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一下即將赴各地任移民官的進士,舉人們,這到國子監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也給國子監的祭酒吹了一回風,為日后擴招埋下伏筆。也給一些還在猶豫的人一個信號,如今這國子監里,絕不是收錢買官那樣簡單,借著這千萬白銀賑災的超級手筆,把這舉人為官不過五品的潛規則給撕破,使得舉人做官的前途變得明亮起來,變相的給國子監做了一回廣告。這斂財起來,才得勁。
英國公張維賢府上,幾位國公為代表的勛貴們,正在商量著什么。
英國公張維賢是勛貴里當之無愧的首領,即便是在魏忠賢權勢滔天的年月里,他家也照樣過得安安穩穩,魏忠賢的爪子,也不敢遞到英國公府上。
“喝酒,喝酒,賞風月……”眾人嚷嚷道,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外面的歌舞。
喝了一陣,終于有人提起今天的正事了。
成國公朱純臣最是心焦,率先問道:“國公啊你就說道幾句吧,這件事,到底行不行?”朱純臣實在忍不住了,問這勛貴里面的頭頭。
“純臣啊這件事,不要急,要慎重,慎重啊”張維賢道。
“國公啊這件事,得您拿個主意,我們這些勛貴,都看著你啊您不拿個主意,這件事,到底行不行,我們心里也沒個底啊您說句話。”朱純臣急切的想把這件事確定下來。
“好吧,看成國公如此急切,那本國公也就說幾句吧。”
張維賢道:“此事,陛下目前尚且只通知了各個藩王,并沒有告知我等要存錢到錢莊里,所以,我等存錢到錢莊到底有無利息,這個,還得問過陛下才知道。”英國公作為勛貴里的老大,手撫胡須,慢慢的說到。
說到這里,一起風月的幾個人勛貴都點點頭,真的是怪事,向來皇帝向臣子們借錢,捐款,都是直接下詔書,各家各戶都在其中,這次就怪了,單單寫信給各個藩王,他們這些勛貴一個都沒接到信,這豈不是說,不讓他們這些勛貴捐款?這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你越不讓他做,他越覺得有內幕,他越覺得有陰謀,越要去做,這次,皇帝只給各個藩王寫信存錢,沒給這些勛貴寫信要捐錢,讓這些勛貴很不自在,皇帝越是把他們拋在一邊,他們越是想存錢,可是,心里沒底,皇帝也只說給這些藩王那樣高的利息,沒說給他們,要是他們存錢了,沒那樣高的利息,豈不是白搭?所以,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怎么辦,這英國公的家,就成里理想的場所,誰叫英國公是勛貴里的頭頭呢?
“再著,陛下開這個錢莊,有沒有錢還?關于這個,我想諸位都在沒異議了吧?那琉璃齋每天就是在挖金子啊”張維賢再次說道。
眾人又是點點頭,琉璃齋的背景,他們這些人,鼻子靈得很,都知道這琉璃齋的后臺就是皇帝,甚至連那個女掌柜是皇帝的女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琉璃齋那恐怖的吸金能力,他們最有感受,家家戶戶都有琉璃齋的玻璃,誰家沒被吸進去過一兩千兩銀子,都不好意思在這京城的勛貴圈中混。
“嘿嘿,是啊是啊陛下也不知道哪里找到如此的買賣,真的是在挖金山銀山啊羨煞我了,要是我也能找到這樣一個金山就好了,不光是金山,還有那漂亮的小娘子……”成國公朱純臣接下話茬,猥瑣的羨慕道,可惜,這家琉璃齋的后臺是皇帝,否則,朱純臣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琉璃齋弄到手的,話到最后,更是把話頭對準那琉璃齋的掌柜孫麗娘。
“住嘴這個也是你說的?也是你想的?”英國公張維賢見朱純臣說到那個女人身上去了,立刻喝止,這個女人是皇帝的女人,搞不好將來就進宮當了娘娘了,你現在說這話,日后傳到她耳朵里,她給皇帝一吹風,你這家伙吃不了兜著走,還連帶我們。
朱純臣的酒喝多了,腦子混亂,被英國公一喝,清醒過來,想起來自己說了什么,連忙閉住嘴巴,裝作什么也沒說。
“這個,大家都沒聽到,誰也沒說過這個。”張維賢又說道。
幾個勛貴又點點頭。默認,這件事宣揚出去,他們都不討好。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陣陣高呼,聲勢驚人,他們在王府的深處,都覺得聲勢駭人。幾個勛貴徒然緊張起來。
“子歸,子歸,快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國公見這聲勢實在是浩大得很,怕有上萬人一起吶喊,怕是出什么事。
“遵命,小的這就去。”這個叫子歸的是英國公的管家,聽見外面聲勢浩大的高呼聲,也驚得很,立刻去看發生了什么事。
幾個勛貴代表也沒心思欣賞歌舞了,停了歌舞,焦急的等待著。
這高呼的地方就在內城,離英國公的府邸不遠,管家很快就回來了。
“啟稟國公,外面是陛下車隊去國子監,萬民沿街跪送,高呼陛下萬歲呢。”這個叫做子歸的管家,很快就把事情搞明白了。
幾個勛貴面面相窺,這種事,大明朝,多少年都沒有了,如今這皇帝陛下的聲望,也實在是忒高了點,出個宮,就有萬民沿街跪送。
朱純臣最先開口,道:“我就知道陛下不缺錢,我說吧,那里有捧著金山還缺錢的?陛下不動聲色的就弄了千萬兩銀子就賑災,才有了如今的名聲,萬民沿街跪送呢,嘖嘖……,我朝這多少年了,誰有過這待遇?我看,陛下只讓藩王們存錢,不讓我等存錢,實在是不想讓我等賺那利息,要知道,存十年,那利息高得嚇人,本錢能翻一倍呢,我家那地窖里的銀子,最長的放了上百年的也有,發霉倒是有不少,也沒見變成兩個銀子花花,這要是能存上百十年,這得多少錢啊陛下是怕我等的銀子太多,存太久,陛下不愿意出這利息錢,所以,才不讓我等存錢的,哼哼……這件事,國公,你可得給我們勛貴們爭上一爭,憑什么只許藩王們存錢,不許我們勛貴們存錢,當年,我們祖上,可都是為大明出過力的……”朱純臣很不忿,憑什么皇帝只讓藩王們存錢,他們勛貴這樣多,錢也不比藩王少,可是,皇帝卻不給他們寫信,也不下詔書,不讓他們存錢,這個,朱純臣覺得,里面必定有蹊蹺,這是對他們勛貴的不公平,是皇帝怕他們這些勛貴錢存多了,給的利息太多,不劃算。
朱純臣這樣一說,眾人又被剛才那陣萬民高呼的吶喊震撼了一下,紛紛覺得這朱純臣說得沒錯,要說皇帝缺錢,誰信?這千萬兩銀子的賑災,不就是出手了嗎?這外面的萬民高呼,豈是能說假的?這上半年那一出手就是二百萬兩銀子給各邊補響,跟這個比起來,算是小手筆了,不過當時,這二百萬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眾人一大跳,可是和這個千萬兩比起來,又不夠看了,眾人也習慣皇帝這種越來越大的手筆,你要說皇帝缺錢,朝廷上下,準用一堆的事實噴死你。
更何況,這琉璃齋那賺錢的速度,實在是讓眾人眼紅。現在誰家沒幾樣琉璃齋的東西,都不敢出門,不好意思和別人交談,那玻璃鏡玻璃物件,都是擺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你家要沒有,就一個字,土,兩個字,寒酸。
皇帝是不缺錢,可是又只給各個藩王寫信,讓他們存錢,這就讓這些勛貴想不過味了,這不明擺著皇帝找個名目發錢給各家王爺嗎?那皇帝,我們勛貴您也不該捺下啊好歹,我們祖上都是為大明朝出生入死的呢。于是,紛紛覺得這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要是楊改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肯定要喊自己是冤枉的,楊改革當初壓根就沒想過找這些勛貴們借錢,以楊改革知道的歷史結局來看,勛貴們都是一毛不拔的角色,就絕了找這些人借錢的心思,至于各家王爺,好歹,這大明的江上也是姓朱,所以,才恬著臉,以朱家的江山作為籌碼,起的是一家集一點,湊個百萬兩好做儲備銀的想法,算下來,一家藩王也就幾千兩銀子,想憑借自己皇帝的面子,一家王爺幾千兩,也不至于連這點臉面都沒有,更是把希望打在那些歷史上有賢明的王爺身上的。那里知道,這些勛貴是這樣想的,要知道是這樣,楊改革鐵定不寫信了,直接就下個詔書,讓各家各戶都把錢存到自己的銀行里。
“對,國公,這件事,你得給我們帶頭,把這件事跟皇帝說清楚,我們也要存錢……”
“就是,國公,這件事,憑什么陛下只準藩王們存錢,想我們,也要為大明朝出力呢,陛下憑什么不準我們出力啊?……”這位想必也看過皇帝寫給各藩王的信件內容。
“……國公,這個得抓緊咯,我家地窖里的銀子,也長霉,如今,倒是給這些長霉的銀子找到一個好去處了,銀子還能下崽,當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我不存就不存,我要存啊就存十年的,存他個十萬兩,嘿嘿……如今這地里的出息,是越來越少了,這鋪子里,也只有那樣多,還是把錢存到陛下的錢莊里自在啊什么也不用干,就做等著收錢……”
眾人都在不忿,紛紛要求英國公為代表,向皇帝討要他們存錢的權利。
英國公張維賢的管家又道:“啟稟國公,今個,小的遇見一件稀奇的事,路上,小的碰到了內供應庫的掌司,馬公公,他給了小的一個稀奇的玩意,小的覺得這個玩意稀奇,特地拿來給國公爺。”
“稀奇的玩意?什么玩意值得大驚小怪的?”英國公正在招待這些勛貴,見自家的管家拿了別人一個新奇玩意也來顯擺,覺得失了面子。不過,也好奇,這到底是什么個新奇玩意,自家管家也是見過世面的。
“啟稟國公,就是這個……”這個叫子歸的管家拿出一枚楊改革剛發下去不久的銀幣樣錢。
“銀幣?”英國公張維賢反問道,這個東西就值得大驚小怪?著實是丟了自家的面子,張維賢準備呆會讓這個管家好看。其他勛貴,也是面帶譏諷,這東西雖然也是新奇,可是幾天前說還行,還是件新奇的事,如今,已經是舊聞了。
這個叫子歸的一看自家老爺有發火的征兆,立刻解釋其中的奧秘:“啟稟國公,是的,聽說這是宮中,陛下為娘娘肚子里的龍子散的喜錢,聽說,還是樣錢呢……”
“這確實是樣錢,這還有旋邊呢。”英國公總算從這個小玩意身上聽到一件還算比較重要的事,那就是皇后有喜了,這,確實是一件重要的事,如果生下的是皇子,那可就是日后的太子,日后的皇帝,這個,得提前下資本了。
“……還有更神奇的,據說,這種新鑄造的銀幣,是能夠吹響的。”這個叫做子歸的管家,終于把這個銀幣的秘密說了出來。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這錢還能吹響?見鬼了,這還是銀子做的嗎?
英國公一聽,不相信的反復拿起來,看了又看,掂了又掂,實在是疑惑,道:“子歸,你確定,這真的是陛下賜下的樣錢?怎么吹響的?”英國公張維賢是絕對不相信銀幣能吹響一事的。
“小的這就給國公吹。”這個叫子歸的管家,又從英國公手里拿過銀幣,用指尖夾住銀幣中心,對著銀幣吹了一口氣,然后迅速的放到英國公的耳邊,果然,那種清脆的“嗡嗡嗡”聲立刻響起。
“有,似乎真的有……”英國公對那種神奇的“嗡嗡嗡”聲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拿過自家管家手里的銀幣,也學著管家,捏在手里,吹一下,迅速的放到自己的耳朵邊,果然,這次,“嗡嗡嗡”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清晰。
“有,真的有,怪了……”英國公張維賢拿著這枚神奇的銀幣,反復的翻看,嘴里則嘖嘖稱奇。
其他勛貴伸長了腦袋,看著英國公吹銀幣,心中也癢癢,這要是銀幣真的吹得響,這確實是一件稀奇事。
朱純臣忍不住了,自己跑到英國公的前面,道:“國公,也給我試試。”
英國公也沒說什么,直接遞給朱純臣。
朱純臣有樣學樣,學著英國公的模樣,用指尖捏住銀幣中心,同樣吹一口氣,果然,那種清脆的“嗡嗡嗡”立刻響起在耳邊。
“咦……怪事了,真的能吹響啊怪事了這是怎么辦到的?莫非,里面還是空心的不成?……”朱純臣不信邪的翻來覆去的看,又不住的掂量,這重量和成色都不錯,絕對不像是中空的啊要真的能造成中空的,那得什么水平?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啊
其他勛貴再也忍不住,紛紛過來,有樣學樣,吹銀幣。
經過一番測試,這銀幣能吹響,最終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國公,這,也太玄乎了吧,銀幣都能吹響?莫非,里面真的是空洞,裝了什么機關?”一個勛貴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其中的奧秘。
“空心的?我看不像,這成色,這分量,做成空中的?可能嗎?對了,子歸,你是說,陛下賜下了不少這樣的樣錢?其他的都能吹響嗎?還是就這一枚吹得響。”朱純臣問道,要是只有這一枚能吹響,那這個錢,倒是真的值錢了。
“回成國公,據說,陛下賜下的錢,有兩千枚之多,那個馬公公還說,陛下這次鑄造的銀幣,和這個樣錢一樣,都是能吹響的……”這個叫子歸的管家回答道。
所有的銀幣都能吹響,眾勛貴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家伙。
英國公也覺得這件事過于駭人,道:“子歸,去,到庫房里,拿幾枚夷人用的銀幣,再派人到寶泉局拿些新鑄造的銀幣過來,本國公要立刻檢驗。”張維賢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玄乎了,如果說把一枚銀幣做成巧奪天工,做成能吹響,這個,他們信,可是要說百萬,千萬枚銀幣都能吹響,這個,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這里面,肯定有秘密。
管家立刻奔出去,找錢去了。
勛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今的皇帝陛下,做的事,有太多的東西超出他們的想象,常常打破他們的思維模式。
眾人都很壓抑的坐著,半響,英國公張維賢才道:“如果真的都能吹響,此次陛下所制制錢,恐怕也是超古爍今了,怕這銀幣,會立刻大行天下啊陛下真乃天縱之才也,仿佛有神靈庇佑啊”張維賢是發自肺腑的,這種錢造出來,還不立刻被人接受那就真的有問題了,這錢的成色,重量,花色,樣樣都是精品,更絕得是居然能吹出那種超級清脆的聲音來,這以前是絕對沒有的,這樣一來,這種銀幣恐怕會比銀子更加值錢,銀子你還得看成色,稱重量,甚至還得看看里面有沒有藏鉛塊,那里有銀幣一樣方便啊
說到神人庇佑,眾人心中更是泛起別樣的心思,那個傳說中的神人……
勛貴們沉默了許久,直到管家氣喘吁吁的拿著錢幣跑進來,才打斷眾人的沉默,皇帝給人的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
英國公立刻接過錢幣,夷人用的銀幣,不能吹響,再吹陛下的銀幣,果然依舊是清脆的“嗡嗡嗡”。
“夷人的銀幣吹不響,陛下的銀幣,不是樣錢也能吹響……”英國公神色凝重的盯著那幾枚銀幣。
其他勛貴也各自搶了幾個銀幣,自己試了起來,果然,和英國公說得一模一樣。
這些,勛貴們更加的震驚了這皇帝,果然如有神助啊
“……真的能吹響,能吹響啊”朱純臣嚷嚷道,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了,明明都是銀幣,偏偏夷人的銀幣吹不出那種“嗡嗡嗡”的響聲,而陛下的,那種清脆的響聲,個個都能吹響。
“……這……這……”英國公張維賢混亂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國公,趕緊進宮吧,還是趕快把存錢的事和陛下說道一下,一定要讓陛下開恩,讓我等也能存錢啊我朱純臣一定竭盡所能,有多少存多少”朱純臣天生就愛銀子,對銀子很敏感,想通了很多東西,立刻催促英國公當代表,進宮為勛貴們爭取存銀子的權利。
“純臣,為何如此焦急?”英國公沒想通,不解的問道。
“國公,你還不明白?這銀幣如此之好,造出來個個都能吹響,這比純銀更加值當啊陛下如今推行這銀幣,大家還不搶破了腦袋用這好用的銀幣?我朝最多時,每年能造多少制錢?稍稍算一下,每年億枚銀幣不成問題,陛下有一成火耗,這得是多少銀幣啊還怕陛下沒銀子出利息?我如今就怕陛下不肯開這個口子,不肯讓我等存銀子啊唉……”朱純臣再也坐不住,在地上走來走去,十分的懊惱。
“啊……”眾人經過朱純臣這一解釋,也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陛下不愿意給我們利息,所以不叫我們存錢這個不公平,明擺著給藩王們發錢,卻不給我們勛貴機會,這簡直是……,這不公平,不公平啊這個一定得爭取,得爭取啊
“國公……”
“國公……事不宜遲……”
“國公……越快越好啊……”
“國公,事不宜遲……”
眾勛貴再也做不住,這種發錢的好事那里找去?誰不爭取誰就是傻瓜。
張維賢鎮定下來,手撫摸著胡須,盤算了片刻,道:“諸位,此事,本國公就代勞了,不過,今日怕是不成,如今,陛下剛去國子監,再回宮,怕天都快黑了,再去煩擾陛下,怕不好,再說,即便是陛下同意了我等存錢,這錢莊,也關門了,也無法存錢,這樣,你等先回去,準備好要存的銀子,本國公明日一早就進宮面圣,代大家討要存錢的圣諭,諸位以為如何?”
“好……”
“好……”
眾勛貴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心中那個癢癢,恨不得立刻把錢存到皇帝的錢莊里去,誰知道這皇帝的口子還開多久?
楊改革累了一天,疲憊的回宮,肯定想不到,明天一大早會有人把銀子送給自己用,要是知道這群勛貴的談話內容,只怕會笑到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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