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掛斷了田氓的電話之舟,田庶恒也終于露出了跟測才徐雨辰同樣的表情,頗帶著點兒懷疑的看著對方。這倆人現在轉著同一個心思,心說你小子憋著要弄死艾一戈,你他娘的別拖我下水啊,你可別以為你拉著我跟這兒喝酒玩女人就可以充當不在場證據啊。這種事,傻子才會親自動手去做呢,早早的安排好。然后拉著我下水一起陪你充當不在場的證明。拜托,想都別想。
我徐雨辰田庶恒是那種蠢的會上你這種當的人么?
所以說,人類最脆弱的聯盟莫過于政治上的聯盟,為什么古代乃至現在,政治結盟一定都要搞聯姻呢?即便聯姻其實也不怎么靠譜,但是至少要比徐雨辰和田庶恒這種短暫的結盟要來的穩妥的多。不管怎么說。好歹還有個人質呢。但是像是徐雨辰和田庶恒這種,脆弱的根本就不堪一擊。這還沒人攪和他倆呢,自己就已經相互猜忌了。
兩人同聲陰滲滲的笑著,田庶恒開了口:“雨辰兄,你怎么看這件事?”
徐雨辰心里很是不滿,什么叫我怎么看?艾一戈出了事兒,跟我有一毛錢的關系?他能得罪了咱倆。就能得罪其他人,誰憋著想害他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看法?田庶恒這么問,顯然就是懷疑徐雨辰在背后搞鬼了。
不過臉上卻并不晏露出來心中的不滿,只是暗暗對田庶恒下了個評語。此人不堪大用,以后還是保持距離吧。這事兒不管是不是他干的。這人都不是什么好鳥。我還沒說懷疑他,他到是先懷疑上我了。
“呵呵,田兄這話說的,我能怎么看啊?心里驚詫莫名中。要說這人也真的是膽大妄為了,就算是老婆被強附了也得想其他轍啊,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做事情一點兒都不帶考慮后果的。我真是替這人家心啊!這就是個滿門抄斬的罪過!”徐雨辰仿佛開玩笑一般,卻結結實實的戳到了田庶恒的痛腳。
這話什么意思呢?你田庶恒懷疑我?我他娘的還懷疑你呢!我跟艾一戈的事兒早早的就過去了,我根本沒往心里去,而且不過是在幾個下人面前沒給我面子而已,我不值當的為這種事兒就大動干戈。倒是你。吳曼殊她還沒跟你發生任何關系呢,完全是你丫剃頭挑子一頭熱,你這就把這事兒當成奪妻之恨了?別說人家艾一戈跟你之間發生的事兒他占著理呢,那吳曼殊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就算吳曼殊真是你的女人,被他撬走了,或者干脆是被他強所了。你也不值當的為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兒吧?
田庶恒的臉色稍稍的一變,心道,難怪艾一戈跟這斤,徐雨辰能折騰那么長時間,換了是我,要是身不在體制內估計也得左右開弓二十多個大嘴巴抽死丫挺的。丫說話忒難聽了,老子還至于為了一個小明星去干這么二百五的事兒啊?
臉上干笑了兩聲,田庶恒又說:“呵呵,雨辰兄說笑了。”
“當然是說笑,不然你還真以為艾一戈會用強附這么擺不上臺面的手段?啊?哈哈哈哈雖然又是開著玩笑,但是話里話外還是在指戳田庶恒跟這事兒脫不了干系。
田庶恒心里叉這就算是把徐雨辰給恨上了,這小子愣就是要把這斤。
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得得,遠小人而近君子,老子惹不起你躲得起吧?以后少不了想辦法給你上點兒眼藥。
心里這一懷恨,就越發的懷疑艾一戈這事兒是徐雨辰做的了,不由的就出言試探:“那要不咱倆去艾一戈那頭看看?”
徐雨辰也有此意,他的大伯指的不也就是這斤小,于是便羔了點頭:
“嗯,也好,坦蕩蕩的去。總比授人以柄好。”說著話,他就站起了身。一副不遠久留的意思。
田庶恒也站了起來,兩人各懷心事,慢慢的往外走著,田庶恒突然又停住腳步說了一句:“你說那艾一戈不會是自己弄個苦肉計”?”
徐雨辰頗有點兒鄙視的看了田庶恒一眼,心說這小子腦子有點兒不好。艾一戈玩這種苦肉計?代價太大了吧?別說那妞兒可能會死,就算沒事兒,他找到那倆開車的之后該怎么弄?殺?還是放?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添堵么?
心里計較完,干脆理都懶得理田庶恒,直接離開了包房。
兩人開著自己的車,卻發現網離開江島會所,就有兩輛車跟了上來。心里雖然并不確定這是艾一戈派來的人,但是卻也有所警懼。等到了鼓樓醫院的時候,他們倆早就確定后邊那兩輛車百分百跟艾一戈有關系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隱瞞,很明顯的吊在他們后頭,也不說動你。只是跟著你,看你到底去哪兒。說穿了,就是被控制住了。
下車往醫院里走的時候,這倆人也各自在想,得虧沒真的跟艾一戈樹敵啊,你看看這架勢,那家伙說話間就調來了人,把我倆都就這么控制起來了。真要是我倆跟他鬧騰下去,回頭事兒鬧大了,我們是不敢拿他怎么著,但是保不齊他倒是敢對我倆不利。艾家現在的勢力真的是恐怖了,還真是惹不起。
心有余悸之下,兩人也跟門外頭的畢察打好了招呼,邁步往醫院里去。
看到艾一戈站在急救室外,滿臉焦急的樣子,徐雨辰快步上前,站在艾一戈的面前:“艾少,里頭這是,?”雖然已經知道大概的經過了,但是卻還不知道里頭是誰。
艾一戈扭頭看了徐雨辰一眼。又看到田庶恒,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這倆人能來,基本上這事兒就跟他們無關了。否則這事兒動靜鬧得這么大,真要是他們做的,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么裝模作樣的還跑上門來。真以為我黨的刑偵隊伍是吃白飯的么?
“靳可竹。”由于徐雨辰也認識靳可竹,所以艾一戈倒是沒瞞著。
聽到是靳可竹,徐雨辰頓時也明白了,為什么艾一戈會如此上火。他不是傻子,他雖然知道艾一戈今后指定是跟趙心男結婚的,但是靳可竹,這個連他看了都有幾分心動的小懷卜,在艾戈那兒到底占個什么份量,徐雨辰也是有數軾“放心吧,那丫頭一定會吉人天相的”。要說徐雨辰也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的人,畢竟也是紅色子弟,何至于說看著一條人命還完全的無動于衷。而且,他對靳可竹的印象也是極好,那丫頭那我見尤憐的樣子。現在聽說里頭出事兒的是她,徐雨辰不禁也有些黯然,似乎是真的感覺到了一點兒傷心。
田庶恒不知道靳可竹是誰,但是看到徐雨辰突然變得有些黯然的樣子。他心念一轉,也就知道,這個叫做靳可竹的女孩子,恐怕跟艾一戈的關系非同小可。真要是這丫頭出了什么事兒,艾一戈能把天翻過來。
心中暗自忐忑著,田庶恒湊上前去:“我和雨辰兄本來在外頭玩兒呢。聽說你出了事兒,我們倆心里頭著急,就過來看看。”
艾一戈看看他,點點頭:“有心了!”心里卻很是不以為然。心里頭著急?那倒是,怕這事兒牽連到自己么。不過這會兒艾一戈哪有心思跟這倆人計較啊,于是說句客氣話,就希望這倆人有點兒眼色,趕緊滾蛋,別跟這兒呆著了。
“里頭情況如何了?”徐雨辰想了想,沒敢再問艾一戈,而是小聲的問了問旁邊的劉天順。
劉夭順面無表情的微微搖頭,示意他們別說話了,只是略帶著擔心的看著艾一戈。
彭連卿看了這倆人一眼,沖他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出去吧。然后自己先往外頭邁了兩步。徐雨辰和田庶恒雖然覺得有點兒丟人。自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人家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是也沒敢多說什么,這會兒就希望艾一戈那邊能趕緊把肇事者找著吧,媽的,嫌麻煩還來不及呢,這會兒是誰往上湊就有可能被屎糊了一身。
跟在彭連卿的身后,兩人離開了急救室這邊,然后三人站在一邊小聲的說著話,無非是徐雨辰和田庶恒詢問著確切的情況。這會兒的彭連卿也沒有平日里那飛揚跋扈的勁頭了,只是默默的回答著兩人的問題,時不時的出言試探一下。
那頭劉天順則是走到艾一戈的面前:“老艾,你坐會兒行不?”
艾一戈茫然的看著劉天順,緩緩的搖著頭,眼中一片空白,大腦里除了靳可竹,就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么無畏,平日里哪怕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都沒覺得有什么可怕的。可是現在,艾一戈卻陡然發現,自己其實渾身都在哆嗦,他就怕一會兒醫生從里頭走出來,然后摘下白口罩一,用沉痛無比的聲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他很難確定自己如果聽到這樣的話。會是什么樣子的一斤。反應。
暴揍醫生一頓?有可能,別說什么遷怒不遷怒的話,真要是遇到那樣的事兒,你除了覺得這醫生是狗屁啥用都沒有之外,啥也想不到。即便事后會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醫生,但是事發的時候卻是絕對顧不了那么多的。
然后就沖出去,搶過熊百兆的槍滿大街轉悠把所有人都嚇得魂不附體?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越想艾一戈心里就越亂,靳可竹那笑臉盈盈的樣子又浮現在自己的腦子里,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甚至是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艾一戈的腦海中雜亂無章的反復出現。
曾經靳可竹對他的那些帳惡、那些氣惱、那些不屑,一切的一切。變愕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就在不久之前,艾一戈看到靳可竹滿臉的平靜,以及她眼神之中的淡然。那是一種如何毅然決然要跟自己永不再見的表情啊?
可是僅僅就在幾分鐘之后,靳可竹卻奮不顧身的把艾一戈推了出去。自己搶身擋在了飛馳過來的汽車之前。
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話,讓艾一戈肝膽欲裂,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這丫頭,直到自己快要人事不省了,很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了。卻向艾一戈剖明了心跡。
“可竹,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艾一戈口中喃喃著,眼中的淚水根本止不住的慢慢流淌下來,口中不斷的反復著這句話。
“你說的,你如果能醒,就會跟我在一起。可是你知道么?我寧愿躺在那兒的是自己,從此再也醒不過來,也不愿意這樣!!!”艾一戈的聲音含糊不清,即便是他身旁的劉天順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
“老艾,你坐會兒,坐會兒!喝口水”劉天順無奈,只得拉住艾一戈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一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艾一戈卻突然仿佛瘋了一般,指著天花板的方向。大聲的嘶吼著:“老天,你他娘的能讓這個世界都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為什么還要讓這種事情發生!!!老子就算不能跟可竹在一起,也不愿看到她躺在里頭那張手術臺上!!!你他娘的說話啊!!!你不是很厲害么?你把這個世界再變回去!要么,你就把可竹還給我!!!”
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劉天順仿佛都要傻掉,而彭連卿那邊三個人聽到艾一戈的嘶吼,也發了瘋一般的跑了過來,看到艾一戈指天怒問的樣子,面面相覷,完全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這個世界上,大概除了艾一戈。再也不會有人聽得懂他在說些什么吧!
說完這一切之后,艾一戈更是止不住眼淚的決堤,滾滾而下,哭的渾身都軟了下來,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彭連卿和劉天順趕緊跑了過去,抱住了艾一戈,同時狠狠的發誓:“老艾,你放心,不管可竹有沒有事,抓到人之后,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說的田庶恒和徐雨辰在一旁聽得心驚膽跳,同時又很羨慕艾一戈,人,這輩子,有這樣的兩個兄弟,恐怕真的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