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亞歷克斯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到一個須發皓白的老者這副樣子,艾一戈不禁也有點兒過意不去。
“今天的事情麻煩您了,亞歷克斯先生。”
老頭兒很爽朗的笑了起來:“要是艾先生出了什么事兒,我還真是會很麻煩呢。”亞歷克斯意味深長的說到。
對此,艾一戈也就是笑笑,并不多說,轉而問到:“亞歷克斯先生。我那兩位女伴應該還不知道我這里發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吧?”
亞歷克斯搖搖頭:“剛才您那兩個女伴進房之前;到是在您的房門口敲了半天,我就跟她們說您好像有些累了,應該是睡了。”
“多謝亞歷克斯先生。”兩人并肩在樹林里穿梭,很快便回到了小島的前半部分。
走到房子門口的時候,亞歷克斯向艾一戈發出了邀請:“艾先生,如果您不著急回房休息的話,不妨陪我這個老頭子喝兩杯。”
艾一戈笑著點點頭:“也好,剛才那個場面,也讓我身體興奮的一時半會兒安靜不下來,喝兩杯倒是有助于睡眠。”
跟在亞歷克斯身后,艾一戈走進了亞歷克斯為自己留下的書房。亞歷克斯先是給艾一戈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然后就當著艾一戈的面,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
艾一戈明白亞歷克斯的意思。他是希望能當著艾仁戈的面來安排這些。這樣更容易讓艾一戈放心一些。”對方就好像說了挺長的一番話。不過究竟說的是什么,艾一戈倒是無從知曉了。
直等到對方說完,亞歷克斯才笑著對著電話里說道:“呵呵,這次你可是兒乞一個啞巴虧了。艾一戈先生不但沒有絲毫的損傷,而且,你派出來的那七個士兵,恐怕是不會回到你的公司里了。”
對方顯然很吃驚,亞歷克斯便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任務已經結束了,戴小樓那邊我會安排。但是。弗蘭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是我希望,而是必須,否則,我不介意跟你們公司翻臉為仇,直到你們炸沉我的小島又或者我將你們公司連根拔起為止。我這可不是在說笑話。”
對于亞歷克斯這輕描淡寫但是卻透露出強烈威脅之意的話語,就連在一旁的艾一戈也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居高臨下的味道。事實上。就憑亞歷克斯的家族姓氏,他的確是有這么說話的資格。如果不是英國的太王太后反對,他的姓氏現在已經成為了英帝國新王室的名稱了。
掛上了電話之后,亞歷克斯才恢復了笑容,向艾一戈舉起了手里的杯子,微微一晃,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頗有些留戀的看著杯子,仿若自言自語一般:“年紀大了,醫生不讓我喝太多酒,說一天最多兩杯。最好只是一杯。今天還算比較高興,那就喝個兩杯吧。”說罷,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艾一戈也不做聲,默默的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拿過亞歷克斯面前的酒瓶,也給自己倒上一點兒。
“艾先生不打算問問我,準備如何對待戴小樓先生么?”亞歷克斯端著酒杯,在轉。
艾一戈笑了笑說:“從亞歷克斯先生丟下他自己先走了,就不難看出您的態度。我倒是比較想知道;除了您不希望在您的島上出現任何不正常的事件以外,其實您對戴小樓的態度也的確比較惡劣。我總是覺的,似乎沒有這件事,您也不是太喜歡他那個人一樣。”
亞歷克斯哈哈大笑了起來,花白的頭發在頭上不斷的顫動,顯集一個老人的龍鐘之態。
笑過之后,亞歷克斯才正色說道:“艾先生果然觀察力很是高出常人一籌啊!其實,我依舊是希望我這個小島太太平平的而已。對于任何政治上的事情,我都不想牽涉,特別是一些并不成熟的政客。而戴小樓,恰恰就是這樣的人。哦,或許艾先生還不知道,他現在是紐約州州長的幕僚之一,雖然并不是很重要的幕僚,但是憑其在學術界的聲名,倒是也很有利用價值。可是他自視過高,這種人總是會帶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麻煩。我只是不希望沾染這些麻煩而已,我需要的。是我這個小島上平平靜靜的,不要出現任何的差池,讓我可以頤養天年罷了。”
艾一戈點了點頭,他明白了亞歷克斯的意思,的確,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實不是戰爭機器,而是政客。政客里,尤以不成熟卻自視過高的政客最為可怕。
“戴小樓居然混到了紐約州州長的幕僚群里,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了。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一旦趨于公開化的話,很可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禎”艾一戈皺起了眉頭。似乎怕亞歷克斯不明白的樣子,補充了一句:“哦,戴小樓的父親,是我們中國的一個副省長,大體上相當于副州長這樣的官銜。
現在好像是下臺并且熾幸涉到一此事情被判了刑,眾個我倒是知!不詳。懷是川他自己提起的。”
亞歷克斯卻像是早就掌握了這一切似的,點了點頭:“艾先生所說的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事實上,他之所以可以成為紐約州州長的幕僚,這個身份也給了他很大的便利。或許艾先生是真的不太清楚戴小樓這些時間的發展狀況,我給艾先生解釋一下吧。”
艾一戈雖然不明白,亞歷克斯為什么會要費這么大周章的來跟自己解釋這件事,但是既然對方想解釋,艾一戈也愿意洗耳恭聽。
“之所以說這個人不成熟,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個置。他前些時候發了筆小財,數額不大,幾個萬美金的樣子,之后還順便指點了一下他這筆錢應該如何用來進行投資。他正好在這段時間里跟民主黨的人走愕比較近,這筆錢倒是升值很快,現在應該差不多過千萬美金了。原本以為艾先生會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看來,艾先生是毫不知情了。根據我所了解到的,這個戴小樓得到的那幾個萬美金的小財,是他的父親從中國想辦法輾轉出來送給他的,只是這個家伙居然都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用命換來的一筆錢,還以為自己天縱奇才突然就賺了一筆錢呢”接下來,亞歷克斯把戴小樓這一年多來在美國的處境跟艾一戈大致的介紹了一遍。中間有幾個地方稍稍的強調了一下,聽得艾一戈是疑竇頓生。
這幾個被亞歷克斯強調的地方,主要就集中在戴小樓和民主黨的接觸上,以及亞歷克斯私人對于戴維帕特森這位紐約州州長的印象和判斷上。并且,從亞歷克斯的評價中,艾一戈聽得出來,戴維帕特森似乎是一個比較反對中國,并且對中國威脅論非常提倡的一個家伙,雖然不是表現的特別極端,但是基本上就是個反華分子。
在這樣的前提下,按理說亞歷克斯應該是盡可能避免談及自己對戴維帕特森的個人判斷的,可是他卻一反常態的不斷的提及自己最最私人的評價,這就不得不讓艾一戈感覺到有些懷疑了。這個老家伙,到底在轉悠著什么心思。
亞歷克斯看著艾一戈的眉頭擰到了一起,不由得笑了笑,晃著杯子里的酒,不時聞上一下好像很陶醉的樣子,口中幽幽的說道:“無論是為了我個人的平靜生活,還是為了我們家族的整體思路,我們都希望跟中國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這個話題有些大了,艾先生不妨當成是我一個私人的心愿也好。所以,有一些有可能會破壞平衡的事情,比如戴小樓先生在我的島上居然想要動手殺人,這樣的事情我是斷然難以忍受的。”
艾一戈大致聽明白了亞歷克斯的意思了,他是想說他的那個家族是比較親華的,那么就很不愿意看到一些反華的政客過于的成功。似乎是想說如果戴小樓跟著戴維帕特森,走得太近的話,很可能會讓戴維帕特森獲得比較大的利益上的幫助,,
難道,戴小樓這廝出賣給戴維帕特森什么政治上的機密了?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他的父親現在娘鎖入獄。而這小子如果刻意的打聽,倒是有可能接近一些老百姓所無法知悉的秘密的。當然,這些未必是政治上的機密,也可能是科研成果上的,以及某些政策導向上的東西。但是不管哪樣,如果戴小樓真的這樣做了,且不談所謂的民族罪人或者其他,從根本上說,這個人就著實的該死。
“我想我明白亞歷克斯先生的意思了。多謝您的提醒!”艾一戈趕忙舉起杯子,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真的如此,那么,艾一戈可不能坐視戴小樓出賣國家利益。
亞歷克斯笑了,艾一戈是個聰明人,他一方面是的確不希望看到反華勢力迅猛的增長,那樣會導致很多東西上的變故,像是亞歷克斯這種基本上已經不過問政治,但是卻絕對不可能完全抽身而出的人,考慮的事情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他很多時候都要為整個家族的動向去考慮,也算是身不由己。
另一方面,他也覺得戴小樓這個人屬于那種睚眥必報心眼兒特小的類型,艾一戈給他的印象很不錯。他也不希望艾一戈哪天又遇到類似的事情,這個戴小樓喪心病狂起來,鬧不好真會給艾一戈帶來一些完全沒必要的麻煩。
出于這兩方面,亞歷克斯對艾一戈做出了適當的提醒,但是話卻不能說的太明白,看到艾一戈適時的明白了過來,他也感覺到很滿意。
跟艾一戈喝完這杯酒之后,亞歷克斯就做出困乏的樣子:“年紀大了就是有些不中用了,這就有些困乏了。”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艾一戈也立刻起身告辭,亞歷克斯這本來就是在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臨走之前,艾一戈考慮了一下。還是找亞歷克斯借了一下他的衛星電話,亞歷克斯似乎也知道艾一聳準備千什么,什么都沒問,什一口漢說,直接把電話借給了他。艾一戈拿著電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想了想,給武青陽打了個電話。他當然不會那么傻帽的直接把電話打給趙心男,這可是別人的電話,雖然說衛星電話一般不太會有被監聽的可能,而且這是英國王室一個公爵的電話,被監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依舊太不保險了。
跟武青陽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說了說戴小樓現在在美國的情況,然后艾一戈告訴武青陽:“青陽姐,你跟心男接觸一下吧,就把我所說的這些告訴她,她會知道該做什么的。”
武青陽自然是答應下來,她也大致上猜出了艾一戈話里的意思,只是她也知道,這些事不該她過問的,自然也不會詳細的詢問。
掛上電話之后,艾一戈也沒著急去把電話還給亞歷克斯,而是走到孟小蝶和吳曼殊的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倒是很快門就開了,看到是艾一戈,孟小蝶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睡醒了?干嘛不直接睡到明天早晨去?這會兒還跑過來干嘛?”
艾一戈側卓進門,然后看到吳曼殊半倚在床上正翻著一本書,他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口問到:“你們剛才跑哪兒去了?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人?”
“嘻嘻,誰叫你丟下我們倆自己跳到海里去游泳的?那我們當然也要丟下你,自己去找樂子咯!”孟小蝶渾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兒,還笑瞇瞇的樣子。
艾一戈搖搖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行略了很多的內容,只是說戴小樓找了雇傭兵想要干掉自己,聽得兩個妞兒緊張不已。
“你們看看。這就是因為我找不到你們x否則根本就不會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艾一戈嘆了口氣。
孟小蝶很是緊張的抓著艾一戈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然后上下左右看了半天,發現艾一戈幾乎沒受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完好無缺。我哪兒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那個白癡!太討厭了!你怎么不干脆一刀殺了他?”
艾一戈搖搖頭,沒做聲,倒是吳曼殊慢慢的說道:“老艾又不是殺人狂,怎么可能真的動手殺了他。不過,老艾,你以后真是要小心了,這個家伙看起來報復心理非常的重,而且誤會他父親下臺坐牢跟你有關。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想辦法讓他徹底失去再報復你的心思吧!”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了,他應該蹦蹬不了幾天了。不說這個,我還是很奇怪,你們倆剛才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孟小蝶這時候,已經有些心虛了。很是忐忑的說道:“我和曼殊看到你在海里游得挺痛快的,根本都不理我們,我們就想說逗你玩玩。然后我和曼殊就去了那個淡水的潭子那邊,呆了會兒,回到海灘上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然后我們就一直呆在沙灘那邊。后來想到你房間看看,沒想到卻撞見了戴小樓那個死人,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抽了他一個耳光,就跑去海邊把曼殊拉回來在樓下的酒吧里喝了點x兒酒。”
吳曼殊也幫著解釋說:“老艾,今天是你和小蝶認識十五年的紀念日,她說你就是在十五年前的今天。在公交車站找她搭訕的。所以想偷偷的準備個小花樣,一起慶祝一下。所以我們在淡水潭那邊呆了不多久,就一起回到沙灘上,看到你不在,正好準備她那點兒小花樣。準備好了之后,她就回來想叫你過去,卻遇到了戴小樓,她沒心思了,就拉著我去酒吧喝了兩杯酒。”
艾一戈這才明白,他從海灘上回來之后,這倆妞兒應該又回到了海邊。然后在那邊悄悄地準備著什么,可是回來找自己的時候卻跟戴小樓發生了爭吵,吵醒了自己。而他下樓找她們的時候,應該是孟小蝶去海邊找吳曼殊準備回來的時間。艾一戈出了門,直接去了淡水潭,這段時間里孟小蝶和吳曼殊卻又回到了這幢屋子里,去了那行卜酒吧喝酒。自己再去海邊自然是又沒有找到她們。
完全就是陰差陽錯,所有的時間都被打了個時間差,導致艾一戈和這倆妞兒一直沒能見上面,這才給了戴小樓這樣的機會。也不知道,到底是老天要懲罰戴小樓呢,還是蓄意給艾一戈制造麻煩呢,這些巧合之中,只要出現任何一點兒的調整。比如艾一戈調整一下先去海邊或者先去水潭的順序,就能遇到這倆妞兒。自然也就不會發生后邊的事情了。當然了,這件事遲早要發生。但是卻絕對不會是在那個時間那種情況之下。
“今天居然是我們認識十五周年了么?好快啊!當年的小蘿莉,現在也快變成大媽了!”艾一戈不想再去琢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微笑著把話題放在了自己跟孟小蝶認識十五周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