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容兇惡的中年人見大多老頭老太太都在警察的疏散下離開了“防線”,有點急了,連忙糾集住郭家近親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大聲吼叫著說道:“大家不要相信這些騙人的鬼話,咱磚瓦廠拆了后,就沒打工的地了!我可不想死了沒人送終!”
那幾個郭家的近親也跟著鼓噪而起,可是這大勢已去,這幾個跳梁小丑是掀不起任何的波瀾的,畢竟那說話的小伙子可是國家派來的啊,說的話又是那么的有道理,而且又有這么多的警察在這里,自然除了郭家的近親之外再無人敢動。[]搜集上傳
而那面容兇惡的中年人見狀便就哭鬧著借機靠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聯防隊員,“嗷”的一聲捂著臉躺在了地上,不住的翻滾,嘴里還大吼道:“警察打人啦,警察殺人啦!”
這一聲響,那磚瓦廠中沖出了二、三十個漢子,高呼著要求嚴懲打人兇手的旗號涌在了一起,那聯防隊員很委屈的說道:“我連碰都沒有碰到!”可是那些漢子哪個肯聽,雖然沒有就上前將那聯防隊員抓起來痛打一頓,可是這怒罵聲,這咆哮聲便如同潮水一般一層一層的高漲。\、
秦揚知道這是磚瓦廠實在沒轍,要耍無賴了,方才那屬于不明真相的群眾被蒙騙,現在這個行為可不是這么簡簡單單就能夠解決的了,這不是人民內部矛盾,這是赤、裸、裸、的有組織有預謀的黑社會邪惡勢力喪心病狂的對抗政府的行徑!
于是秦揚便向趙洪祥表達了自己的這層意思,這令趙洪洋也不由的嚇了一跳,這一下子帽子可扣得夠大的啊,不過這郭家在柳堡鄉確實也算是一霸,欺男霸女算不上,可是橫行鄉里那是沒錯的。\可是,這一下子有三十多個人,總不能一下子全部抓起來吧。
趙洪洋也有為難的看著秦揚,秦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這要是扣上了這個大帽子,怕是這些人中要有一大半全部要被判刑的,這么一來鄉政府與鄉派出所,只怕在這柳堡鄉想要進一步開展工作也是比較難的了。
秦揚還是決定先給這些家伙們一個機會,背著雙手,秦揚目光極其威嚴的在那些跳得很兇的鬧事者臉上一一的掃過,在秦揚這嚴肅的眼神的盯視下,隱隱也有幾個膽小一點的,停止了叫嚷,不由的后退了幾步。\
秦揚知道,這三十多個人之中,鐵了心要對抗的其實也不過就那么不到一半的人,這些人只怕就是一直跟在郭家后面橫行鄉里的人,亦或者就是郭家的子弟,而那一半人估計就是這磚瓦廠里的工人,這兩撥人可要區別來對待。\\
秦揚轉移目光,瞪著那叫嚷的最兇的幾個人,冷冷的說道:“你們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行為嗎?你們這是帶有黑社會性質公然挑釁國家機關的違法犯罪行為!這段時間,縣里正在嚴打,對于這些違法犯罪的行為,是要加快加重處理的!你們也不想因為哥們義氣亦或者是不懂法,不知法而被關個八、九年吧?!”
聽到這么嚴重,那些人中已經有人露出了惶恐的神情,這是他們老郭家的事情,與自己的關系并不大,大不了不在他廠里干活就是了,大不了那拖欠的工資就當時買個平安算了,這秦鄉長剛才不是說要在這原址修建一個更大,待遇更好的工廠的么?
那郭家的子弟一見這人心散了,便就吼起來道:“你嚇唬誰啊!犯罪又怎么著?你們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打傷我叔叔,就不是犯罪了?這,也算是故意傷人罪吧!”
秦揚不由的在心中撲哧一笑,這還是個懂法的人啊,居然還知道故意傷人罪!真是有才啊,秦揚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說道:“鄉親們,你們剛才也看見了,我們的同志便是連碰也碰那人一下,又哪來的什么故意傷人了?反倒是你,與那躺在地上的這位,胡亂說話,我們是可以告你誣告的,這誣告罪也是要被判刑的!而且,我們這里這么多的證人,趙所長也在這里,親眼見了,你們便是想要抵賴也是抵賴不過去!”
“你嚇唬誰,我叔叔好端端的就會在地上打滾么?我們這里可都是親眼見著你們政府人員打人的!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那青年扯著嗓子喊,想要在聲音上就壓過秦揚一頭。\\
可是在秦揚與派出所的眾人怒視下,敢于響應的也只有那么老郭家自己的子弟而已。\
“我二伯的老丈人可是縣局的楊局長啊!你們怕個逑?!我跟你們說,這磚瓦廠要是沒了,我們老郭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那青年見這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急了!
秦揚嚴肅的看了看趙洪祥,又轉過身去,對著圍觀的群眾正色的說道:“同志們,這是赤、裸、裸、的黑社會份子的丑陋嘴臉啊,今日,我們柳堡就要為大家除害!誰有冤屈的,請到派出所趙所長這里來申冤!我們對于這些橫行鄉里的黑社會份子要采取嚴厲的打擊!”
趙洪洋等秦揚的話語說完,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凡是屬于郭家黑社會勢力的份子通通給我帶走,與郭家黑社會勢力無關的眾人請立即離開場地1”
趙所長言罷,所里的警察、聯防隊員么便就準備上前拿人了。\
見這真的動真格的了,那些花錢雇來的,礙于哥們義氣被找來的,還有被郭家以不發拖欠工資而糾集起來的工人們一下子都散開了,便是郭家近親中的一些人也退了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
而那在場中叫囂的年輕人顯然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個樣子,連忙向秦揚沖了過來,氣勢洶洶的吶喊道:“你們這是公報私仇!你們這是欺負我們郭家沒人,告訴你,我二伯一定會讓你知道厲害的,到時候,你便是跪下來求我,也沒有用!”
秦揚冷冷的看著那青年,嘴中只冒出兩個字:“猖狂!”
這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那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他是郭衛軍的小兒子,在郭家排行第四,人稱呼為郭小四,一向在鄉里仗著郭家的勢力,橫行霸道,飛揚跋扈,在他眼中除了他二伯與他爹之外,就沒有別的什么人了,如今這小白臉一樣的秦揚居然對他如此的冷酷與不屑,這深深的傷害了他的自尊,這也深深的激怒了他,他一把從懷中掏出匕首來,向著秦揚猛扎了過去。\
眾人傻了眼鏡,沒有想到這郭小四,個頭不高,這膽氣倒是不小,居然拿著匕首就捅了過去,倒確實有乃祖的風范。
祁步凡這邊傻了眼睛,沒有想到這柳堡,一個水鄉,這民風居然彪悍如此!不由得也為秦揚捏了一把汗,這次被調集過來搭建班子,眾人自然知道是要以秦揚為核心,大干一場的,這還沒有大干,核心就被捅了的話,這工作還怎么開展了!?
秦揚冷靜的看著那沖過來的郭小四,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這讓趙洪祥幾乎都要瘋了,雖然趙洪祥已經猛地沖擊過來,可是這由于距離的原因,只怕趙洪祥的飛腳已經落在那郭小四的后頭了,在這嚴打的時期,柳堡鄉的鄉長被人拿匕首當著派出所所有干警與聯防隊員的面捅了,這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的政治生命就到此終結了啊,更何況這還是縣委鐘書記的紅人,市里“樹新風、揚正氣”宣傳的對象之一啊。\\
不少老頭老太太們也不由的閉上了眼睛,造孽啊,這郭家橫行霸道這么長的時間,老不容易來了一個為人民辦實事的好鄉長,就這么的要被捅死了啊,作孽啊,這好端端的年輕小伙子啊,可惜了……
在眾人各種心思之下,秦揚終于動了,只是稍稍的往外退了一步,雙手猶如閃電一般探出,牢牢的抓住了那郭小四持匕首的手。旋即一用力,將那郭小四的手高高的舉起:“鄉親們,這樣喪心病狂,囂張跋扈的黑社會份子,我們該不該抓?!”
“該!”不知道誰也吼叫了起來,這柳堡鄉鄉集,哪家哪戶對這橫行鄉里的郭家有好干?
秦揚心中很是欣慰,這公道自在人心啊,于是便趁熱打鐵的說道:“這禍害子孫,斷子絕孫的磚瓦廠該不該拆!”
“該!”群眾們見著這向來只有欺負人的人今天一個個的被警察抓起來了,心中很是高興,情緒很是激昂!
“那好!我們拆!”秦揚高聲的下達了命令,這還沒等祁步凡聯系來的施工隊動手,這圍觀的老百姓已經率先開始了第一波。
趙洪祥又是驚喜,又是羨慕的走了過來,將郭小四戴上了銀手鐲,笑著恭維道:“秦鄉長好身手啊,不愧是見義勇為的能手!”
這見義勇為就見義勇為唄,還能手,這小趙也太會說話了,秦揚笑了笑:“過獎!”看著這群情激昂的樣子,秦揚又對趙洪洋與祁步凡說道:“這磚瓦廠里的設備與辦公用具一個也不能毀了,將這些東西送去郭家!”
祁步凡點了點頭,這秦鄉長做事果斷且又有智慧,看來自己這次的選擇是對的!祁步凡心中對建設好柳堡,心中更有自信,也更為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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