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鐵沐腦子一熱,哪兒管對面是什么人,一個箭步。全身急速地殺向鄒亮,腳步交迭得相當有節奏感,這是帶著賣弄的殺伐,他要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
蘭斯沒有阻止,一個見習祭司,就算有什么師傅之類的,又不是血緣關系,弄死就弄死了,場面上也是對方先出手。做為“高貴”的子爵,蘭斯此時只需要坐在高臺上戲。
鐵沐左腳一踮,原本前沖的勢子詭異地產生一個變向,是豹族獵影的閃電步!
以迅速和詭異聞名,快速的移動中,不斷地變換方位和角度,令人防不勝防。
這是一個很實用的技能,但是真正能完美掌握的卻不多。就算是在獵影中,能用好這個技巧的也是鳳毛鱗角,但是鐵沐卻做到了。
以一名戰士的實力,發揮出獵影天賦的速度技巧,這樣的力量還有誰能擋得住?
身形一扭,帶起殘影,眼看要沖到亞瑟面前時,身影陡然消失,下一刻竟出現在亞瑟身后。左手大盾橫掃,封鎖敵人的逃走路線,同一時刻,右手的弧形彎刀劃出璀璨的刀芒,劈向亞瑟的脖頸。
刀盾合擊!
刀光像是亮起的煙火,無比絢爛,也無比危險!
鐵沐手里的彎刀是經過鐫刻師朋友幫忙弄出的極品彎刀,光看刀刃上流轉的那種淡淡的流光,可以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這樣極品的彎刀,一刀下去,四五十點的盾防都擋不住。
他毫不懷疑,自己的彎刀一刀下去,就算對方穿上裝備也會被劈成兩半!
鐵沐的嘴角帶著獰笑,反正有蘭斯子爵撐腰,殺人就跟殺一條狗一樣。
周圍的人群,卡勞和見習祭司們眼見到這一幕,血一下子沖上了頭頂,紅著眼睛吼叫著就要沖上去。
就在這時,鄒亮的身影消失了!
鐵沐無比華麗,足以寫入教科書的閃電步,還有刀盾合擊居然落空!
沒有人看清到底發什么了什么,亞瑟去哪了?
最驚怒的要數鐵沐,他的牙都差點咬碎了,必殺一擊落空仿佛是一腳踩錯了樓梯,用錯力的感覺讓他難受得想要吐血。
危險的警兆如同巨鐘在心底敲響,鐵沐眼瞳驟縮,什么也顧不上了閃電后撤,同時左手大盾橫在身前護住要害。
遲了!
鄒亮的身影仿佛鬼魅般出現在鐵沐的懷娶。什么滿點銅烙大盾,什么極品彎刀全都擋不住。
腰部一挺,像是炸藥爆發,左手勾拳由下至上,干脆利落一擊抽在鐵沐的下巴上。
“啪!”
這是一記沖天炮!
只是一拳,就聽到鐵沐的下頜發出脆弱的裂響聲,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后仰飛起。
不等他落地,鄒亮左手一拉他的手腕,把飛上半空中的鐵沐硬生生又回來,右膝抬起,泰拳膝技一犀牛頂角!
簡單的一記膝撞,力量由腳跟爆發到胯,到腰,全身如繃緊的弓弦彈出,右膝如利箭射出。
鐵沐雖然中了一拳,但腦子還清醒,多年戰斗和生死間的經驗讓他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反應,拋開右手彎刀,雙手頂住大盾護在胸前。
“老子有銅烙滿點大盾,你的攻擊,沒用……”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現場所有人看到鐵沐堅固的大盾居然產生了裂痕,同時身體像是被坦克撞中一樣,狠狠地拋了出去。
這……這怎么可能?!
酒樓上的蘭斯子爵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跳出來了!那可是銅烙級的大盾,幾乎不比自己身上的大盾差,怎么會擋不住?怎么可能會擋不住!
連銅烙級的大盾都產生了龜裂,那究竟是怎樣一種力量?
不光是蘭斯深受刺激,周圍親眼看到這一幕的圍觀者都爆發出吼叫喝彩。亞瑟可是耶路薩摩人眼中的英雄,不但創造出新的戰歌,還發明了好幾種鐫刻術,只要是信仰神廟和獸神的,都把他看成了耶路薩摩未來的領軍人,而且亞瑟從不擺架子,得民心!
與此相反,蘭斯子爵及其手下鐵沐這些人一向扯高氣昂,處處露著高人一等的傲氣和看不起,還在鬧市區出那些見習祭司,早就令本地人產生極大的反感,視為外來人產生敵視。
親眼看到亞瑟祭司大展神威,民眾們當然無一例外地選擇了支持!
“嗷!亞瑟大人最強!”
“什么狗屁銅烙級戰士,擋不住我們祭司大人一擊。”
不光是民眾歡呼,卡勞和和幾個戰歌祭司救出魯曼等同伴,也一起發出震天的呼喊喝彩,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尤其是魯曼,自己才叫一個悲催,莫名其妙的就被銅烙戰士爆打,對于一個熊族能活活專死,幸虧他有老大。有隊長!
而看了隊長的出手,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戰歌祭司,可歌可戰!
在總督府上排得上號的銅烙級高手居然被一個祭司赤手空拳給打倒,簡直丟臉丟到佬佬家了。
“廢物!”蘭斯狠狠地把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赫然站起來,向地上的鐵沐厲聲尖叫:“鐵沐,給你一個機會,殺死他,否則你死。”
“是!子爵大人!”鐵沐的臉色變得血紅,亞瑟打過來的力量十分怪異,居然有一種穿透效果,無視自己大盾的防御擊中身體。到現在腹腔里還像是有一把鋼刀在挫動,難過得像是要嘔吐!
鐵沐根本不知道那是元氣的穿透力量,只屬&xFFFD;鄒亮掌握的,完全不屬于獸族的力量技巧。
以鄒亮現在的能力,所有銅烙級的裝備,無視。
“媽的,他媽的!!”鐵沐能混到現在的名頭,能成為蘭斯子爵的心腹,除了能力,性格也夠狠!
咬著牙撐起身體就要站起來,雙眼血紅的瞪著亞瑟和他身后的那些見習祭司獰笑:“你一個小小的白裝祭司得意什么?老子是銅烙級戰士,老子要把你們全殺了!殺……”
他的話沒說完,鄒亮的雙腳已經站到他面前。在鐵沐半跪著還沒站起來時,鄒同學驀地一伸手招出權杖!
青色的金屬光輝,一下子晃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是,銅烙級!
銅烙級的祭司!
下一刻,所有人差點一下子栽倒。
只見心目中的英雄,銅烙級祭司亞瑟雙手握著權杖一個高爾夫球式的甩桿,鐵沐的腦袋就像球一樣一個高拋后擺,轟然倒地。
“白癡!老子用拐杖也能砸死你,敢打老子的人!啊?白癡,腦子進水了!不打聽打聽,耶路薩摩到底是誰的天下!”
靠,十足的暴力祭司啊!
權杖還能這么用的?!
周圍的民眾張大了嘴巴,眼珠都差點瞪出來。而一身傷的魯曼等見習祭司則是兩眼放光,一臉崇拜地看著。
痛快的同時,也感受著亞瑟的狠辣,沒想到英雄的隊長,還有這么彪悍的一面,不惹他是對的。
鄒亮邊罵邊砸,幾十下后,剛才還死硬著要殺全家的銅烙戰士徹底廢掉了。被砸得一臉鮮血,在地上抽搐。
“靠!”鄒亮最后用權杖的尾部狠狠戳在他肚子上,右手拄著權杖,左腳踩著這廢物的身體,抬頭向著酒樓上的蘭斯子爵豎起一根中指。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而且是在剁掉蘭斯子爵爪牙的情況下。
這一刻,整個長街寂靜無聲,蘭斯子爵臉上陣紅陣白,感覺像是被人狠狠一巴掌抽在臉上。
“很好,亞瑟,我記住你了。”蘭斯惡狠狠地說著,眼睛與鄒亮瞪視,像是要滴出血來。
不過他并不是蠢蛋,能當上子爵的人沒有誰是真正的廢物。這時候整個長街的民眾、氣勢都在隱隱聲援著亞瑟,而且他剛才展露出的實力和暴力,現在和他繼續糾纏下去那是真的笨蛋才做的事。
要想毀滅一個人,未必要明刀明槍的干,還有很多別的辦法。
一個明白蘭斯子爵心意的護衛從酒樓里探出來,居高臨下指著亞瑟吼道:“聽著,識相的把鐵沐傷口處理好給我們送過來,否則……”
他的話沒說完,從人堆里不知是誰披了塊西瓜皮砸在臉上,砸得他滿臉開花。
護衛怒吼著想看是誰暗算他,跟著蘭斯子爵走南闖北,在整個行省里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樣的氣。
但是一眼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洶涌的人群,高叫著要把蘭斯子爵的走狗打死,趕出去的咆哮民眾,嚇得護衛屁都不敢放一溜逃掉。
鄒亮擦了擦血,留下只剩半條命的鐵沐,就這么干掉他,太虧了,不光是要出氣,他知道薩拉想要什么,也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無論出于自己,出于魯曼他們,還是托馬斯,鐵沐都不能放過,這蘭斯不僅僅是總督的侄子,還是神耀另外一個紅衣大主祭奧維蘭的義子。
鄒亮舉起了手,吵鬧的圍觀者立刻安靜下來,看得蘭斯臉色更加難看,沒想到一個見習祭司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
鄒亮淡淡地掃了一眼對方,“此人公然襲擊戰歌祭司,這是褻瀆神靈的行為,明天他將在火刑柱上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