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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邪惡力量
義體高川多少可以感覺到少年高川的情況,盡管那更像是一種恍惚中突然產生的想法,幾乎難以分辨,到底是自己的突發奇想亦或者確實是從少年高川那邊流入的情報。這種感應顯得是那么理所當然,因為少年高川也是“高川”,哪怕桃樂絲和系色對少年高川的情況另有說法,在邏輯上也說得通,但是,比起那些邏輯而理智的判斷,義體高川更相信自己內心深處的共鳴,那是一種超越身體結構和存在形態,也超越了人格差異和意識形態的共性,自己和少年高川并不是“兩個”,而是“一個”——再沒有比身為“高川”的自己,更加了解“高川”到底是什么了,雖然這種了解根本無法用自己的語言組織起來,具體向他人述說清楚。
即便真的認真去告訴其他人,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就如同高川會堅持自己認定的事情一樣,桃樂絲和系色對自己的想法同樣十分堅持。
所以,在大多數時候,義體高川都只是對少年高川的存在和行動保持沉默。他十分清楚,自己和對方之間那無言的默契,并不是兩個親近的人之間的默契,而是身為“高川”的統一和共性。從這個角度來說,義體高川對少年高川的信任,也如同信任自己一樣,反過來說,如果產生疑慮,那也同樣是對自己的懷疑。義體高川從來都不為少年高川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抱有任何不滿,正是因為,在他看來,那也只是“高川”本身的強大而已。
正是這種統一和共性,讓義體高川的心中生出驚悸的同時,也已經依稀察覺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自己對少年高川的感受性正在削弱,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必須要察覺到的時候,才能夠意識到這個情況,這并不是直覺亦或者是心靈感應,而更像是“在自省的時候,察覺到了自身的某種意識形態正在發生變化”這樣的狀況。
雖然在過去,和少年高川的感應就不算強烈,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但是,義體高川統計過,當自己能夠意識到少年高川那邊的變化時,往往就是在少年高川那邊出現了某些棘手情況的時候。和那些時候一樣,義體高川也在這一時刻,察覺到了少年高川的變化——那種變化本身,就意味著某種特別的情況已經發生,且往往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產生這樣的感覺前,義體高川知道,少年高川正在面對什么——火炬之光的偏差儀式,以及所有被偏差儀式吸引的敵人。哪怕粗略計算,以少年高川的立場,也需要同時面對火炬之光的神秘專家和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如果情況再糟糕一點,還必須算上納粹和素體生命……少年高川的處境可謂是四面皆敵。
盡管“江”就在少年高川身上,但是,他要面對的敵人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貨色,偏差儀式的本質和效果也無法確認,在這個已經快要走到盡頭的末日幻境中,愈發激烈的戰場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和三仙島、中繼器之類相當的神秘力量,就如同轉化為瓦爾普吉斯之夜的“莎”,以及之前辛辛苦苦才解決的不可思議的怪物。誰都無法判斷,究竟有多少難以斷定立場和意識傾向的怪物會在什么情況下,登上這個舞臺。
火炬之光的“偏差”本就帶有“變數”的意味,在火炬之光拼盡全力制造最后的偏差時,完全可以想象,那些難以確認的變數會一窩蜂在那邊出現。而這些無法預料的,難以確認的,在遇到前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古怪東西、情況、現象等等,都需要少年高川自己一個人解決。
義體高川從來都不覺得,少年高川那邊需要面對的危險,比自己這邊少多少。甚至于覺得,自己這邊的戰場其實并沒有偏差儀式的現場那么激烈危險。
這些情報有許多是通過“高川”統一性的感應,加以那冥冥中產生的奇想來確認的,即便如此,義體高川也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會偏離事實多少。然而,現在,義體高川卻覺得,自己或許還是小覷了偏差儀式的情況。如今的驚悸感似乎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少年高川很可能失手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過程是怎樣的,但是,偏差儀式已經完成,極端的無法確認的偏差已經產生,而少年高川也似乎正在陷入某種困境中……
不,不僅僅是“困境”這么簡單。在一瞬間,義體高川打心底有一種更強烈的情緒爆發出來,就像是自己正在承受某種無力改變的結果。
——另一個我,要死了?
這樣的念頭陡然間就浮上了義體高川的心頭。
那么強大的,被“江”眷顧的,死而復生的少年高川,就要死了?
義體高川幾乎覺得是自己弄錯了,或許是被某些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妒忌情感之類扭曲了想法,他開始自我觀測,排查所有的感性,可是,這個念頭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就好似在實時反饋著少年高川步入死亡的腳步。
“不,怎么可能?”義體高川只覺得,這是自己至今為止聽到的最可笑的情況,無論如何都很難想象,少年高川會在這個時候死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本故事書中,本應該留到最后的角色,莫名其妙就在一個不上不下的戲份中,因為一些不足為道的小事,簡簡單單就丟了性命。在義體高川的心中,少年高川的強大從來都是一個標桿,哪怕對方也真的死過,而且,也已經有種種情報可以證明,這個高川的能力從來都不是“無敵”的,乃至于,義體高川強化自身的方向,很明顯具有針對少年高川的傾向。
但或許,正是因為這份重視,所以,才讓他難以接受“少年高川會在這個時候死掉”的可能性。對方可是剛一重生就沖出了網絡球,僅憑一己之力就從納粹和眾多神秘組織手中奪走了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然后制造了中繼器對撞慘案的可怕人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能夠在“江”的眷顧下殺死少年高川?
哪怕是最終兵器,也至少需要復數的個體,才能夠殺死過去的少年高川,但是,少年高川已經被復數的最終兵器殺死過一次,他真的會重蹈覆轍嗎?更何況,少年高川已經比過去被殺死的時候更加強大了,義體高川可以感受得到,對方不僅僅有意識行走的能力,更是四級魔紋使者,已經徹底超過了接收遺產前的席森神父。
不,哪怕是接受了遺產,將自身轉變為九九九變相的最后一個變相,其存在形態變得難以描述的席森神父,也不會比擁有被“江”眷顧的少年高川更強。
無論是哪一個敵人,無論想要以怎樣的方式去殺死少年高川,都不得不面對“江”的力量——過去的最終兵器之所以可以成功,應該是利用某些因素避開了“江”。
但是,在少年高川死而復生后,“江”的存在感與之更緊密,也更顯著。義體高川無論怎么想,都很難想象,除了“病毒”正體的力量,還有什么能夠對“江”和“少年高川”這對搭檔產生足以致命的威脅。
是“病毒”終于顯露正體了嗎?義體高川不由得這么想,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病毒”絕對不可能現在就以那種正面的方式顯露出來,如果它可以做到,它早就那么做了,哪怕到了現在的形勢,也不過是“末日真理教試圖利用納粹戰場作為儀式部分,試圖召喚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這樣的情況。
“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是“病毒”嗎?亦或者說,等同于“病毒”在末日幻境中的全部體現嗎?對這樣的問題,義體高川一直都是持否定的回答。
從這種否定的角度來看,在末日真理教真的召喚出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之前,“病毒”是不可能完全呈現在末日幻境中的——“病毒”對末日癥候群患者的影響是徐徐擴大的過程,正因為它并不劇烈到如同瞬時就奪走人們性命的劇毒那般,才讓人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如果“病毒”一開始就殺死了所有感染者,那么,如今的反抗也就不存在了。
不是“最終兵器”,也不是“病毒”,那么,敵人會是什么?火炬之光的偏差儀式,到底招來了多么可怕的怪物?義體高川就在剛剛,才駕駛三仙島解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怪物,但是,就算是這個不可思議的怪物,也無法讓他覺得,能夠對少年高川產生致命的威脅。既然是連自己這邊都能夠想方設法打敗的怪物,那么,擁有“江”的少年高川,更能夠輕易做到才是。
盡管有很多無法理解,難以想象的地方,但是,義體高川卻很肯定,不僅僅是少年高川發生了問題,“江”也很可能發生了某些問題。否則少年高川的情況絕對不至于惡化到這種程度。
三仙島開始加速,義體高川心中的迫切,也反饋到了球狀核心的運行狀態上。他那感性的波動,正在讓他對少年高川的狀況產生更加清晰的感應。他知道了,對方在哪個方向,他迫不及待要趕過去。盡管少年高川完全被桃樂絲和系色排斥,但與此同時,在桃樂絲和系色的計劃中,少年高川也不應該是死在這個時候的。盡管少年高川的復蘇,對她們來說,是一件震撼的意外,但她們也一定針對這個情況修訂過計劃。從這個角度來說,少年高川的突然死亡反而會打亂計劃。
……打亂計劃?
“這就是偏差的影響嗎?”義體高川不由得為自己想法感到驚愕,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這次事件的核心脈絡。
火炬之光制造的“偏差”能夠影響到“江”這樣的存在嗎?盡管很難認同,但是,火炬之光的偏差總是會讓事情朝更壞的方向產生連鎖反應,理論上,確實擁有影響到“江”的可能性。如果連“江”都能夠影響,那么,讓少年高川踏入致命的陷阱中,也絕對不是什么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只是,完全無法觀測到,到底是怎樣的偏差,產生了怎樣的力量,對少年高川產生了影響。
義體高川倒是可以猜想到,少年高川此時就在納粹戰場的某個角落里。他倒不覺得,火炬之光的偏差儀式完成后,能夠在第一時間就把少年高川當場擊殺。他有一種感覺,少年高川沒能徹底阻止偏差儀式,但是,也絕對不會什么事情都沒做成。
如果在偏差儀式上出現了某種可怕的意外,連“江”的力量都無法阻止,那么,在失去了“江”的力量后,少年高川一定會來找自己的——義體高川十分認可這樣的念頭,因為,換做是自己,也絕對會這么做。這已經不是再是理念沖突的問題,而是更本質的問題,有一個比“江”還可怕,至少同樣可怕的東西產生了。過去的計劃,在這樣強力的影響因素下,已經完全不可能再按照原來的步驟實施,這一點,無論是自己這邊,還是少年高川那邊,都沒有差別。
這是超乎想象,完全無法預料到的新因素,在重新擺開的棋盤中,己方在兌子時已經完全處于下風。這個時候,哪怕是強行去完成,也必須即刻開啟超級高川計劃。而這樣的判斷,也定然是“高川”的共識,完全超過立場、理念和個性的影響。
由此,義體高川進一步猜測到了,少年高川是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遭受致命威脅的——那必然是一種,讓他無論如何疾馳,哪怕擁有速掠超能,也無法脫離和躲避的攻擊。
——是納粹戰場上的某種神秘現象嗎?亦或者,就是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
然后,他從冥冥的感受中得到了答案:是后者。
少年高川,正在成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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