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師第三章 驚世之技(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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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驚世之技(下)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殷揚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殷揚 | 大秦帝師 
“他們都是高人,沒想到居然聽我指揮,我還真有點YY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漢高祖引以為喜的善將將的感覺吧,還真不錯。”周沖看著尉繚師徒二人在他的吩咐下忙個不停,心里很是促狹地想。

漢高祖劉邦抓住韓信,談笑間問韓信他能帶多少兵馬,韓信回答說十萬。漢高祖再問韓信能帶多少兵,韓信自吹多多益善(按:韓信帶兵——多多益善,歇后語的來歷)。漢高祖又問韓信,你能帶那么多兵,為什么給我抓住了。韓信感嘆漢高祖不善帶兵,卻善帶將,這是上天授予他的特殊本領,不是人力所能挽回,劉邦大笑。

不是周沖自以為是,自我安慰,要是換作其他人,處在他的位子上也會有他那樣的YY感覺。尉繚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軍事家,一代奇人,沒想到為了得到紙張居然聽從周沖的指派,這種奇特的經歷任誰經歷都會自以為喜。

“周先生,為什么要用樹皮,不用竹、不用麻?”尉繚一邊扒著樹皮,一邊問周沖。

周沖笑著回答道:“樹皮比竹麻更多,原料豐富得多,可以制出更多的紙。”

對于這點,尉繚很是贊同,道:“要是樹皮能夠造紙的話,那么紙張必將大行于世。周先生此技必是驚世之技,會改變一個時代,讀書人從此以往不會因為書簡笨重而受累了,實是開于辟地的大事,功德無量!”

周沖造紙只是想讓尉繚有一個良好的書寫工具,并沒有想著周濟天下的讀書人,經他這么一說,有點暈乎乎地想:“要是此時就把紙張推行于天下,讓所有人都在紙上寫字,我會不會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工匠?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著名的科學家,還要超過蔡倫、左伯這些造紙能手。要真是如此,我豈不是一夜成名?一下子就青史垂名了?”

中華文明源遠流長,然而我個人認為其發展主要有三個里程碑:一是文字的發明與改進,文字的重要性不說,朋友們也明白。二是紙張的發明與使用,讓書寫更加方便,便于文化交流。三是印刷術的發明,使得文化交流更加的方便。

紙張要是真的在秦代就發明,必然會以很快的速度推行天下,取代笨重的書簡,周沖的做為就成了中國文明史上里程碑似的行動,對中華文明的發展做出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無論怎樣贊譽都不為過。

如此重大的歷史功績,周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他能不頭暈乎乎的?

正在暈乎中的周沖給王敖的質疑聲驚醒過來,只聽他道:“我們用過竹,用過麻來造紙,造出來的紙很粗糙,一碰就壞,用樹皮沒試過,能成嗎?”

后人以為是蔡倫發明了造術,其實不然,蔡倫只是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一番改進,使得先前產量低、且質地粗糙的紙張為之一變,產量大為提高,質量有一個飛躍,便于運用。在戰國時期,造紙術已經存在了,只是那時的紙粗糙一詞不足以形容其品質之低下,基本上是沒法用。也有能夠使用的紙張,但是太少太少。

尉繚的看法與王敖不同,他對周沖很有信心,道:“王敖,你別亂說,周先生神技,必是不凡,你等著看就是了。”

“繚子先生過獎了。”周沖微一謙遜,道:“據周沖所知,用樹皮造出來的紙比用竹麻造出來的好得多,適合寫作。”

樹皮中含的木素、果膠、蛋白質遠比竹麻類為高,造出的紙自然是好得多。當然,困難也是有的,那就是脫膠、制漿的難度也大得多。

“敢問先生,接下來是不是要燒制石灰,用石灰漿腌制漿液?”王敖雖無尉繚子的持重,卻多了幾分活躍。

周沖聽了他的話,還真是有點驚奇,在心里贊嘆:“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沒得說,很高!要不是我多了兩千年的文明,和他們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不值一提。用石灰制漿是在漢代才盛行的法子,他們現在就試驗出來了,真的是太難得了。”嘴上說道:“周沖制漿之法與先生之法有所不同,不是用石灰,而是燒草木,取其灰。”

這點,師徒二人絕對沒有想到,也沒有試驗過,很是好奇,就是尉繚這樣的持重之人也是不免驚奇,問道:“草木可以取灰,能造紙?”

“這還用問嘛,后世不是這樣干的嘛。”周沖在心里有點笑話他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道:“那是自然。”

事實證明,草木灰比石灰的堿性大,更適合于脫膠制漿,制出來的紙質量要高得多。蔡倫造紙就用的是草木灰,而不是石灰。

師徒二人的興趣大增,齊聲道:“走,燒草木去。”提著斧子,對準樹木就掄開了膀子。

要是別人,肯定會以為師徒二人心急。周沖卻品出了師徒二人與眾不同的可貴品質: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

師徒二人之所以如此表現,并不是因為二人心急,想看個究竟,而是二人想一探究竟,弄個水落石出,這就是我們現在提倡的科學精神。這種精神,中國某所著名的學府稱作“田野精神”,意思是說要親自去體驗,不是道聽途說,憑空臆斷,何等的珍貴!

中華文明之所以能夠悠久燦爛,還不是我們的祖先具有這種可貴的品質?《墨子里的科學現象,是墨子親自試驗過的,只不過有很多現象因為時代原因他無法解釋罷了。

現代那些打著學者牌子,到處招搖撞騙的人們,一心只圖賺錢的所謂“學者”們,可以捫心自問了!

周沖也是感動,提著斧子走到另一棵樹前,掄圓了膀子,對著樹身砍去。一時間,咚咚的伐木之聲響過不停。

尉繚師徒二人放聲歌道:“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于喬木。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相彼鳥矣,猶求友聲。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聽之,終和且平。伐木許許,釃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諸父。寧適不來,微我弗顧,於粲灑掃,陳饋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諸舅,寧適不來,微我有咎。伐木于阪,釃酒有衍,籩豆有踐,兄弟無遠。民之失德,干糇以愆,有酒湑我,無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飲此湑矣。”

這是《詩經•;伐木,師徒二人抑揚頓挫地唱得很是動聽,悠揚的歌聲飄灑在山間,別有一番勞動韻味。

望著熱情上騰的師徒二人,周沖心里打鼓了:“這造紙術和做豆腐不同,豆腐我小時做過,造紙術我也只是書上看到的,還沒有試驗過,要是一個差錯,造不出來,丟了我豆腐周的面子事小,浪費師徒二人的熱情,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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