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忽然響起了一陣廣播的聲音:“本次列車上有醫生的話,請速到十一車廂來,十一車廂有一個病人,情況危急,請速來。”這個廣播連續播放了三次,驚醒了鐘厚,他眉頭一皺,病人?那可不得了,下次到站還有很久,救治不及時的恐怕有性命危險啊。人命大于天,鐘厚趕緊站起身來,朝十一車廂走去。列車上不是很堵,鐘厚很快就來到十一車廂。
十一車廂亂哄哄的,靠近廁所的地方更是擠了一大堆人,一個面目慈祥的老者看著這個病人在邊上直搓手,一個掛著列車長胸牌的中年男人一臉緊張,問道:“沈老,您老人家真的沒轍嗎?”
沈老搖了搖頭:“西醫對醫療器械要求太多了,這里什么設備也沒有,我也不好下手啊。”
“那可怎么辦才好。”列車長急得團團亂轉,不知道是憂心病人病情還是怕自己受到牽累。
鐘厚趕緊走了上去:“大家伙讓一下,讓我來看看。”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鄙夷的看了鐘厚一眼:“你湊什么熱鬧啊,我爺爺都沒法子。”
鐘厚聽了這話,也不著惱:“還是看病要緊,反正現在大家看著也沒轍,還不如叫我瞧瞧,說不定我能治好呢。”
“是啊。沈霆,還不讓這個年輕人進來?”沈老臉色微微一沉,說道。
那個叫沈霆的年輕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讓開一條道路。鐘厚呵呵一笑,從他身邊走了進去。
舉目一看,被安放在座位上躺著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身體微胖,兩眼睜開,牙關禁閉,兩只手握得緊緊的,面色通紅,喉嚨間喘息異常艱難,似乎有什么異物。原來是中風,鐘厚點了點頭,心里篤定了很多。
中風的原因有很多種,很容易出現在年級大或者肥胖的老人身上,這樣的緊急情況,西醫無能為力,中醫卻大有可為。
“麻煩大家讓出一個范圍給我,我要準備醫治了。”鐘厚出聲說道。
列車長微一遲疑,還是問了出來:“小兄弟,你有把握嗎?”
鐘厚笑了一下:“要不您換個有把握的人來?”
聽到鐘厚這軟中帶硬的話,列車長慌了,自己那點小心思頓時不翼而飛,他滿臉堆笑:“別啊,我不是那意思,還請小兄弟多多費心了。”
“應當的。”鐘厚不再廢話,取出銀針來,開始消毒,準備用針。
“人中穴。”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響起,鐘厚在聲音響起之前就落針,聲音響了之后就刺了下去,倒仿佛是聽了這個女孩子話才這樣做的。
鐘厚不由得有些郁悶,不過他現在可沒空去看說話的是誰,救人要緊!鐘厚下針如飛,那個女孩子也是快速報著穴道,與用針方法。
“十宣,合谷,百匯三穴,依次扎入。”
“十宣穴點刺出血。”
“百會、合谷二穴須用瀉法,留針十分鐘。”
“再加針豐隆、尺澤二穴。好了收工。”
女孩話音剛落,鐘厚也完成了出針。老人的身子動了一下,卻還是保持原樣。見到周圍人有些嘩然,鐘厚笑了一笑:“再等一會吧,十分鐘可以見效。”
十分鐘后,鐘厚取出老人身上殘留的兩根針,隨著這兩根針的取出,老人一下清醒過來,一大口痰吐了出去,頓時臉色好看許多,神色也顯得正常了。看到老人醒轉,鐘厚也是松了口氣。
保住一命的老人自然對鐘厚千恩萬謝,鐘厚卻只是隨意寒暄了幾句,他的目光早已經放在了剛才出聲的女孩身上。自己用針的時候,她竟然在一邊大聲報穴位,雖然報的沒錯,但是也讓人十分惱怒。不過那個女孩已經走遠,鐘厚只能遠遠看到她的背影,他趕緊與老人告別,追了上去。
鐘厚愣住了,那個女孩居然就坐在自己邊上。不是吧?冤家路窄啊,鐘厚走近了一看,這是一個非常俏麗的女孩子,一身學生裝扮,一頭短發,顯得十分清純。她正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鐘厚呢。
面對這么一個女孩子,鐘厚也不好意思說什么,悶聲坐了下來。
“剛才不好意思了哦,我是見獵心喜,我知道犯了忌諱,對不起了。”女孩臉紅紅的,低著頭說道。
“沒事,還好你說的對的,不然恐怕就有些影響我了。”
女孩俏皮的一吐舌頭:“雖然我沒什么治病的經驗,不過基本功很扎實的,怎么會出錯呢。”
“看來你家學淵源啊,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教出來的?”
“就是自己亂學的。”女孩不愿意談這個話題,她話鋒一轉:“你才厲害呢,我看你用針十分準確大膽,一看就是高手啊。對了,你一上車就在看一個黃書,那是什么書啊?”
女孩說話聲音很大,黃書幾個字很是吸引眼球,頓時許多人側目。鐘厚苦笑:“說話說清楚了好不好,是黃皮子書,不是黃書。那沒什么好看的,我拿來消磨時間的。”交淺不言深,這個道理鐘厚還是懂的,他自然不會亂說。
接下來兩個人就隨意攀談起來,一開始還相互套話,不過見套不出來,兩人就不再做無用功了,開始隨意閑聊起來,這一番閑聊,兩個人倒是很對胃口,這旅程就顯得很是輕松,時間過得非常之快,很快就到了南都市。
“有緣再見吧!”女孩很是灑脫,在車站外面很瀟灑的跟鐘厚作別,就鉆進了一輛來接自己的車里面,車很快就離去了。
鐘厚也不是花癡,他自然沒興趣跟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去要什么號碼,也是自己打了一輛車直接奔江都大酒店去了。那天祝英俠說是有事要找自己,可是她也不說什么事,這讓鐘厚心癢癢的。再說了,兩人之間有了一絲親密,總有些不一樣的感覺,說句實話,好幾天沒見了,鐘厚還是怪想念祝英俠的。
的哥輕車熟路的奔走在南都市的大街上,廣播里放著一個歌手的音樂,聲音蒼涼,鐘厚瞇著眼睛,整個人似乎也有些蒼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