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鋒王座
“我已經看過你們這些垃圾的資料,你們最少也在軍隊里混了四年時間,就算本質還是一個垃圾,但是拉出來往那里一站再擺出幾個造型,也能類型一下外行人,騙騙小女孩了。”
奧爾登教官望著面前幾百名參加“藍盾”軍事訓練及大賽的特種部隊軍人,叫道:“我這個教官很搶手,身價是一般特種部隊教官的十倍以上!原因很簡單,一般的教官還把你們當,在訓練的時候還要和你們講什么狗屁,什么身為軍人的尊嚴,更要考慮你們的人身安全,但是在我的眼里,你們就是玩具,是蠢豬,是賴皮狗,是‘咩咩’叫的綿羊,是等著我用刀子把你們喉嚨割斷的小雞!怕死的、怕殘廢的、怕受不了打擊被我玩成精神障礙的,現在就立刻退出我的訓練!”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中國參賽隊隊長戰俠歌剛剛被兩名助理教官抬走,無論如何,奧爾登教官的這個下馬威的確份量不俗。
奧爾登教官環視全場,最后伸出了四根手指,叫道:“四周,我只會訓練你們四周時間。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我根本不可能再額外傳授你們什么特殊的作戰技巧,更沒有時間和你們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一起磨嘴皮子去討論什么戰術戰例,我唯一可以讓你們懂的,就是這個的……味道!”
幾百名特種部隊軍人看著奧爾登教官丟到他們中間的東西,所有人的瞳孔瞬間縮小,因為奧爾登教官丟到他們腳下的赫然是一顆……手榴彈!
一顆已經拉著了導火索,在那里哧哧冒著白煙,一看就不是道具貨色的高爆防御型木柄手榴彈!
幾百名特種部隊軍人“轟”得一聲正要作鳥獸散。突然沙灘上傳來重機槍的轟鳴,這些受過最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下意識的立刻臥倒。就趴倒在那枚手榴彈旁邊的軍人,猛然瞪大了雙眼。他不假思索的伸手拾起那枚手榴彈。將手榴彈狠狠甩到沒人的沙灘上。
“轟!”
一團硝煙從沙灘上沖天而起,奧爾登教官拔出自己的左輪手槍,在重機槍轟鳴聲中,放聲狂吼道:“二十秒鐘后我身邊這挺口徑十二點七毫米重機槍就會向你們頭頂密集掃射,不要當我開玩笑。當你們簽下生死狀的時候,你們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里了!你們都給我扭頭,看清楚那邊的木樁!”
MZHB重機槍就架設在一輛軍用越野吉普車上,在這種重機槍特有的低速而沉悶的轟鳴聲中,重機槍子彈形成的彈雨狠狠打到一百米外整齊排列,足足有二十厘米粗細的木樁上,那些用最結實的原木制成的木樁,被子彈攔腰打中,空氣中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可怕聲響。十幾根木樁就象是被人逐一引爆了藏在里面的炸彈,一團團木屑從那些木樁中間炸起,連帶將幾十塊碎木片紛紛揚揚的散落在沙灘各種。
看到這一幕,所有特種部隊軍人都狠狠吸了一口涼氣,那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子彈。而不是特種部隊訓練時常用的空包彈!MZHB這種在戰場上最純粹的殺人武器,已經有了八十多年的歷史,它本身就是早期用來對抗坦克、裝甲運輸車這些重型裝甲武器而出現,在如此近的距離,面對這種重機槍,就算是把兩件五號防彈衣套在身上,也無法抵擋它發射出來的子彈!
“平射!”
隨著奧爾登教官一聲令下。操縱MZHB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的助理教官,立刻調整重機槍,將槍口對準了海灘上趴了一片的特種部隊軍人。
“噠噠噠……”
高達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子彈在頭頂嗖嗖的飛竄,幾個還趴在別人身上的特種部隊士兵,連滾帶爬的在沙灘上掙扎,而被這些暴露在重機槍子彈覆蓋范圍內倒霉鬼不小心壓倒、踩到的特種部隊軍人,都一聲不吭,只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一般的特種部隊,在訓練時為了增加士兵對戰場的真實感,都有躲藏在掩體里接受重機槍掃射的訓練課目。雖然沒有教官會的在訓練場上動用十二點毫米口徑重機槍,但是所有人仍然按照軍事訓練課目里學到的技術,老老實實的趴在那里。
但是奧爾登教官卻不滿意了,他瞪著眼睛叫道:“你們以為趴著就沒事了?在戰場上,我要的是能夠頂著敵人重機槍掃射和火箭炮轟擊,繼續向敵人開火的優秀軍人!而不是一群一聽到重機槍掃射的聲音,就只敢把自己腦袋塞進褲襠里,趴在地上裝死的鴕鳥!都他給我動起來!”
“當!”
一名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擋起來的特種部隊士兵,猛然聽到自己頭頂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有什么東西砸到了他的鋼盔上,砸中他鋼盔的東西就落到了他的面前,緊接著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硝煙味。
當這位特種部隊士兵略略抬起頭,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么砸到他的鋼盔上時,他真的呆住了。在他面前,一枚剛才已經完全證明過實際威力的防御型手榴彈就躺在他面前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在那里哧哧的冒著白煙。而在同時。高達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MZHB重機槍發射出來的子彈,仍然在他們頭頂亂竄。
能夠陪同奧爾登教官一起訓練這批世界最精銳特種部隊士兵的助理教官,都是奧爾登教官當雇傭兵在全世界亂跑時,在各種戰場上結識到的雇傭兵,這批人也許并沒有接受過多么系統的軍事訓練,但是他們全是在戰場上摸爬打滾從死人堆里鉆進鉆出的人物,對武器的操縱技巧已經達到了專家級水準,更一個個心狠手辣。
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物,敢讓重機槍射出來的子彈。就貼在一群特種部隊軍人頭頂不足二十公分的上空掃射,也只有他們這種人物,才會在奧爾登教官投出一枚手榴彈后,偏偏把重機槍槍口對準了手榴彈落下的那個方向。
可以炸壞裝甲運輸車的防御型手榴彈就落在自己面前。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就在自己頭頂不停掃射。那個特種部隊士兵迅速扭頭四下張望。在他的前后左右全是人,如果他選擇逃跑,他就必須爬過這些人的身體,而兩個人疊加在一起的高度,已經足夠讓他的身體暴露在重機槍的火力橫向覆蓋范圍之內!
那名特種部隊士兵咬著牙從地上拾起防御型手榴彈。平時這種只有三點五六公斤重的防御型手榴彈在這個時候,在他的手里卻顯得是那樣的沉重。沉重得讓這名特種部隊士兵,必須將自己的胳膊掄圓了,才能將這顆防御型手榴彈甩出去!
“啊……!”
一團雨霧從半空中炸起,那名想將手榴彈投到無人沙灘上的特種部隊士兵,望著自己的被重機槍子彈生生打碎只剩下半截手臂,只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就生生暈倒在沙灘上,而那枚沾滿了鮮血的防御型手榴彈。隨著他半截被打斷的右臂,又落到沙灘上,繼續冒著白煙。
另外一名也暴露在防御手榴彈爆炸范圍內的特種部隊士兵,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了,他手腳并用飛快的爬過來。抓起那枚沾著自己隊友鮮血和碎肉的防御型手榴彈,用橫拋的方式,將它狠狠甩到了三十多米外的無人沙灘上空。
“轟!”
手榴彈還沒有落到沙灘上,就猛然爆炸,看著那團在空中炸起的硝煙和沙灘上被碎彈片濺起的幾十朵沙粒組成的小花,所有人都狠狠吐出了一口長氣……好玄啊!
那名成功把防御型手榴彈丟到無人地帶的特種兵,望著自己面前被子彈打斷右臂血流不止的隊員。放聲嘶叫道:“快來人啊,醫生,醫生在那里?”
在這種情況下,MZHB重機槍特有的,緩速而沉悶的連續轟鳴竟然還沒有停止!那名特種兵甚至不敢伸手抱起自己受了重傷而暈迷的隊友,望著自己胸膛下面,那浸滿了鮮血的沙灘,這名特種兵大顆大顆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面對這悲慘的一幕,奧爾登教官冷哼道:“這就是所謂的世界最優秀特種部隊?明明知道重機槍子彈就在自己頭頂不足二十公分的位置飛竄,竟然還敢掄圓了胳膊去投手榴彈,我想就算是把一個上小學一年級的孩子放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吧?像他這樣的垃圾不死,誰死?”
那支特種部隊的隨行軍醫帶著翻譯跑到奧爾登教官面前,軍醫瞪著大大的血紅色眼睛,嘶聲叫道:“立刻讓重機槍停止掃射,我們的隊員受傷了,需要立刻接受治療!”
奧爾登教官上下打量了一眼軍醫,突然問道:“你簽生死狀了沒有?”
看到那個隨行軍醫愣在了那里,奧爾登教官隨手一揮,一名助理教官快步跑過來,將幾頁簿簿的紙和一支筆,送到那位軍醫面前。
這是一份“生死狀”,和每一個參加“藍盾”軍事訓練級競賽的特種部隊軍人簽的生死狀一模一樣,在它的第一條,就用英文和參賽隊所在國家文字列出了最苛刻的條件:‘甲方自愿參加乙方組織的軍事訓練及競賽,并保證在訓練及競賽間,如發生死亡、殘廢等一切意外,后果自負!
換句話來說,只要在這份“生死狀”上簽了自己的大名,就等于把命雙手捧到了奧爾登教官這個超級面前,死了也白死!
那個隨行軍醫看著“生死狀”上的條例,他氣得全身發顫,他伸手指著奧爾登教官,嘶聲叫道:“你是一個混蛋,你是一個劊子手,你是一個,你立刻下令重機槍停止掃射,我的隊員需要……”
“他,煩死了!”
奧爾登教官大腳一伸就將這名比他整整矮了四十公分的隨行軍醫狠狠踢出六七米遠,一頭栽倒在地上。奧爾登教官瞪著這名倒在地上,還能狠狠甩到嘴角的血跡,回瞪著他的軍醫,厲聲喝道:“你也是一位軍人吧?你是一位一旦爆發戰爭,就要在戰場上成為士兵守護神的軍醫!在戰場上我尊敬的就是勇敢的軍醫,因為他們要拎著一個急救箱,冒著生命危險,幫助受傷的士兵們和死神去搏斗!而我最痛恨的,就是明明可以求助受傷的同伴,卻只敢躲在那里抱著急救箱全身發抖的混蛋!如果這是在真實的戰場上,敵人的炮火和重機槍,會因為你的隊員受傷了,需要你的急救了,而停止攻擊嗎?會因為你的怒吼和眼淚而心軟嗎?”
奧爾登教官劈手搶過助理教官手中的“生死狀”,把它們甩到地上,厲聲喝道:“想救自己的隊員,就給我簽了它!然后自己沖進戰場,把你要救的人從里面拖出來!否則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MZHB重機槍、防御型手榴彈、鮮血、斷肢、凄厲的慘叫……這一切終于讓趴在沙灘上一些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特種兵們明白,鐵與血的含義!
奧爾登教官不再理會那位軍醫,他狠狠瞪視著趴在沙灘上的特種部隊士兵,在重機槍掃射之下,最冷靜的,就是中國特種部隊,以色列特種部隊,南聯盟特種部隊和美國三角洲特種隊及海豹突擊隊。這幾支部隊明顯都是經歷過真實戰爭考驗,可以用一種冷靜心態面對死亡威脅的鐵血勁旅,而其他的部隊,明顯在反應上就慌張了很多。無論受過多少嚴格的訓練,只要是沒有上過戰場的童子軍,突然面對奧爾登教官的這種地獄式死亡訓練,都會暴露出害怕死亡的人性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