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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申打開了那臺14寸的小電視機，調了調頻道。00ks發現竟然沒什么可看的電視劇。沒有衛星接收器，沒有有線，也沒有數字電視，頂多收到四五個頻道。只是讓楊申有些頭痛的是，五個頻道中一個信號不好，演的是電影《孔子》。一個正在做電視廣告，估摸著怎么也得半個多小時。一個演著新《紅樓夢》，一個演著新《三國演義》，一個演著新《西游記》。
天雷滾滾。
大雨愈下愈緊。
整個世界都被雷聲和暴雨籠罩，不見天日，難辨晝夜。
葉傾城嘆一口氣，回到椅子上坐下來，看到電視里正在演著新三國，撇嘴道：“就不能找個好看點兒的？”
“沒有好看的。”楊申說道：“三國、西游、紅樓、孔子，你說看哪個好？”
“我x，就沒有人拍的電視劇看看？現在的中國導演都他吃屎長大的？除了拍歷史，就是翻拍經典。特別是張紀中那二貨，一個《射雕英雄傳》，里面的郭靖搞得跟張紀中他二大爺一樣，想到江南六怪教郭靖武功的時候我就來氣。一個小孩子，屁也不懂，讓他拿棍敲大石頭，敲不爛就是傻蛋——也不知道是江南六怪太二，還是金庸太二，還是張紀中太二。”
楊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葉傾城，賠笑了一聲，問道：“怎么了你？好像生氣了。”
“生氣？沒有啊。”葉傾城嘟囔了一句，抓起一把瓜子，看著《三國》，心不在焉的發著呆，竟然忘了嗑瓜子。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確實有些失態，竟然發起了無名之火。心里那種莫名的煩躁，壓抑的胸悶心亂，似乎要是不找個出氣筒撒撒氣就很不痛快。
想來想去，葉傾城終于明白，自己是被“變身咒”和安小環折磨的神經衰弱了。
她相信，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一定被安小環寫進了小說里。
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毫無可言
想做一點邪惡的事情，也許都要被人指責。哪怕只是一個不能當真的想法，也許都會被人鄙視。整個世界，仿佛一個巨大的牢籠，怎么也逃不出去。
葉傾城真想一拳打爛安小環的腦袋瓜子。
當然，葉傾城也知道，安小環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想對付她，基本上不可能會成功。
“喏。”楊申遞給葉傾城一個真知棒。
葉傾城也不客氣，剝了皮含在嘴里，忽然想到上回在冉升家里因為真知棒惹出的尷尬，立時哭笑不得。想著想著，忽然又想起了在小江的房間里看到的那本雜志上的一些yin穢描寫。“她的小舌在那紅彤彤的小和尚的頭上來回舔動……”想著想著，便把自己代入了“她”的身上。
葉傾城的臉色又立時漲紅起來，她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正常了，怎么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呢？
越是不想亂想，越是亂想的多。
剛才自己的亂想，大概也會被安小環寫進小說里，然后被很多人指指點點甚至鄙視辱罵……
嘩啦啦下個不停的暴雨就是擾人的噪音，更讓葉傾城心煩意亂。
瞅了一眼電視，葉傾城說道：“別看了，吵死啦。”說罷，葉傾城就有些后悔起來，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實在是惡劣到了極點。怎么可以像個潑婦一樣亂發脾氣呢？
葉傾城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調節著心情。
楊申擰了一下眉頭，關掉了電視。看著葉傾城，說道：“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吧。”
葉傾城閉著眼睛搖著頭，苦笑嘆氣，“沒什么，心煩。跟你說也沒用。”葉傾城覺得自己真該一個人靜一靜，或者該親自去商丘一趟，一巴掌拍死安小環，徹底從《變身潛規則》中解脫出來。
只是……
殺一個人，葉傾城還沒有那個勇氣。
即便殺了安小環又怎么樣，自己的生活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灘沼澤。倒霉的自己想安靜的生活都不行，總有那么多討厭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亂轉
想到討厭的人，葉傾城首先想到了冉菲。
無奈，又無可奈。
葉傾城忽然想起了那個自殺的詩人余地的詩：站在山頂，風從東邊吹來，太陽劈開烏云。過了很久，他奮力張開雙臂，向著天空發出一聲吶喊。曾經，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壓抑的葉傾城幾乎喘不過氣。
不知為何，她真想找個人狠狠的揍他一頓，或者讓人來揍自己一頓。
似乎只有暴力才能緩解自己混亂不堪的心緒。
抬眼看到楊申關心的眼神，葉傾城苦笑一聲，想了一下，問道：“楊申，問你個問題。”
“好，好啊。你問吧。”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是一本書的主角，你會怎么樣？”
楊申愣了一下，說道：“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你是想說我這人太自以為是，總把自己當主角嗎？”擰了一下眉頭，楊申說道：“我覺得我還好吧？沒那么自以為是。”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如果有人把你當成一本書的主角，把你的生活都記錄下來，當成一個故事來給人看，你會有什么想法？”
“呃……你是說有人要給你寫傳記嗎？”
“我……”葉傾城喪氣的擺擺手，“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兩人就這么呆坐著，葉傾城望著門口的大雨出神，一只手的手指趴著柜臺，食指隨意的輕輕敲打。楊申望著葉傾城，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想要說點什么，又怕惹得葉傾城不開心。他看得出來，葉傾城現在的心情很惡劣。
摁滅一個煙頭，楊申又續了一根煙，點煙的時候，看到了葉傾城不停的敲來敲去的手指。愣了一下，再看葉傾城手指之下，楊申心里一個激靈。
葉傾城的手指之下，是一根特大號的振動棒。振動棒外包裝上的“超爽”兩個金黃大字觸目驚心。
她是在暗示什么？還是只是無意的動作？
據說女人在欲求不滿的時候就會脾氣暴躁的——不對，他是男的。
楊申覺得自己有些精神不正常，總是難以把葉傾城想象成一個男人。
再看葉傾城專注看雨的神態，楊申一陣癡迷。
也許，也許不管他是男的女的，以他的姿色，大概會讓很多男人心理發生變化吧。
也許，也許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會在乎他或她的性別吧？
或者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只是以前沒有碰到喜歡的？
或者自己對他并沒有任何感情，想要的，不過是那一進一出的樂趣？
想到此，楊申忽然呼吸困難起來，眼睛不自覺的在葉傾城身上瞄來瞄去，視線最終停留在了葉傾城的大腿上。
那條短裙遮不住葉傾城白皙的大腿，更隨著葉傾城不耐煩的不自覺的晃動的腿一起一伏，那黑暗中的神秘，似乎若隱若現。
除了雨聲，只有楊申急促的呼吸聲。
葉傾城心思煩亂，正在想著以后的生活該怎么過，也沒有注意到楊申的不正常。
忽然，楊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葉傾城愣了一下。
楊申雙眼中燃著玉火，張開雙臂，一下撲來。雙手死死的抱著葉傾城，身子更是緊緊的貼了上去。
葉傾城瞪著眼睛，嚇傻了。她感覺到了有東西頂著自己下身，感覺到了楊申炙熱的身子和粗重的呼吸。也感覺到了自己已經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也不知是氣的還是——一定是氣的了
怎么辦？自己能打得過他嗎？
葉傾城慌了，亂了，不知所措。
楊申盯著葉傾城的眼睛，一只手順著葉傾城的腰肢往下，一直摸到了葉傾城的屁股，然后鉆進裙子里，順著屁股內側向里，即將碰觸到大腿根部的時候，卻又停下。良久，楊申忽然又放開葉傾城，狠狠的給了一個嘴巴，“對不起我……”楊申猛的轉身，跑出了小店。一直來到雨中，張開雙臂，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
是愛？還是？
是純潔的感情？還是的誘惑？
楊申不清楚。
青春，年輕又迷惘。
楊申跪在雨中，痛苦的捶打著地面。
“不我不是同性戀不是”楊申呢喃著，精神恍惚。曾經他沖動的認為只要相愛，可以不在乎葉傾城的性別，可真到了要直接面對葉傾城男人的身體的時候，楊申退卻了。他怕了，怕自己會從此萬劫不復。他只是個小人物，他的理想只是抱著老婆安然度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將來的伴侶會是個男人
店中，葉傾城呼呼的喘著氣，看著雨中的楊申，深吸一口氣，停了一下，又長長的吐出來。搖頭苦笑，嘀咕道：“真是遺憾……不，真是幸運。幸好楊申這個王八蛋他是個正人君子。”
走到門口，拿起楊申的雨傘，葉傾城撐著雨傘走了出去。她沒有去安慰楊申，也沒有跟他道別，直接來到了大路上，幸運的攔到了一輛出租車，朝著文苑小區而去。
一回到住處，葉傾城就看到了面色陰冷的坐在客廳的冉菲。
不知道這丫頭又怎么了，葉傾城懶得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冉菲沖上來，推住葉傾城要關上的房門，擠進來，才砰地一聲帶上門，反鎖了。冷冷的看著葉傾城，冉菲凝眉問道：“為什么可以接受他，都不能接受我？”
葉傾城有些煩，說話的語氣很沖。“你在說什么啊？”
“為什么能接受楊申，就不能接受我？我哪里不如那個小混混？”冉菲漲紅著臉，說話聲音雖然不高，卻也顯出了很大的憤怒。
“我什么時候接受他了？”葉傾城怒道，“就算是我接受他了，又跟你有什么關系？”
“哈，哈哈。”冉菲氣急反笑，“你還不承認？我親你一下你就覺得惡心，跟著他去找小姐你不覺得惡心，被他猥褻你不覺得惡心，明知道他對你有想法，還找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跟他去吃飯，被他捏到胸部也沒有真的發怒，跟著他換衣服，還跟著他去他的店里，明知道不安全還不走，你要是真想走，這點雨能攔得住你嗎？”冉菲漲紅著臉，眼睛里淚光閃動。“怎么？爽完了回來啦？”
“你跟蹤我”
“沒有我只是看了《變身潛規則》。”
葉傾城臉色陰晴不定，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安小環你好很好”
冉菲抽了一下鼻子，忍著眼淚沒有落下來。哀怨的看著葉傾城，輕聲呢喃：“我不明白，我是男人的時候，比那個小混混又帥又有錢，又對你那么好，你不喜歡。我變成了一個美女，你還是那么討厭我。我不明白……不明白。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不能接受我？”
葉傾城眉頭深鎖，看著冉菲，不僅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有些厭煩。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冉菲一折騰，更是怒火中燒。“你放棄吧，我不可能喜歡你呢。”
“告訴我為什么？那么多讀者都對我有好感。”
“那是別人的事，誰對你有好感你嫁給誰好了。”葉傾城的口氣很生硬，“我是葉傾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小說中那個讓人意yin的主角，更不是鳳姐不是芙蓉不是獸獸，不是任何人娛樂的對象我只想安靜的生活不想被人關注，不想為了博取別人的喜歡就裝什么正人君子、窈窕淑女我喜歡誰、跟誰上床是我的自由像那樣跟誰上了床都要備受指責？還要哭著道歉？憑什么？我有權力喜歡你或者討厭你，不管你對我做什么。我更有權力甚至足夠的理由喜歡男人或者女人，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喜惡而改變你有種可以花錢請打手抓了我但是你、包括任何人，永遠不可能左右我的靈魂”
“你……”冉菲的臉色有些難堪，悲傷和驚訝溢于言表：“你說這種話，性格這么……會被讀者討厭的。”
“我又為什么要討好他們？”葉傾城哼了一聲，冷笑起來，“我的性格怎么了？我承認，我貪財好色，我暴力無恥，我見異思遷，我不識好歹，我自以為是——那又怎么樣？我招誰惹誰了我我做什么事情，憑什么要別人指指點點我就是這么個人性不需要看誰臉色改變什么”葉傾城出離憤怒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塞給冉菲，“還給你給我滾”說著，走到門口，用力打開了門，瞪視著冉菲。
冉菲木訥的拿著手機，被葉傾城推出房間之前，又把手機丟在了葉傾城的床上。
十分鐘后，在冉菲的普桑里，一男一女坐在車里。
外面依然大雨傾盆，難見行人。
不過下午時分，竟好似黃昏。
周亞林深吸一口氣，轉臉看著心不在焉的冉菲，問道：“你的悲情戲有效果沒？”
冉菲搖頭嘆氣，“弄巧成拙了。”
周亞林苦笑，“早就跟你說她不會吃你這一套的。她那個人，可是很拗的，你越是用各種辦法追她，她跑的越快。你小子，還用那么多陰謀詭計，被她識破了，會更反感你的。一切順其自然不好嗎？”
冉菲斜了周亞林一眼，說道：“你知道的挺多嘛。”
“呃……怎么說也跟她做了那么長時間的同學了，多少，多少了解一些。”周亞林說道，“她的性格一直那么惡劣，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難道……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人盲目？”說著，周亞林忍不住笑了。
冉菲抽著嘴角干笑，嘆氣道：“特想哭。我被愛情傷透了心。”
“切，小孩子懂個屁的愛情。”
“不懂愛情嗎？可為什么看著她憤怒又不甘的臉，我會心疼呢？”冉菲苦著臉看著周亞林，“肩膀借我用用。”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我‘男朋友’。”
“呃……”想起冉登方在自己家里現在正在跟他的“親家”把酒言歡，周亞林頭痛欲裂。當初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冉菲和自己都沒有去“堵口子”，最后倆人兒都淹死了。
冉菲不等周亞林答話，就把身子靠了過來，趴在周亞林肩膀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把周亞林嚇得哆嗦了一下。
“嗚嗚嗚……還別說，有個肩膀靠著，心里感覺挺……挺奇怪的。”冉菲說著，又往周亞林肩膀上蹭了蹭。
“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周亞林有些不自在。
“靠，別那么小氣，你的肩膀空著也是空著，借我用用有什么大不了的，虧咱們還是多年兄弟。”
“別逗了。”周亞林說著身子往外挪了挪。
冉菲的身子失去了支點，往下滑去。“哎呀”
“嗯？”
冉菲坐起來，瞪了周亞林一眼，一手捂著胸部揉了起來，嘟囔道：“被檔位桿碰到了。”
周亞林臉色有些難堪，看著冉菲揉胸部的動作，說道：“喂，我說，你……你別在我面前做這種動作行嗎？”
冉菲給了周亞林一個曖昧的斜眼，又舔了一下嘴唇，看到周亞林不自在的哆嗦，才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周亞林也跟著笑著搖頭，轉臉看著車窗外嘩啦啦的大雨，又想起了剛才“相親”的場景，想起了老爹和冉登方互叫“親家”的對話。
“哈哈哈……”周亞林忽然仰著頭靠在靠背上大笑著，歪著頭看著臉上掛著淚的冉菲，說道：“人生，真是精彩。”
“你之前不是覺得煩惱嗎？”
周亞林抿嘴笑笑，嘆氣道：“也許煩惱和精彩只是一念之間。”說罷，看到冉菲古怪的眼神，又趕緊解釋，“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也別誤會，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想的。”
一男一女相視一眼，齊聲大笑。
至于笑聲中有多少歡樂多少煩惱，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山東正宗邵氏肴驢肉”店中。
雅間里。
二十年前的五位故人圍桌而坐。
滿桌的菜，卻沒人動筷子。
葉剛端起酒杯，把杯中高度白酒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酒杯，愣了一會兒，轉頭看著邵海，“海子，我……”葉剛鼻子一酸，眼眶濕了，哽咽道：“你一定知道邵洋在哪對不對？你們可是親兄弟啊，他怎么可能不讓你知道自己在哪呢我求你了，求你告訴他，當年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他要是非要找個人出氣，那就讓我變身吧，哪怕讓我變成一頭豬，我也認了。”抹了一把眼睛，葉剛的眼淚落了下來，“傾城……他還是個孩子啊。他……她還沒有十八歲，人生還很長。放過她吧。”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竟然痛哭流涕。
知子莫若父。葉傾城的脾氣秉性，葉剛是再了解不過了。他相信，葉傾城沒有把變身的事情告訴自己，一定是怕自己擔心。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孩子，本就因為貧窮吃了不少苦，現在又變身了……
葉剛淚如雨下。
小白一愣，想起女兒白璐的悲慘生活，也不禁潸然淚下。看著邵海，說道：“告訴他，有什么怨恨沖我來吧，當年都是我的錯。請他放過其他人。”
安小瞳緊咬著下唇，低下了頭。當年為了活命，讓自己的兒子變身，安小瞳一直心中有愧。此時看到兩位老友如此，不免更加良心不安。
忽然，安小瞳腦子里嗡的一聲，身子晃了兩下，仰面栽倒。
文苑小區。
葉傾城正坐在床上背書，忽然腦中嗡的一聲炸響，一陣眩暈。
“靠一定是被冉菲和安小環給氣的了。”葉傾城心中嘟囔了一句，拍了怕腦門。
某市。
因為“意外”坐過了站，正在購買回程車票的白璐身子一晃，栽倒在了地上。旁邊排隊的人立刻亂了起來，許多人紛紛后退，怕惹禍上身。
南京法官王浩以及他的同事和上級，要對中華民族人性之墮落負一定的責任。
林家。
正在聽著林鴻講述學校生活的樂趣的時候，林秋同樣的腦中眩暈，手里的茶杯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林鴻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了差點栽倒的林秋，關心的問道：“姑姑，你怎么了？”
林秋凝眉擺手，“沒事。”說著閉上眼睛，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商丘。
一高附近的錦城賓館的某個房間。
正在“騎馬”的寧靜忽然仰面倒下。
“哎呦”寧靜身下的男人吃痛，趕緊坐了起來，“我x你干什么？差點斷掉”
寧靜捏了捏太陽穴，吐出一口氣，說道：“可能陰虧了。”
“屁的陰虧。”男人撲到寧靜身上，“老子還沒玩夠呢。”
男人身下，傳來寧靜的浪笑聲。
某地，某新婚之家。
新婚的喜氣還沒有淡去。
一個正在廚房里忙碌的年輕美婦忽然身子一晃，差點暈倒。
拍了拍腦門，美婦覺得自己該休息一下。放下廚具，走向臥室。
臥室里，一個帥氣的男人正坐在電腦前看著一邊看著小說一邊感慨：“嘖嘖嘖，現在的小說太變態了。連變身都有。真他惡心。想想跟變身的女人上床，我就想吐。”
美婦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躺在了床上，無力的說道：“好累，幫我做飯去。”
“沒問題。”男人走過來，在美婦唇上親了一口，“乖老婆累了就好好休息。”
小城市。
肴驢肉店雅間。
旁邊的大林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安小瞳。其他人也慌了，看到安小瞳睜開眼擺手示意，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卻仍然關心的看著她。
安小瞳坐正身子，環顧眾人，示意眾人坐下。一手捏著太陽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旁人說話：“小環，你沒事吧？我房間的抽屜里有符咒，再貼上去——血咒要用血來制。以你之血染符咒，一滴足以。不要用太多血，用血咒，會付出代價的。”嘆一口氣，安小瞳繼續道：“沒辦法，我離得太遠了，來不及了。你……，不用血咒的話，我們都完了。”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朋友們，安小瞳嘆氣道：“‘變身咒’的詛咒力量空前強大。再不想辦法……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所有變身者，都得死”
葉剛霍的一聲站了起來，渾身戰栗著，看著邵海。
邵海癡呆了片刻，才緩緩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在哪。”端起酒杯，正要借酒消愁，忽又抬頭，“不過，也許……也許你們可以去貴州看看。‘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我弟弟一直很喜歡山區，曾經說過將來有一天要去山最多的貴州定居。”
“那走啊”葉剛喊道。
小白深吸一口氣，也說道：“走我已經虧欠我兒子太多，總該做些什么。”
安小瞳也站了起來，看到大林要說話，開口道：“你不用去了，小鴻總需要人照顧，萬一我們和林秋都……不要耽誤了孩子的未來。我也懷疑‘變身咒’的主人不是邵洋。邵洋雖然小心眼兒，但絕對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或者不會置我們于死地。不過不管‘變身咒’的主人是誰，都是相當危險的。此去……兇多吉少。”
當然，也許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么大的貴州省找到邵洋，更找不到“變身咒”的主人。但這些話，安小瞳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她不想再給朋友們施加壓力。
葉剛有些急躁，“那就我們三個去吧，現在就走吧。”
小白看著葉剛，看著這個依然急性子的老朋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說道：“先不要急，回家安排一下，別一著急就魯莽行事。”
葉剛看了小白一眼，點了點頭。
安小瞳深吸一口氣，眼睛里蓄著淚，“小環，我……我沒想到……我以為我可以毀掉‘變身咒’……我以為……對不起，連累了你。如果這回我不能……告訴你媽媽，我一直愛著她。爸，爸爸也愛著你。”說罷，安小瞳泣不成聲。
十多秒鐘之后，安小瞳的手機響了。
是一條短信。
小環：爸，我和媽媽會等你回來。
安小瞳張著嘴巴深呼吸，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任由眼淚滑落。
邵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忽然站起：“走吧，我們都去我也想看看那個心狠手辣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弟弟那個混小子……就算不是他搞的鬼，這么多年不聯系，我這個做哥哥的，也該去找他”
四個好友走出店門，上了小白的北京現代。
銀白色的轎車在雨中穿梭疾行，仿佛要沖出這被淹沒的世界。
天，依然暗淡無光。
大雨如簾，遮住了人的視線。
大林站在店門口，看著銀白色的轎車遠走，眼眶濕了。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二十年？二十年的故友啊。你們一定要回來。”
大林走進雨中，上了一輛出租車。他要回家，好好的跟自己的“親弟弟”說說話。
不然……也許以后機會不多了。
商丘。
安小環躺在安小瞳的房間里的床上，眼淚打濕了被單。抬眼看看墻上那沾了自己的血的符咒，想要坐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卻又倒在了床上。
血咒，要付出代價。
安小環看到了自己的一頭黑發中竟然瞬息之間多了許多白發。
渾身乏力，仿佛男人連著做了一晚上壞事兒的感覺。
次日。
日本，某娛樂報紙頭版頭條：《av某某拍片過程中暈倒摔傷》。
美國，某網站頭條《某某電視臺知名美女主持人直播現場暈倒》。
騰訊新聞網圖片新聞《波蘭飛行表演發生墜機事故》：在波蘭普沃茨克舉行的飛行表演中，一架小型特技表演飛機在維斯圖拉河墜毀。據當地媒體報道，飛行員在這起空難中喪生。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安小環心力憔悴，她實在是太累了。她感覺到安小瞳的房間里那張血咒正在拼命的吸收著自己的精力，而那床下的“變身咒”，似乎也在蠢蠢欲動。
太累了。
安小環無力的拿起手機，撥通了葉傾城的手機。
“傾……”
“混蛋安小環我要殺了你”
“你別激動，我有事跟你說，好事兒。”
“哼什么好事兒？”
“幫我寫一章小說吧，我太累了，沒精力了。”
“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