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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八十七章 九針渡命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浩子豬  分類: 同人 | 武俠同人 | 浩子豬 | 大唐謫仙 
卷八北上傳旨第三百八十七章九針渡命

朱浩率領六千輕騎以極小的傷亡代價大破東突厥狼騎的消息短短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中原。塞外民族的騎兵們縱橫無敵的神話一夜之間就被打破。幾乎相同的戰術,只添加了一個特別的兵種,朱浩以實際行動向天下人證明漢人的騎兵同樣不弱于突厥!

東突厥大軍的慘敗與首領墩欲谷的陣亡給大隋的敵人們重重的敲響一記警鐘。大許與大唐迅速低落的士氣不斷強調著朱浩先前行動的明智與成功。

遺書出征,大勝而回。這是無比的榮譽。襄陽郡內的稻谷全部收獲的時候,正值朱浩率領大軍凱旋。惱羞成怒又急于恢復士氣的許唐聯軍在短暫的商議之后做出了同樣的決定興兵攻城,報仇雪恨。

許、唐兩國總計四十二萬大軍被投入到襄陽戰場上,幾乎一夜之間立即大軍壓境。

“我對控制獵鷹沒有把握,但我會控制馴養獵鷹的人!”朱浩輕撫著面前一只白頭黑鷹的羽毛,自信滿滿的對宋缺道,“那幾個重要人才都已經成了我們的俘虜,以后我們在天上也有一雙眼睛!”

宋缺微微一笑,難得的開口贊道:“你總能將不可能變成現實!”

“宋老哥過譽了,克復長安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我走之后這里就交給你了!”

“是長安的寶庫嗎?”在上次朱浩對他說了這個計劃之后,宋缺一直在猜測朱浩到底會用什么樣的手段滅掉長安。思來想去,大約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朱浩擠擠眼,低聲道:“里面還有一部分盔甲武器,時機成熟,就是另一個擒王計劃!”

“等大許怨聲載道、宇文化及民心盡失?”宋缺馬上猜出。因為之前的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此次大戰宇文化及強征了許國十數萬青壯參軍,為了備戰,更增加了無數的苛捐雜稅。長安周圍更曾出現大大小小十余次暴亂。這次出征是想通過戰爭轉移大許內部的注意力。不過一旦失敗的話,大許就不光是元氣大傷的結局了。

“對!”朱浩點了點頭,又輕笑一聲:“刺殺皇帝,這樣刺激的事不去做做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我還以為只有寇仲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宋缺啞然失笑。

朱浩聳了聳肩。道:“他可是我教出來地徒弟!當然,現在也是宋老哥的半徒半婿了。”

兩人相視一笑。

在去年處于弱勢、面臨重重包圍的時候,朱浩領導下的隋軍都不曾丟掉寸土。現在兵源充足、士氣高昂,大許與大唐兩國地聯合根本難以撼動襄陽防線分毫。襄陽膠著的戰事不斷的消耗著三方勢力的士卒的生命、國庫的錢糧以及老百姓的血汗。

大業十五年十一月底,襄陽戰事持續了三個月,一番血拼之后,沒占到便宜地大許與大唐兩方的攻勢漸漸緩了下來。攻擊節奏變慢,而且以佯攻居多。

襄陽府每天還是有那么多人進進出出,但這時候朱浩已經不在此地,戰事已經完完全全的交給宋缺指揮。

“我們需要一場大勝仗來打擊宇文化及的聲威,以策應并肩王的行動。”接替了朱浩總指揮位置的宋缺以他淡然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諸位隋室高級將領。并不凌厲,卻讓他們全部打起精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想必鎮南王已經有了計劃,我們但憑差遣!”王伯當開口說道。

“有關軍事之時,請稱我大帥!”宋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將眾人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李靖、徐世績、王伯當、羅士信、秦叔寶等人對朱浩地指揮自然是心服口服。又加上他們大多生的較晚,還比較年輕,并不太了解宋缺的本領。唯有李靖從自己的叔父、隋朝開國大江韓擒虎那里有些耳聞,對這位大隋眼中如骨鯁在喉的對手自然是敬佩有加的。

“不知宋帥有何吩咐?”坐在右首的李靖拱手道。

宋缺沉聲道:“一個優秀的將領,首先應該學會在各種各樣地情況下達成自己的目標。我們這一次的戰略目標是重創大許之兵力,并讓他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部隊到襄陽戰場上來,你們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說出來。群策群力。也是制勝關鍵。”

這是朱浩在召開軍事會議時的習慣,就是說出一個戰略目標,讓手下去討論怎樣去達成。這樣有利于培養他們獨立思考與團結合作地習慣。一個人的計劃,難免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疏漏。

“如今唐與許兩國攻勢疲敝,守城并不用現在這么多的軍士。宋帥給某一支兵。某可以乘夜出城夜襲他們!”

“他們攻勢放緩,極可能加強了防備。這是虛招,貿然偷襲反可能馬失前蹄!”

“迂回包抄,先斷了他們的糧道!”

“此法一兩次可能成功,但許國的糧草都從潼關出來,沿途必有重兵把守。孤軍深入,得不償失。”

“佯裝偷營。先令他們精神疲憊。然后聲東擊西,先以數股輕騎調開他們的大營地部分防守。而后以神火兵與重騎兵沖營。定可叫他們損傷慘重!”

“此法有可行之處,但對方還有為數不少地西突厥精兵,他們幾乎個個都是天生的斥候。疲勞戰術一兩次可用,但等他們派出突厥探子,能再襲擾地可能就不大了。”

諸位降臨踴躍發言,不過每一個都被宋缺給潑了冷水。他幾乎不用思考,一聽下面眾人苦心想出來的方法就能找出合適而極可能符合事實的理由將之駁回。這已經不是急智與口才所能辦到的,而是軍事素養與戰爭天分。漸漸的,諸位降臨都開始佩服這位一來就接替了最高統帥的代理統帥,雖然在他們的印象中宋缺只在巴蜀救援時打了一場仗,把時間掐得精準無比的仗。

朱浩曾諄諄教誨,受挫時一定不能氣餒,所以被駁回意見的諸位將領依舊絞盡腦汁苦想辦法。宋缺見狀,不禁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少有開口的李靖忽然道:“聲東擊西!打李唐。偷襲宇文化及。”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個辦法不錯。李將軍說具體一些。”宋缺終于眼前一亮,首次開口贊揚。

李靖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不過轉念一想。定是他現在想出的辦法與宋缺不謀而合,壓下那一點點的自得,李靖道:“先放出消息,楚王杜伏威將率領江淮軍與數萬驍果攻打洛陽,而我們襄陽則配合他們拖住李世民地大軍。然后我們將部分兵力開出城外,在野外打幾場偷襲,讓這個消息變得更加可靠。同時加強對西面的防守。讓他們以為我們要防備宇文化及救援李世民。我們分批的將城里與境內的兵力秘密派遣出去,只等時機一到,便可以發動進攻!”

宋缺微微一笑,淡淡的“嗯”了一聲,但這無異于已經認同了對方的計劃。徐世績仔細想了想,接口道:“如此一來,李唐此處的兵力會有部分回援。為了防備宇文化及撤兵,我們可以將對北面地防守變成主動進攻,將他們拖住,然后等待李唐焦頭爛額的時候再出擊宇文化及的大軍!”

宋缺贊道:“兩位的意見很不錯。滎陽還有張須陀大帥與五萬精兵。只要他在配合一下。這個計劃則更加完美。我們還可以放出風聲,說一直按兵不動的夏王竇建德將投誠大隋,并將策應我們收復洛陽的計劃。另在與宇文化及或是李閥糾纏時,佯敗幾場、造成我們襄陽大軍損失慘重的假象,并讓他們一位有攻陷襄陽的可能。諸位以為此法如何?”

眾人立時恍然。佯敗之計是引誘許國加派兵力的重要一步,急需勝利來填充自己聲望與平息內亂的宇文化及在得知這樣地消息之后,百分之九十九會再度征兵。那樣長安將更加的亂,亦會更加有利于朱浩的行動。

而竇建德的夏軍是除了隋、唐、許三國外中原最大的勢力。縱橫河北,所向無敵。更因他不愿成為突厥走狗,所以一直沒有與李唐或是大許聯合。這次襄陽會戰,竇建德更是不發一詞、按兵不動,令人琢磨不清他的心思。隋室招降的詔書與派遣的密使已經去河北與之談了好幾次。但都沒有得到正式地回復,既未拒絕,也不答應。

這個風聲放出去,不光可以引起洛陽的恐慌,更可以試探竇建德的態度。只要他還按兵不動,不管聽聞隋室放出的這個消息之后會做出怎樣的言辭,李唐與突厥都不可能相信。若是因此讓竇建德成功歸降。那更是一舉數得了。

“可惜這次不能光明正大地開著車子來長安了。”寇仲換上一副刀疤臉大喊的人皮面具。以縮骨功改了身形,變得粗壯了許多。更用精神力換了氣質,并收斂了真氣波動。肩上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彎刀,扮成作一個肌肉發達眼光兇狠的三流保鏢,滿臉橫肉與臉上從眉角到鼻翼的紫紅色傷疤更增添幾分猙獰與丑陋,膽小的人幾乎不敢與他對視。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手上那把破彎刀就是傳說中的井中月,兩百年前絕世高手刀君卓不凡使用過地武器。井中月是一把有靈性地寶刀,拿在其他人手上就是一把破刀,可能連木柴都砍不斷,但當寇仲注入自己的真氣時,井中月便會爆發出一陣奪目地黃芒。

這刀是滅掉蕭銑之后從他的私人寶庫中搜出來的。現在的蕭銑已經是階下囚,不過待遇稍微好一點,他們家在皇宮有人,家族里有個姐姐是楊廣的妃子。在江都被封了個“黃粱公”,軟禁在府里,大約會在那里過完后半生。

蕭銑是南朝梁國的皇室遺孤,身上也算是有一份前朝的皇族血脈。在江南巴陵復國之后亦是以梁為國號。現在國滅,又被加了個黃粱公的封號,一是說他的梁國黃了,又是說他的帝王夢也只是黃粱一夢而已,當真是諷刺無比。

朱浩一身干凈整潔的青灰色道袍,提了個布幡,上面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大字,旁邊一行小字落款:九針渡命。他沒有戴面具。而是直接以功力改變面部肌肉與身形,同樣用精神力改變氣質。唇上蓄著點修剪整齊的胡須,下面則粘了一片山羊胡。看起來就像是那種騙術高過醫術的江湖騙子。不過那副仙風道骨地樣子倒是很像很像,幾乎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朱浩低聲道:“長安是魔門的老巢。悠著點。說不定剛剛從你身邊路過的就是其中一員。”

寇仲嘿嘿笑道:“哪有那么嚴重?如果真是魔門余孽,精神波動一下就會被徒兒捕捉到,管保他無可遁形!”

朱浩瞪了他一眼,道:“小陵就比你謙虛多了。”

徐子陵一副眉清目秀地藥童打扮,也穿著一身道袍,背著個小背簍,里面放著采藥的藥鋤、小鏟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草藥。聽到他的夸獎。謙虛道:“若對方真是魔門的余孽,老師定比我們更先察覺。”

寇仲瞪了他一眼,無辜的道:“看吧師父,陵少這小子嘴巴甜,最會討人開心。”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不要爭這些沒用的。打探清楚形式,我們就該準備行動了。”朱浩低聲將他們地話端打斷,又續道:“我們這里有從江都的來的長安皇宮的詳細圖紙,現在需要的是知道里面的兵力部署、換崗時間以及宇文化及個人的生活習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我要安排下面的事。”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

“嗯,那就好。順便打探尹祖文的消息,這老頭是滅情道除席應之外最重要的人物,而且野心極大。他地女兒是嫁給洛陽李淵了,但長安肯定還有他的私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私宅有可以直接通達長安皇宮御花園的密道,那樣可以為你們減少很多麻煩,還可以順便摸摸尹祖文的消息。”“好!”寇仲和徐子陵早已習慣了他的先知先覺、料事如神。也不考慮朱浩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只著手做事就好。若哪一天遇到連朱浩都解決不了地事情才是真正會令他們感到驚訝乃至不可思議。

正走著,忽然聽到前面一陣敲鑼打鼓聲,許多人都跑去圍觀。朱浩師徒三人順著人流走過去,見前面一個高臺上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指揮者兩個家丁在墻壁上貼了一張懸賞的大紅紙,旁邊還有個家丁提著一面銅鑼死勁敲著。

“……再說一遍。我們沙府的小公子身患重疾,現在重金懸賞名醫前去救治。只要成功,我們沙府將贈給黃金兩百兩!再說一遍,是兩百兩黃金!希望大家相互轉告,只要諸位介紹到沙府的大夫治好了小公子,我們同樣大大有賞!”

“沙府不愧是長安首富,果真是財大氣粗!”眾人議論紛紛。另一個人接口道:“可不是嘛。不過看來那小公子肯定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不然以沙府地財力,哪會請不起當世名醫去醫治?就算是皇宮里的御醫也請得來。如果是御醫都治不好的病。民間的醫生又有幾個有那本事?”

“就是就是,這不去還好,去了治不好還平白壞了名聲。”

有人將目光投向湊上來的朱浩師徒三人,識字的一看他手里的布幡,頓時笑道:“這位神醫既然可以九針渡命,何不去救救沙府地小公子?那可是黃金兩百兩啊。足夠大吃大喝一輩子了。”

“是啊是啊,我這輩子摸都沒摸過超過五兩重地黃金。神醫怎么不去試試?”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叫朱浩去給沙府二公子看看,也僅僅是湊熱鬧而已,揶揄兩下。朱浩捋須笑道:“老夫治病不是為了黃金。”

指了指自己地招牌,朱浩傲然道:“懸壺濟世才是老夫的意愿!”

這一番話倒是頗有高人風范,寇仲立馬上前,惡狠狠的瞪著周圍的人,像小流氓一樣一邊顛著腳跟,不斷地用井中月的刀鞘拍著自己的掌心,惡聲惡氣的道:“師父老人家要去懸壺濟世了,你們還要擋道到什么時候?”

面前本來還準備繼續調笑兩句的人被他一嚇,縮了縮脖子就退了回去。農歷十一月地時候。長安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前兩天還下了一場小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這樣的天氣下還赤著胳膊的武夫,再怎么也有兩手硬功夫。雖然寇仲手里銹跡斑斑地刀實在沒多少說服力。

上面的管家也注意到這里的狀況,三步化作兩步沖上來拉住朱浩的衣袖道:“神醫慢走!如果神醫真有本事,何不去看看我家小公子?”

朱浩輕輕拂開他的手。笑道:“老夫是否有那本事,不是你我說了就算的。現在老夫要去懸壺濟世,請不要攔著。”說罷就與兩個徒弟分開人群走了。

后面的眾人小聲議論道:“這個中年道士肯定是假冒地,不然怎么會那樣急著走?”

“多半是了,這年頭,騙吃騙喝的道士多了去了。”

“是啊,不過聽說南邊的和尚道士還是要考試的。嘿嘿,不知道這些修行的人會怎樣考?不會是和科舉考秀才一樣吧?”

“噓!小聲點,上面不準說南邊的事兒呢!”

“怕什么,聽說襄陽的戰局似乎不太好,可能過不了多久又要收兵回來了。”

“沒把你抓去當兵已經很不錯了,妄議朝政可是重罪!不過據說是要增兵,想要拿下襄陽呢!”

“哪有那么容易,那邊可有個會仙法的神農皇帝!去了還不是輸?”

“不要說,知道也別說,我們還是走了吧!”

兩人小心看了看那四周。縮了縮脖子,各自走了。沙府的管家看著快要消失在街頭的朱浩師徒三人,留了個心眼,對剛剛張貼了告示地一個家丁道:“有福,你跟上去看看!”

“二管家,這臭牛鼻子真有那本事?小公子的病大家還不都是心知肚明。”

二管家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懂什么,還不快去!”

“是。是是,我這就去!”家丁趕忙應道,轉身就小跑著跟上去。

前面的徐子陵低聲問道:“老師是要裝庸醫還是要裝神醫?”

“裝庸醫不是壞了師父的名聲嗎,當然是要做神醫了。再說師父本來就是神醫,用不著說裝。”寇仲嬉皮笑臉的轉頭來說道。

“嗯。小仲說的對。我們去平民區擺個小攤子義診,弄點名聲,行事也方便。”

“老師就是宅心仁厚!”

“油嘴滑舌!”

之后連續三天下午兩點到五點的時間,長安城南承德坊的一家藥材店斜對面都會有一個小攤子,只搭了張桌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朱浩坐在那里為人治病,寇仲和徐子陵則維持秩序。

第一天看到義診地招牌。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三五個人上來試試。都是些腰酸背痛的小毛病。朱浩一針就搞定問題。連藥都不用,長生真氣就是最好的療傷圣藥。

有了幾個人的榜樣。朱浩的名聲漸漸傳開來。聽到看并不要錢,前來此處地人幾何倍數增長。若是窮人,朱浩多半以真氣施針除掉其頑疾,又開點簡單的要補食補的方子,花不了幾個小錢。而一兩天后,他的名聲大起來,又因從不出診的習慣,開始有富人親自前來治病。

這些富人大多比較強橫,一來就跑到最前面,后面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對待這些人,朱浩向來不用費心,因為有兩個徒弟可以把他們“送”走。所以后來前來此處的富人都是很懂規矩地差遣家丁排隊,自己則到時候前來就診。

這些人自然是要交診金地,而且數量很不少,大多是以黃金計算。朱浩在旁邊放了個收取診金的小箱子,每天過了下午五點之后準時收攤,并用這些診金到米糧店里買來糧食,與寇仲、徐子陵兩人送到貧民區地那些吃不飽的貧困者手中。

短短三兩天里,“九針渡命”清虛神醫的名聲就這樣傳開了。本在第二天的時候,沙家就曾派遣人來請他前去,朱浩以還有病人的理由推掉了。而每當他走了之后,別人再也找不到蹤影。只有等第二天的下午。

后面又過了兩天,排隊的人幾乎從街頭到了街尾。一下午根本看不了多少人,反因人多而耽擱了許多重病患者。朱浩不得不讓徐子陵幫忙將病患輕者與重癥患者分開,每天優先醫治重患,而后才是輕度病患者。并勸導那些并不太缺錢的人去找別地郎中醫治。因為他的義診已經讓長安城很多醫生嫉妒不已。

義診的第四天,沙家終于忍耐不住。兩頂轎子停在街口,前面那頂轎子里的人還未等轎子停穩當就迫不及待地出來,被前面的木栓一拌,磕磕碰碰的沖過來。這是一個貴婦人打扮的美貌女子,一下來就朝著朱浩所在的地方沖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哭求道:“清虛道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兒吧!”

朱浩輕輕用左手拂開她扯著袖子的手,淡淡道:“要治病,來此處排隊就行。不用來求我。有錢人給點診金,沒錢地,我分文不取!”一邊說話,一邊將一根銀針插入身前患者的風府穴中,一邊捻著針尾,一邊將匯聚到指尖的長生真氣注入其中。

貴婦哭的更兇了,顫聲道:“奴家知道是府里的下人不懂事。得罪的神醫。奴家替他們賠罪了。求求您到府上去一下吧!我給您跪下了!”說完就要屈膝跪下。

一旁的徐子陵趕忙將她拉住,道:“我家師父豈是那般小氣之人?你直接將你兒子帶來就行了。”

貴婦使勁搖搖頭,泣不成聲的道:“御醫說小進兒見不得風,如今他已命在旦夕,請道長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道長!”

“哦?這樣啊。”朱浩點了點頭,道:“莫急莫急,我可以醫治你們沙府的小公子,但有條件。若你不能答應。就先找個可以答應的人來。”

頓了頓,朱浩補充道:“這個條件很大,同樣也只是舉手之勞。至于能不能醫好你兒子,這要看了之后才知道。”

“神醫請說,芷菁可代為答應下來。只求清虛道長可以立刻前去府上醫治小進兒!”這時候另一頂轎子上下來地一位年輕美貌、下巴尖細的少女下來。一邊攙著貴婦人,一邊鎮定的說道。少女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不用猜也知道是在鄙夷朱浩趁火打劫。她是長安首富沙家的五小姐沙芷菁,也學過醫術。

“你真能夠答應?”朱浩蹲下身去,頭也不抬的問了一聲,同時一針扎在另一位風濕關節炎重患者的足踝下一寸。

“當然!”沙芷菁傲然答道。

“那好!”朱浩又在另一只腳的同一個位置扎下一根銀針,細細捻著。注入自己精純凝練而平和地長生真氣。將對方腿部經脈里的寒氣濕氣一點點融化。同時開口淡淡的道:“我要沙家名下所有的米糧鋪里糧食的價格下降六成,你答應得下來嗎?”

沙芷菁愕然問道:“你吃不起糧食?”

徐子陵和寇仲頓時以看白癡地眼神看向她。令沙芷菁羞惱不已。徐子陵搖頭嘆息一聲道:“師父這是看你們控制這長安的米糧價格,又趁著戰爭大發不義之財,在大軍征用了百姓大批糧食之后,才趁機把囤積的米糧高價拋出。師父這是在為百姓討個公道,這都不懂,果然是為富不仁的商人。哼,若不是師父心善,定一個富人也不治!”

“你!”沙芷菁俏臉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朱浩師徒三人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百姓聽了這話,頓時叫好聲不絕于耳。因為他們就是米糧漲價之后的直接受害者。朱浩的所作所為當然是為他們主持公道了。

因為這件事,“清虛”神醫地名聲在繼無償義診之后,再度爆升大截。

氣不過地沙芷菁當即就上轎子走了,或許是因為受不了那些平民百姓們的目光,那里飽含著太多她以前從未注意過地憤恨與仇視。

沙芷菁一走,舉止失措的少夫人前看看、后看看,又因朱浩剛才的話,想起她也是沙府的一員,頓時悲上心頭,以為自己的兒子再也沒救。承受不了打擊的少夫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嘿嘿,師父此舉一定別有用意吧?”寇仲一邊攙住少夫人一邊直接用意念傳達自己的意思。

朱浩淡淡一笑,用同樣的方法回道:“答應了我們可以趁亂而動,不答應也可以直接到皇宮走一趟。不管怎樣,對我們有利無害。”

“果然還是師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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