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越單純,就越容易快樂?看著夏洛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鐘厚心底感到異常滿足,同時也不自禁的生出了這樣的疑問。一個簡單的吃食,一個粗陋的玩具,都是夏洛快樂的源泉,她就像一個初臨世界的孩子,每一個接觸到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好奇的。可惜這樣的快樂肯定不能持久啊,社會中的陰暗一面與不和諧的聲音始終會映入她的眼簾,傳入她的耳中。那是她還能這樣單純快樂嗎?鐘厚搖了搖頭,不去想那樣虛無縹緲的事情,當下,他只要守護著這個小女孩,讓她的快樂無限放大就好。
一路亂走,信步游玩,很快兩人就遠離了人群,僅僅是幾百米的距離,那邊往來如織,這里卻偶爾有個人匆匆走過。
“咦,那是什么?”小丫頭似乎發現了什么,一下叫出聲來。
鐘厚放眼看去,只見河的一側有一幢明清河房建筑,磚木結構、古色古香。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秦淮河邊,這里依稀就是某位名妓的故居了。秦淮八艷的傳說鐘厚聞名已久了,當下他情緒高漲起來:“走,去看看。”
走得近了,鐘厚才看到門楣上的字體,寫著三個大字:媚香樓。邊上還題有小字,李香君故居。
“原來這里就是李香君故居啊。”夏洛微微有些神傷,“這是一代奇女子啊,可惜遇人不淑。”
鐘厚微微有些好奇,問道:“你怎么知道李香君啊,我都不太熟悉。”
夏洛情緒頓時有些低落,她垂著頭,幽幽說道:“我經常是一個人,很痛苦也很無聊,有的時候就找一些書籍來看,我就是在書里知道她的。李香君還是很有民族氣節的,可惜就是沒嫁對人。女人這一輩子啊,嫁個什么樣的老公真是太重要了。”
看著夏洛略顯稚氣的面孔,聽她說出這樣成熟的話,鐘厚覺得怪異之極,但更多的卻是憐惜,這一個女孩,在寂寞無聊的時候只有書可以稍稍緩解,所以才會有這么多胡思亂想。
“鐘厚哥哥,你說我會找到一個疼我愛我一輩子憐惜我的人嗎?”夏洛小臉微抬,在陽光的照射下,連臉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惹人憐愛。
“當然會了。”鐘厚笑著點頭,“我們的夏洛小姐這樣好看這樣可愛,肯定會有人愿意一輩子去疼愛你的。”
“那鐘厚哥哥也會這樣嗎?我只要鐘厚哥哥疼我愛我憐惜我。”夏洛目光晶亮,閃現出異樣的光芒。
鐘厚頓時有些頭疼,自己那半路殺出來的便宜老婆還沒搞定呢。對了,阿娜爾好像說自己不能跟別的女孩子微笑的,微笑的話她就……鐘厚頓時一聲冷汗,隨即又有些自我安慰的想到,夏洛這么小,應該不在她的適用范圍之內吧。
見鐘厚沉默,夏洛以為他不愿意跟自己親近,不由得輕哼一聲。
鐘厚訕訕一笑,正要打個哈哈把這事情帶過,卻見幾個人面色不善的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一個個龍行虎步,行動干練,殺氣十足。鐘厚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把把夏洛拉到了自己身后,擺開架勢,冷冷的看著走過來的這幾個人。
當先一人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衣,下面是個大褲衩,裸露在外的腿上毛發十分旺盛,他嘴里叼著一支煙,已經燒到了一半。后面跟著的四五個人個個魁梧有力,一看就是打群架慣了的主。
“你就是鐘厚吧?”花格子一口吐出嘴里的煙卷,痞氣十足的說道。
“你是誰?”鐘厚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反問了一句。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花格子很有范兒的一揮手,“你只要知道一會你就鼻青臉腫就可以了。”
“鼻青臉腫?”鐘厚冷笑一聲,“這么說你是想來打我了?”
“廢話,兄弟們跟了你這么久難道是出來閑逛的啊?”花格子嘿嘿直樂,看著面前這個老實的男人,心里興奮的發抖,這次活很輕松啊,只要打這臭小子一頓,立刻三萬就到手了。
“給我上。”花格子不再廢話,一揮手,讓兄弟們出擊。
夏洛從鐘厚邊上伸出小臉,氣呼呼的說道:“你們這群壞人,不要打鐘厚哥哥!”
花格子看到夏洛,眼睛一亮,剛才看到一個女的,沒注意她的模樣,原來是這么嬌媚的一個小美人啊。流氓在世界上存在的意義是什么?不就是賺大錢,喝小酒,順便上上美人嘛。花格子頓時改變了主意,他朝幾個手下招了招手,低聲說了幾句,那幾個手下紛紛點頭,一個個都露出曖昧的笑容。
猥瑣!鐘厚不由有些生氣,做男人就應該像哥一樣風流而不下流嘛,哥生平最討厭猥瑣的男人了。鐘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柔聲對夏洛說道:“哥哥等下要做一些你不適合觀看的事情,你蹲下去看地面,把兩個耳朵捂住。”
夏洛哦了一聲,聽話的蹲了下去,還真的用素白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上去跟只可愛的兔子一樣。鐘厚微微有些好笑,不過他目光隨即轉到面前幾個男人身上,面色就是一冷。
花格子看到鐘厚冷笑連連,心里也是一驚,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當先一步沖了上來,一拳向鐘厚的眼睛打了過來,后面跟著的幾個小弟也是各有分工,有的迂回,有的側面攻擊,還有的用腳狠狠的踢向鐘厚的小腿。
見面前這個男人不閃不避,花格子面露喜色,只要一拳砸中他的眼睛,劇痛與短暫的失明完全可以讓他失去戰斗力,那么這場戰斗就提前結束了。到時候那個小娘們,嘿嘿……
花格子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致中國,鐘厚動了,他動作如鬼魅一般,輕輕一閃,就讓開了花格子的攻擊,然后毫不猶豫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啪”一聲響,花格子被善的一個踉蹌,黑紅的臉上居然清晰的現出五個指印。
“敢打我?”花格子大怒,再次兇猛的撲了上來。
“啪。”這次是另外半邊臉,這下好了,兩邊對稱了,花格子男人的臉跟一個大號豬頭似地。
花格子男人氣得哇哇大叫,再次勇猛的沖了上來,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幾個小弟早已經躺在了地上了。鐘厚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的人啊,就是欠抽。既然你這么愿意,并且享受這個,那么,我不介意多送你幾個。
“啪。啪。啪。啪。”鐘厚連續幾個大耳光打下去,花格子男人頓時被打懵了,頭暈目眩,耳朵里陣陣轟鳴,像是無數蚊子在尖叫。一股被羞辱的的羞恥感從心里升起,急憤攻心之下,花格子一下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