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回到了家中,卻發現沈婷與夏敏都不在家中,但是家里已經被布置得飄飄亮亮的了,顯然,這兩個小妮子為今天晚上的慶祝做了不少的準備吧。可是,自己下午便要出車,而且聽李思遠的意思,只怕晚上都很有可能不回來,這會不會令花了很多心思準備今晚聚會的老妹與夏敏失望了?這幾乎是不用回答的問題了。便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會生氣失望啊。唉,真是沒有辦法,自由與事業是劃不上等號的,至少現在真的是這個樣子。等成為鐘書記的專屬秘書與司機之后,只怕更會如此!到那個時候自己可便更加的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了,不過秦揚更是期待,因為,只要熬過了這陣子的寂寞,按照眾人的說法,這鐘書記是下來鍍金的,干出點成績之后,自然會上調委派重任,到那個時候,自己多半會在鐘書記臨走前被安排一個好地方,在那迷糊的睡夢中,秦揚情緒的記得,鐘書記來安宜不到一年的時間,便使得安宜縣脫掉了貧困縣的帽子,借此而升任到竹西市做市委副書記,而在其臨行前給秦揚安排的職位,那可是安宜最富裕的淺水鎮副鎮長啊。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屬于自己的時間要多的多了,也可以盡情的彌補一些以前對親人對家庭的愧疚了。想及如此,秦揚暗自鼓勵了自己一下,同時給老妹留下了一封說明信,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與對夏敏生日到來的祝福。
出乎秦揚意料的是,這下午去戴堡的不只是李思遠一人,就連鐘聲鐘書記也在其列,這實在是秦揚沒有事先想到的,他原本以為這一次還是李思遠對自己駕駛技術的進一步考察了,畢竟領導的司機還可不是說笑的啊,關系到一車人的生命安危啊。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鐘聲鐘書記可不必要親自考察啊,看來,這還真的是一次真實的出行啊。鐘書記不叫小車班的司機也不帶縣委給他配備的專職秘書,而單單叫自己開車,讓李思遠陪同,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秦揚壓抑著激動的情緒,非常自然卻十分大氣專業的打開了車門,將鐘書記與李思遠迎上了“紅旗”,而那些小車班的司機們見到,不免心中嫉妒萬分。
“這小子就知道拍馬屁,還裝模作樣的用手護在車門那,這是學美帝國主義了。”
“可不是,就咋么一個嘴上無毛的家伙,也開的了車?小心,一車撞死!”
秦揚自然并不知道這些司機們的怨怒,而鐘書記一上車已經閉目養神起來,而李思遠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遠方,也不說話,秦揚想了想,還是果斷的放了一盤舒伯特的小夜曲。
這悠揚的音樂響起,從后視鏡中看到鐘書記也不免暗暗的合著節奏微微的點著頭,秦揚知道,自己又賭對了,鐘書記這樣的文化人的欣賞水平果然是比較的“小資”的,這舒伯特的小夜曲,顯然很合鐘書記的心意。
要知道,做一個出色的司機,可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會開車就可以的。有很多細節上的注意,那是必不可少的。在這種車內的領導不打算說話,閉眼養神的時候,放上這樣的旋律優美、委婉、纏綿的音樂,自然是更利于領導休息的。
車開得很穩,尤其是進入那鄉鎮的道路之后,這車開得便更為的穩起來,在這路況不是很好的道路上行車實在對駕駛員也是一個考驗,不過秦揚的車雖然開得很穩,但是一點也不嫌慢,不到一個小時,便將以前老王要用一個小時加一刻鐘到達的路程完成了,而且比老王要開得更穩,這駕駛看來也是有天賦的。李思遠安穩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秦揚有條不紊的開著車,暗自佩服道。
而鐘書記這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這令秦揚也很是佩服,自己也還沒有告訴鐘書記到了地方,鐘書記這就自己醒了,就仿佛閉著眼也能看見目的地到達一樣。領導就是領導,果然不一樣啊,不一樣!
見著鐘書記已經睜開了雙眼,秦揚于是開口恭敬的問向李思遠道:“前輩,我們去哪里?鄉政府么?”
李思遠搖了搖頭:“你上次的調查中說戴堡鄉民風好賭,且這里有不少的地下賭場,來得都很大是么?”
秦揚點了點頭:“我有個高中同學就是這戴堡人,他說這里經常會有吳江、天南等地的大老板前來賭博,這賭資都是用拇指來衡量,數都不數。當然,我上次也有來調查過,雖然沒有見過那樣的大場面,不過這鄉里的普通百姓打牌的輸贏都已經上百了!”
這時候,安宜城里的一些很多單位里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也就才四、五百,這平常的打牌都能破百,這已經是相當大的數目了。
“只怕,你這調查還真有這么可能。我在竹西的時候就聽說過安宜這里有個銷金窟,沒想到還真其事啊。”李思遠看著那路邊的破舊房屋不由得慨嘆。
這次鐘書記的親自前來是為了戴堡的賭博之事?總不會是親自來參加賭博吧,不過這查處黃賭這一類的六害案件的主體是公安局派出所吧,難道鐘書記是想要親自出馬,越俎代庖?這也與鐘書記的身份不一啊。秦揚暗自的想道。
“小秦,能不能讓我們也混入那所謂的大賭場?”一直沒有說聲的鐘書記發話了。
秦揚想也未想,不過還是停頓了一下說道:“據我的了解,那些大賭場不是熟人引薦是進不去的,我那高中的同學可也不是有資格進入大賭場的人,只怕,這混入有點難度,而且,今天只怕也沒有大場面出現。”
“何以見得了?”李思遠問道。
“凡是有大場面的時候,這戴堡鄉的那橋上一般會停著一輛小面包或者是拖拉機,裝作故障了堵住橋的一半,以來阻延時間。”秦揚恭敬的說道。
“原來如此!”李思遠點了點頭。
鐘書記也點了點頭,不過鐘書記到底是鐘書記,笑了一笑說道:“其實就是今天又賭場,我們也進不去。”
“為什么了?”秦揚湊趣的問道。
“就因為咱這車與這車牌啊!”鐘書記爽朗的笑著。
秦揚與李思遠也是如此,那么鐘書記既然知道如此,那還到這戴堡來是為了干什么了?秦揚的心中滿是疑問。
“好了!先去鄉政府吧!”鐘書記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秦揚應了一聲,向著戴堡鄉鄉政府開去,上從來這調過研,且這鄉村的主干道一目了然,很快戴堡鄉鄉政府的牌子便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