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仕途第一百一十二章 貧困背后的貧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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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貧困背后的貧困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分類: 都市 | 官場沉浮 | 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 再入仕途 
人脈的積累

木鄉和石頭鄉的風俗基本上差不多,就連小飯店里是小圓桌,而是農家通常用的八仙桌。不過,因為桌子放在房子里的最中間,倒也沒有人刻意去分什么上席與下席。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幾盤豬身上下來的鹵菜,有豬耳朵,豬心,豬腳,另外加上一盆水煮草魚。桐木鄉是沒有壺之酒的,只有濃度在三十幾度的米酒,喝起來有一股火燒味道,平時被很多人稱呼為燒酒。

“來,趙書記,以后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了。”紀小帆笑著站了起來,“我先敬你一杯,歡迎你來我們桐木鄉主持工作。”

趙政策也沒有客氣,很是豪爽地同紀小帆干了一杯。

酒杯剛落桌,辦公室主任喬雪麗馬上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我的工作就是為領導服務,今天先陪領導喝好,吃好。”

“喬主任,你可是我們桐木鄉的大管家,以后麻煩你的地方可就多了。”趙政策呵呵一笑,“我干了,你隨意吧。”

“趙書記,您可別小看我們的喬主任,那可是巾幗英雄,這米酒喝個一斤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侯稀貴就馬上接話說。

“哦!”趙政策嘿嘿一笑,“既然這樣,那就干了。”

接下來,趙政策又和副鄉長侯稀貴干了一杯,三杯米酒下肚,趙政策還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三個桐木鄉原領導班子都是面面相覷,這新來地書記雖然年輕,卻是海量啊。

“我這有個疑問啊。”趙政策笑了笑,“我來的路上,見在曲廟的時候,田野里都是一片青綠,農民們都拿著鋤頭在田間耕作。可一進桐木鄉,卻是看不到一絲的綠意。加上溝壑縱橫的山凹里的村子,全部是泥屋,遠遠望去,與山地同色,分不清彼此啊。”

紀小帆和侯稀貴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趙政策這話說得好聽。什么山地同色。分不清彼此。其實是在說桐木鄉和曲廟鄉地差距怎么那么明顯呢。

“趙書記說話真是風趣。不愧是高考狀元。出口成章。”喬雪麗嫣然一笑。“我們桐木鄉就一個字唄。窮!”

趙政策地眉頭就皺了起來。沉吟著說:“據我所知。我們桐木鄉也不是那么窮啊。曾家村地天馬山上有一座太上老君廟吧。每到四月十四日。真武神過生日地時候。廟里香客如云。布施者絡繹不絕。廟里收入高達上萬。這個事情在我老家石頭鄉都傳得有鼻子有眼呢。”

“趙書記。我也不瞞您。是有這么一回事情。太上老君廟里這一天地收入相當于我們鄉財政收入地二十倍呢。可我們一直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紀小帆面有難色地說。“說是宗教信仰自由啊。”

“太上老君是屬于哪個宗教啊。”趙政策冷冷一笑。“佛教還是道教?”

“這個……。應該是道教吧。和玉皇大帝一個派系地。”紀小帆訕笑著。

“我也就是問一問,既然存在問題,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就是了。”趙政策就笑著說,“宗教信仰和迷信活動還是要嚴格區分出來的。”

“看來趙書記是有備而來,胸有成竹啊。”侯稀貴就笑著說,“趙書記您發話就是了,我們跟著干。”

“就是就是,您指到哪里我們打到哪里。”喬雪麗也馬上笑嘻嘻地說,“把一切牛鬼蛇神都趕跑,還桐木鄉一個朗朗乾坤。”

“既然太上老君這么靈驗,我們政府也該支持支持。”趙政策就笑著說,“派專門的財務人員過去支持一下吧,對功德箱進行管理,爭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趙書記,這錢只怕不大好動啊。”紀小帆面有難色,“天馬山上有幾戶刺頭,就是靠這個香火錢發財的。”

“怎么?政府管不了天馬山?”趙政策地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吧。”

“我們桐木鄉派出所的人倒是去管過,可整個派出所也就那么五六個人,吉普車又上不去,爬到半山腰就筋疲力盡了,管不好啊。”侯稀貴就說。

“今天會議室里不是有五十六個在編人員嗎?”趙政策就沉聲說道,“大部分都是黨員吧,怎么不同歪風邪氣做斗爭?”

“趙書記,大家工資都拿不到手,哪里有那個勁頭啊。”喬雪麗的話就脫口而出,被紀小帆瞪了一眼,這才沒有接著說下去。

“那好,過兩天我就想辦法先把兩百塊的獎金發下去。”趙政策就沉吟著說,“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先把天馬山拿下來,出工又出力的人才可以拿到這個獎金。”

“趙書記,我們

沒有錢了啊。”紀小帆就苦著臉說。

“這個我來想辦法,后天我把錢放到老紀你手里。”趙政策毫不猶豫地說,“但天馬山必須拿下來。”

“有了獎金,我想大伙都愿意把工作干好。”喬雪麗又冒出來一句,還真是快人快語。

“我就有些擔心沖突太激烈,容易出現流血事件啊。”紀小帆想了想,就說,“再說,影響太大了,估計縣領導又會拿這個做文章。”

“老紀,這個你不用擔心。”趙政策就搖了搖頭,“這個事情是我決定的,到時候我第一個上去,出了什么問題我擔著。”

“那怎么行呢?”紀小帆就急了,“我也不是個怕事的人,就是做事情有些猶豫。既然是我們領導班子做出來的決定,就應該集體負責任。”

“就是就是。”喬雪麗馬上說,“有您這句話,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同意紀副書記的意見,這是集體決策,我就還不信了,拿不下這個天馬山。”侯稀貴這個時候才插嘴進來。

“恩,那這事情就這么定了,后天下午我們就集體采取行動,出了事我負主要領導責任。”趙政策斬釘截鐵地說,“這是個很嚴重地問題,對于我們桐木鄉來說,是很至關重要的一仗。”

頓了頓,趙政策就解釋道:“大家想一想,一方面是資金的大量短缺,一方面是資金的大量虛擲;政府給老百姓送錢,老百姓偏要到天國去許愿;一方面是對經驗和長者的崇拜,一方面是對知識和創新的鄙夷;現在聯產承包責任制早就落實下去了,有了致富的金鑰匙,可許多人卻覺得不如使習慣了的刀斧更順手。這很不符合情理啊,是我們桐木鄉貧困的根源所在。”

“趙書記您這話說好了,是我聽到過的最好地講話。”喬雪麗的眼神就放光了,“看問題一針見血,我還真是從來沒有想透過,被您這么一點撥,我心里就亮堂多了。”

“是啊,都是落后的觀念在作怪。”紀小帆也感嘆著說,“我們桐木鄉的田里除了稻谷還是稻谷,鄉里面推廣油菜種植,村民們卻說:我家從我爺爺手上就種稻谷,種慣了。”

“就是。”喬雪麗也馬上響應說,“去年紀書記決定在我們桐木鄉推廣沼氣池,既解決燃料問題又解決照明,還能解決亂砍濫伐。可農民的反應是:我們有地是柴燒,點不點燈都無妨,祖祖輩輩不都是黑著過來的嗎?”

“年輕人還好一些,容易接受新觀念,新思維,可老年人就不同了。”侯稀貴也忍不住說道,“青年們施過化肥地地里,老年人要再施一遍農家肥。青年人深耕過的土地,老年人要再淺耕一遍。青年人買回了良種,老年人照舊種自己地‘祖傳’種。去年啊,我們的農科站人員背著新培育出來地種滿村轉圈,硬是沒有人肯要。”

“這還算好啦。”喬雪麗接著說了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桐木鄉有個和小峰縣交界的生產組,就好比直接由原始社會末期一步跨入社會主義的。對那里的人來說,歷史進程雖然壓縮了,但生產方式和生活習慣卻難以改弦更張。在那里,你用錢是買不到東西的,如果脫下一件衣服,倒是可以交換物品。他們唯一使用貨幣的機會就是買酒喝,然后全組男女老少醉臥在山坡上。”

趙政策盡管對困難估計很足,但聽到喬雪麗這么一說,也禁不住動容了。難怪縣委書記易華榮找自己談話的時候,說自己是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趙政策可沒有打退堂鼓的習慣和風格,擺了擺手:“困難再大,我們也要迎難而上,把它當作攻堅戰來打。”

“趙書記,我再多問一句。”侯稀貴的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試探著說,“天馬山如果拿下來后,那些香火錢該怎么處理?”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趙政策就笑著回答,“這錢我們政府部門只是代管,然后用它來辦木材加工廠,修紀書記曾經主導過的沼氣池,建養豬場,養雞場。”

“都拿來做這些,拿您在就職講話中說的修公路的事情怎么半?資金在哪里?”紀小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也是他最惑的地方。

趙政策笑了笑,感情紀小帆以為自己是要拿太上老君廟里的香火錢來修路啊。

“放心吧,修這條公路,我們鄉里一分錢都不用花,只需要組織勞動力就可以了。”趙政策就信心十足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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