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那把據說威力接近臨界兵器的手槍似乎沒起什么作用,但是,就算是原版的統治局臨界兵器也不是全能的,近江大概也不可能研究出超越這種效能極限的武器吧,也許將來可以,但是這個時間段,我不覺得她能做到。近江在研究什么,處于怎樣的進度,義體高川多少有所了解,在上一個世界線中,她的研究成果對耳語者來說是相對透明的,當然,具體的技術問題,因為沒有人可以了解,也不打算有朝一日公開,所以也沒特地留下檔案,不過,以那條世界線為基準,參考目前近江的研究所可能得到的支持力度,也能估計出她目前的進展——這是一種模糊的感覺,不能完全界定她的研究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又在開發何種神秘的產品,但是,這些產品的極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卻不是不能猜度。
就義體高川所知,走火的神秘是“當持有武器的時候,臨時提高武器的效能”這樣的概念,多數體現在“提高殺傷力”這方面,如果持有的是統治局臨界兵器,或許可以臨時突破臨界兵器對魔紋等級的要求,發揮出比同等級魔紋使者使用時更強的威力吧。
如果那把手槍的威力接近臨界兵器,那么,在走火的手中,達到臨界兵器的水準也不是不可能,足以對大多數神秘造成威脅。只是,這名躲藏在意識場中的敵人,其神秘應該也不僅僅是“隱身”這么簡單,要達到“隱身”的效果,有許多種途徑,大概“隱身”只是對方對自身具備的神秘的應用方式之一。
不過,應該是最接近神秘效能優化應用的一種方式——這種隱身的效果實在太棒了,就算是連鎖判定也不能在其效果最完美的狀態下捕捉到,但正是這種強效。反而更加讓人相信,他所具備的神秘,不擁有強烈的攻擊性。
神秘,并不是全能。義體高川在這個世界上,也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達到全能的神秘。排除“江”這樣的怪物,更多人的神秘,都僅僅是在某一個領域展現出特性而已。同時可以高強度隱身。擁有高強度防御力,又具備高強度攻擊力的神秘,不能說沒有,但不太可能出現在當前的對手身上。
否則,這個家伙的行動模式,就不應該如此畏畏縮縮。
在追逃的過程中。義體高川已經失去對這個對手具體坐標的捕捉,但是,灰絲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更加敏銳。連鎖判定是極為高效的檢測方式,不過,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比不上灰絲的作用。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義體高川第一次碰上了。
不管怎樣,如果兩人的能力可以互補,那么面對戰斗環境的適應性就會提高數籌。這一點,在過去和現在,都已經體現出來。義體高川和灰燼使者咲夜的搭檔,是相對完美的。這既是一種信心,也是一種溫暖的羈絆。在義體高川的心中,再沒有比能夠感受到這樣的羈絆的生活更甜美的生活了。
追逐著灰絲,追逐著看不見的對手,義體高川穿破層層的障礙,在構造已經失去旅館正常結構的奇異世界中,抵達了建筑的最高層。在他的頭頂上,不再是清晰可見的星光。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一個倒扣的罩子,讓人覺得自己其實是被拘禁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而在他的腳下,大半的樓層都被漩渦狀的濃密灰霧包圍著。根本看不到具體的細節,偶爾浮現輪廓,也是一晃而逝。
灰絲筆直豎立在他的跟前,這樣的姿態,似乎暗示著,對方同樣已經無路可逃。
雖然仍舊觀測不到,但是,義體高川相信,那個看不見的人就在這里。雖然最初預想中,義體高川是打算讓網絡球和火炬之光的人,自己解決這次事件的,但是,既然其他人都沒能跟上來,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況且,說不定,這名敵人之所以徘徊在自己人周邊,正是為了引起耳語者的注意,并將自己等人引來這個地方也說不定。
這個房頂區域,有可能不是敵人走投無路的選擇,而是對方刻意布置的戰場。
不過,這種可能性,并不足以讓義體高川畏縮。
“你們是什么人?”他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問到,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灰絲似乎也不再如之前那么肯定,但是,相對的,藏在狐貍面具下的他,無論是表情還是目光,都不會給予敵人足夠的信息。
回應是沉默,持續了三四秒。對著空氣提問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有些傻。濃郁的灰霧,劇烈的灰霧運動,格外凝重的異常,都如同強烈的氣味般,掩蓋了其它淡薄的味道。但是,義體高川仍舊覺得,對方并沒有真正離開。
灰燼使者咲夜顯然也如此認為。如同鋼針般直立的灰絲,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會發動雷霆一擊的樣子。
“你們的目標,是我們耳語者?”義體高川很有耐心地問了第二個問題。
但是,對方仍舊沒有答復,孤寂的景狀,讓人不得不懷疑,那看不見的人,是不是真的已經沿著其它路線離開。
又沉默了三四秒,灰絲猛然朝義體高川的側方射去。義體高川在灰絲移動的瞬間,就擲出了三把飛刀,飛刀的把柄牽著絲線,絲線的另一端,掌控在義體高川的手中。在擦過空氣的一瞬間,飛刀也好,灰絲也好,并沒有切實命中什么的感覺,但是,視網膜屏幕中,再一次浮現人形的輪廓——他被飛刀和灰絲洞穿了。
灰絲和飛刀的絲線,構成一張巨網。將這個輪廓捆束起來。然而,這個人形卻又仿佛什么傷害都沒有受到,如幽靈一樣,直接穿過了飛刀絲線和灰絲交織成的巨網。
灰燼使者的灰絲也無法捉住對方嗎?義體高川想著,手臂一擺,飛刀便被刀柄牽線扯了回來,閃電般回縮到他的袖口中。
“挺不錯的神秘。”義體高川隨口稱。但又加重了語氣說:“讓我猜猜,憑借你的能力,要達到這么出色的防御效果,就算犧牲了攻擊性,也免不了還得做更多的約束,付出更大的代價吧?你現在還能將這種程度的防御提高多少?我想。最多兩倍,而這里的人,每一個的真正實力,至少也能你持平。別以為可以逃到現在,就能一輩子都逃下去——”
“我并不打算一直逃下去。”終于,從空氣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中。第一時間顯示了聲紋對比的結果,對方并沒有刻意掩飾。
“達郎?”義體高川掃了一眼視網膜屏幕中的頭像。敵人的身份答案,竟然是這個人,有點意外,但也并不算得驚訝。即便在抵達旅館前的那場突發襲擊中,達郎沒有展現出特別的能力,也沒有表現出固執的攻擊性——正是因為他在所有人中最不顯眼,還是處于最為被動的狀態下。所以,多少會讓他人忽略掉吧。
“是我。高川先生。”達郎似乎真的不再打算隱藏下去了,身形漸漸在房頂上浮現,但是,也保持著對義體高川的深度戒備。
“你是最后的執行者?”義體高川并沒有立刻攻擊,僅僅是與之對望地問到。
“不是,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達郎說。
“你。或者你們,想要什么?”義體高川繼續問到。
“你說呢?”達郎的表情有些陰郁。不過,義體高川并不確定,這種陰郁是否是因為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亦或著,只是一種讓人放松警惕的假象。雖然顯出行蹤,但是,他的臉仍舊看不清楚。在視網膜屏幕的數據對比中,身材是和達郎的數據一模一樣,不過,這個敵人是逃亡專家,誰也不能確定,當前觀測到的,聽到的,是不是對方計劃中的一環。
義體高川十分清楚,自己兩人的問答,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最重要的東西,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透露出來。但是,他還是想試試。
“真不明白,你們到底想做什么。你的身份被確認的話,火炬之光那邊也不會好過吧?是打算直接引爆火炬之光和網絡球的矛盾嗎?但是,你們的份量可不足夠——”說到這里,義體高川頓了頓,補充到:“即便加上K。”
“K?”達郎聽到這個名字,看不清面容的臉上,似乎瞬間有個笑容,“他和我是不同的。”
“什么地方不同?”義體高川追問到,他對那個能力性質和席森神父有些相似的年輕人,也有一些些興趣。
“你所注意的地方,全都不同。”達郎的回答,仍舊模糊不清,仿佛意有所指,但是,具體是什么,卻又不明顯——每個人都能從這樣的回答中產生自己的聯想,然而,到底哪一種才是正確的呢?
“別玩文字游戲了。”義體高川說:“你打算帶著秘密進棺材嗎?”
“我一直覺得,我不會死。”達郎的神態,開始出現一點鋒利的感覺,他凝視著義體高川,說:“聽說,高川先生從沒有遭到逼近死亡的打擊……我很想試試……”這么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一張正在燃燒的紙張兀地從他身前的空間中跳出來。
義體高川看得十分清楚,燃燒的并不是紙張本身,而是紙張上的字跡,那是“高川”二字——在記憶中有類似關聯的情報。
“?”義體高川的語氣有些嚴肅,不過,在狐貍面具的遮掩下,他人卻是很難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只是筆記中的一張紙。”達郎笑了笑,說:“我可不是這個玩意的主人。不過,難得弄到手一張,就必須用在必要的地方——可惜,我使用了才知道,高川先生的特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在的記錄下存活,結果……高川先生可是一個生動的例子。”
“你的目標是我?”義體高川說。聲音沒有半點波動。
“我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達郎仍舊沒有正面回答,“那么,現在就開始最后一個活動吧。地點、時機、人物……有太多的要素需要滿足,布置了那么長的時間,總算沒有太大的偏差。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活兒。但是沒辦法。”
“你——”義體高川仿佛打算要說什么,但是,在出聲的一瞬間,一根灰絲猛然刺穿了達郎的身體,而與此同時,義體高川已經斜向屋檐邊處。
雖然想從對方身上套出點什么。但是,對方顯然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義體高川和咲夜只能行動起來,也做好了無法從對方身上得到任何具體信息的準備。盡管不知道,敵人的真正目標是什么,但是,并不會影響義體高川的心情。幕后黑手藏在幕后。一步步借助他人的手,推動自己的計劃,這本就是神秘圈的常態。
達郎,也許真的僅僅是一個棋子而已。
當然,他敢于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必然是有某些東西,支撐著他的信心。但是,相對來說。義體高川的自信也是十分強烈的——不管對方準備了多久,準備了多少,若論生死的話,絕對是自己這邊的優勢更大。
就算,傳說中的“”,此時此刻就展示在自己面前。
比起“江”那樣的東西,“”什么的。可有點不夠看。
眨眼間就被灰絲刺穿身體的達郎沒有掙扎的動作,僅僅是用手指點了一下燃燒高川之名的紙張。下一刻,更多的灰絲從他的體內扎穿出來。之前刺入體內的灰絲,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在他體內分裂出了更多。
達郎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口鼻和耳朵都流出鮮血,但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掙扎,不再隱身的他,似乎也失去了那種高防御的特性。
咲夜并不打算就在這里干掉他,在他體內增殖的灰絲并沒有直接貫穿大腦之類的要害,在穿出身體之后,到卷回來纏死他的身體,將其緊緊包裹起來,猛地向下一扯,便在房頂鑿開一個大洞,卷著這個男人向下落去。義體高川繞過懸浮在半空的燃燒紙張,就要追著灰絲跳入洞穴。考慮到這個灰霧旅館的異常,他并不打算通過來時的道路返回,誰知道那里的構造已經變成了何種模樣,與之相比,灰絲選擇的路徑,出錯的可能性會更少——咲夜本體并沒有跟上來,這意味著,灰絲擁有一個最確實的基點。
不過,達郎最后的動作,顯然并不是無的放矢。義體高川已經觀測到了,環繞整棟建筑旋轉的漩渦灰霧正在加速,就好似在借助這種渦旋吸力凝聚一股巨大的力量。“高川”的名字燃起的火焰,變得無比的耀眼,這光芒好似要刺破這片灰蒙蒙的天空般。在義體高川接近的同時,以紙張為中心,釋放出強烈的光環,就如同有一道強烈的沖擊正在擴散。
義體高川的視網膜屏幕霎時間紊亂,腦硬體也彈出層層疊疊的警告框。
這種沖擊并不直接具備對身體的沖力,但是,卻通過不可視的途徑直達意識。只是,義體高川僅僅感受到微微的暈眩,大量的數據沖刷著視網膜屏幕,讓視野變得繁雜,而這些數據對義體高川來說并沒有實際意義,因為大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亂碼。腦硬體的占用率一下子就抵達峰值,有一種遲鈍的感覺,連義體的反應都稍微有些延遲,只是,如今的義體高川,已經不再依賴于腦硬體。腦硬體作為盾牌,擋住了這股沖擊之后,大腦需要承受的壓力,已經降低到微不可查的地步。
有更復雜的連鎖,在義體高川的潛意識中產生了,他可以察覺到,那是一種奇特的,無法形容的感覺,但卻不足以阻止他的行動。他從洞穴中一躍而下,之后,僅僅燃燒著“高川”這個名字的紙張,整個兒騰起火焰,轉瞬間就化作一團飛灰。
被灰絲緊緊纏繞,只露出頭部的達郎突然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他的瞳孔先是緊縮,隨后就不斷擴大,渙散,在這雙眼睛的倒影中,并沒有周遭景色的痕跡,反而是一個完全不在周邊景色中的東西。
一個紅點出現在他的瞳孔中,之后,這個紅點迅速占據了視野。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眼球。
腥紅色的眼球,仿佛在和他對視般,讓他的臉部肌肉宛如凍僵了一般,霎時間氣色變得灰白。
“……這,這是,什么東西……”他喃喃自語,猛然如發瘋般掙扎,但是,灰絲緊緊束縛了他的身軀,這樣的緊束感,頭一次讓他感到極端的恐懼,“不!不要過來!怪,怪物!這個怪物!”他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閱讀。)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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