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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初唐
李治呵呵一笑,拿手中的茶水沖我遙敬:“俊哥兒您《天演論》之中的論點之精辟,實在是令開眼界,我父皇可是對您的這本著作贊賞得很。而小弟也親睹俊哥兒之學說,著實有種朝聞道,夕死可矣之感。”
“行了行了,少拍馬屁,為師如此做,也不過是為了我華夏文化學術再添一片綠葉爾。”我這話說得相當的謙虛,實際上,咱是在用《天演論》的學術理論來促進大唐能人智士對于思想學說的發展方向。抬起了手,沖勃那爾斤揮了揮,嗯?一回頭,先人你個板板的,這家伙除了李治進來的時候抬了抬眼皮子,這會又繼續磕睡,著實讓我惱恨,一腳就踹了過去:“燒豬上桌了,還睡?!”
“我要后腿!”勃那爾斤一蹦三尺高,等他瞪大了眼睛,才注意到跟前一臉黑線的本公子和邊上笑得前伏后仰的太子爺。這家伙見本公子神色不善,自然不敢久留,干笑了兩聲撓撓頭皮:“公子,小的現在就下去,您想必也餓了,小的這就給您跟太子整一只香噴噴的烤豬來下酒。”
“那敢情好,對了,莫忘記要烤肥一點的,那脆酥酥的皮夾著板油來,那滋味才叫地道。”李治一聽,口水差點就奔涌而出,險些就忘記了他來這里的目的。
我回頭白了這位好吃懶做的太子爺一眼。“也不知道我怎么交了你這么個徒弟。唉……”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李治渾然不在意我對他地調侃,沖我擠了擠眼:“有偏宜不占,裝模作樣的嘴里說不想,心里想得慌的那可是偽君子,那才真不符合為師你教小弟的行為準則。”
“……唉。為師身上那么多的優點,咋就沒瞅見你學會,可是那些缺點,你倒是樣樣全玩得溜熟,孽障啊!”我沖天仰嘆,很是無奈的心情。
“我父皇有言,這東西,與其說與儒學之學說大有沖突,倒不如說互有裨益,俊哥兒您以為呢?”邊上地李治干笑了兩聲。看樣子不想跟我繼續在他人格品質的問題上再作糾纏,翻起了桌上的一本《天演論》裝模作樣地看了幾個字之后抬頭朝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你爹不愧是我大唐的英明之主,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其實。依為師之見……”
嗯。還真得提一提儒學,自那位董仲舒在漢武之時,吼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口號之后,使得儒學在社會層面功能的形成和加強,同時也就減弱了儒學作為一般倫理道德修養和理想層面的作用。
在原始儒學那里,它是通過道德教育、理想教育去啟發出人們遵守道德規范、追求理想社會的自覺。所以,儒學對于士大夫們的修身養性具有重大地意義和作用。可是,當儒學被董仲舒加以改造。將儒學的一些主要內容進行制度化以后。它就成了不管你自覺與否,自愿與否,都必須遵守的外在規范。因而它的修養意義和作用就大大地被減弱了。
這樣,儒學制度化方面地成功,卻成了它在道德修養功能方面走向衰危地契機。
到了漢末,制度化了的儒學禮教,一方面成為束縛和壓制人的自然感情的東西,一方面又成了那些偽君子沽名釣譽的工具,因而引起了人們的強烈不滿。玄學乘此流弊而起,調和名教與自然的矛盾,而其中又都強調以“自然”為本。并且在理論學說上,玄學也明確地提出了“道明其本,儒言其用”。
所以,自從玄學誕生以后,儒學盡管在制度層面仍然保持著它的統治地位,而在思想修養層面的功能,卻已為玄學或道家所取代。
而魏晉南北朝以后,以至于前隋這一段時期,佛教思想開始興盛了起來,甚至有超過玄學地勢頭,在士大夫們地思想修養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過,到了大唐的時代,隨著李家對道教地扶持以及到佛教的打壓,還有這些年來對于宗教方面的嚴格控制,使得佛教對于士大夫階層的影響力越見衰弱。
而也就是從魏晉南北朝以后到目前為止,儒學只有那些體現為制度化方面的東西,在統治階層的維護下繼續起著作用。盡管這一時期儒學文獻方面的研究也并沒有中斷,但像唐朝孔穎達編纂的《五經正義》之類的著作,除整合和逐步統一漢儒和玄學家的觀點外,并沒有多少新意。所以,儒學在人們的思想修養方面,也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
洋洋散散向李治述說了我這些年來對于儒學客觀的見解和結論之后,我作了總結性發言:“為師也知道,孔老大人,令狐大人等諸位儒師對小弟改訐之處,就是在于為師的《天演論》的學術基礎是以老子之學說以引,認為天地不仁,萬物以為芻狗,而與漢代儒師董仲舒的天人合一之儒學發展的基礎相違背。”
儒學基礎是天人感應學說。董仲舒認為天是至高無上的人格神,不僅創造了萬物,也創造了人。因此,他認為天是有意志的,和人一樣“有喜怒之氣,哀樂之心”。人與天是相合的。這種“天人合一”的思想,繼承了思孟學派和陽家鄒衍的學說,而且將它發展得十分精致。
但同時也局限了社會的發展,因為董仲舒在他的思想體系中提出了神學化的人性論。他認為人受命于天,人性是從天得來的,他的人性論的目的是企圖把封建階級和等級制度看做都是出于天意或天道的,從受之天命的人性中,便決定了誰該做統治者,誰該做被統治者;誰應該高一等,誰應該低一等;誰應該受教育,誰不應該受教育。他認為這種天命、人性決定的封建秩序是不能改變的。
而我的《天演論》的學術基礎卻是以生物的本性為基礎,提出了“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個赤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殘酷現實。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能適應環境或社會,就只能被環境或社會所淘汰。
而大唐如今的科舉制度的改良,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建立和文化知識學習的成就,大唐曲江書院的建立,大唐渭南希望義學的建立,也何嘗不是一種對于董仲舒那種思想的侵蝕?還不就是本公子一次次地在觸碰和撕咬著這根底線?現如今所要做的,就是看何時能讓它完全地繃斷。
“小治啊,為師就在你跟前,說句本不該說的話,前朝之所以滅亡于隋煬帝之手,就是因為遵循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這個生存法則,而這位隋煬帝,恰好就是以為這個生存法則對他無用,又或者是他忽視了這個法則,以至被我大唐所替。這證明了什么?……古往今來,朝代的更替,實際,就是因為人類社會自古以來,就已經把弱肉強食視作是天經地義,但是有一點要記住,強弱是可以逆轉的,所以時刻要有危機意識。”
我說到了這兒,長出了一口氣,這幾句話,我可是不敢寫入《天演論》里邊的,畢竟李叔叔再英明也是一位者,我都是以前幾個朝代的更替為例子,而且很多東西都只是客觀地進行點評,從而烘托出我這本《天演論》所包含的思想。
李治看著我,愣愣地半晌不說一句話,最方后自長嘆了一字:“俊哥兒此言字字珠磯,卻又像是震耳之雷,小弟我真是,唉,實在是找不著能有什么詞合適來夸您了。俊哥兒我告訴你吧,就在你這本書送到了我父皇手里邊的第二天,我父皇就將新任國子監祭酒令狐大人叫進了宮里邊,知道為啥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快快說來,讓為師知曉一二。”我很感興趣,畢竟我想知道李叔叔對于此事件發生之后的所有應對手段。
李治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因為令狐大人在國子監國對于師尊您的學說有頗多怨言,父皇就讓他進了宮,并且告訴他,既為國子監祭酒,就不該在真理還未辯明之前,擅加評說,況且,此乃學術之爭,朝庭而不應該站在哪一方,而應保持中立……”李治很是委婉地把他爹的話給轉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