,就知道她與風君子之間已經誤會消除和好如初。笑鬧了一陣,趁著張枝將果果抱在腿上給她梳小辮的空,我悄聲問風君子:“你和張枝什么時候和好的?她不生你氣了?”

風君子:“就是今天,就是剛才呀!她主動上門不就是想找臺階下嗎?女孩家心思總不能直接說出來。我能不主動下臺階嗎?”

很快就到了風君子的生日,我已經告訴風君子要給他辦一桌。風君子很高興,特意強調來喝酒就行了。禮物就不必了,大家都等著到正一三山會上去淘寶。風君子雖好熱鬧卻不喜歡俗客打擾興致,加之他的身份敏感,所以紫英請的人也不多。去年的幾位除了阿秀也都到了──張枝、七心、紫英、柳依依、我。另外還有丹霞夫婦聽說也要來湊個熱鬧,張先生也要來,宣花居士已知道風君子地身份,所以也請了。

加風君子在內一共十個人,知味樓留了一間大包間。這一天是星期四,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沒上風君子就早早把我拉到知位樓。包間里紫英已經把酒和涼盤都擺好了。宣花居士是最先到的,和風君子打個招呼客氣一番,風君子也多謝他前段時間幫忙修復古冊。接著柳依依、張枝、七心也到了,是七心去找的張枝,兩人又一起去接的柳依依。

七心一進門,就很自然的坐到了風君子地右手邊,順手摘下了那張只是略做掩飾的面具。雖然風君子的酒桌上大家揣著明白裝糊涂,只要他不戴面具端架子沒人叫他前輩,但其他人還是身份有別的。風君子左手邊應該是張先生的位置,順過來是我,右手邊應該是丹霞生地座位,順過去是丹霞夫人。

七心顯然不太懂這些講究,直接就坐在風君子的右邊。經過忘情宮之會,大家也都知道了七心和風君子之間特殊的關系,她就要坐在給風君子斟酒地位置別人也不好說什么。張枝猶豫了一下,也裝作不經意坐到了風君子的左手邊。紫英笑了笑說道:“這個酒桌上沒法排輩分,大家沒大沒小隨便坐吧。”

七心聞言問風君子:“我坐錯地方了嗎?”

風君子苦笑搖頭:“沒有沒有,隨便坐。”

大家坐著聊天等人到齊了開席,只缺張先生、丹霞夫婦三位長輩。然而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來,大家等了一個多小時天色都暗了還是不見人影。我們都有些著急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雖說那幾位都是神通廣大但蕪城現在的情況也十分復雜。張枝終于忍不住要給他父親打電話,然而剛走出房間門就站住了──那三位恰好此時到了,而且是一起到的。

來的不止三個大人,每人手里還牽者著個孩子。丹霞夫人手里牽著果果,丹霞生手里牽著阿游,張先生手里牽著小紫成。紫成和阿游兩個男孩臉上紅撲撲氣鼓鼓的好像很生氣,而果果臉上似有淚痕未干。

見次情景我趕忙問到:“你們這是怎么呢,三個孩子出什么事了?”

小紫成嘴快,大聲對我嚷道:“師父,剛才有人欺負我們三個小孩,想把果果搶走!”

風君子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什么人這么大膽子欺負妖精?也不問問是誰家的妖精!…帶我去找他們算賬去,看看是哪門哪派的。”

風君子一著急口不擇言把紫成也歸到妖精一伙了。果果和阿游說起來與風君子沒什么關系,但他們是柳依依領回來的,愛屋及烏風君子也把他們當自家妖精了。有人欺負這三個小孩就等于欺負柳依依和我,欺負柳依依和我就等于欺負他風君子,叫他如何不生氣?風君子自己也說過世間高人都護短。果果是個小花精,雖然修行不足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地,欺負他們的一定是修行人。

張先生擺手道:“風君子你坐下,還好我們及時路過才沒出什么大事,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家都坐下慢慢說。”

我也很生氣。現在的蕪城中,修行人大多知道這三個小孩與我石小真人的關系。丹霞夫婦的兒子丹紫成拜我為師自不必說,果果和阿游是綠雪茗間的小伙計,而綠雪茗間茶室是我石野所開大家也應該清楚。

關于本回中“黃少爺斗富”這一段有人可能會覺得夸張,文章之外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小故事。九十年代初,某夜總會的一天晚上,某青年與某商人斗富。商人一時意氣,命人第二天就買下的這個年輕人的公司,并當場宣布:“買下來什么都要,除了我面前這個人。”青年是誰已不可考,那商人便是后來大名鼎鼎的聯XX腦掌門人柳XX。如今柳先生已號稱進軍國際的“儒商”,恐怕再也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但想當年,在浮躁的年代誰都有浮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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