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神醫
圍觀的人群要么指指點點,要么加油助威,鐘厚的心理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不過他還是擺開了架勢,這是陰陽神功中記載的一套武術,名叫陰陽破,這一招是起手式,喚作陰陽交替。兩手在胸前分開而放,算是一個防御姿勢,而且這一招時刻都可以變招,算得上是個攻守兼備的招式,用在與摸不清底細的人之間戰斗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田博華看到鐘厚擺出的這個奇怪姿勢,略微有些奇怪,他算是從小習武了,對華夏國的很多門派的很多招式都是了如指掌,卻是從沒見過這一招。而且這一招初看上去很是滑稽,仔細打量卻是虛中有實,實中藏虛,進可攻,退可守,幾乎是一個把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的招式。要知道武術界,這種招式可是十分稀少的,往往都是很多宗師耗費了大量精力創出來的,一般密不外傳,作為壓箱底一樣的存在。可是鐘厚卻是隨隨便隨就把它當成起手式擺了出來,田博華暗暗心驚,一定要謹慎了,不能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那就丟臉了。
不敢懈怠,田博華也是采取了一個穩健的起手式,這是來自冀北落日門的一招絕學,棒打雙犬,十分厲害。田博華姿勢一擺出,頓時圍觀眾紛紛叫好,行家有沒有,出手便知,田博華往那邊一站,龍行虎步,整個人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更是壓迫性十足,叫人毫不懷疑他一拳打出去,甚至可以打爆一個人的頭顱。
看到場內的一幕,被人攙扶著從水缸里出來的田博廣嘿嘿直笑,自己那個大哥出手了,鐘厚這小子算是有苦頭吃了,也不知道這一場比試那小子會受什么樣的傷,最好把他打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那才叫一個解氣。
看到田博華出手之時,下盤站得十足的穩,身體處于巔峰狀態,一觸即發,鐘厚也是暗暗點頭,他的本事的確不錯,難怪口氣那么的大。也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頭,消耗了多少藥酒,才練出這樣的本事。
習武這個事情,跟一般人想的不太一樣,有的人以為只要有一本武功秘籍,有了相關套路就可以把一身武藝練了出來,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別的不說,就說練武吧,你總要吃飯吧,尋常米飯小菜哪能滿足需要,要大碗的肉,豬肉,牛肉,羊肉,哪一種肉不要花錢去買,一兩斤一天根本就不頂事。吃只是其中一個方面,還有身體的養護,這也是個大頭。疲憊了一天下來,要讓勞損的肌肉,受傷的骨筋得到保養,這個要怎么來弄呢,那就得用藥酒來泡。就算是最便宜的藥酒一天都得消耗幾百塊錢,更別說那種高級的了。武術越是練到層級高超,越是需要昂貴的中藥泡酒,不然根本就滿足不了需求。
鐘厚也是這樣過來的,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就是老家靠山里,一些藥材自己爺爺采摘了拿來用就可以,消耗倒不是很大,不是饒是如此,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消受。所以,他的武藝及不上阿娜爾,他分心二用學習中醫只能算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消耗難以為繼。
可以說,現在從身體的強度上來講,田博華已經遠遠將鐘厚甩在了后面。一個是壯漢,一個就是病夫,不過好在鐘厚有真氣,未必打不過這個田博華。
兩個人姿勢都擺出來了,就互相對峙起來,鐘厚氣定神閑,毫不著急。時間一久,田博華就有些吃不消了,他走得是縱橫捭闔的路子,講究的是大開大合,一往無前,這樣對峙下去自己的氣勢在慢慢減弱,這樣可不行啊。盡管鐘厚還是那個姿勢擺出來,絲毫破綻未露,田博華卻還是猛地沖了上去。
田博華沖出的氣勢極猛,如同一直頓開枷鎖的猛虎,距離鐘厚十幾步的距離,三兩下就被他沖到了眼前。鐘厚看到他如此威猛,也是暗暗咋舌,明白了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他這是要用力氣擊破所有擋在面前的障礙。鐘厚不敢應聘,兩只手臂交纏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圓,一邊仿佛抱著一個圓球一般,一邊身體急速的后退。
不過如此,見到鐘厚被自己一沖即散,田博華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還以為這是什么樣的遮攔人物呢,他沒心思繼續拼斗下去,準備來一招狠的,在與鐘厚擦身而過的瞬間,陡然發力,身體不可思議的偏移了半步,胳膊肘宛若閃電重若泰山,眼看就要撞到鐘厚胸前。這一胳膊肘撞實在了,鐘厚的胸骨不碎幾根就對不起他這些年來的苦練。
為什么明明要成功了,卻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胳膊肘擊出去的瞬間,田博華下意識的就知道不好,等他眼睛看到了鐘厚眼中的那一絲狡黠,這個不好的感覺更是加重。可是,田博華無論如何怎么想卻是想不出鐘厚還有什么辦法化解自己這雷霆一擊。
他想不到不代表鐘厚做不到。說時遲,那時快,鐘厚一直忍耐,終于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環抱在胸前的兩只手組成的圓球,飛快的旋轉起來,恰好將田博華的胳膊肘包裹在了其中,然后一陣陣顛弄,田博華兇猛無匹的氣勢頓時就在這不斷的摩擦中減弱下來。等到田博華的氣勢降到了一個程度,鐘厚雙手一合,恰好將田博華胳膊肘最尖處夾住,狠命的一撞,頓時痛得田博華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鐘厚本來還準備趁勝追擊,擴大戰果的,這個時候田博華腳步已經站穩,他也真是一個狠人,當機立斷,忍住痛,狠狠一抽,才算是脫身。立刻腳步不停,蹬蹬蹬騰出去好幾步,才又站住,臉色痛苦的神情稍稍緩解:“好小子,差點被你陰了,我們再來過。”
話音剛落,又如猛虎一般沖了上來,鐘厚暗暗叫苦,剛才示敵以弱,好容易尋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可惜自己的陰差陽錯練得還不到家,不然剛才那一下就鎖定了勝局了。現在懊惱卻是沒有用了,面對威猛的田博華,鐘厚只能選擇游斗,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這一段時間支撐的真是艱難,田博華出拳剛勁,拳風激蕩,甚至如同刀片一般,刮過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有一次閃避不及,被拳頭擦著胳膊過去,當時胳膊就軟綿綿的,沒了力氣。不過,不管怎樣,鐘厚在他的猛烈攻擊之中還是慢慢堅持了下來,這讓田博華都有些難以置信了,這小子到底什么來路,居然這么厲害?
其實田博華真的想把鐘厚打倒,還是有幾種辦法的,不過那幾種辦法過于慘烈,用在戰場上生死相拼完全沒問題,可放在交手切磋之中就不行了。但是,不用那法子自己已經用了渾身解數了還是拿鐘厚沒辦法,這真的有失自己的臉面啊。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放棄了吧,掙扎是沒有用處的。”田博華不想傷了鐘厚,好言勸道。畢竟這個年頭能跟自己交手這么久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鐘厚搖了搖頭:“我沒輸。也不會輸。跟你一樣,我的字典里也不想出現失敗這個字眼。”
田博華笑了起來,哪里來的這個有趣的小子。他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成全你。”有一個招式還是可以一試的,只要自己控制的好,還是可以在間不容發的那一瞬間及時收手的。
田博華活動了一下身體,全身骨骼卡擦卡擦亂響,立刻引起了新一輪的較好。田博華無奈的看了圍觀眾一眼,實在有些無語,你當這是耍猴的哪?
再一次豹子一樣沖向鐘厚,速度更快,力道更猛,在離鐘厚忽然騰空而起,大鵬一樣,當頭朝鐘厚撲下,這一個動作兔起鶻落,太過突然,田博華快要擊中鐘厚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鐘厚眼中的愕然。
剛才叫你放棄不放棄,這一下丟人了吧?田博華這一招叫獅子搏兔,很是迅猛,要是在戰場上,最后敵人會像小兔子一樣被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那種粉碎性的力量之下再無活口,不過這次是比試,田博華準備在鐘厚絕望的那一剎那收手,他相信自己的反應速度,應該不會誤傷了鐘厚。
兩個人越來越接近了,田博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家伙,他怎么不閃,這個時候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這根自己預料中相差了許多,田博華在最后關頭只能將身子放平,希望這樣鐘厚會好受一些,起碼不會死去。
“砰。”高壯的身子小山一樣撲到了地面之上,那種觸感卻讓田博華一驚,下面沒人,自己一個人都沒有壓中,這怎么可能?剛才明明還可到他在那里的,田博華百思不得其解,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聽到一個人在身后說道:“好險啊,差點被壓在你身下了,這一招,很不錯,應該許多人在你手下吃過虧了吧。”
田博華知道自己輸了,輸的有些憋屈,要是自己使用更厲害的招數會不會就贏了呢?他楞楞的看著鐘厚:“剛才你是怎么閃出去的。”他甚至懷疑鐘厚使用了什么障眼法。
鐘厚微微一笑,在田博華面前飛快的轉動起來,速度太快,只看到殘影一閃,短短一瞬之后,鐘厚又回到了田博華面前,田博華一看,自己衣服上已經有了幾個小洞,要是鐘厚手里有什么利器的話,恐怕自己已經受傷了。
“我輸了。”田博華知道為什么自己其實從開始跟鐘厚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因為他有真氣,自己沒有。鐘厚開始之所以那么狼狽,那是因為他一直用自身的力量在跟自己對抗,一旦他使用了真氣,速度奇快,自己是怎么也打不中的。
“我這是特例,說真的,你真的很強。我很佩服你,想必你練成這樣子也是花費了很多的力氣吧。”鐘厚由衷的說道。
見鐘厚并沒有落井下石,更沒有借機嘲諷,田博華心里閃過一絲感激,這種情緒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這一次卻是一個陌生人讓自己感到到了這種情緒。他拍了拍鐘厚的肩膀:“謝謝你的鼓勵。我這輩子是永遠沒有機會得到真氣了,有真氣真好啊。怎么樣,有沒有興趣為我們田家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要是面對這樣一個人才還不懂得招攬的話,那就是蠢材一枚了。田博華不是蠢材,他不但武力高超,腦瓜子也是十分好使,所以才會在這個年齡就晉升為少將。他比田博廣強十萬八千倍。
“額,我恐怕要謝絕你的好意了。因為我不太喜歡約束。”鐘厚笑了笑說道。
“放心好了,我們田家是不會約束你的,你如果還有什么條件,隨便你開。”田博華相邀之意很是深切。
鐘厚卻還是搖頭拒絕,田博華有些急了:“是不是因為我那個弟弟啊,博廣,你給我過來,以后見到鐘厚要像見到我一樣客氣,知道了嗎。鐘厚,你看,這樣要是還不答應我的話,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啊。”田博華以情動人,以勢壓人,可謂是步步都十分王道。
這個時候田筱馨走了上來:“哥,你要鐘厚加入我們田家做什么,是看中他的武力么?那你就錯了,鐘厚最擅長的是醫術,你啊,成天就知道研究軍事方面,已經落伍了。”
“醫術?”田博華一腦門霧水,更是覺得郁悶,“你說這小子不是學武的,而是學醫的?這怎么可能,他武功這么好……難以相信。”
田筱馨看了田博華一眼,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些什么,田博華面露喜色:“好,一切就聽你安排了。鐘厚兄弟啊,今天晚上沒空,我等下還有事要出去,下次一定好好喝上一杯。你真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怪胎,能遇上你真的是我田某人的福氣。對了,博廣就勞煩你多照顧照顧了,他在燕都市可是成天盡惹麻煩。”
鐘厚下意識的就想拒絕,這是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保姆。不過看到田博廣一臉不爽的看著自己,頓時改變了心意,嘿嘿一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田博廣臉色立刻變得跟苦瓜一樣苦,他還想找田博華讓他改變主意,可是田博華卻匆忙走進了內院,漸漸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