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我看書齋
當日下午四時三十分,倫敦會議所有重要議題全都得到解決,全球神秘組織聯合“N.O.G”在走火簡短的演講后宣告正式成立,其重要席位的劃分和最初的規劃沒有任何差別。常任理事一共有七席,其席分別是網絡球、火炬之光、逐日者、黑巢、雇傭兵協會和耳語者,以及最后由小型神秘組織公推出來的“十字軍”——這是義體高川十分熟悉的神秘組織,以神秘生物“丘比”為核心,可以批量制造被稱為“魔法少女”的神秘個體,而且,它最大的特點并不在于這種擁有同一個核心的神秘展現方式,而在于,雖然是“魔法少女”,但是,承載這種神秘力量的成員,并不限定于女性。
無論在上一個世界線,還是在這一個世界線,丘比都是存在的,其本質也同樣無法確定,和倫敦的瓦爾普吉斯之夜擁有可疑的關聯性,目前,以丘比為核心的十字軍已經得到擴張,并和網絡球達成了深度合作的協議,擁有在瓦爾普吉斯之夜活動的權限,其活動更類似于一種保護瓦爾普吉斯之夜的“憲兵”。
魔法少女十字軍的起源就是倫敦,也必然和不列顛政府和皇室擁有密切的聯系,這個組織得以被“公推”為NOG的最后一席常任理事,自然少不了不列顛政府和皇室的操作。雖然相對于耳語者來說,魔法少女十字軍無論在成立時間、地點、知名度和國際影響力上,都更為缺乏深度,不過,“公推”的好處就在于,只要多數人同意。就可以忽略資歷。
當然,現場有更多的組織,在能力和活動范圍乃至于信譽度上,比魔法少女更深得人心,但是。倫敦會議與其說是民主合眾,實質卻只是對既有框架的填補和整合,單純在會議上發表的意見,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魔法少女十字軍的上位是一個跨越正常世界和神秘圈各大勢力的博弈平衡,如果有人胡攪蠻纏想要打壓下去,也只會自討苦吃。現場的反對聲有一些,但是更多的代表,都早已經意識到其的奧妙,因此最大的反對,也僅僅是投票棄權而已。
最終,魔法少女十字軍獲得最后一席常任理事的得票率是百分之五十三。而附帶的條款更限定了它們必須承擔一些另外席常任理事所不需要承擔的限制,而讓這一席的“常任理事”頭銜,變得有些為微妙。
當然,起碼在三年之內,魔法少女十字軍的席位不可能被動搖,除非它們被徹底殲滅,否則。哪怕只剩下一個成員,都擁有一張最高理事會議的票權。
在走火發表NOG的成立演講后,十分鐘內就得到了聯合國的回應,聯合國方面派出了專門和“NOG”進行溝通的代表,不列顛政府也派出了自己的代表,雙雙入場表示慶賀。盡管NOG仍舊不會在正式場合向普通民眾公開,但是,聯合國和NOG的合作即時提上日程,需要彼此配合解決的麻煩,早在倫敦會議開始前就已經登錄上解決列表了。NOG作為一個聯合國認可的正規組織。將總部設立在倫敦,而在各個神秘組織整合資源,并與自己活動范圍內的政府特殊機關聯絡之前,參與倫敦會議的各方代表仍舊需要留在倫敦,解決倫敦現有的不穩定因素——末日真理教。準確來說,是愛德華神父。
愛德華神父的強力,以及他在倫敦布置下的陷阱,乃至于末日真理教大軍的規模和昨晚的殲滅戰對于倫敦的各個神秘組織代表來說,都已經不是什么秘密。雖然當時對網絡球的應對,以及最終結果都有些不滿,但是,NOG的成立已經讓那些心理糾紛不再適合搬上臺面,這一次合作行動,是以NOG的名義發起的,之后還有更多的合作計劃有待開發,因此,這一次針對愛德華神父的清除行動,更大意義上是一種磨合嘗試,其必然會產生更多有待解決的矛盾,相對起來,是否真的可以解決愛德華神父,反而不那么重要——義體高川估計,只要可以將愛德華神父驅逐出倫敦,就已經達到了這次合作行動的最低限度目標。
以NOG的規模和能量,真正的對手是組織性的末日真理教和納粹,而不是這些組織性敵人的某個成員。
走火將網絡球收集整理出來的相關情報下發到各個代表的手,義體高川自然也有一份,其就包括了昨晚出現的血肉詛咒現象的評估。這份報告表示,愛德華神父在主旨上有可能已經和現今的末日真理教產生了巨大的偏差,但是,基于他的身份和多年潛伏,理論上是可以通過末日真理教的渠道,將這種血肉詛咒散布到世界更多國家的,并默認了這種血肉詛咒很可能類似于一種擴散性的病毒性神秘。如果這種血咒詛咒于評估的惡性程度是真實的,那么,這將是比納粹的侵襲更迫在眉睫的災難。
“每日來往倫敦紅燈區的旅客遍布世界各地,其流動人數至少在十萬人以上,依托于紅燈區的營業者,尤其是第一線的工作人員,每日以‘特產’和‘贈品’為掩護分發出去的詛咒攜帶物品不知道有多少。雖然,通過初步的檢測,無法找到其的可疑物,但是,我們仍舊有理由確信,只要愛德華神父愿意,在倫敦發生的災難就不單純是不列顛的個例。目前,這種血肉詛咒所表現出來的侵蝕效果仍舊比理論上的高度存在差距,但是,我個人覺得,愛德華神父已經有了可以投入使用的成品,至少,也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拿出一個無比接近理論高度的成品。世界正受到巨大的威脅,這種威脅不僅僅正常人類社會的,也是我們NOG的,更甚者,就連末日真理教和納粹也無法避免。”走火在演講臺上講述著。聲音充滿了一種調動人心的力量。
“我們不能坐視這個威脅,哪怕是這個威脅將會讓末日真理教和納粹都自討苦吃。我們不能寄往于敵人狗咬狗,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的自尊心和立場不允許,更因為,當面對世界性的危險時。我們有責任去保護這個世界,而不僅僅是因為一兩只蛀蟲同樣會在這種危險死亡時,就漠視這種危險對這個世界的破壞。這個世界,是屬于你的,也是屬于我的,但更大意義上。是屬于我們全體的。”
在全體與會者的掌聲,這第一次的合作行動計劃,得到了全票通過。即便如此,義體高川仍舊不確信,愛德華神父會輕易俯首,即便。從近江那邊已經有情報傳來——網絡球還沒有完全成型的繼器,已經可以將部分功能投入使用,如今,整個倫敦已經被徹底監控起來了,之前那種只要躲進臨時數據對沖空間就可以逃脫的可能性已經不復存在,愛德華神父和他的手下,叫做喬尼的魔紋使者。已經被鎖定坐標,并且,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這個城市已經沒有更多的,隱藏在臨時數據對沖空間的末日真理教大軍。
這兩人正是勢單力薄的時候。
“讓黑巢的人把桃樂絲計劃的那東西送過來。”近江的聲音在義體高川的耳邊響起。義體高川早已經從走火和席森神父的口,得知了他們在昨晚的陷阱戰得到的戰利品,雖然早已經決定交給網絡球,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走火仍舊讓他們保管到了會議結束。黑巢在NOG確立了自身地位的現在。
義體高川將近江的通知轉達給正在布置具體行動計劃的走火和席森神父,雖然,網絡球也好,黑巢也好,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抽身離去。不過,需要跟義體高川走一趟桃樂絲計劃實驗室的人只需要負責保管物品的L一個人而已,而義體高川當前的情況,也早已經被排除在這次行動之外——一個被近江塞入維生艙,暫時只能通過擬真投影進行活動的人,是沒有上前線的可能的。
于是,在會議結束之前,貓女帶著兩人離開了會議室,坐車前往桃樂絲計劃實驗室。義體高川自然可以切斷投影,直接回歸近江實驗室的本體,不過,出于一些個人的理由,他仍舊和L坐上了車的后座。L對義體高川此時的情況,是十分清楚的,擬真假象雖然逼真,但是,對他這樣的人物來說,一眼就可以看穿,反過來也證明了,近江并沒有在這具投影上花太多的掩飾工夫。不過,就算L看穿了義體高川的現況,意識到對方的選擇有些不尋常,但仍舊沒有料到,對方在上車后的第一句話。
“你是龍傲天!?”義體高川平靜地看著他說到。
L的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小動作,一般人很難看清楚,但在義體高川的眼卻十分明顯。他知道自己猜對了,盡管眼前的L無論在長相、身高還是氣質上,都和自己認識的那個龍傲天不少區別,不過,直覺仍舊證明了自己的正確。
沉默了半晌,L微笑起來,用同樣平靜的語氣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坐在一旁的貓女似乎也驚訝于L的回答,不由得再次審視了這個男人。L就是龍傲天,這個事實就連她也沒有看穿。龍傲天偽裝得很好,他的身份本來就是個謎團,而現在,則變得更加復雜了。
義體高川很早就意識到龍傲天這個男人的不尋常,不僅僅是他的名字,更在于他的行為——無論在上一個世界線,還是在這一個世界線,無論是拉斯維加斯,還是在倫敦,他總是和丘比一樣,似乎和瓦爾普吉斯之夜有著不解、神秘且深刻的關系。丘比也好,龍傲天也好,自從在上一個世界線的拉斯維加斯瓦爾普吉斯之夜出現時,就已經在義體高川眼呈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角色性——不同于走火、銼刀這些人,卻更接近于高川自己,硬要形容的話,那就是“主角”。
要在這個錯綜復雜的世界,確認某個人是世界命運的“主角”,其實是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對于大多數人來說,自己就是自己故事的主角。才是普遍的共識,但是,丘比和龍傲天給義體高川的感覺,仿佛就是“被這個世界的命運選的存在”。這是一種宏觀意義上的強烈存在感。
龍傲天擁有不下于丘比這個神秘生物的神秘,即便在上一個世界線的瓦爾普吉斯之夜。并沒有明確表現出來,但是,在這個世界線,他是“”這種可怕神秘的主人,并且,由此可以推定。他的年齡,絕對要比他的外表大上許多——有可能比輪椅人更加久遠,因為,輪椅人過去曾經參與過的,那一場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當時歐美地區神秘勢力版圖的慘烈戰斗。而那場戰斗,則是由“”引發的,而當時持有“”的罪魁禍首,并非“”的真正主人。當然,另一種情況是,“”在那場戰斗結束后,才流落到L的手。不過,在近江那里,有足夠的情報證明,L,亦即龍傲天,才是“”最初的真正的主人。
外表看起來只是個俊美年輕人,雖然涉足神秘,但卻沒有真正強力神秘的龍傲天,其真實身份卻是個跨越了世紀的老怪物——貓女雖然沒有認識得那么深刻,但是。當L的“”主人身份,以及龍傲天的身份重疊起來時,仍舊讓貓女感到震驚。她甚至覺得義體高川的猜測有些牽強,可是,畢竟連當事人都已經承認了。
“我見過你。不止一次。”義體高川說:“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確。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偽裝成不相干的兩個人的,但是,直覺這東西,從來都不需要實質性的理由。”
“只是一個小伎倆。”龍傲天笑了笑,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回答到:“除了從意識上殺死敵人之外,其規則還有許多巧妙之處,我只是盡可能利用起來而已。”
一旁的貓女卻冷著一張臉,就連開車的司機,也流露出明顯的敵對意識。義體高川知道原因,的力量對包括網絡球在內的眾多歐美神秘組織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就在兩三天前,甚至還有網絡球的盟友喪生在網絡球自認為擁有嚴密防護的地盤上,那件事雖然沒有動搖網絡球的威信,但的確是一種惡劣的敵對行為。既然龍傲天這個的持有者是黑巢的人,那么,他的針對性殺傷行為,無疑和當前黑巢的舉動是矛盾的,其,龍傲天和席森神父到底經過了怎樣的考量,義體高川也無法全然想清楚。
不過,無論過去發生過什么,如今也只能一筆勾銷,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落人口實,否則對剛成立的NOG來說,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內部的矛盾無法攤平,那么,在往后的行動,將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況且,身為網絡球最高指揮官的走火已經認可了黑巢的存在,貓女也不可能立刻破壞規矩。
因此,除了怒目而視之外,這輛車的網絡球成員無法對龍傲天做更多的事情。
從目前的情勢來看,網絡球的退讓于全局上,是正確的,必須的,成功的,只是,因為太過匆忙,而在細節上有所缺陷。不過,義體高川同樣明白,這是走火早就明白,并愿意承受的。
敵對意識完全沒有影響到龍傲天的自在,他同樣想得很透徹,如果不夠聰明,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雖然在席森神父的眼,這一次行動有點走鋼絲的嫌疑,但是,同意和席森神父維持一個步調,并不是因為龍傲天自己盲從于這位名義上的頭領,而在于,他擁有同樣的,但更為確信的判斷。
“NOG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我當然希望自己成為那必不可少的一片拼圖。之前所做的那些偽裝,只是環境需要。高川先生,你可以明白一個人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不得不轉變身份才能生存的悲哀嗎?”龍傲天用聽起來十分誠摯的語氣,對義體高川說:“正是因為走火的大度和英明,才有了我的新生。雖然我曾經做過一些事情,讓我們之間有著重重的矛盾,但我仍舊相信走火,相信在他領導下的網絡球,擁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氣度。”
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是如此真切,但是,卻偏偏給人一種強烈的虛假感。這不僅僅是貓女和司機的感覺,同樣也是義體高川的感覺。不過,他的確說了一番大義凜然的漂亮話,讓人無從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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