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神醫
一夜風流,第二天吳子明精神明顯不佳,早上辦公的時候甚至開始打起盹來,好在小陳幫他擋了不少駕,才能安穩休息一會。正迷糊呢,卻聽到小胡輕微的腳步聲,走到自己面前,輕聲叫道:“吳書記,吳書記?”
吳子明不悅的睜開了眼睛,就這么直楞著看向小陳。被吳子明威嚴的目光逼視,小陳心里發寒,說話就有些語無倫次:“吳書記……有人……外面有人……不見不行啊,不能趕走,哦,不是,是趕不走……他說……你不見他會后悔的。”
吳子明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那就帶他進來吧。”
鐘厚走進吳子明的辦公室,頓時眼前一亮,這個辦公室布置的有講究啊,每一處細節都體現了一種匠心獨運,看來這個吳子明肯定是喜歡生活的人。
“你是誰?”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吳子明心里的不滿更是加劇,這個秘書小陳看來不能要了,當時就是看他老實才留下他的,現在居然連個年輕人都應付不了。再看到鐘厚四處張望,吳子明的不滿更是加劇,立刻就問了出來。
“我是誰并不重要。”鐘厚也不需要人邀請,自顧自坐到吳子明的對面,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的說道:“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對你有巨大的威脅就可以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你以為你是誰?我需要跟你談?”吳子明壓抑不住的自己的怒火,連番質問道。本來還以為是什么人,誰知道是這么一個輕浮的小伙子,說些沒頭沒腦的話。真是笑話!以為自己是那種沒經過風浪的人?被你這么一嚇就給嚇住了?
“小陳,你叫人過來,把他帶走。”吳子明懶得跟鐘厚廢話,直接就命令道。
“好吧,歡迎你去叫人。我相信他們對昨晚上陽光皓韻302室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感興趣的。”鐘厚不急不緩的說道。
吳子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叫住要出去喊人的小陳,吩咐道:“你把門關上,任何人來了都給我擋下來,我跟這位先生有事情要談。”
“說吧,你想要什么。”吳子明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愿意上門跟自己談,就說明他想跟自己交換,自己這邊應該有他感興趣的東西。能談,那就沒問題。
“你就不怕我嚇唬你?這么相信我啊,如果我沒有光盤什么的,你不虧大了?”鐘厚有些驚愕,他本來還準備爆些料出來證明自己的確擁有一些東西的。譬如那句吃了甲魚湯才更有力氣駕馭你就是個很不錯的句子。誰曾想吳子明居然問都不問自己,直接問起了自己需要什么。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吳子明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鐘厚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大家都不是傻子,那有擺明了車馬的談。
“爽快!”鐘厚站起身來,趴在吳子明的辦公桌上,直視著這個男人:“那我就提要求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希望你本著一個共產黨員的良心,實事求是的做事!你知道嗎?為什么我想到把藥材基地建在徐源市,就是希望能夠帶動這個地方的發展,因為這里有我一個長輩,也有我熟悉的人安家在此。可是你呢,就憑著一己之私,就把這樣的機會朝外面推,你這是對人民的犯罪!”
吳子明身子晃蕩了一下,倒不是因為他被鐘厚的話鎮住了,而是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這個人居然是祝英俠的人,那么是不是祝英俠也會看到?一想到自己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祝英俠的面前,吳子明心里就感覺十分懊惱。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鐘厚看到吳子明失神的樣子,以為他被自己晨鐘暮鼓的語句當頭棒喝打醒,很是高興,繼續勸說道。
“夠了!”吳子明低聲咆哮了一句,“你太無恥了,居然這么下賤。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這個東西不能給其他任何人看。也包括,你身后的那個人。”
“好的,沒問題。其實何必呢,過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又何必一直記掛在心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思想,不選擇你,未必就是你差,可能真的對你沒感覺。要是按你這樣的想法,那么誰都沒法活了,就是貌美如潘安,也未必人人都喜歡啊。”鐘厚似乎愛上了教育人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嘮叨著說個沒完。
吳子明冷冷的看了鐘厚一眼:“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希望你盡快把東西銷毀吧。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不要做背信棄義的事情。生產基地的事情我會安排在近期的常委會上討論的,你可以出去了。”
鐘厚一臉委屈的看著吳子明:“你以為我愿意對你說教啊,這是你媽要求我這么做的?”
“我媽?”吳子明雙眼冒火,看著鐘厚,“做人不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你有什么沖著我來,干嘛要對我媽使?”吳子明雖然是大家族的人,但是他是私生子,他對他的媽媽的感情異常深厚,無論到哪里都會把老人家帶上。這也有因為老人家身體不好,希望到處走動可以延請名醫的緣故在里面。現在聽說鐘厚居然拿自己媽媽說事,吳子明鷹隼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鐘厚,恨不得把他扒皮吃Rou。
吳子明的眼神讓人感覺滲得慌,鐘厚情不自禁的心里一突,他訕笑道:“這邊激動干嘛,我又沒做什么壞事。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計會有電話打進來,等著接聽吧。”
綁架?吳子明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個想法,他喘著粗氣,要不是投鼠忌器,恨不得立刻就把鐘厚控制起來,這個人真的太無恥了。
叮鈴鈴,叮鈴鈴,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吳子明條件反射一樣抓起話筒:“是媽媽嗎?你別害怕,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去救你的。什么,我說什么胡話,啊,您好好的啊,我知道了,我錯了。嗯,好的,好的,我一定做到。”
鐘厚看到吳子明的樣子一陣好笑,很明顯剛才他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不過看他急赤著臉的樣子,鐘厚卻是懶得說些什么。是非公道自有人評說,自己說了也是無用。
果然。吳子明放下了電話之后,怔怔的看著鐘厚半晌,許久之后,才艱難的憋出一句話:“謝謝。”
這句謝謝是真心誠意的,因為自己是私生子,自己媽媽還沒出月子就要照料自己,身子在那個時候埋下了病根,一到Yin寒的天氣就會多處酸痛。這么多年來了,多次多地請醫生治療,從來沒有治療好的,可是剛才自己媽媽打電話來說,似乎鐘厚施展了妙手,身子感覺一下輕快了許多。在電話之中,自己的媽媽念念叨叨,要自己記住鐘厚的好,甚至要聽鐘厚的話。
這讓吳子明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一個市委書記,可是似乎在自己母親的眼中,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吳子明卻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無論受到什么樣的責難,只要聽了自己母親幾句嘮叨內心就會得到極大的安靜。
“能得到你一句謝謝可真不容易啊。”鐘厚促狹的一笑,“你是不是很聽你媽媽的話啊。你媽媽可是要你多聽我的話呢,你聽不聽?好了,不管你聽不聽,我都要說。”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知道心疼自己的媽媽,那你治下的那許許多多老百姓就不心疼自己的媽媽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輩與晚輩,只有收入穩定才能夠讓長輩們安享晚年,晚輩們幸福成長。這需要怎么做?需要父母官有能力,守清廉。我覺得你這方面做的就很不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居然把一個可以解決掉燙手山芋的機會給白白放棄了,這一點你做的真的很遜,很遜。”
“還有,我覺得你的胸懷也不夠大。你知道老人家有多么關心你嗎?我給她治病之后,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我懂一點心理學,她就一臉關切的說起你有一個心結多年未曾打開,讓我這個名醫有機會一定要開導開導你。你看看,你一個人出了問題,連累了你自己的小家,甚至還連累了徐源市這個大家,真的太不應該了啊,太不應該了。”
“而且,我告訴你啊,祝英俠姐姐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一樹臨花壓海棠,風流勝過潘安郎,你是沒有任何機會的了。我勸你,還是死心了吧,我覺得那個蘇紅玉就很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真的,可以考慮。”
“哦,你可能還抱有幻想,最近是不是有人給你安排相親啊,南宮家的大小姐,嗯,也是我的人了。哎呀,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我忘了跟你說了,我已經拜了老太太做干媽,你總部好意思跟自己的干弟弟搶女人吧?這樣老太太知道了會傷心的。”
吳子明嘴角抽搐了幾下,終于發出一絲低沉怒吼:“滾。”
鐘厚略微有些狼狽的跑出了吳子明的辦公室,出去了還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好心為你好,斬斷你一切前塵后緣,你居然還讓我圓潤離開,真的是爺爺可忍,奶奶不可忍,回頭就告訴老太太去。”
吳子明在屋子里聽到鐘厚這句話,臉上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隨即眉頭舒展開來,這么多年的心結,在這一刻,似乎真的有融化的跡象了。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干弟弟,倒真的是辯才無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